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把自己煮熟。
如果有人這么說話,你一定會認為他瘋了。
可我卻親眼看到,我爸爸把自己的臉煮熟了!
廚房里傳來踢踢踏踏的腳步聲。
七八個穿著警服和白大褂的法醫在里面忙碌著,他們在忙著檢查我爸爸已經扭曲僵硬的身體。
不時閃爍的鎂光燈記錄著現場的細節。
一股發膩惡心的熟肉味道直往我鼻子里面鉆,嘔意從我胃里傳出來……
1
二十分鐘前。
我下班回家,買了媽媽最喜歡榴蓮水果蛋糕。
今天是她的生日。
我打算給她一個驚喜。
媽媽是個溫和善良的人,平時連殺雞都不敢看,可沒想到,在她三十九歲生日,卻親眼看到了自己丈夫的尸體。
還是如此恐怖的尸體。
“清清,好點了么?”客廳里,媽媽摟著我的肩膀,眼圈紅紅的,把一杯溫水放在我面前。
“媽媽……”
我父母二人平時關系和睦。
我不知道父親的死,對她是多么大的打擊,也不知道,沒有父親之后,以后的日子怎么過。
痕檢法醫說,我家廚房就是第一犯罪現場。
現場沒有發現打斗痕跡,受害者身上也沒有拘束傷和威逼傷。
也就是說,我爸爸是心甘情愿把腦袋伸到鍋里,把自己腦袋煮熟的……
為了不引起恐慌,警察沒有把父親凄慘的死狀公布。
只告訴我們母女,他們在我父親幾乎融化的臉上發現了一個淡淡的口紅印。
看到尸體照片中鮮紅的口紅印后,我心頭閃過一絲的疑慮。
出軌?
我父親會出軌么?
我媽媽是個中學老師,因為工作原因從來不涂口紅,更不會買這么鮮艷顏色的口紅,那這個口紅的主人就是別的女人?
還是說殺人兇手是個女人?
可我爸爸一米七的身高,算不上魁梧,但也絕不至于打不過一個普通女人。
送走警察,我獨自走進爸爸的書房。
巨大的木質書架上各類書籍擺放的整整齊齊,桌子除了紙筆外干凈利落,好像什么都沒發生一樣,就連地上都被打掃的一塵不染。
這是我媽媽的習慣,每次我爸爸讀完書都會進來打掃。
可我卻突然注意到。
書架上書籍,好像有一本放的顛倒了。
我爸爸是個細致的人,平時經常教導我書本紙張要歸類擺放,方便下次閱讀。
這是一本爸爸最喜歡看的《十國地理雜志》,一整套是十本,而放顛倒的這一本正好是中國。
取下雜志。
翻開第一頁。
我看到一個巨大詳細地圖。
地圖上我爸爸用紅色圓珠筆在一個地點畫了一個圓圈,圓圈所在的位置,竟然正好是我媽媽的家鄉,貴林市。
書頁里還有一張父親自拍的照片。
自拍的地點就在書房里,父親背對著房門坐在椅子上,面容似笑非笑,好像被人脅迫著一樣。
而他背后的房門微微打開一條縫隙。
縫隙里。
竟然有一只眼睛,直勾勾的朝里面窺視著……
2
“啪!”
我心中一慌。
厚雜志從手上滑落,摔在地上,發出巨大的聲響。
家里就我們一家三口住,如果不是我偷窺的話,那就是媽媽了?
還有地圖上的紅色圓圈。
難道說爸爸的離奇死亡,和媽媽有關?
我不由自主的打了一個寒顫。
我不敢相信,平時溫婉如水,善良和氣的媽媽,竟然和兇狠冷酷的變態殺人兇手扯上關系。
這不可能。
“清清,你怎么了?”
媽媽的聲音在我背后響起。
松軟的拖鞋踩在光潔的地板上,沒有任何聲音,我甚至不知道媽媽什么時候推門走進來的。
酒紅的吊帶裙和她雪白筆挺的肩膀映襯得刺眼。
白皙的鵝蛋臉蛋上略施粉黛,彎彎的丹鳳眼中竟然多了幾分嫵媚,攝人心魄。
但一雙看著我的眼神中,閃爍著懷疑和不信任。
“沒,爸爸的書桌亂了……我幫他整理……媽媽你怎么還沒睡覺?”
我踮起腳尖,試圖把剛才掉落的書重新放回書架。
忙中出錯。
那張照片正好從書縫中滑落出來,落在書桌上。
“這是?你爸爸的照片啊。”媽媽伸手撿起照片,仔細看了幾分鐘后,嘆氣說道:“可能這是你爸爸生前最后一張照片,你留著吧。”
“好。”
我伸手接過照片,卻不小心碰到了媽媽的手。
寒冷如冰。
就好像從冰箱里拿出來的一樣。
“你去睡覺吧,媽媽來收拾這里。”
媽媽不由分說的把我推出書房,隨后緊緊的關上了房門。
晚上,暴雨。
我睡眠質量很差。
昏昏沉沉中。
我一會感覺到自己身體很熱,好像有人把我丟在沸水里面煮一樣;一會又感覺到自己身體很冷,像是掉進了黑暗冰冷的停尸間。
最后,在劇烈的高溫之下,我下意識推開了身上的空調被。
卻看到媽媽睜著眼睛躺在了我身旁,雪白的皮膚幾乎晶瑩剔透,一雙眼睛目眥盡裂,直勾勾的瞪著天花板。
媽媽的嘴唇上涂著烈焰口紅。
夸張嘴角慢慢翹起,嘴巴裂開到了正常人不可能達成的弧度,巨大的嘴巴幾乎占據了她的半張臉。
似乎聽到了我的聲音。
媽媽扭過頭來,張開嘴巴問道:“清清,你是不是懷疑媽媽?”
我嚇得連忙后退。
沒想到,一下子摔在了床下,驚醒了過來。
是個噩夢。
我擦擦額頭上的冷汗,伸手攙扶著從地上坐起來。
卻聽到我床底傳出來一陣吱吱呀呀的聲音,好像有人用劣質粉筆在黑板上寫字一樣。
我低下頭來。
掀開床邊的床裙。
突然一股濃烈的惡臭味道傳了出來,就像是里面藏了一塊腐爛了幾天的生肉一樣。
我心頭一緊,連忙摸索著開燈。
明亮的白熾燈光下,我才注意到,我的床尾竟然多了一雙綠油油的腳。
尸綠。
我心頭忽然想起法醫小說中常見的一個詞語。
這是尸體死亡二十四小時以上后,身上血液凝滯沉積后,形成的一種生理現象,那么我床底下……
是一具尸體?!
3
看到尸體光溜溜的兩只腳。
我感覺到,有一道寒氣從脊柱里面傳來。
我瘋了一樣地打開房門,直接朝媽媽的臥室跑去,但就在要敲門的時候,我反而有一絲猶豫了。
“清清,你在外面么?”媽媽似乎早有預料。
“媽媽,我的床底下,好像有具尸體。”
門一下子打開了。
媽媽沒有穿那件酒紅色的睡裙,而是一件黑色的衣服,頭發上還有水珠,似乎剛從外面回來。
翻開床。
我呼吸都凝滯住了。
躺在床底的人是我最好的閨蜜。
褚曉晴。
我從小和她一起長大。
可從來沒見過她這個樣子。
她的舌頭就好像是一條剛被宰殺鯉魚一樣,軟趴趴耷拉在她嘴巴旁邊。
只見,她雙眼中滿是血絲,呆滯的看著天花板,嘴巴微微張開,脖子上有一條電工用來捆電線的纜繩。
報警后。
警察五分鐘后就趕到了現場。
現場很簡單,警察很快就做出了判斷。
曉晴是被勒死的。
生前她四肢都有被捆綁的痕跡,因此腳上才會有那么明顯的尸綠。
死亡時間也和我預料的差不多,是在二十四小時之上,也就是說,她死的時間比我爸爸要早。
是誰?
先捆綁殺死我閨蜜,然后再活生生烹殺了我爸爸?
我的朋友不多,他們是我最親密的兩個人。
難道是熟人干的?
一家中,短時間內發生兩條人命。
第二天警察局就組建了專案組,并且分別詢問我和我媽媽。
警察局里。
一個長相漂亮的女警遞給我一張照片,照片里是曉晴尸體綠油油的雙腳,她說,這雙腳上發現了花椒桂皮殘屑。
而且,小晴在死之前,她的腳被清洗得很干凈。
我原本木然的情緒瞬間又被拉起來了。
再不諳世事。
我也知道,花椒桂皮是燉肉的調味品。
難道兇手還要煮了小晴?
女警察看我的眼神很復雜,看上去像是同情,也像是懷疑,最后問我有沒有發現他們死之前有沒有什么異常。
我心情更是沉重。
我知道,因為工作職業的原因,媽媽性格是個多變的人,面對學生她是嚴厲的老師;面對同事她是敬業的同事;面對我她是一個溫柔的母親。
難道除了這些外,她還有別的形象?
想到這里。
我也不再隱瞞,把我在爸爸書房里遇到的事情說了出來,同時,也把那張詭異的照片遞給了女警。
鬼使神差的。
我把昨晚夢境里面的事情也說了出來。
讓我意外的是,相對于照片,女警察似乎對那個夢境的事情更感興趣,反復詢問了一些細節。
“我可以去看看曉晴么?我們生前是很好的朋友。”
結束詢問前,我對女警提出了一個小要求。
女警遲疑了一下后,點頭答應了,不過說讓我提前做好心理準備,說是曉晴生前似乎受到了很大的折磨。
盡管有了心理準備,可看到曉晴傷痕累累手腕和腳腕,我還是震驚了。
更讓我驚訝的是,她的腳腕上竟然也有一個鮮紅的口紅印?
4
“口紅?”
“你們沒有看到口紅么?”
“曉晴的腳腕上也有一個口紅!鮮紅的口紅,像是血一樣!”
冷氣十足的停尸間。
我幾乎忍不住叫出聲來。
身后一只冰冷的手拉住了我,是媽媽的手。
“你眼花了,警察說曉晴腳腕上什么都沒有,去和曉晴道個別吧。”媽媽溫聲說道:“你是她最好的朋友。”
“媽媽?”
“警察有沒有說兇手是誰?”
我忍不住問道:“媽媽,為什么會有人把尸體藏在咱們家里?”
媽媽只是搖頭,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我走到小晴身邊。
經過入殮師的化妝,她臉上已經沒有之前那么恐怖猙獰,反而有一種淡然和平和,但依然能看出來,她沒有血色的臉上五官緊繃。
好像在忍受著巨大的痛苦一樣。
你在忍受什么?
是被殺時候被折磨的痛苦么?
還是獨自一人被藏在床下的絕望么?
我突然有一種預感,也許小晴是在活著的時候就被兇手藏在我床下的,或許,她會留下兇手的什么線索。
就像我爸爸一樣。
想到這。
我心頭一凜,果斷轉身和媽媽離開停尸間。
傍晚。
媽媽帶我在外面吃飯后,在網上訂了一個星期的快捷酒店。
接連死了兩個人。
晚上肯定不能在家住了。
避開媽媽,我找了個工作上的理由,獨自一人回家。
發生兩起命案后,夜晚的小區里沒什么人閑逛了,就連廣場舞大媽都早早回家,寒風透骨。
扭動鑰匙開門。
打開燈,我看得出來,客廳里已經經過了媽媽簡單的收拾,不過依然能看出來媽媽心思很亂。
就連方方正正的鬧鐘都擺反了。
推開我的房間門,我注意力不由自主放在我的床下。
借著燈光,我能看到床下用白色粉筆畫著人形狀圖案,這是曉晴當時俯臥著的位置。
線索會在哪里?
我學著她被發現時候的樣子,面朝地板,雙手背后,最后發現可能床板上才是可能有線索的地方。
“啪嗒!”
客廳里傳來一聲人為拉電閘的聲音。
整個房間瞬間陷入了黑暗。
有人跟蹤我!
我心跳加速,手指止不住的顫抖。
趁著黑暗,快速挪動腳步藏在厚厚的窗簾后面。
我記得清楚,我進門之后是把門反鎖的,沒有鑰匙的人是不可能進來的。
除了我,只有媽媽有鑰匙!
而且,我進門不到三分鐘,跟蹤的人就進來了,顯然早有預謀,是兇手偷了我媽媽的鑰匙?
還是干脆就是媽媽追來了?
甚至。
兇手就是媽媽?
透過窗簾,我緊張地屏住呼吸。
我似乎感覺到,那個跟蹤我的人來到了臥室,甚至我隱約感覺到這個人就隔著窗簾和我面對面。
握緊拳頭,我猶豫著要不要主動動手。
突然。
我一個激靈想到,我家的窗簾是半拖地式,如果這個人打開手電筒,很容易就能看到我露在外面的雙腳!
“呼……”
就在我思索對策的時候。
面前的突然多了一個模糊的黑色人影,人影悄無聲息的走到我面前,呼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