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gòu)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關(guān)聯(lián)

趙明盯著手機銀行APP上的余額提醒，手指不受控制地發(fā)抖。他們夫妻共同賬戶里的23萬存款，又變成了832.5元。

"蘇梅！"他沖著浴室喊道，聲音因憤怒而嘶啞。

水聲停了。蘇梅裹著浴巾走出來，濕漉漉的頭發(fā)滴著水："怎么了？"

"錢呢？"趙明把手機舉到她面前，"我們攢了三年的首付款，又去哪了？"

蘇梅的眼神閃爍了一下，嘴唇微微顫抖："我...我弟那邊有點急用..."

01

"蘇強又有什么急用？！"趙明一拳砸在墻上，"上個月才給他轉(zhuǎn)了5萬說是創(chuàng)業(yè)，現(xiàn)在又把我們所有積蓄都拿走？今天是我們結(jié)婚五周年紀念日！我們說好今天去交首付的！"

蘇梅縮了縮肩膀，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他...他看中了一套學(xué)區(qū)房，機會難得..."

"學(xué)區(qū)房？"趙明冷笑，"他女兒才兩歲，急著上什么學(xué)？我們結(jié)婚五年還租房住，你倒先給你弟買上房了？"

"不是買，是借..."蘇梅小聲辯解，"他會還的..."

"還？"趙明從抽屜里掏出一疊轉(zhuǎn)賬憑證，"過去五年，我們給蘇強轉(zhuǎn)了至少40萬，他還過一分錢嗎？"

蘇梅低頭不語，水珠從發(fā)梢滴落在地板上，形成一小片水洼。

趙明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蘇梅，這是最后一次。要么你把錢要回來，要么...我們離婚。"

"離婚？"蘇梅猛地抬頭，臉色煞白，"就為了點錢..."

"不是錢的問題！"趙明打斷她，"是我們的人生計劃一次次為你弟讓步！我們推遲生孩子，就因為你爸媽說蘇強先要有兒子；我們住在這個破公寓，因為你弟一家三口住著我們本該買的房子；現(xiàn)在連最后的首付款都沒了！在你心里，到底誰是你的家人？"

蘇梅的眼淚奪眶而出："你別逼我...那是我親弟弟..."

門鈴?fù)蝗豁懫穑驍嗔诉@場爭吵。趙明煩躁地去開門，門外站著他的岳父岳母——蘇建國和王秀芬。

"爸、媽？你們怎么來了？"趙明勉強擠出一個笑容。

蘇建國大搖大擺地走進來，王秀芬則直奔女兒："梅梅，怎么哭了？趙明欺負你了？"

"沒有，媽..."蘇梅慌忙擦眼淚。

趙明看著這一幕，心沉到谷底。每次他們夫妻有矛盾，岳父母總是第一時間站在蘇梅那邊——準確地說，是站在蘇強那邊。

02

"什么？你們要我們負責蘇強一家三口的生活費？"趙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客廳里，蘇建國翹著二郎腿，一副理所當然的表情："強強剛買了房，壓力大。你們做姐姐姐夫的不該幫襯一下嗎？"

"爸！"趙明聲音提高了八度，"蘇強30歲了，有手有腳，憑什么讓我們養(yǎng)他全家？"

"憑我們是梅梅的父母！"王秀芬尖聲道，"沒有我們，哪有梅梅今天？她幫弟弟不是天經(jīng)地義嗎？"

趙明轉(zhuǎn)向一直沉默的蘇梅："你怎么說？"

蘇梅低著頭，手指絞在一起："爸...媽...我們現(xiàn)在手頭也緊..."

"緊什么緊！"蘇建國拍桌，"你們兩口子月收入快兩萬，給強強四千怎么了？他可是你親弟弟！"

四千？趙明差點氣笑。蘇梅工資3800，這是要她全部工資都給弟弟？

"不可能。"趙明斬釘截鐵，"我們自己的車貸都快還不上了。"

"那就把車賣了！"王秀芬不假思索，"強強女兒要上私立幼兒園，一年五萬呢，你們得出。"

趙明瞪大眼睛，看向蘇梅，希望她能說句話。但蘇梅只是咬著嘴唇，一言不發(fā)。

"蘇梅，"趙明一字一頓，"告訴他們，不可能。"

"我..."蘇梅的眼淚又涌出來，"爸媽，能不能少點..."

"少什么少！"蘇建國怒道，"你忘了是誰供你上大學(xué)？要不是為了你，我當年早下海發(fā)財了！現(xiàn)在讓你幫幫你弟，就推三阻四？"

趙明聽不下去了："叔叔，您這話不對吧？蘇梅大學(xué)學(xué)費是助學(xué)貸款，生活費是她自己打工賺的。反倒是蘇強，三本一年學(xué)費兩萬，全是你們出的！"

"你懂什么！"王秀芬尖叫，"強強是男孩，是我們老蘇家的香火！梅梅是姐姐，就該照顧弟弟！"

趙明終于明白了，在這個家庭里，道理是講不通的。他拉起蘇梅："我們進屋談。"

臥室里，趙明關(guān)上門，壓低聲音："蘇梅，你必須做個選擇。要么跟你父母說清楚，我們不會再給蘇強一分錢；要么...我們離婚。"

"你非要這樣逼我嗎？"蘇梅淚流滿面，"那是我爸媽，我能怎么辦？"

"他們是在PUA你！"趙明抓住她的肩膀，"從小到大，他們給你洗腦，讓你覺得欠蘇強的。但你不欠任何人！"

蘇梅掙脫開："你不懂...如果沒有弟弟，我根本不會出生...爸媽是為了生兒子才要的我..."

趙明愣住了。這是什么扭曲的邏輯？

"我十歲那年，弟弟發(fā)高燒，"蘇梅喃喃道，"爸媽守了他三天三夜。后來我發(fā)燒40度，他們只說'吃點藥就好了'...從那時起我就知道，只有對弟弟好，爸媽才會多看我一眼..."

趙明心如刀絞。他終于明白妻子為何如此順從——那不是愛，是長期情感虐待形成的創(chuàng)傷反應(yīng)。

03

第二天清晨，趙明被一陣啜泣聲驚醒。蘇梅不在床上，聲音是從陽臺傳來的。

他輕手輕腳地走近，聽到蘇梅在打電話："...我知道，媽...但趙明不同意...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

"你弟都要離婚了！"王秀芬的聲音從話筒里傳出，尖銳刺耳，"要不是你舍不得那點錢，他老婆會鬧嗎？你這個姐姐怎么當?shù)模?

"我...我再想想辦法..."

"想什么想！今天必須轉(zhuǎn)兩萬過來，不然你就別認我這個媽！"

電話掛斷了。蘇梅蹲在地上，抱膝痛哭。

趙明走過去，輕輕抱住她："我們報警吧，這是敲詐。"

蘇梅猛地推開他："你瘋了？那是我媽！"

"哪個正常母親會這樣勒索女兒？"趙明反問，"蘇梅，你看看蘇強過的什么日子——三套房，兩輛車，全職太太，孩子上國際學(xué)校。而你？工作十年連個包都舍不得買！"

"那是我愿意的！"蘇梅突然激動起來，"趙明，你根本不懂家人之間的感情！"

"家人？"趙明冷笑，"家人是相互扶持，不是單方面吸血！"

"不許你這么說我爸媽！"蘇梅站起來，眼中閃著憤怒的淚光，"如果沒有他們，我根本不會認識你！"

趙明深吸一口氣："好，那我問你——如果今天必須在你父母和我之間做選擇，你選誰？"

蘇梅愣住了，眼淚無聲滑落："我...我不能..."

"我明白了。"趙明轉(zhuǎn)身回屋，開始收拾行李。

"你要干什么？"蘇梅慌了。

"離婚。"趙明平靜地說，"我受夠了做你們家的提款機。這五年來，我給蘇強花的錢足夠買套房了！"

"趙明！"蘇梅拉住他的箱子，"你別這樣...我再跟爸媽商量..."

"沒得商量。"趙明甩開她的手，"蘇梅，你到現(xiàn)在還不明白你家那個無底洞有多可怕！"

門關(guān)上的聲音像一記重錘砸在蘇梅心上。她癱坐在地，手機又響了——是蘇強的微信：「姐，錢什么時候到？你侄女等著交學(xué)費呢！」

蘇梅看著這條消息，突然想起大學(xué)時的一件事。

那年她大四，拿到了美國一所大學(xué)的碩士offer，但家里說錢要留給蘇強上私立高中。她拼命兼職三份工作，終于在截止日前湊齊了保證金。可就在轉(zhuǎn)賬前一天，蘇強打籃球摔斷腿，父母二話不說把那筆錢給了弟弟做康復(fù)治療。

"梅梅，你是姐姐，要讓著弟弟。"父親當時這樣說，仿佛這是宇宙真理。

她最終沒能出國，而蘇強用那筆錢買了最新款的游戲機和球鞋。

回憶如潮水般涌來——小時候弟弟永遠吃雞腿她吃雞脖；弟弟有新衣服她穿親戚舊衣；弟弟高考全家陪考，她考研時連個問候都沒有...

手機又響了，是母親：「轉(zhuǎn)錢了嗎？你弟媳說要是不給錢就離婚，我們老蘇家可不能絕后啊！」

蘇梅盯著這條消息，手指懸在屏幕上方，遲遲沒有回復(fù)。

04

蘇梅盯著茶幾上的離婚協(xié)議書，紙張邊緣被她無意識揉出了褶皺。趙明已經(jīng)搬出去兩周了，這是他們婚后最長的一次分居。

"看什么看，趕緊簽字！"母親王秀芬一把抓過文件翻看，"哼，還算他有點良心，存款歸你，車子他開走。"

"媽...我不想離婚。"蘇梅小聲說。

"傻丫頭！"父親蘇建國拍桌，"這種不幫襯娘家的男人留著干什么？趁他現(xiàn)在愿意凈身出戶，趕緊離了！"

蘇梅的手機震動起來，是弟弟蘇強的微信：「姐，下周寶寶周歲宴，記得包個大紅包啊！最近手頭緊，酒店錢還沒結(jié)呢。」

她放下手機，沒有回復(fù)。自從趙明搬走，弟弟的信息全是變相要錢——孩子奶粉錢、房貸周轉(zhuǎn)、車子保養(yǎng)...好像她的婚姻危機遠不如他的開銷重要。

"對了，"母親突然想起什么，"你弟說想換輛車，你那離婚分的錢..."

"媽！"蘇梅猛地站起來，"趙明走了，我的工資根本不夠自己花，哪有錢給弟弟買車？"

屋內(nèi)瞬間安靜。父母用一種陌生的眼神看著她，仿佛她突然說了什么大逆不道的話。

"蘇梅，"父親緩緩站起來，聲音低沉而危險，"你知道當初為什么給你取名'梅'嗎？"

蘇梅愣住了。

"因為'梅'與'沒'同音，"父親冷笑，"意思是'沒兒子'。我們盼了多少年才盼來強強，你這個當姐姐的不該感恩嗎？"

這句話像一把刀扎進蘇梅心臟。35年了，她第一次知道自己名字的真正含義——不是父母說的"梅花香自苦寒來"，而是一個恥辱的標記。

"我...我去上班了。"她抓起包逃出家門，眼淚模糊了視線。

辦公室里，蘇梅機械地處理著文件，電腦屏幕上的字卻怎么也看不進去。同事李娜遞來一杯咖啡："又和家里鬧矛盾了？"

蘇梅苦笑："我要離婚了。"

"因為...你弟弟？"李娜壓低聲音。作為公司里唯一知道蘇梅家庭情況的人，她一直直言不諱地說蘇梅被PUA了。

"趙明受不了我一直給錢。"蘇梅攪動著咖啡，"可那是我親弟弟，我能怎么辦？"

"蘇梅，"李娜認真地看著她，"你知道正常人會怎么辦嗎？——說'不'。"

蘇梅張了張嘴，卻不知如何反駁。從小到大，"不"這個字在她家是不存在的，至少對她來說。

下班回家，蘇梅發(fā)現(xiàn)趙明回來了，正在書房收拾文件。

"你...回來拿東西？"她站在門口，聲音發(fā)顫。

趙明頭也不抬："嗯。離婚協(xié)議看了嗎？"

"我還沒簽..."

"蘇梅，"趙明終于轉(zhuǎn)身看她，眼神疲憊，"我給過你太多次機會。這次我必須走。"

"如果...如果我答應(yīng)以后不給弟弟錢了呢？"蘇梅自己都驚訝會說出這種話。

趙明苦笑："你做不到的。只要他們一哭二鬧三上吊，你又會心軟。"

"我可以試試..."

"然后呢？"趙明打斷她，"你爸媽會天天來鬧，你弟會裝可憐，最后你還是會妥協(xié)。我看透這個循環(huán)了。"

蘇梅無言以對。趙明說得沒錯，過去五年，這樣的戲碼上演了無數(shù)次。

"對了，"趙明拉上行李箱，"存款我要拿回一半——那本來就是我們買房的錢。"

"什么存款？"蘇梅茫然，"不是都給我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