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傾盆的午夜，地下賭場霓虹燈牌在積水中折射出血色光暈

林夏將最后半瓶礦泉水澆在賭桌上，液晶屏顯示的數字刺痛她布滿血絲的眼球——凈輸172萬。

穿貂皮的男人把玩著黃金打火機冷笑："林小姐，要么押腎，要么押命。"

她扯開襯衫紐扣，露出鎖骨下方暗紅色的條形碼。

這是三小時前從高利貸手里搶回的賣身契，此刻掃描儀的紅光正掃過那串數字。

"我要借五百萬。"

冰涼的金屬椅背硌得她后腰生疼，賭場穹頂的鋼化玻璃突然炸裂，暴雨裹著血腥味灌進來。

荷官手中的籌碼尚未落地，林夏已經沖向安全通道。

手機在褲袋震動，匿名號碼傳來視頻：她妹妹被鐵鏈鎖在手術臺上，麻醉劑注射器正懸在滴著血的輸液架上。

"倒計時兩小時。"

機械音混著妹妹的嗚咽，"或者你可以試試活體器官黑市。"

地下車庫彌漫著福爾馬林氣味。

林夏踹開標著"醫療廢物"的鐵門時，

冷藏柜里整齊碼放著六具少女尸體，每具尸體的腎臟部位都貼著條形碼標簽。

她摸到后腰暗袋里的陶瓷刀，突然聽見頭頂傳來高跟鞋聲。

"玩這么刺激？"

穿露背裝的女人倚著賓利車，美甲戳著林夏的賣身契，

"我出六百萬買你腎臟，比黑市價高二十萬。

"她甩出支票時，林夏看見她鎖骨處同樣的條形碼正在滲血——那是器官移植匹配失敗的痕跡。

手機導航突然自動啟動，指向城西廢棄化工廠。

林夏踹開銹蝕的鐵門時，冷庫密碼鎖顯示著妹妹的身份證號。

零下25度的冰柜里，七具少女保持著跪姿，

她們后頸的芯片閃爍著紅光，與林夏鎖骨下的條形碼產生共鳴。

"歡迎來到人體銀行。"

戴著防毒面具的男人從陰影走出，手術刀挑開林夏衣領，

"你妹妹是第8號試驗品，可惜她的基因序列有0.7%偏差。"

金屬探測儀突然尖嘯，男人掀開冰柜底層，泛著藍光的金屬骨架上嵌著十二個生物芯片。

爆炸聲在地下三層炸響時，林夏正盯著監控屏上的時間——01:57。

穿防化服的人影正在給冷凍艙貼封條，每個艙體都標注著"絕密·基因改造工程"。

她摸到冷凍艙縫隙里的U盤，妹妹的求救錄音突然外放："

他們在用我們測試永生病毒！"

追兵的子彈擊碎通風管時，林夏已經鉆進運尸車。

腐臭的尸體堆里藏著半張報紙：《青藤集團突破細胞再生技術》。

她忽然想起賭場監控里那個戴金絲眼鏡的男人，他袖口繡著的銜尾蛇徽章，與冷凍艙標簽上的LOGO完全一致。

跨江大橋的收費亭亮起刺目遠光燈。

林夏將運尸車撞向護欄的瞬間，后視鏡里閃過改裝過的警用直升機。

她撕開冷藏箱，妹妹的尸體突然睜開眼，瞳孔里跳動著與冷凍艙相同的藍光。

"病毒載入完成。"

機械音從妹妹青灰色的嘴唇溢出，她的手指向江面下閃爍的紅色航標。

打撈船的探照燈照亮沉船時，林夏正被銬在潛水鐘里。

防毒面具男敲了敲玻璃罩，展示手機里她妹妹在手術臺摘除芯片的畫面。

"其實你才是完美樣本。"

他掀開潛水鐘底部，江底電纜正將藍光注入她脊椎，

"你妹妹只是誘餌，真正的永生密碼在你基因鏈第三對堿基。"

手機突然收到轉賬提醒。

林夏瞥見賬戶多出8位數余額，備注欄寫著"青藤集團封口費"。

她猛然咬碎后槽牙里的解毒劑，潛水鐘開始急速下潛。

防毒面具男驚恐的尖叫中，她看見自己鎖骨下的條形碼正在溶解，

江底電纜迸發的藍光將整條江染成科幻電影里的核爆現場。

晨霧彌漫的碼頭，林夏踹開青藤集團總裁室。鎏金地球儀還在旋轉，

地球模型表面密布著發光的注射點。

她將U盤插進主機，

衛星地圖展開的瞬間，三百個閃爍的紅點正在全球各大醫院上方跳動。

"你以為妹妹真是意外？"

總裁轉動著鈦合金義眼，辦公桌暗格彈出冷凍艙，

"她不過是第1999次人體實驗的殘次品。

"林夏突然甩出賭場籌碼，鋼制圓片嵌入男人眉心時，

她看清籌碼背面蝕刻的字母——正是七年前她父親實驗室爆炸案的新聞報道日期。

暴雨再次傾盆時，林夏站在跨海大橋中央。手機直播畫面里，

青藤集團總部濃煙沖天，她上傳的病毒正在改寫全球醫療數據庫。

懷里的妹妹突然恢復體溫，瞳孔里倒映著江面下浮出水面的巨型潛艇，

艇身編號與她鎖骨消失的條形碼完全一致。

當第一縷陽光刺破云層，林夏將陶瓷刀插進心跳監測儀。

心電圖歸為直線時，她聽見海底傳來冰層碎裂的轟鳴——那是全球冷凍人蘇醒的前奏，也是八百個冷凍艙同時開啟的喪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