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日去某公司面試,筆試已過,人事亦無異議,及至總經理親面,卻問出一句:"可還記得貴校校訓?"我登時語塞,竟不能答。
這問題看似簡單,實則暗藏機鋒。答得出,未必加分;答不出,卻必定減分。我自然是后者。歸家后急查,方知母校校訓乃是"嚴謹、勤奮、求實、創新"八字。想來在校時日日從校門前經過,那石刻上的字跡不知瞥過多少回,卻從未真正入眼入心。
總經理此問,倒教我憶起《士兵突擊》中一幕:成才被袁朗問及鋼七連的精神,亦是支吾不能對。當年觀劇時,我何嘗不在心中暗笑成才健忘,"不拋棄,不放棄"六字何其簡單,竟記不住?如今輪到自己,方知記憶之事,原非想象中那般容易。
細思之,校訓與連訓,本無二致。都是要刻進骨子里的東西,而我們偏偏只讓它們滑過表皮。成才忘了"不拋棄不放棄",我忘了"嚴謹、勤奮、求實、創新",看似遺忘的對象不同,內里的輕忽卻如出一轍。
人們常說"不忘初心",而實際上,連最表層的"記心"都做不到,遑論其他?校訓者,學校之魂也,我們卻只把學校當作求職履歷上的一行字。精神云云,不過是畢業典禮上校長的嘮叨,左耳進右耳出便了。
劇中許三多一開始能力也不好,卻將"不拋棄不放棄"踐行到底。可見記不住不可怕,怕的是記住了也不去做。而今我既已查出校訓,往后或當常誦之,更當踐行之。雖然,能否做到,又是另一回事了。
校訓云乎哉?連訓云乎哉?不過都是照見我們本相的一面鏡子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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