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夜,老公連喜酒都沒喝就去了佛堂。
只因這個清冷矜貴的男人,從始至終愛的都是我妹妹。
三年婚姻,我耗干心血捂一塊冰,換來的是他更刺骨的冷漠:
“許南星,我寧愿皈依佛門,也不會愛你。”
可卡車呼嘯而來的那一刻,
恨了我一輩子的男人,卻拿命救我。
昏迷前,我看見他抓著醫(yī)生,大口吐血。
“別告訴這個瘋女人,是誰救了她……”
“更不要讓我家人……為難她。”
我眼含熱淚,終于明白,
這場婚姻錯的人,不止他一個。
重生后,我選擇加入國際維和隊,奔赴一線。
既然今生不能白頭,那便祝他——
歲歲平安,生生不見。
“你真是瘋了,為了逼我結(jié)婚居然連跳樓都做得出來,你這么能怎么不上天呢?”
冷漠的聲音傳入耳中,我倏地睜開眼睛。
映入眼簾的卻是俊美無雙的容顏,是恨了我十年,又為了救我而死的陸言昭。
沒想到,我竟然重生回到了十年前。
我貪婪的望著他,眼眶發(fā)紅,喉間干澀。
“陸言昭……”你還活著,真好。
“終于不裝睡了?”他冷漠起身,眼底青黑一片,顯然一夜沒睡,“別再尋死膩活,我走了。”
“再陪我一會吧。”我下意識抓他的手,卻被他避開。
他轉(zhuǎn)身就走。
我赤腳下床,從背后抱住他。
他身體一僵,肌肉繃緊。
“松手。”
我緊緊閉著眼,貪戀他的溫暖。
“我只要一分鐘,一分鐘就好。”
我只允許自己最后沉溺一分鐘。
然后,便該徹底抽身了。
他猛地掰開我的手指,力道大得發(fā)疼。
“許南星,感情強求不來。”
“我知道。”
“你知道?”他冷笑,“跳樓前你也這么說,可你為了逼我娶你,還是跳了,強扭的瓜不甜懂么?”
我被推回床上,看見門被狠狠摔上。
掌心還殘留著他的溫度,卻又稍縱即逝。
我扯唇苦笑,“這次,真的不一樣。”
我和陸言昭從小一起長大,
我喜歡他,可他永遠(yuǎn)當(dāng)我是妹妹,是家人。
前世我又爭又搶,我們確實做了夫妻,可他心中只有我妹妹,當(dāng)了十年怨偶,最終釀成苦果。
今生,我該放手了。
成全他,成全所有人。
手機震動,屏幕亮起:
“許女士,您已通過國際維和組織遺體處理小組的選拔考核,請于15日內(nèi)前往總部報到,確認(rèn)請回復(fù)“接受”。”
我盯著“遺體處理小組”幾個字看了很久,指尖在屏幕上方微微發(fā)顫。
維和組織,那是跨越半個地球的戰(zhàn)場。
那里沒有爸媽,沒有陸言昭,沒有許語桐,
只有永遠(yuǎn)沉默的亡者和永遠(yuǎn)消毒水味的帳篷。
前世我也通過了選拔,可我貪戀唯一一個給予我溫暖的人,選擇了放棄。
這一次,我重重按下:“接受。”
簡單收拾了下后,我辦理了出院手續(xù)。
打開家門,屋內(nèi)溫暖的燈光與談話聲形成一道無形的屏障。
“姐姐明明知道我很想出國留學(xué),她還去系主任那跟我搶這一個名額!”許語桐帶著哭腔喊道,“媽,姐姐是逼死我嗎?”
“桐桐別哭,”母親輕聲安慰,“等你姐回來,我就讓她把名額還給你。”
陸言昭抿唇,而父親重重放下茶杯:“許南星,過來解釋清楚。”
我額頭纏著紗布,蒼白著臉走進客廳。
四雙眼睛齊刷刷看向我。
全是冷漠。
沒人問我身體如何,沒人關(guān)心我剛從醫(yī)院出來。
許語桐紅著眼睛,舉起錄取通知書:“姐,你明明什么都有了,為什么連出國這件事也要跟我搶?”
“我什么都有?”我輕聲重復(fù)著她的話,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我有什么呢。
父母的愛是她的,陸言昭的心是她的,連家里最好的那間朝陽臥室都是她的。
現(xiàn)在,連我拼命爭取來的機會,也要變成她的嗎?
就因為我早出生兩年,就必須永遠(yuǎn)做那個退讓的姐姐?
明明被搶走一切的人是我,現(xiàn)在,我卻像個強盜一樣,站在這里接受所有人的審判。
“許南星,”陸言昭站起身,冷漠看向我,“把名額給桐桐。”
我看向他,“她專業(yè)考試連及格都做不到,而我拿了滿分,我為什么要把出國留學(xué)的名額讓給她?”
父親拍桌而起,“就憑你根本不需要!”
母親摟著抽泣的許語桐:“南星,別拿妹妹前途撒氣。”
許語桐見我不言語,突然劇烈咳嗽起來。
陸言昭熟練地取出哮喘噴霧,單膝跪地遞到她嘴邊:“桐桐別怕。”
“南星,”母親紅著眼睛求我,“你明知道妹妹身體不好,你是姐姐,又那么厲害,讓著她一點怎么了?”
我望著眼前咄咄逼人的幾位至親。
因為我厲害,因為妹妹病弱。
我讓了玩具,讓了房間,讓了父母的寵愛。
前世唯一不愿相讓的陸言昭,心里裝的從來都是她。
他們圍坐在一起,像一幅完美的全家福。
而我站在陰影里,始終都是多余的那個。
“通知書是我憑實力拿的,”我平靜地說,“但現(xiàn)在,無所謂了。”
“我會去找系里說清楚的。”
出國留學(xué),精進專業(yè)是我的追求。
可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選擇進入國際維和隊,便不會執(zhí)著這些東西了。
原本我回家就是想說放棄出國這件事,再好好告?zhèn)€別。
沒想到,這也不能如愿。
那就算了。
陸言昭表情有一瞬凝滯,蹙眉看向我。
但許語桐突然的啜泣立刻拉回他的注意力:
“昭哥哥,我胸口好疼……”
“我送你去醫(yī)院。”
他毫不猶豫地打橫抱起許語桐,
經(jīng)過我身邊時,連一個眼神都吝嗇給予。
父親母親,追著他們往外走。
這些我做夢都想要的關(guān)心與愛護,
前世我得不到,今生也不屬于我。
我忍住想要奪眶而下的眼淚,勾唇微笑。
“不要緊的,許南星,一個人也可以很好。”
手機突然震動,我接起了電話。
“許女士,您預(yù)定的婚禮場地需要確認(rèn)最后的鮮花布置。”
“還是用您最喜歡的香檳玫瑰嗎?”
我忽然攥緊手機,指節(jié)泛白。
前世嫁給陸言昭,婚禮都是我安排的。
那些精心挑選的布置,滿懷期待的設(shè)想,難堪的記憶如潮水般涌來——
我滿心歡喜的穿著婚紗嫁給他。
等來的卻是穿僧袍的新郎。
司儀讓我們交換誓言時,他拿著話筒,聲音清晰而冰冷:
“許南星,我寧愿皈依佛門,也不會愛你。”
思緒停滯,我的聲音平靜得可怕:
“我?guī)湍銈冝D(zhuǎn)接給許語桐小姐。”
“她才是真正的新娘。”
電話那頭明顯愣住了:“可請柬上寫的是您……”
“取消了。”
我按下掛斷鍵,給老師發(fā)去信息后,便開始收拾行李。
足足一天一夜,爸媽都沒有回家。
而我的東西收拾的差不多了。
簡單洗漱后,公寓門突然被推開。
看見陸言昭,我下意識問,“你怎么來了?”
他不是應(yīng)該陪許語桐在醫(yī)院嗎?
他沒有回答,側(cè)身進來,將一塊精美的小蛋糕放在桌子上。
“你喜歡的藍(lán)莓味,吃吧。”
我一怔。
反應(yīng)過來,他是在哄我開心。
就像我們沒有決裂前那樣,只要我不高興,他就會買藍(lán)莓味的蛋糕哄我。
他總是這樣。
一邊冷言冷語,
一邊記得我所有喜好。
我每次生理期都會痛得死去活來,爸媽冷漠,他卻會給我熬姜湯雞蛋;
我對芒果過敏,爸媽不記得,他卻會避開所有帶芒果的食物;
爸媽留在醫(yī)院徹夜守著發(fā)高燒的妹妹,我害怕一個人留守,他會坐在我的客廳陪我;
我跳樓住院,守在我身邊的人是他。
為了救我死在大卡車下的人,也是他。
一天天,一年年持之以恒的溫柔以待,我不可能不貪戀。
我誤以為他也喜歡我,只是他自己愛而不知。
所以前世死死的抓住不放。
但我現(xiàn)在懂了,不是因為愛我,只是因為他人好。
他只是在償還十二歲那年,我為他擋下玻璃碎片,弄的滿身傷的恩情。
我拉回思緒,沖他笑了。
“不用了,我已經(jīng)不喜歡藍(lán)莓蛋糕了。”
陸言昭怔住,不解的看向我。
“什么時候不喜歡了?”
從很早之前。
從許語桐出事之后。
電光火石間,我忽然想起前世許語桐出事,似乎就是這個節(jié)點,打開手機一看,五月一日。
文章后序
(貢)
(仲)
(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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