辜鴻銘
大家都知道“冬烘”是個貶義詞,有(思想)迂腐(知識)淺陋的意思。可是在清末民初,確有一個大學問家自稱“冬烘先生”。這人就是辜鴻銘。辜鴻銘,名湯生,字鴻銘,號立誠,自稱慵人、東西南北人,又別署為漢濱讀易者、冬烘先生,英文名字Tomson。
辜先生學博中西,精通英、法、德、拉丁、希臘、馬來亞等9種語言,獲13個博士學位,是滿清時代精通西洋科學、語言兼及東方華學的中國第一人,人稱“清末怪杰”。
辜先生祖籍福建同安,1857年7月18日生于南洋英屬馬來西亞檳榔嶼。因生在南洋,學在西洋,婚在東洋,仕在北洋,而自稱東南西北人。他的父親辜紫云在一個英國人經營的橡膠園里做總管,操流利的閩南話,能講英語、馬來語。他的母親則是金發碧眼的西洋人,講英語和葡萄牙語。在這種家庭環境下的辜鴻銘自幼就對語言有著出奇的理解力和記憶力。
這個橡膠園的園主布朗先生沒有子女、非常喜歡他,將他收為義子,自幼讓他閱讀莎士比亞、培根等人的作品。1867年,布朗夫婦返回英國時,把十歲的辜鴻銘帶到了當時最強大的西方帝國。
臨行前,他的父親在祖先牌位前焚香告誡他說:“不論你走到哪里,不論你身邊是英國人,德國人還是法國人,都不要忘了,你是中國人。”14年的留學生活使富有天賦的少年辜鴻銘成為精通西方文化的學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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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起:張彭春、徐志摩、張歆海、泰戈爾、曹云祥(清華校長)、辜鴻銘、王文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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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起)一排:王文顯、張歆海、徐志摩、張彭春;二排:辜鴻銘、泰戈爾;三排右為曹云祥。
縱觀辜鴻銘做學問的過程,大致是先西后中、由西而中,這反應在其裝束上,也是先西后中、由西而中。
回國之后,乃至在他當張之洞幕僚期間都是西裝革履,后來便是長袍馬褂,頭頂瓜皮小帽,足蹬雙梁布鞋,腦后拖著一條黃毛小辮,而且進入民國后,他也衣冠不異昔時。
周作人在《北大感舊錄》中,是這樣描寫辜鴻銘的:
- “生得一副深眼睛高鼻子的洋人相貌,頭上一撮黃頭毛,卻編成了一條小辮子,冬天穿棗紅寧綢的大袖方馬褂,上戴瓜皮小帽;不要說在民國十年前后的北京,就是在前清時代,馬路上遇見這樣一位小城市里的華裝教士似的人物,大家也不免要張大了眼睛看得出神吧。
- 尤其妙的是那包車的車夫,不知是從哪里鄉下去特地找了來的,或者是徐州辮子兵的余留亦未可知,也是一個背拖大辮子的漢子,同課堂上的主人正好是一對,他在紅樓的大門外坐在車兜上等著,也不失車夫隊中一個特殊的人物。”
辜鴻銘能言善辯,其機智與幽默隨時隨地地流露出來。“他在北大教的是拉丁文等功課,不能發揮他的正統思想,他就隨時隨地要找機會發泄”。
辜鴻銘在椿樹胡同的小院兒叫做“晉安寄廬”。辜鴻銘的祖籍同安古時屬于晉安,故晉安是其自稱;而“廬”是隱居之人的居室,有簡陋的意思,“寄”則是居住的意思。
辜鴻銘
辜鴻銘
有一次,他在椿樹胡同的家中宴請歐美友人,局促而簡陋的小院已夠寒酸,照明用的還是煤油燈,昏暗而又煙氣嗆鼻,而且,這幫歐美友人也不清楚“晉安寄廬”的真實含義。于是,就有人說:“煤油燈不如電燈和汽燈明亮。”
辜鴻銘知道:“我們東方人,講求明心見性,東方人心明,油燈自亮。東方人不像西方人那樣專門看重表面工夫。”辜鴻銘的一番高論,還真把他的歐美友人給唬住了。
辜鴻銘曾經從博大、深沉、純樸、靈敏四個方面把中國人和美國人、英國人、德國人、法國人進行了對比。美國人博大、純樸,但不深沉;英國人深沉、純樸,卻不博大;德國人博大、深沉,而不純樸;法國人沒有德國人天然的深沉,不如美國人心胸博大和英國人心地純樸,卻擁有這三個民族所缺乏的靈敏;只有中國人全面具備了這四種優秀的精神特質。
辜鴻銘說,中國人給人留下的總體印象是“溫良”,“那種難以言表的溫良”。1928年4月底,奉系軍閥張宗昌內定辜鴻銘為山東大學校長,辜鴻銘也有意前往執掌。但染了感冒,請了法國醫生,不見好轉。
1928年4月30日,辜鴻銘在北京逝世,享年72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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