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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臨產(chǎn)時,丈夫帶公婆去旅游,1月后掐點回來,丈夫傻眼:全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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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gòu)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關聯(lián)

“你真的決定走了?”

我站在窗前,月光灑在身上,映出隆起的腹部輪廓。

“只是一個月,小鈺,我保證回來陪你生產(chǎn)。”

張君低頭收拾行李,不敢看我的眼睛。

“張君,你明知道我隨時可能臨產(chǎn)。”

他沉默了一會兒,最終嘆了口氣:“爸媽已經(jīng)計劃好了,票也訂好了,我不能不孝!”

聽到“孝”字,我摸著肚子笑出了聲:“可以,去吧,別后悔就行!”



我站在鏡子前,緩緩拉上絲綢睡裙的拉鏈。

七個月的孕肚讓這個動作變得格外艱難,但我還是堅持要自己完成。

睡裙是玫瑰色的,是張君和我熱戀時,他親手為我挑選的。

其實如果不看隆起的腹部,我的身材依然像初遇時那樣優(yōu)美。

“小鈺,我回來了。”

張君的聲音從玄關傳來,伴隨著公文包放在桌上的悶響。

我深吸一口氣,在頸后噴了一點淡淡的香水。

這香水我已經(jīng)許久未用,自從懷孕后,我?guī)缀醴艞壛怂锌赡苡绊懱旱氖挛铩?/p>

但今晚不同,今晚是我們婚后第一千天的紀念日。

“我在臥室。”

我輕聲回答,聲音中帶著幾分期待和羞澀。

張君推開臥室門,臉上的疲憊在看到我的一瞬間僵住了。

我倚在床頭,七個月的孕肚掩蓋在薄紗下,卻依然明顯。

我的肩膀露在外面,常年不見陽光的皮膚白得近乎透明。

“你……這是?”

張君的聲音有些干澀。

“今天是我們的紀念日,記得嗎?”

我微笑著問道,眼中閃爍著期待的光芒。

張君的表情明顯松動了一下,但很快又被疲憊取代:“啊,對,紀念日。抱歉,最近工作太忙了。”

他走到床邊坐下,猶豫地撫上我的手臂。

我像是受到鼓勵,輕輕傾身向前,唇瓣輕觸丈夫的臉頰。

張君試圖回應,手臂環(huán)繞著我,但當手觸碰到那隆起的腹部時,一種奇怪的抵觸感讓他不自覺地縮回了手。

“怎么了?”

我敏感地察覺到丈夫的退縮。

“沒什么,只是……我很累。今天開了一整天的會。”

張君避開我的目光。

我不依不饒地靠近,再次嘗試點燃丈夫的欲望,輕輕滑過張君的胸膛。

然而每當我的孕肚不經(jīng)意間碰觸到張君,都能明顯感覺到他那一瞬間的僵硬和退縮。

最終在幾次尷尬的肢體接觸后,張君輕輕推開了我。

“小鈺,你現(xiàn)在需要休息,醫(yī)生說過的。我去洗個澡,你先睡吧。”

我坐在床上,看著丈夫匆忙離去的背影,心如刀割。

浴室里水聲嘩嘩作響,張君靠在冰冷的瓷磚上,任憑冷水沖刷著身體。

他能感覺到一種莫名的厭惡感縈繞在心頭,不是對我,而是對那個隆起的肚子。

當張君終于從浴室出來時,我已經(jīng)換回了寬松的睡衣,背對著門側(cè)臥在床上。

他小心翼翼地爬上床,保持著一段安全的距離。

“早點睡吧,你需要休息。”

張君輕聲說道,然后關掉了臺燈。

黑暗中我無聲地流淚,淚水浸濕了枕頭。

曾幾何時,張君會興奮地把手放在我的肚子上,感受著我們愛情的結(jié)晶;而現(xiàn)在,那隆起的腹部卻成了我們之間無形的屏障。

清晨的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灑入臥室,我睜開眼睛,身旁的位置早已空了。

我習慣性地撫摸著肚子,感受著里面小生命的存在。

浴室里的鏡子忠實地映照出我的全身,腹部的皮膚繃得緊緊的,甚至可以看到幾條淡淡的妊娠紋。

我站在鏡前,凝視著自己的身體。

“我變了那么多嗎?到底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的?”

回憶如潮水般涌來。

懷孕初期,張君還會體貼地按摩我的后背,為我煮姜湯緩解孕吐;第四個月時,我們一起去聽胎心,張君激動得幾乎落淚;第五個月,張君開始頻繁加班,回家的時間越來越晚;到了第六個月,我們之間的對話越來越少,親密接觸幾乎為零。

“是因為我不再吸引你了嗎?還是因為……你害怕成為父親?”

鏡中的自己模糊了,眼淚不受控制地涌出。

我的肩膀開始抖動,嗚咽聲在浴室里回蕩。

孕期的荷爾蒙讓我的情緒比平時更加敏感,但這并不僅僅是荷爾蒙的問題。

忽然一陣急促的門鈴聲打斷了我的崩潰。

我匆忙擦干眼淚,深呼吸幾次平復情緒,然后套上寬松的家居服走向門口。

“誰啊?”

我透過貓眼看到了熟悉的身影,不由得嘆了口氣。

門一打開,公公婆婆的身影出現(xiàn)在眼前,婆婆手里拿著一個食盒,臉上帶著標志性的笑容。

不等我邀請,兩人便自顧自地踏入玄關。

“媽,爸,你們怎么來了?”

我強撐著微笑,聲音中殘留著哭泣后的鼻音。

婆婆敏銳地察覺到了異樣,眼神在我的臉上掃了一圈,但卻沒有點破。

“帶些吃的過來,正好告訴你們一個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

我接過食盒,引導公婆進入客廳。

公公在沙發(fā)上坐下,滿臉興奮:“我們計劃了一次東南亞之旅,整整一個月!小君一直說想去泰國和新加坡。”

“一個月?”

我驚訝地重復:“但我預產(chǎn)期就在一個月內(nèi)……”

婆婆不以為然地擺擺手:“這有什么關系?我當年生小君的時候,農(nóng)忙都沒耽誤,你別太嬌氣了。再說了,頭胎都會晚幾天的。”

“但醫(yī)生說過……”

婆婆打斷我的話:“醫(yī)生醫(yī)生,現(xiàn)在的年輕人就知道聽醫(yī)生的。我們那時候哪有什么醫(yī)生,不也都好好的?小君爸,你去叫小君,就說我們等他一起吃早飯。”

公公點點頭,起身走向主臥室,卻發(fā)現(xiàn)里面空無一人。

“我兒子呢?”

“他……早早就出門了,說有重要會議。”

我輕聲回答,避開了公婆的目光。

婆婆搖搖頭,語氣中卻滿是自豪:“哎,這孩子,工作太拼命了。不過也好,年輕人就應該事業(yè)為重。等孩子出生了,他就更要努力賺錢了。”

我沉默地聽著婆婆的話,心中的痛楚更甚。

在婆婆眼中,張君的事業(yè)永遠比家庭重要,而我只是一個生育工具。

我小心翼翼地問道:“媽,這次旅行……你們真的打算帶張君一起去嗎?”

婆婆理所當然地回答:“當然了!他工作那么辛苦,需要放松一下。你就在家好好養(yǎng)胎,等我們回來,說不定正好趕上你生產(chǎn)。”

我感到一陣窒息,我想要反駁,想要表達自己的需要和恐懼,但在公婆理所當然的態(tài)度面前,我的聲音顯得如此微弱。

婆婆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放心吧,我們會照顧好他的。”

這句話像一把鋒利的刀,直接刺入我的心臟。

我突然明白,在張家的天平上,我永遠都是被照顧的對象,而非家庭的一份子。

兩天后的清晨,我從不太安穩(wěn)的淺眠中緩緩醒來,一睜眼就瞧見張君正站在衣柜前,動作很輕地收拾著行李。

他似乎很小心,盡量不發(fā)出大的聲響,顯然是不想把我吵醒。

這時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像一束金色的光線,不偏不倚地照在張君的身上,勾勒出他的輪廓。

看著他的身影,我恍惚間仿佛回到了我們初遇的那一天,那時的他,也是這般模樣,帶著一種讓我心動的氣息。

“你真的決定去了?”

我的聲音在寂靜的房間里顯得格外清晰,打破了這份平靜。

張君收拾行李的動作停頓了一下,但他并沒有回頭,只是輕聲應道:“嗯,爸媽都準備好了,機票也訂好了。”

“可是我隨時可能生產(chǎn)……你真的要在這個時候離開我一個月?”

我有些著急,聲音也不自覺地提高了幾分。

張君這才緩緩轉(zhuǎn)過身,看著我艱難地支撐著身體坐起來,眼神里似乎有一絲猶豫:“小鈺,我……”

我直直地盯著他,心里滿是委屈和不解:“你什么?你知道我有多需要你在身邊嗎?你知道一個孕婦獨自面對即將到來的分娩,心里有多恐懼嗎?”

張君走到床邊,慢慢坐下,伸出手想要握住我的手,可我的手卻下意識地躲開了。

“媽說她生我的時候也沒人陪,農(nóng)村婦女都是這樣……”



張君低著頭,聲音有些低沉。

我冷笑一聲,心里的怒火一下子就冒了起來:“所以我也必須經(jīng)歷你媽經(jīng)歷過的一切?這就是你的理由?因為你媽三十年前在農(nóng)村生你時是一個人,所以我現(xiàn)在在城市里生你的孩子也必須一個人?”

張君顯得有些局促不安,雙手不停地搓著:“不是這樣的……我只是……”

“只是什么?”

我緊緊地盯著他,不放過他臉上的任何一個表情。

張君沉默了一會兒,然后長長地嘆了口氣:“小鈺,我確實需要緩解壓力。最近工作太累了。”

我震驚地看著眼前的丈夫,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需要休息?那我呢?我懷著你的孩子九個月,忍受著各種不適,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身體一天天變形,而你需要休息?”

我的聲音有些顫抖,淚水在眼眶里打轉(zhuǎn)。

張君急忙解釋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淚水奪眶而出:“你就是這個意思!從我懷孕的那一刻起,你就開始疏遠我。你以為我沒發(fā)現(xiàn)嗎?你看到我的肚子就像看到什么可怕的東西一樣。現(xiàn)在好了,你終于找到理由逃離了!”

就在這時,一陣敲門聲打斷了我們的爭執(zhí)。

婆婆推門而入,臉上的笑容在看到我們這一幕后瞬間凝固:“怎么了這是?”

我迅速擦干眼淚,沒有說話。

張君尷尬地站起身,說道:“沒什么,媽。我們在討論這次旅行的事。”

婆婆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陰陽怪氣地說:“小鈺,別任性了。小君工作那么辛苦,好不容易有機會放松一下。再說了,你懷孕又不是生病,孕婦都是這么過來的,別太嬌氣。”

“嬌氣?我只是希望我丈夫能在我分娩的時候陪在我身邊,這也算嬌氣嗎?”

我抬起頭,直視著婆婆的眼睛。

婆婆的臉色沉了下來:“你這是什么態(tài)度?我當年生小君的時候,他爸還在外地出差呢,我一個人照樣把孩子生下來了。現(xiàn)在的年輕人,真是越來越不懂事了。”

我看了看婆婆,又看了看張君,突然明白了什么:“原來如此……你們早就決定好了,是嗎?這根本不是一次臨時起意的旅行,你們早就計劃好要在我臨產(chǎn)的時候離開。”

張君和婆婆的表情證實了我的猜測,我的心一下子涼透了。

“好,很好。你們?nèi)グ桑凑乙粋€人也能把孩子生下來。但張君,記住,有些選擇一旦做了,就再也回不去了。”

我的聲音有些沙啞,但語氣卻無比堅定。

張君似乎被我的話震懾到了,他張了張嘴,想說什么,但婆婆搶先一步拉住了他的手。

“走吧,別理她,孕婦情緒都不穩(wěn)定。等你們回來,她就好了。”

婆婆一邊說著,一邊拽著兒子走出臥室,留下我一個人在床上,淚水無聲地滑落。

在接下來的日子里,張君變得更加沉默寡言。

他繼續(xù)收拾著行李,但每次與我四目相對,他都會迅速移開視線,仿佛我是一個陌生人。

出發(fā)的那天,張君在門口猶豫了很久,最終輕聲對我說:“我會經(jīng)常聯(lián)系你的,有什么事情隨時告訴我。”

我站在門口,面無表情地看著丈夫和公婆提著行李走向電梯,心里五味雜陳:“祝你們玩得開心。別后悔……”

孕檢室外的走廊上,我獨自坐著,周圍都是成雙成對的準父母,他們有說有笑,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而我的手里,緊緊握著自己的檢查單,上面清晰地寫著“足月妊娠,預計一周內(nèi)分娩”。

醫(yī)生的話還回蕩在我的耳邊:“孕婦在這個階段不宜獨自行動,最好有家屬陪同。”

“孟女士?”

護士叫著我的名字:“醫(yī)生讓你進去一下。”

我整理了一下情緒,緩緩走進診室。

主治醫(yī)生陳醫(yī)生是一位和藹的中年女性,看到我獨自進來,微微皺了皺眉頭。

陳醫(yī)生溫和地問道:“今天還是一個人來的?”

我點點頭,勉強擠出一絲微笑:“丈夫出差了,沒辦法。”

陳醫(yī)生嘆了口氣:“孟女士,你的預產(chǎn)期就在這周,隨時可能生產(chǎn)。這個階段你不應該一個人行動,萬一有什么突發(fā)情況……”



我急忙說道:“我會注意的,醫(yī)生。我家附近就有醫(yī)院,我已經(jīng)把急救電話存好了。”

陳醫(yī)生看著面前這個強作堅強的年輕孕婦,眼中閃過一絲憐憫。

她見過太多類似的情況,丈夫因各種原因缺席妻子最需要支持的時刻。

陳醫(yī)生一邊寫處方一邊說:“好吧,那我給你開些備用藥物,以防萬一。還有,你有親友可以聯(lián)系嗎?這幾天最好不要一個人待著。”

我接過處方,苦笑著搖搖頭:“我在這座城市沒有親人,朋友也不多。不過沒關系,我能照顧好自己。”

走出醫(yī)院,我攔了一輛出租車回家。

坐在車內(nèi),我打開手機,翻看著與張君的聊天記錄。

自從他離開后,每天只有早晚各一條簡短的問候,沒有關心,沒有思念,只有冷冰冰的文字。

“你今天孕檢怎么樣?”

最新的一條消息是昨天晚上張君發(fā)來的。

我咬了咬嘴唇,猶豫了一會兒,還是如實回復:“醫(yī)生說隨時可能生產(chǎn),讓我不要一個人待著。你什么時候回來?”

發(fā)送出去后,我緊緊地盯著屏幕,希望能看到“正在輸入”的提示。

但一分鐘過去了,兩分鐘過去了,手機屏幕依然暗沉沉的,沒有任何回應。

出租車停在小區(qū)門口,我付完車費,緩慢地走向自己的單元樓。

孕晚期的身體笨重而不適,每走一步都需要付出極大的努力。

回到家中,我坐在沙發(fā)上,環(huán)顧四周。

這個原本溫馨的家,現(xiàn)在顯得空蕩而冷清。

嬰兒房已經(jīng)布置好了,小床、尿布、奶瓶,一切都準備就緒,只等小生命的到來。

可這一切,都是我一個人準備的,沒有丈夫的參與,沒有公婆的幫助。

我打開社交媒體,看到張君剛剛上傳的照片:他和父母站在熱帶海灘上,笑容燦爛,背景是碧海藍天。

照片配文是:“人生難得放松,享受與父母的美好時光。”

沒有只言片語提及他即將臨產(chǎn)的妻子。

我的手指在屏幕上停了停,她心里想著要寫些什么,可最后只是把應用關掉了。

夜幕一點點降臨,我獨自一人簡單吃了點晚餐,隨后開始收拾待產(chǎn)包。

突然手機屏幕亮了起來,一條陌生號碼發(fā)來的信息映入眼簾:“小鈺,好久不見。我剛調(diào)回S市,聽說你在這邊。有空一起敘敘舊嗎?”

我一下子愣住了,這個號碼我沒存,但這個稱呼卻無比熟悉。

“卓浩?”

我小聲念出這個名字,心里涌起一股難以言說的復雜情緒。

卓浩是我的初戀,那個曾經(jīng)承諾要永遠守護我的男孩。

大學畢業(yè)后,他去了南方發(fā)展,我們也就此分手,之后再也沒有聯(lián)系。

沒想到,時隔多年,他竟然回來了,還主動聯(lián)系了我。

我猶豫了很久,最終還是回復了一條簡短的信息:“嗯,我在S市,不過……我已經(jīng)結(jié)婚了,現(xiàn)在還懷孕了。”

幾乎是瞬間,回復就來了:“恭喜你!我只是聽同學說你在這邊,想著老同學見個面而已。你丈夫一定很幸福,有你這樣的妻子。”

這句簡單的祝福,卻讓我的眼淚不由自主地流了下來。

幸福?

我苦笑著搖搖頭,要是張君真的在乎我,怎么會在我最需要他的時候離開呢?

“謝謝你的祝福。”

我最終回復道,沒有再多說一個字。

放下手機,我望向窗外的夜空,星星點點,卻照不亮我內(nèi)心的陰霾。

接下來的幾天,我的身體狀況越來越差。

孕晚期的浮腫和疲憊讓我?guī)缀鯚o法正常活動,但我仍然堅持自己打理一切。



張君的消息越來越少,最后幾乎變成了例行公事般的問候,而我也不再奢望得到更多的關心。

那天晚上,我輾轉(zhuǎn)反側(cè),難以入眠,腹部不時傳來陣陣疼痛,但都不規(guī)律,我判斷應該是假宮縮。

凌晨三點,我終于迷迷糊糊地睡著了,卻被一陣濕潤的感覺驚醒,羊水破了。

“來了……”

我顫抖著坐起身,恐懼和興奮同時涌上心頭。

我強迫自己保持冷靜,拿起手機撥打了救護車。

然后又給張君發(fā)了條信息:“羊水破了,我要去醫(yī)院了。”

救護車的鳴笛聲很快在小區(qū)內(nèi)響起,我拖著沉重的身體下樓,感覺到陣痛越來越強烈。

上了救護車,我緊緊抓住扶手,疼痛讓我?guī)缀醮贿^氣來。

醫(yī)護人員問道:“第一胎?”

我點點頭,咬緊牙關忍著痛。

“家屬呢?”

“沒有……我丈夫出差了。”

即使在這種時刻,我仍然為張君找著借口。

到達醫(yī)院,我被迅速推進產(chǎn)房,醫(yī)生檢查后確認我已經(jīng)開始宮口擴張。

“還需要幾個小時,你先忍著,家屬在外面等嗎?”

“沒有家屬……”

我輕聲回答,眼淚不由自主地流了下來。

醫(yī)生和護士交換了一個同情的眼神,繼續(xù)忙碌起來。

陣痛越來越強烈,我緊緊抓住床單,豆大的汗珠從額頭滾落。

在疼痛的間隙,我想起了張君,想起了我們曾經(jīng)的甜蜜,可如今這些都成了遙不可及的回憶。

幾個小時后,疼痛已經(jīng)讓我?guī)捉罎ⅲ腋杏X自己的意識開始模糊。

突然我想起什么,用盡最后的力氣拿起手機,滑動到那個熟悉又陌生的名字:卓浩。

“我在中心醫(yī)院生產(chǎn),很疼,我好怕……”

我發(fā)出這條信息后,便再也支撐不住,陷入了半昏迷狀態(tài)。

產(chǎn)房外護士長皺著眉頭,自言自語道:“怎么會沒有家屬?這么關鍵的時刻……”

“請問,孟鈺在哪個產(chǎn)房?”

一個急促的男聲打斷了她的思緒。

護士長抬頭,看到一個年輕男子站在面前,神情焦急。

護士長警惕地問道:“請問您是?”

卓浩猶豫了一下:“我是她的……朋友。她給我發(fā)信息說她在這里生產(chǎn)。”

護士長審視著眼前的男子,在這種情況下,任何支持都是寶貴的。

“她的情況不太好,羊水早破,宮口擴張緩慢,現(xiàn)在醫(yī)生正在考慮是否需要剖腹產(chǎn)。我們需要家屬簽字。”

“我不是她的家屬……她丈夫呢?”

卓浩的聲音中充滿了歉意和焦慮。

“據(jù)她說,丈夫出差了。你能聯(lián)系到他嗎?”

護士長嘆了口氣。

卓浩搖搖頭:“我不認識她丈夫。我和她是大學同學,剛剛調(diào)回這座城市。”

就在這時,產(chǎn)房的門突然打開,一位醫(yī)生急匆匆地走出來。

“病人情況惡化,需要立即剖腹產(chǎn),胎兒已經(jīng)出現(xiàn)宮內(nèi)窘迫。我們需要家屬簽字!”

卓浩和護士長面面相覷,醫(yī)生的目光最終落在卓浩身上。

“您是她丈夫?”

卓浩張了張嘴,想要解釋,但醫(yī)生已經(jīng)將同意書遞到他面前:“沒時間了,母子可能有危險,請立即簽字!”

生死攸關的時刻,卓浩沒有猶豫,接過筆在同意書上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跟我來,要準備手術(shù)了。”

醫(yī)生轉(zhuǎn)身就走,卓浩下意識地跟上。

“等等……”

醫(yī)生突然停下腳步,皺眉看著卓浩:“您需要支付手術(shù)費用。”

卓浩立刻掏出錢包:“多少錢?我現(xiàn)在就付。”

“兩萬元。”

醫(yī)生的語氣中帶著懷疑,似乎認為卓浩在為支付費用而猶豫。

卓浩二話不說,直接遞上信用卡:“給。請一定要救她們母子!”

醫(yī)生接過卡,略顯驚訝地看了卓浩一眼:“您真是好丈夫。”

卓浩沒有糾正醫(yī)生的誤會,只是焦急地等待著。

不久后醫(yī)院工作人員帶他去換無菌服,準備進入手術(shù)室陪產(chǎn)。

在刺眼的白光下,卓浩看到我躺在手術(shù)臺上,面色蒼白,嘴唇干裂,眼睛緊閉。



他的心揪了起來,想起了我們大學時的點點滴滴,想起了那個曾經(jīng)燦爛微笑的女孩。

護士輕聲提醒道:“您可以握著她的手,給她一些安慰。”

卓浩小心翼翼地握住我的手,感受到我無意識的回握。

他在我耳邊輕聲說道:“小鈺,我來了,你不要怕。”

手術(shù)開始了,醫(yī)生熟練地操作著,但緊鎖的眉頭暴露出情況并不簡單。

“大出血!快,準備輸血!”

一聲緊急呼喊打破了手術(shù)室的秩序。

另一個聲音喊道:“病人子宮破裂!”

卓浩感到一陣眩暈,他不懂醫(yī)學術(shù)語,但能感受到氣氛的緊張。

我的手越來越冷,而他除了緊握我的手,什么也做不了。

“必須切除子宮,否則病人有生命危險!”的聲音堅定而緊急。

“需要家屬再次簽字!”

主刀醫(yī)生再一次將一張新的同意書遞到卓浩面前,他的手微微顫抖。

切除子宮意味著什么,他很清楚,這意味著我將永遠失去再次懷孕的能力。

護士催促道:“您是她丈夫,必須由您決定。”

卓浩咬了咬嘴唇:“我不是她丈夫,我是她的朋友。但是……如果必須有人做決定,那就救她!保住她的命!”

醫(yī)生和護士交換了一個驚訝的眼神,但現(xiàn)在沒有時間追究這個問題。

“好,您簽字吧。”

卓浩簽完字,被請出手術(shù)室。

他在外面焦急地等待著,每一分鐘都像一個世紀那么長。

終于手術(shù)室的燈滅了,醫(yī)生從里面走了出來,臉上帶著掩飾不住的疲憊,但眼神中透著一絲釋然。

醫(yī)生摘下口罩,說道:“母子平安,不過,我們不得不切除子宮。孩子因為缺氧,得在保溫箱里觀察幾天。您真不是她丈夫?”

卓浩輕輕搖了搖頭:“我是她的朋友。她丈夫……出差了。”

醫(yī)生的臉色變得嚴肅起來:“在這種緊急情況下,您的做法我能理解。但是,等病人醒來后,我們需要她本人確認手術(shù)同意書的有效性。另外,她丈夫最好盡快趕到醫(yī)院。”

卓浩點了點頭,心里五味雜陳。

醫(yī)生帶著卓浩去看了剛出生的嬰兒,是個小女孩。

雖然因為缺氧,孩子的皮膚有些發(fā)青,但醫(yī)生說,從目前的情況來看,預后應該不錯。

看著保溫箱里那個脆弱的小生命,卓浩心中涌起一種奇特的責任感。

接下來的幾天,卓浩幾乎寸步不離醫(yī)院。

他守在我的病房外,精心照料著新生兒的一切需求,甚至還學會了換尿布和沖奶粉。

護士們都誤以為他是孩子的父親,他也沒再解釋。

第三天下午,我終于從麻醉中完全清醒過來。

當看到坐在床邊的卓浩時,我的眼中閃過驚訝、困惑,緊接著,淚水奪眶而出。

“你……真的來了。”

我的聲音雖然虛弱,但十分清晰。

卓浩輕輕握住我的手:“嗯,我來了。你給我發(fā)信息的時候,我剛下班,就立刻趕過來了。”

我的淚水無聲地滑落:“謝謝你……我的孩子……”

卓浩輕聲說道:“是個女孩,很健康,很漂亮。就像你一樣。”

我努力擠出一絲微笑,但隨即想起了什么,臉色變得煞白:“醫(yī)生告訴我,我的子宮……”

卓浩沉默了一會兒,然后緩緩地點了點頭:“是的,為了救你的命,不得不切除子宮。我……我簽了字。當時情況緊急,我實在不知道該怎么辦……”

我閉上眼睛,淚水從眼角滑落:“不是你的錯,這是我的命。你聯(lián)系張君了嗎?”

“張君?”

卓浩疑惑地重復道:“你丈夫?沒有,我不知道他的聯(lián)系方式。”

我苦笑了一下:“他帶著父母去東南亞旅游了,在我臨產(chǎn)的時候。”

卓浩震驚地看著我,一時語塞。

我虛弱地抬起手,擦了擦眼淚:“沒關系,我已經(jīng)習慣一個人了。”

卓浩堅定地說:“你不是一個人。至少現(xiàn)在不是。”

我感激地看了他一眼,輕聲問道:“我能見見我的女兒嗎?”



“當然。”

卓浩起身說道:“我去問問醫(yī)生,看她是否可以從保溫箱里抱出來一會兒。”

就在卓浩準備離開病房時,我又叫住了他:“卓浩,你替我給孩子取個名字吧。”

卓浩愣住了:“這……這不合適。這是你和你丈夫的事。”

我搖了搖頭:“我想讓救了我們母女的人給她取名字。就當是……感謝。”

卓浩深吸一口氣,思考了一會兒,說道:“如果你堅持的話……那就叫‘念’吧。念,念念不忘的念。希望她長大后能成為一個有情有義的人。”

我的眼中閃過一絲光芒,輕輕點了點頭:“念……很好聽。謝謝你,卓浩。”

時光飛逝,轉(zhuǎn)眼已是一個月后。

張君一家結(jié)束了愉快的東南亞之旅,回到了國內(nèi)。

在飛機上,婆婆還在興致勃勃地規(guī)劃著下一次旅行。

“下次我們?nèi)W洲怎么樣?等小鈺坐完月子,我們可以全家一起去。”

張君心不在焉地應著,內(nèi)心卻充滿了不安。

這一個月來,他與我之間的聯(lián)系少之又少。

最初幾天,我們還有簡短的對話,后來就只剩下他單方面的問候,再后來甚至連已讀提示都沒有了。

公公突然問道:“你說小鈺會不會生了?都這么久了,按理說該生了吧?”

張君一驚,急忙拿出手機查看,發(fā)現(xiàn)距離我預產(chǎn)期已經(jīng)過去了兩周。

他撥打我的電話,卻始終無人接聽。

一種不祥的預感籠罩在他的心頭。

婆婆漫不經(jīng)心地說:“應該是在坐月子吧,可能手機不方便接。別擔心,咱們很快就到家了。”

飛機降落后,張君一家匆匆打車回家。

路上張君努力打起精神,想著該如何向我道歉,該買些什么禮物補償她。

婆婆笑著說:“大不了,等她坐完月子,我再帶她去一次泰國。聽說泰國的SPA很好,對產(chǎn)后恢復有益。”

張君勉強笑了笑,沒有回應。

出租車停在小區(qū)門口,張君一家提著行李和禮物,走向電梯。

張君的心跳越來越快,不知為何,他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懼。

當他們站在家門口時,張君深吸一口氣,拿出鑰匙,輕輕旋轉(zhuǎn)鎖芯。

門開了,但眼前的景象卻讓他瞬間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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