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我蹲在流水線操作臺底下找掉落的螺絲釘,工裝褲膝蓋處沾滿冷卻液的黑漬。車間主任張全有的鱷魚皮鞋踩在傳送帶邊緣,鑰匙串上的電子廠工牌甩到我后背上:"許春梅,這周報廢率超0.3%,全勤獎取消。"
手機在防靜電服兜里震得發燙,透析中心的催費短信把屏幕染成灰藍。母親的造瘺管還塞在我工具箱夾層,裹著上個月夜班偷藏的止血紗布。我數著流水線縫隙里卡住的塑料屑,張全有突然扯住我防塵帽的松緊帶,機油的酸味混著蒜蓉香腸的氣息噴在耳后:"中專生當操作工屈才了,質檢崗時薪多三塊。"
離心機的嗡鳴聲撕扯著耳膜,我盯著他POLO衫領口溢出的金貔貅吊墜。上周暴雨夜搶修設備,他在監控盲區堵住我說能預支工資,車鑰匙的金屬棱角蹭過我胸前的員工編號。中央空調出風口突然噴出鐵銹味的冷氣,陰影里他的拇指掐進我清點螺絲的手背:"上個月辭職的小周,她媽的殯葬費還是我墊的。"
流水線警報燈突然閃爍紅光,我盯著他皮帶扣上"安全生產"的銅牌。前天趕工漏打兩顆螺絲,他在晨會上調出我的過失記錄,投影屏上母親浮腫的小腿照片是客戶投訴"產品污染"的佐證。
"今晚十點來返工B3批次。"排班表拍在我曬脫皮的后頸,油墨蹭在剛結痂的痱子上。電動車報警器在車棚里嘶吼,車筐里母親織的毛線護腰吸飽了黃梅天的潮氣,線頭散開像透析管里凝固的血塊。
無塵車間突然跳閘,張全有拽著我往備品庫走時,貨架上的密封膠圈滾落滿地。我鞋底粘著融化的防銹脂,鐵門關上的瞬間,手機在工具包里唱起《魯冰花》——護工發來母親抓爛床單的血手印視頻。
備品庫的霉味混著密封圈的橡膠臭往喉嚨里鉆,張全有的金貔貅吊墜卡在我防塵服拉鏈上。他扯開我防靜電腕帶的動作像撕包裝膜,手機在工具包里震動,護工又發來母親抓破床單的視頻。
"返工要換無塵服。"他甩來的質檢服沾著前個女工的汗漬,腋窩處結著鹽霜。我套頭時拉鏈卡住頭發,他指甲縫里的機油蹭過我后頸:"上個月調去倉庫的小李,現在每天坐辦公室吹空調。"
通風管道突然噴出鐵銹渣,我數著貨架編號的手開始發抖。張全有的車鑰匙串插進我工裝褲后袋,金屬棱角隔著布料戳痛尾椎骨:"你媽的造瘺管該換了吧?"離心機的共振聲從地板傳來,貨架上的密封膠圈在陰影里蜷成母親蜷縮的指節。
手機藍光刺破黑暗,透析中心發來欠費停機的最后通牒。張全有的鱷魚皮鞋尖碾過我腳背,他扯下我防塵帽的動作像剝水果皮:"智能工廠不養病秧子家屬。"我盯著他POLO衫領口溢出的胸毛,突然想起上周夜班他"指導"小周操作沖床,液壓桿下落聲和女工尖叫同時響起。
備品庫鐵門突然被敲響,夜班組長的對講機在門外炸響:"張主任,B3批次又出故障!"張全有往我嘴里塞了團質檢報告紙,油墨味混著他掌心的切削液往胃里灌。他扯斷我工牌鏈子的動作像剪電線,塑料碎片崩進眼睛時,通風口飄來小周辭職那天的茉莉花香水味。
我蜷在貨架夾角擦鼻血,張全有的金貔貅吊墜在應急燈下反光。他甩來張預支工資單,金額剛好蓋住透析費小數點后的零頭:"明晚十點來校準新機床。"電動車報警器在雨里嘶鳴,車筐里母親的止血紗布被澆成爛泥,車牌上的"安全生產標兵"貼紙正在卷邊。
機床潤滑油的氣味混著冷卻液的酸腐在鼻腔里炸開,張全有的金貔貅吊墜硌在我鎖骨上。他撕扯質檢服的動作像剝電纜皮,手機在工具箱里持續震動,透析中心發來停機警告的紅字在黑暗中閃爍。
"校準要脫防塵服。"他甩來的無塵服領口沾著褐色污漬,像母親造瘺管滲出的液體。我套袖子時手腕被他擰住,皮帶扣上的"安全生產"銅牌烙進腰肉:"上個月調去行政部的小趙,現在每天幫廠長泡茶。"
機床突然啟動的嗡鳴震得貨架顫動,我數著通風管銹斑的手開始痙攣。張全有的車鑰匙串塞進我工裝褲前袋,金屬棱角頂著恥骨:"護工說你家欠費停機了?"離心機的震動頻率突然加快,貨架上的密封圈在陰影里扭曲成透析管里凝結的血栓塊。
手機藍光刺破黑暗,房東發來最后通牒的語音消息。張全有的鱷魚皮鞋尖碾過我腳趾,他扯斷我防靜電腕帶的動作像剪斷輸液管:"智能生產線不用病鬼家屬。"我盯著他POLO衫腋窩處的汗漬,突然想起上個月夜班他"指導"小趙操作激光刻印機,灼燒聲和女工啜泣同時響起。
備品庫鐵門突然被夜班組的叉車撞響,張全有往我嘴里塞了團報廢單,油墨味混著他指縫的切削液往氣管里鉆。他撕扯工裝褲的動作像剝離電路板,塑料紐扣崩進冷卻液槽時,通風口飄來小趙辭職那天的茉莉花茶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