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你別來了,我剛生完孩子,醫院人多,不方便。”
我一邊哄著哭鬧的嬰兒,一邊夾著手機,不耐煩地說。
電話那頭沉默了兩秒,繼母王秀芬低聲回:“我就是想看看你和孩子,買了點小衣服……要不我明天再來?”
“別折騰了。”我聲音硬邦邦的,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你又不是我親媽,客套就算了。”
掛完電話,我嘆了口氣,把手機甩到床頭。
“怎么了?”老公張磊一邊遞來熱水,一邊小聲問。
“我繼母,非說來看孩子,我都不想搭理她。”我語氣里帶著股怨氣,“從小她就偏心她親兒子,輪到我就是‘有吃有喝就行’,現在又來裝什么好人?”
張磊想說什么,猶豫了一下,最終沒開口,只是拍拍我肩膀:“你先歇會兒吧,孩子才滿月,別動氣。”
我心里窩著火,但看著懷里熟睡的小寶貝,還是柔和了幾分。
其實我也不是沒良心,只是這二十幾年,王秀芬在我心里一直是個“外人”。我媽早逝,她是我爸第二年娶進門的,盡管她沒打過我,也沒罵過我,但從來沒讓我覺得像“家里人”。
她把她親兒子供上大學,對我,只是“盡到義務”。
親疏有別,我認得清。
第二天下午,我正喂奶,病房門輕輕被推開。
“曉曉,醒著嗎?”一個熟悉又陌生的聲音傳進來。
我扭頭一看,是王秀芬,手上拎著兩袋水果和一包嶄新的嬰兒衣服,表情拘謹地站在門口。
我皺了下眉頭,但沒說話。
她看了我一眼,小心翼翼地放下東西:“我在外面買的,有消過毒……我怕小孩子穿不合適,就買了大一號。”
我冷著臉點點頭,算是回應。
她走到小床邊,看著嬰兒,小聲笑著說:“長得像你小時候,鼻子翹翹的。”
“是嗎?”我聲音平淡。
她站了一會兒,又把手里的一個信封放到床頭柜上。
“這是……給孩子的。是我這些年攢下來的……也沒啥大錢。”她頓了頓,“等你愿意的時候,再打開看看。”
我皺眉:“給你兒子留著吧,我不稀罕。”
她沒反駁,笑得有點苦澀:“他工作了,也顧不上我,倒是你……我一直欠你一句對不起。”
她說完,輕輕摸了摸孩子的小手,眼里竟泛起淚花:“你小時候特別喜歡摸我頭發,每次一邊摸一邊喊‘媽媽’……我還記得。”
“別說這些了。”我有點煩,扯過被子蓋住孩子,“我累了,你走吧。”
她點了點頭,沒再多說什么,輕輕帶上門走了。
直到晚上,我準備找手機時才想起她留下的信封。
我隨手打開一看,是一本存折。
戶名寫著“趙曉曉”,我一愣,隨手翻開——
余額:127854.00元。
我一下子愣住了。
存折記錄清清楚楚,最早的存款記錄竟然是八年前,之后每個月不多不少,固定金額轉進來。
那年,我剛讀大學,是她默默往我賬戶里打的生活費?
我鼻子突然一酸,眼淚“唰”一下掉下來。
那年我以為是爸給的,那些生日紅包、學費補貼……全是她?
我手指顫抖著翻到最后一頁,夾著一張便簽,字寫得歪歪扭扭的:
“曉曉,媽媽做得不好,但我心里一直記著你。希望這些錢能讓你和孩子過得輕松一點,別跟我一樣,一輩子過得緊巴巴。”
我看著字,整個人呆住了,淚水止不住往下掉。
“媽……”我哽咽著喊了一聲,卻發現人已經不在了。
### 三、故事結尾:理解與釋懷,親情終于抵達
第二天一早,我抱著孩子回了老家,敲開王秀芬家的門。
她開門時一臉錯愕,我哽咽著把孩子抱給她:“你……你來抱抱你外孫吧。”
她顫著手接過孩子,激動得嘴唇直抖:“曉曉……你不怪我了?”
我點點頭,眼淚又忍不住:“對不起,是我這些年太倔。”
她抱著孩子坐下,摸著小腦袋,笑得像個孩子一樣:“沒事,媽等這句話,等太久了。”
從那天起,我們之間的隔閡慢慢融化。
她幫我帶孩子,我時不時帶她出去走走,逢年過節也不再冷清。
她還是不多話、不愛表達,但她的細心和那張存折讓我明白,親情不是一定要轟轟烈烈,而是悄悄藏在每一個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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