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丨陸棄

烏克蘭總統澤連斯基在4月28日深夜罕見地高調宣布，烏克蘭對外情報局成功對俄羅斯軍方高級指揮人員實施“清除”，并由國家安全局同步匯報了破壞俄在烏間諜網絡的成果。這番聲明迅速在國際媒體引發巨大轟動。烏方口中所謂的“清除”，正是指25日莫斯科州巴拉希哈市發生的汽車爆炸事件，目標直指俄軍總參謀部作戰總局副局長、現役中將雅羅斯拉夫·莫斯卡利克——一位俄軍系統核心的高層指揮官。

這一爆炸襲擊不僅在軍事層面打擊了俄軍指揮系統，在政治意義上更是一次赤裸裸的挑釁。莫斯卡利克身處莫斯科州，距克里姆林宮不過數十公里，本應是俄羅斯安保力量最為密集的區域。但就是在這樣的地方，一名高級將領仍被精準“獵殺”，烏克蘭情報部門的能力與膽量可見一斑。這一行動，已然突破了此前烏方僅限于前線后方暗殺、破壞的小打小鬧，直接將戰火燒向俄本土心臟，標志著烏克蘭對俄作戰策略正發生根本性轉變。

澤連斯基在發言中進一步強調，烏方正在推動新一輪對俄制裁，顯然意圖將軍事暗殺、情報清除與經濟制裁手段結合，形成對俄的全方位壓力。對于深陷烏克蘭戰場泥潭、經濟制裁重壓之下苦苦掙扎的俄羅斯來說，這種多線打擊無疑在持續削弱其抵抗力。而對于西方支持者而言，澤連斯基此次公開宣示成果，既是向國內外釋放強硬信號，也是爭取進一步軍援、情報支持的輿論鋪墊。

另外值得注意的是，這起刺殺行動發生的時間節點極為敏感。近期，俄軍在前線試圖發起新一輪攻勢，企圖以局部戰場勝利來扭轉長期消耗戰的不利局面。而烏方則通過這種“斬首式打擊”，直接削弱俄軍高層指揮與戰場協同能力，從而在戰略上制造混亂。莫斯卡利克作為作戰總局副局長，負責的是俄軍行動策劃與戰場部署，其遇刺，無疑會對俄軍現有指揮鏈造成沖擊，至少在短期內引發內部動蕩和調整。

烏克蘭情報部門近年來在暗殺、破壞領域的動作頻頻升級，從哈爾科夫戰場的特種部隊滲透，到俄本土石油設施的神秘爆炸，再到此次莫斯科州的中將刺殺，每一次行動都在不斷突破底線，向俄羅斯宣告：戰爭已不再局限于烏克蘭境內，克里姆林宮背后的安全神話正在被一寸寸撕碎。可以預見，這種無聲而猛烈的殺局只會愈演愈烈，未來俄本土將面臨更多暗流洶涌的威脅。

面對烏克蘭這一系列冒進行動，俄羅斯方面顯然陷入被動。盡管克宮發言人反復強調俄國內安全局勢可控，但莫斯卡利克的死無疑在俄軍心臟位置撕開一道口子，士氣必將受挫。而在普京試圖維持對內鐵腕掌控、對外強硬姿態的同時，本土出現如此嚴重的高層被襲事件，無疑暴露出俄羅斯情報防御體系的巨大漏洞。對于一貫強調穩定、秩序的普京政權來說，這種不可控的暗殺行動，是最難以防范、最具殺傷力的隱形打擊。

更嚴峻的是，此類行動一旦形成連鎖反應，必將促使俄方采取更為極端的報復手段，從而進一步加劇烏克蘭本土乃至更廣泛地區的局勢惡化。俄烏之間的軍事沖突，正在從傳統戰場向更深層次的灰色地帶蔓延，情報戰、破壞戰、心理戰交織在一起，形成一種沒有硝煙、卻更加血腥殘酷的全面對抗。

國際社會在這場暗流涌動的沖突中也無法獨善其身。西方國家對烏情報支援的持續加碼，使得烏克蘭有能力在俄本土實施高精度打擊，而俄羅斯一旦選擇對西方情報資產進行反擊，歐洲本土也難以避免成為新一輪沖突的延伸戰場。更不用說，隨著局勢不斷升級，核威懾、能源戰爭、網絡攻擊等更高烈度的對抗手段正在逐步浮現，全球安全局勢將在俄烏之戰的催化下，邁向更加危險的不確定性。

澤連斯基這次夜間發言，絕非一時興起，而是經過精心策劃的信息戰節點。他選擇在莫斯卡利克遇刺后迅速公布細節，就是要向俄羅斯乃至全世界傳遞一個信號：烏克蘭不僅能抵抗，還能主動出擊；俄羅斯不僅不能贏，還會不斷流血。殺局既開，烏俄之間早已無退路，接下來等待雙方的，只能是更激烈、更無底線、更難以預料的全面鏖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