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親情是一把無形的尺,每一寸的偏移都在靜悄悄地改變家的形狀。
父母的偏愛像一滴水落在紙上,起初不易察覺,擴散開來卻已無法挽回。
在李國強的家里,重男輕女的天平早已傾斜,只是他始終看不見那道深不見底的裂痕,直到有一天,女婿的一句話,將多年的積怨徹底撕開。
01
李國強退休已有半年。每天清晨五點半,他準時起床,穿上寬松的運動服,戴上老花鏡,踱步到小區中央的空地上。幾位老友已經等在那里,他們一起舒展筋骨,談論著昨天的新聞。
“國強,你兒子那個軟件公司怎么樣了?聽說現在這行很賺錢。”老王拍著太極拳的姿勢問道。
李國強臉上泛起一絲得意的笑,“小子還行,在一家軟件公司做銷售主管,月入過萬。”
“你閨女那個服裝店呢?我老伴前幾天還去看過,說是東西不錯。”
李國強的表情變得平淡,“還行吧,小打小鬧,能養活自己就不錯了。”
晨練結束后,李國強買了幾個包子回家。他的妻子張美麗已經起床,正在廚房里煮粥。
“銘子昨晚打電話來,說周末要回來吃飯,有事要和我們商量。”張美麗一邊往粥里放咸菜一邊說。
“什么事這么神秘?”李國強把包子放在桌上。
“沒說,可能是好事吧。他媳婦不是懷孕七個多月了,也許是要商量生產的事。”
李國強點點頭,臉上露出期待的神色,“快了,我們馬上就要抱孫子了。”
周末很快到來。李銘夫婦準時來到父母家,李月夫婦也來了。一家人圍坐在餐桌前,李銘給大家倒上酒,表情顯得格外興奮。
“爸,媽,我準備辭職創業了。”李銘的話一出口,家里安靜了一秒。
“創業?做什么?”李國強放下筷子,認真地問。
李銘從包里拿出一疊文件,鋪在餐桌上,“我打算開發一款針對中小企業的管理軟件。現在市場上的產品要么太貴,要么功能不合適。我在公司接觸了很多客戶,他們都有這方面的需求。”
李銘詳細地解釋了他的商業計劃,市場分析,甚至展示了初步的產品原型。他的熱情仿佛能點燃整個房間,就連一旁的姐姐李月也不時點頭表示認同。
“這聽起來不錯,”李國強評價道,眼睛里閃爍著贊許的光芒,“創業需要多少啟動資金?”
李銘沉默了一下,“大概需要30萬,用于購買設備、租辦公室和招聘程序員。我自己有一部分積蓄,但還是差很多。”
“30萬?”李國強皺起了眉頭。這幾乎是他退休金和積蓄的一半。他看了看妻子,張美麗的臉上看不出什么表情。
“爸,我知道這不是小數目,”李銘急忙說,“但我有信心,最多兩年,不僅能把錢賺回來,還能讓你們過上更好的生活。”
餐桌上安靜下來,只有筷子碰觸碗盤的聲音。李國強的目光在兒子充滿期待的臉和女兒低垂的眼睛之間游移。
“讓我考慮考慮,”最后他說,“這是大事,不能草率決定。”
但李國強心里已經有了答案。
02
幾天后,李國強去了女兒的服裝店。這家店位于市區一個二線商圈,面積不大,裝修簡潔,貨架上掛著各式女裝。
“爸,你怎么來了?”李月正在整理新到的衣服,看到父親有些驚訝。
“路過,就進來看看。”李國強坐在店里的小沙發上,環顧四周,“生意怎么樣?”
李月放下手中的衣服,嘆了口氣,“不太好。現在大家都喜歡網購,實體店越來越難做了。前兩個月虧了一點,這個月勉強保本。”
“你這樣做下去不是辦法啊,”李國強說,“要不考慮轉行?你大學學的不是市場營銷嗎?去公司上班多穩定。”
“爸,我做這行已經五年了,有自己的客戶群。再說,我喜歡這種自由,不想被公司束縛。”李月倔強地說。
李國強搖搖頭,沒再說什么。臨走時,李月挑了兩件衣服送給父母。李國強想拒絕,但看到女兒堅持的樣子,還是接了下來。
“有困難跟爸爸說,”他拍拍女兒的肩膀,“不要硬撐。”
李月點點頭,笑容里帶著一絲苦澀。
回家路上,李國強腦海里浮現出兩個孩子的形象:兒子自信滿滿,雄心勃勃;女兒安分守己,小富即安。他搖搖頭,心里想:錢應該投資在更有前途的地方。
當晚,李國強和妻子商量了給兒子投資的事。
“你真打算給銘子30萬?”張美麗問。
“是啊,孩子有志氣,我們做父母的應該支持。”李國強說,“他分析得很透徹,這個項目有搞頭。”
“那...月月那邊呢?”張美麗遲疑地問。
“月月的小店能養活她和志強就不錯了,她不像銘子有那么大的志向。”李國強隨口說道,“等銘子的生意做大了,也能幫襯姐姐。”
張美麗欲言又止,最后只是輕輕嘆了口氣。
第二天,李國強把30萬轉給了李銘。接下來的日子里,他常常去兒子的創業公司轉轉。小公司位于一棟寫字樓的中層,雖然空間不大,但干凈整潔,幾名年輕的程序員正埋頭工作,氣氛充滿朝氣。李銘帶著父親參觀,介紹每一個項目進展,臉上洋溢著自信的光芒。
“爸,我們已經簽下兩個客戶了,一家是做外貿的,一家是做教育培訓的。他們都很滿意我們的初步方案。”李銘興奮地說。
李國強心里暖洋洋的,他拍拍兒子的肩膀,“好好干,爸相信你。”
相比之下,女兒李月的處境越來越艱難。商場提高了租金,周圍幾家老店鋪已經關門。一天,李月鼓起勇氣,試探性地向父親提起能否幫忙支付一季度的店鋪租金。
“爸,我知道這個請求有點唐突,”李月坐在父母家的沙發上,手指緊張地絞在一起,“但最近真的很困難,商場提高了租金,我的積蓄已經不多了。”
李國強皺起眉頭,“要多少錢?”
“三萬左右,”李月小聲說,“等生意好轉了我一定還給你。”
李國強沉默了一會兒,“月月啊,爸最近資金有點緊張。你要不考慮貸款?或者干脆關店轉行?”
李月的臉色蒼白了一下,但很快恢復正常,“我明白了,爸。我再想想辦法。”
晚上,李月把這事告訴了丈夫王志強。王志強是中學教師,性格剛直,聽完后臉色變得很難看。
“是不是你爸把錢都給你弟弟了?”王志強語氣冷淡地問。
李月沒有回答,只是搖搖頭,“別這樣說,爸媽年紀大了,我們應該理解他們。”
王志強冷笑一聲,不再說話。
03
幾個月后,李銘的創業項目開始遇到困難。開發進度落后,預算超支,幾個重要客戶因功能不完善而流失。李銘找到父親,坦言情況不太樂觀。
“爸,我們遇到一些技術難題,需要招聘更專業的程序員。同時,市場推廣也需要增加投入。”李銘說,眼中的光芒沒有減弱,“再給我一些時間和資金,我一定能把局面扭轉過來。”
盡管心里有些擔憂,李國強還是又拿出10萬元支持兒子。“創業本來就是過山車,”他對妻子說,“咱們要相信兒子的能力。”
同一時期,李月的店鋪面臨更嚴峻的危機。商場突然宣布要進行為期三個月的裝修,客流量銳減。加上進入服裝淡季,店鋪收入幾乎為零。一個周末,李月來到父母家,神情憔悴。
“媽,我能借點錢周轉嗎?”李月悄悄地問正在廚房忙碌的張美麗。
張美麗擦擦手,嘆口氣,“月月,你知道媽沒有什么積蓄。你父親管著錢,你得問他。”
正在這時,李國強從書房走出來,聽到了母女倆的對話。他站在門口,沉默了一會兒。
“你需要多少錢?”他最后問道。
李月吃驚地轉身,看到父親站在那里,眼中閃過一絲尷尬,“爸,我...我的店鋪遇到了困難,需要一些周轉資金。”
李國強沉思片刻,從錢包里掏出一張信用卡遞給女兒,“你先刷我的卡,下個月有錢了還我。”
李月驚訝地接過卡,問道:“額度是多少?”
“10萬左右吧,”李國強說,“量力而行,記住這只是借款,不是贈與。”
李月點點頭,眼里含著淚水,“謝謝爸,我一定會還的。”
當晚,李月把這事告訴了丈夫。王志強聽完后,臉色陰沉。
“你爸給你弟創業一口氣30萬,給你就是借刷信用卡,還一副大恩大德的樣子。”王志強冷冷地說。
“志強,別這樣,”李月勸道,“至少爸愿意幫我們,我們應該感謝。”
“感謝?”王志強嗤之以鼻,“你看不出來他的區別對待嗎?”
家庭關系悄然起了變化。李國強發現女婿對自己的態度越來越冷淡,家庭聚會上,王志強幾乎不和他說話。李銘得知父親也資助了姐姐,私下對妻子表示不滿。
“我是創業,她只是經營不善,怎么能一樣對待?”李銘抱怨道。
陳雅琳勸丈夫,“你爸幫姐姐也是應該的,再說他給姐姐的只是借款,給你的是投資。”
李銘點點頭,但眼里的不滿并未消散。
04
不幸很快降臨。李銘的創業項目最終失敗了。市場上出現了功能更強大、價格更低的競爭產品,他的團隊無力應對。幾個核心員工相繼離職,項目被迫終止。
李銘情緒低落地來到父母家,坦白了情況,“爸,媽,對不起,我辜負了你們的期望。”
李國強拍拍兒子的肩膀,“失敗是成功之母,年輕人嘛,總要試一試。以后機會多的是。”
表面上他安慰兒子,心里卻無比失落,40多萬就這么打了水漂。李銘提出想帶著妻子去外地發展,李國強沒有反對。臨走前,李銘承諾等站穩腳跟就回報父母,但語氣中缺乏底氣。
與此同時,李月用父親的信用卡小心翼翼地周轉著店鋪資金。她意識到傳統零售模式難以為繼,開始學習直播帶貨,嘗試線上銷售。每天下午,她會準時出現在直播間,向觀眾展示新款服裝,耐心解答各種問題。剛開始時觀眾寥寥無幾,但李月沒有放棄,堅持了下來。
一個月后,李月按時還清了父親的信用卡賬單,還特意送了一盒父親喜歡的茶葉表示感謝。李國強有些意外女兒的守信和堅韌,但仍然認為她的小生意前途有限。
兒子離開后,李國強夫婦感到家里空蕩蕩的。一天晚上,張美麗終于說出了心里話。
“我覺得你太偏心銘子了,”她輕聲說,“給他那么多錢創業,對月月就那么苛刻。”
“我這是理性投資,”李國強辯解道,“銘子的項目有前景,值得投資。月月那個小店能有什么發展?”
“可結果呢?銘子的錢打了水漂,月月倒是老老實實地還了錢。”張美麗反駁。
李國強沉默了,他不想承認妻子說得對。
恰在此時,張美麗的母親張老太摔倒住院,需要有人照顧。因為李月工作忙碌,照顧老人的重擔落在了張美麗身上。一天,李國強抱怨女兒不分擔照顧外婆的責任。
“月月整天忙著她那個小店,連照顧外婆的時間都沒有。”李國強不滿地說。
張美麗難得地發了火,“她現在是在為生計奮斗!你對兒子大把大把地給錢,對女兒就指望她無償付出?”
李國強無言以對,第一次感到自己可能真的做錯了什么。
05
就在家庭關系緊張之際,一個意外的好消息傳來。李月的直播帶貨開始有了起色。她的真誠和專業贏得了粉絲信任,銷售額穩步增長。她的店鋪也從單純賣衣服轉型為生活方式主題店,增加了護膚品、家居飾品等多種產品線。
一天,李月邀請父母去參觀她的新店面和直播間。直播間雖然不大,但布置得溫馨精致,設備一應俱全。李月熟練地操作著攝像頭和燈光,向父母展示她平時工作的場景。
“月月,你什么時候學會這些的?”李國強驚訝地問。
“就這幾個月吧,”李月笑道,“現在不學新東西就會被淘汰。”
李國強看著女兒自信的樣子,心中五味雜陳。張美麗則一臉驕傲,“我就知道月月有自己的本事。”
離開時,李月真誠地感謝父親,“爸,如果不是你當時借給我信用卡,我可能早就撐不下去了。那真的是我最困難時的關鍵幫助。”
李國強心里一暖,但不知道該說什么。
正當家庭關系似乎緩和之際,兒子李銘突然帶著妻子和剛出生的孩子回來了。他說在外地發展不順,想回家鄉重新開始。更重要的是,他又有了新的創業計劃,暗示需要父親再次提供資金支持。
“爸,這次我找到了真正的市場空白點,”李銘信心滿滿地說,“上次失敗給了我很多教訓,這次我有把握做好。”
李國強陷入兩難:一方面對兒子仍有期待,一方面已經損失了大筆積蓄。他猶豫不決,對妻子說:“咱們總不能不管兒子吧?”
就在李國強舉棋不定的時候,一個噩耗傳來——李月的店鋪發生了火災,貨物和設備損失慘重。保險可以賠付一部分,但遠不夠重建店鋪。李月絕望地向父母求助,需要20萬元緊急資金。
“爸,媽,我知道這個請求很過分,”李月哭著說,“但我真的別無選擇了。這些年我一直在努力,好不容易有了起色,不能就這樣放棄。”
看到女兒這樣子,李國強心都碎了。他沒想到女兒的店鋪剛有好轉,就遭遇這樣的不幸。
同一時間,李銘也向父親提出需要25萬元投資新項目,聲稱這是“最后一次”尋求幫助,并保證回報豐厚。
“爸,我已經聯系好了供應商和銷售渠道,就差啟動資金了。”李銘信誓旦旦地說,“這次不會讓你失望的。”
李國強的退休金和積蓄所剩無幾,根本無法同時滿足兩個孩子的需求。他必須做出選擇。
雪上加霜的是,張老太的病情突然惡化,需要手術和長期護理,這意味著更多的經濟壓力。
李國強輾轉難眠,回顧自己對兩個孩子的不同態度:對兒子慷慨大方,對女兒吝嗇保守。他開始質疑自己的判斷:看似有前途的兒子創業失敗,而他認為沒希望的女兒卻取得了進步。
06
“你看看你都做了些什么?”張美麗坐在床邊,聲音里帶著責備,“這些年你一直偏心銘子,現在銘子又來要錢,月月的店鋪又遭了災,你打算怎么辦?”
李國強沉默不語,心里像壓了塊石頭。
“你有沒有想過,你對兒子和女兒的態度有多不公平?”張美麗繼續說,“從小到大,你總是覺得兒子比女兒重要,兒子的事業比女兒的追求值得投資。這種偏心,月月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卻從來不說。”
李國強無法反駁,因為妻子說的都是事實。他開始面對自己潛意識中的重男輕女思想。
第二天,李國強暗中打聽了兒子的情況。從老朋友那里,他得知李銘在外地并非如他所說的那樣只是“發展不順”,而是欠下了不少債務。一位在銀行工作的同學透露,李銘有多張信用卡已經逾期。
李國強找兒子談了一次,態度前所未有的嚴肅。
“銘子,你老實告訴我,你在外地到底發生了什么?”李國強問道。
李銘支支吾吾,最后在父親的逼問下,終于承認了真相:他在外地的工作并不順利,還沉迷賭博,輸掉了大部分積蓄。他回來不只是為了創業,更是為了躲避債務。所謂的新創業計劃,更像是一種逃避現實的幻想。
“爸,我知道我辜負了你的期望,”李銘低著頭說,“但我真的想重新開始。有了孩子后,我明白了責任的含義。”
李國強的心像被針扎了一樣疼。他的兒子,他最驕傲的兒子,居然變成了這樣。
另一方面,李國強了解到女兒雖然遭遇火災,卻沒有完全放棄。她已經開始聯系供應商協商延期付款,同時繼續通過直播維持收入。她向父親尋求幫助,是真心實意地想重建事業,而非單純依賴父母。
更讓李國強感動的是,王志強主動提出賣掉自己的車來籌措部分資金,并計劃利用寒假時間幫妻子重建店鋪。這對夫妻的同心協力讓李國強動容。
看到女婿這樣支持女兒,李國強震驚了。他沒想到一直對自己冷淡的女婿,居然會為了女兒做出這樣的犧牲。這一刻,李國強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愧疚。
經過深思熟慮,李國強做出了一個艱難的決定。他拿出僅剩的積蓄,又向老同事借了一些,湊夠了15萬元給女兒重建店鋪。同時,他明確告訴兒子不會再資助他的所謂創業,但愿意幫他找一份穩定工作重新開始。
“爸,你不能這樣!”李銘得知父親的決定后,激動地說,“你一直都說要支持我創業,現在卻因為姐姐變卦了?”
“銘子,我不是變卦,”李國強平靜地說,“我只是覺得現在你最需要的不是創業資金,而是一份穩定的工作,一步一步重建信用和生活。”
李銘憤怒地離開了父母家,陳雅琳跟在后面,臉上滿是尷尬和無奈。
07
一周后,李國強邀請兩個孩子和他們的配偶來家里吃飯,希望能解開心結。飯桌上的氣氛異常緊張,每個人都小心翼翼地避免談及敏感話題。
“我給月月的店鋪貸款已經到賬了,”李國強主動說,想緩和氣氛,“希望你能盡快重建起來。”
“謝謝爸,”李月真誠地說,“我一定會好好經營,不辜負你的期望。”
李銘放下筷子,忍不住說道:“爸,你現在偏心姐姐了是嗎?我創業你不支持,給姐姐反而那么痛快。”
“我沒有偏心,”李國強解釋道,“我只是根據實際情況做出合理的決定。”
“什么實際情況?”李銘提高了聲音,“你從來就只關心姐姐,對我的事業不聞不問!”
李月聽不下去了,“銘子,你太過分了。爸一直都偏心你,給你30萬創業,我借他信用卡都千叮萬囑要還。”
“那是因為我有前途!”李銘反駁。
“前途?”李月冷笑一聲,“你的前途在哪里?第一次創業失敗,現在又想拿爸媽的錢去冒險?”
張美麗試圖調解,“孩子們,別這樣,有話好好說...”
“說什么說!”李銘站起來,臉漲得通紅,“我看在這個家里,我這個兒子已經沒地位了!”
就在這時,一直沉默的王志強突然開口了。
“去你兒子家吧。”他對岳父說,聲音平靜但擲地有聲。
全場一片寂靜,所有人都望向王志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