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我叫 劉玉芬 ,今年 58歲 ,高中學歷, 喪偶 ,目前在我們 小縣城的一個早市賣包子 。
丈夫去世得早,我一個人把兒子拉扯大,吃了不少苦。
年輕時在食品廠打工,一直干到工廠倒閉。
后來就靠著手藝,擺攤賣早點,起早貪黑供兒子讀書、娶妻成家。
我們家原本住的是一間老舊的土磚平房,前幾年棚戶區改造,政府給了我們一筆 100萬的拆遷補償款 ,一時間,日子仿佛也亮堂了許多。
我兒子叫 楊志強 ,35歲,專科畢業后在城里一家小公司做技術員,工資不高,生活壓力挺大。
他媳婦叫 李婷 ,是城里人,長得水靈,腦子也活。
兩人結婚六年,有一個兒子,我的孫子,今年剛上小學。
我一直和他們住在一起,幫著帶孫子,做飯、打掃,盡自己一個母親和奶奶的責任。本以為日子會就這樣平平穩穩地過下去,可誰知道,這一筆拆遷款竟然成了我噩夢的開始。
02
那天,李婷的媽媽,也就是我那位親家母,突然打電話來,說要把一部分拆遷款 單獨轉給李婷保管 。
她的原話是:“這錢是你們小家未來的保障,得讓婷兒有底氣。”我當時聽了雖然不舒服,但也沒說什么,想著反正錢還是在家里,兒子媳婦也都不會做出太分的事。
可我萬萬沒想到,錢到李婷手里不到兩天,我親弟弟 劉建國 就拿著行李連夜從鄉下趕來。他一進門,就說兒子要結婚,但房子還差個首付,開口就是“嫂子,借點錢吧,等我們家翻身了,一定還你。”
我有點猶豫,100萬說多不多,說少不少,這些年我辛辛苦苦攢下來的積蓄加上拆遷補償,才總共這么點。
我要留著養老、看病的,哪能說借就借?
我婉轉地推了:“建國啊,你也知道我這把年紀了,沒工作沒退休金,靠賣包子糊口,這錢我得留著防身啊。”
結果,弟弟的臉一下就黑了。
他坐在沙發上不說話,一根接一根地抽煙。
第二天早上,我剛準備出門買菜,李婷就把我攔住了,說:“媽,您弟弟昨晚跟志強說了,說他家侄子工作不錯,急需買房,現在借點錢就是幫個忙。
志強覺得這錢該借。”
我心頭一緊:“志強也同意借?”
李婷點點頭,語氣卻不容置疑:“媽,100萬您一個人也用不完,反正房子我們已經買了,孫子上學的錢也夠,借點給小舅家,咱也算是積德。”
我被堵得說不出話來,只能勉強點頭。 那一刻,我心里其實已經很難受了。
可讓我更寒心的,是接下來發生的事。那天晚上,我洗完澡出來,聽見李婷在打電話,壓低聲音說:“媽,放心吧,她的錢已經被志強轉出去了,咱們家這邊都安排好了,她要是鬧騰,就讓她去住她弟弟家……”
我愣在門口,感覺整個人都被潑了一盆冷水。 原來她已經開始打算讓我搬出這個家了?
第二天一大早,我試探著和兒子說:“志強,媽年紀大了,想在家歇歇,不想再去擺攤了,咱家還能養我幾年吧?”
他頭也沒抬,淡淡地說:“媽,您年紀也不小了,該有自己的生活,建國叔家那邊房子空著,要不您去住段時間?”
我愣住了:“你是讓我搬出去?”
他嘆了口氣:“不是趕您走,您在這住也不方便,婷兒也有點意見……媽,您體諒一下我們。”
我什么話也沒說,回房間收拾行李。收拾到一半,李婷推門進來,把一個電話遞給我:“媽,我媽要跟您說幾句。”
電話那頭,她親家聲音溫柔:“玉芬啊,您也知道現在小兩口過得緊,您這樣住在一起也不是長久之計。建國不是來了嘛,您跟他回去住也好,有人陪著……”
我掛了電話,淚水再也忍不住地流了下來。
我去了弟弟家。 可弟媳婦見我像見瘟神一樣,連飯都不愿意多做一口 。住了一周,弟弟就開始暗示我:“姐,這兒始終不比你家,咱也不能老這么賴著不是?”
我笑笑:“我沒打算賴,我是你姐,也不是沒臉沒皮。”
我又回到縣城,找了以前一個鄰居,租了一個十幾平的小屋子。屋子潮濕,墻皮脫落,我一個人坐在床邊,回想著這些年為這個家做的一切,覺得心里空落落的。
我回憶起曾經為了讓兒子能讀書, 冬天凌晨五點起床蒸包子、夏天頂著烈日送飯 的日子。結婚時,傾盡所有給他們準備婚房、彩禮、家電。結果,到頭來,我卻變成了他們眼中的“累贅”。
03
生活總是喜歡在人最無助的時候補上一刀,但也總會在某個角落,留下一點光。
我搬出來后,開始重新擺攤賣包子。老街坊們知道我遭遇,都來照顧生意,有人安慰我:“玉芬啊,兒子那樣,你就當沒生過吧。”有人鼓勵我:“你一個人也能活得好好的。”
我不再指望兒子媳婦,也不再去弟弟家討好。 我開始存錢,準備以后住進敬老院。
有時候孫子放學路過我攤子,會悄悄跑過來:“奶奶,我想吃你做的豆沙包。”我偷偷塞給他一個熱乎的,眼淚卻差點掉下來。
我不知道未來會怎樣,但我知道,我不會再讓別人決定我的生活。
人老了,不是沒用,只是學會了放下。
我不再強求親情,也不再怨恨。我只是希望,有一天,他們能想起那個曾經為他們付出所有的母親。
或許,那時他們會后悔。但我不會再回去了。
因為現在的我,雖然孤獨,卻終于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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