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你這樣說話不利索,走路姿勢難看的,以后只能嫁給流浪漢!”
“我兒子哪怕找個丑八怪,也比娶你強!”
她叫文景,是一個不幸的腦癱兒,說話不伶俐,走路時搖搖晃晃。
從小到大,遭遇過無數冷眼與嘲笑。
后來,她花了十年的時間證明一件事:
“不靠丈夫,不靠家里人,不靠別人的施舍,腦癱兒一樣可以活得很好。”
文景出生在江蘇的一個農村家庭,患有先天性腦癱。
這種病,是在母親肚子里臍帶繞頸缺氧導致的。
小時候說話比普通小孩慢,走路搖搖晃晃。
還因為流口水,經常弄臟衣領。
但外公外婆從不嫌棄她。
9歲前,她在外公家生活。
外公外婆將她捧在手心,不舍得讓她走路,連出門都靠外公背著。
這種近乎溺愛的呵護,讓小文景未曾意識到自己與他人的不同。
“外公總把最好的留給我,讓我覺得我值得擁有所有美好。”
然而,舅舅的成家和外公的農忙打破了這份寧靜。
9歲那年,文景被送到江蘇的爺爺家,開始直面現實世界的殘酷。
爺爺的愛是嚴厲的。
他教會她獨立吃飯、穿衣,甚至用“你和其他人不一樣”的告誡,逼迫她提前適應社會的目光。
這段經歷,既是成長的啟蒙,也是她第一次感受到“差異”帶來的刺痛。
在爺爺家讀小學,文景學會用成績筑起一道保護墻。
盡管考試時總因動作緩慢寫不完作文,但她硬是擠進班級前十,穩坐教室前三排。
“成績好,老師就會關注我,同學也不敢欺負我。”
她以優等生的身份,試圖對抗外界的歧視。
然而,現實的惡意并未因此消退——
同學嘲笑她走路姿勢,村民預言她“未來只能住茅草房,嫁給流浪漢”。
甚至連母親也反復強調:“你必須比別人更努力,才能活下去。”
文景心里明白,母親是愛她的,但這份愛讓她喘不過氣。
因為語文成績好,再加上愛看小說,文景一度想當個作家。
可是,她的父母把愛情小說列為禁書,只能與《水滸傳》《三國演義》為伴。
她也幻想過,長大后當一名服裝設計師,設計出“大膽前衛的禮服”,讓女生們有更多選擇。
但夢想只能是夢想。
現實是殘酷的。
高二那年,文景輟學了。
出去找工作,把能做的工作問了個遍,保潔、保安、倉庫管理員…
拒絕她的形式五花八門:
有當面說不合適的,有委婉提原因的,還有告訴她回去等消息的。
最后,一個彩票店的老板娘看她可憐,留下她做店員。
因為操作電腦的手速慢,顧客經常露出不滿意的目光。
老板娘看到后,心里很無奈,但也沒有多說什么。
與高中同學相戀并結婚,可能是文景人生中最勇敢的決定。
第一次去丈夫家的時候,他的家人直言不諱:
“哪怕找個丑一點的,都比找我強。”
婚后,流言仍未停歇。
大家都認為她會被拋棄,因為丈夫是健全的人。
外面的人還說,她這種人不配生孩子,生出來了也會有遺傳病。
但腦癱本身,并不屬于遺傳性疾病。
最終,文景還是選擇了成為一個母親。
兒子出生后,她更堅定了信念:
“我要讓他看到,媽媽可以活得獨立而驕傲。”
孩子上幼兒園那年,丈夫的收入捉襟見肘。
文景花500元買下二手電動車,成為一名眾包騎手。
起初,她每送一單要花1小時,三兩天就摔得遍體鱗傷。
最困難的時候,她甚至產生過輕生的念頭。
可當她看到年幼的兒子,瞬間就放棄了這個念頭:
“我只有20多歲,我的人生才剛剛開始,怎么能輕易放棄。”
她并不是收到差評最多的外賣員。
一年大概只有兩三次。
有一次,她不小心把外賣弄撒了,顧客出來看到她,擺手說:
“沒事沒事,只是湯灑了點,還能吃,不用賠錢,你們也不容易。”
很多顧客看到她,都會鼓勵道:
“作為一個媽媽,你已經很棒了,很少人能做到這個程度。”
這讓文景第一次體會到了被認可的滋味。
就這樣,她堅持了整整7年。
7年時間,電動車換了六輛,鞋子磨破了三十多雙…
寒冬酷暑,風雨無阻。
為了不超時,文景每天凌晨 5 點出門,中午回家給孩子做飯,下午接著跑單。
從月入7000元到過年時破萬,文景的收入已占家庭六成以上。
從懷孕到現在,她花了10年時間證明自己:
“不靠丈夫,不靠施舍,一樣能撐起這個家。”
如今,她與丈夫合力供兒子讀書。
夫妻倆最大的愿望是將孩子接到杭州,彌補缺失的陪伴。
今年年初之前,文景還是一個擁有兩重身份的人。
在外公家的戶口本上叫洪文景,而在爺爺家,她的名字又變成了朱文景。
被查到之后,因為證明材料不全,她選擇注銷了爺爺這邊的戶口,跟外公姓朱。
這個跟隨外公姓氏的選擇,既是對童年溫暖的銘記,更是對原生家庭偏見的反抗。
她在短視頻平臺寫道:
“洪文景是被家人折斷翅膀的女孩,朱文景是自己長出翅膀的飛鳥。”
由于她在外賣平臺跑單的賬號,是以朱文景的身份申請的。
朱文景這個身份消失后,她要過一段時間,才能重新申請成為騎手。
在家閑著的一個多月,她嘗試做自媒體。
自己上手學拍攝、剪輯,把生活日常拍成視頻發到網上。
漸漸地,文景的故事在網絡上引發熱議。
有網友質疑:“讓殘疾人送外賣是剝削。”
更多網友則被她的堅韌打動。
也許,殘疾人需要的不是施舍,而是一個公平的機會。
文景的故事,讓我想到了另外一個腦癱患者。
他叫陸鴻。
因說話不伶俐,走路搖搖晃晃,他被人嘲笑連狗都不如,更是被社會拋棄。
但陸鴻沒有拋棄自己。
天無絕人之路,沒人錄用,那就自己創業。
從修自行車、開報亭起步,歷經20次創業失敗。
2005年,他借互聯網東風開照相館,苦練修圖,賺了十多萬。
2012年,他創辦紙制品廠,吸納42名員工(30名殘障人士)。
疫情期間堅持發薪,2022年營收突破1400萬元,產品遠銷歐美。
他不僅幫助許多殘障員工養活了全家老小,還先后帶動21多名殘疾人脫貧,并在2019年榮登“中國好人榜”。
他說:“殘疾人不是不行,只是需要機會。”
當文景在杭州街頭搖晃著送外賣時,陸鴻正在蘇州的廠房里指導殘疾員工操作機器;
當文景為孩子的學費奔波時,陸鴻正在為員工的社保問題與政府部門溝通…
他們的人生軌跡看似平行,卻在同一個維度上詮釋著生命的韌性:
文景用奔跑證明 “我能行”,陸鴻用創業宣告 “我們都能行”。
文景在顧客的善意中找到尊嚴,陸鴻在員工的成長中實現價值。
他們的故事證明了一件事:
搖搖晃晃,也能晃出自己的人生。
一個真正文明的社會,不在于能為強者創造多少機會,而在于能為弱者提供多少尊嚴。
當我們學會用靈魂而非身體去衡量一個人時,或許才是文明真正的覺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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