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因我和未婚夫的小青梅撞了美甲款式,他就讓人拔掉我的指甲。
鮮血染紅了白裙,我疼到近乎暈厥。
他卻在眾人的起哄聲中,將我的訂婚戒指戴在了小青梅手上。
意識模糊間,我聽見他不屑的嗤笑。
“她不過是我養的一只金絲雀,又怎么會生氣?”
在醫院醒來后,我看見他讓小青梅頂替我拿下了國際鋼琴大獎。
這一次,我不再像從前那般卑微求和。
而是留下一份流產報告,轉頭答應了教授的封閉科研項目。
剛和教授通完電話,病房門被打開,蔣逾年摟著蘇以沫的腰走到我面前。
看到我被紗布包裹的十指,他不耐煩地皺眉。
“這么點小傷至于住院嗎?林星純,你還真把自己當金絲雀了。”
蘇以沫還沒開口就先掉下幾滴淚。
“對不起星純姐姐,如果我不做美甲你就不會受傷,只是這款美甲的圖案對我和阿年哥哥有特殊的意義,所以他才會這么生氣。”
蘇以沫說著伸出手,原本屬于我的戒指正戴在她的手指上,上面的鉆石散發著奪目的光芒。
她像是才意識到什么一樣,連忙收回手焦急地解釋道。
“你別誤會,是因為你的手受傷太難看,阿年哥哥擔心嚇到賓客,這才讓我暫時代替你戴上戒指的。”
見我不說話,蘇以沫吸了吸鼻子,眼淚掉得更兇。
“姐姐是在怪我對嗎?”
蔣逾年心疼地擦掉蘇以沫的眼淚,握住她的手將她護在懷里,冷眼看向我。
“林星純,以沫是因為心善才來和你解釋,你能不能不要這么咄咄逼人!”
“每次以沫遇到你都會哭,你還不快點道歉!”
我抬眸看向蔣逾年,對上他冰冷的目光,突然笑了起來。
這就是我全心全意愛了數年的男人?
為了蔣逾年,我辭掉工作,離開熟悉的地方來到他身邊。
只是因為他說過,他會永遠保護我,不讓我受到一點的委屈和傷害。
可最終,換來的就是這樣的結果。
見我遲遲不道歉,蔣逾年不悅地皺眉。
“林星純,要是還想讓我認你肚子里的孩子,就快點道歉,否則這個孩子可就要成為身份不明的野種。”
野種?
蔣逾年還不知道,他口中的野種已經不在了。
不過想到蔣逾年竟然用孩子的生死來威脅我向蘇以沫道歉,我的手還是下意識用力。
不小心牽扯到傷口,疼得我倒吸一口涼氣。
蔣逾年立刻放開蘇以沫,走到床邊抓住我的手腕。
看著厚厚的紗布沁出血,他立刻按響床頭的鈴。
我想要將手抽回,卻被他用力握得更緊。
“別亂動,已經出血了,你還想傷得更嚴重是不是?林星純,你什么時候才能學會好好照顧自己,知不知道我會擔心。”
他的話音落下,醫生剛好趕來,我借機將手抽回。
醫生拆開紗布后,猙獰的傷口露出,蔣逾年倒了杯水遞到我嘴邊。
我就著他的手喝了幾口。
見狀,蔣逾年臉色緩和,正準備說什么,一旁的蘇以沫卻突然拿起桌子上的水果刀在自己的手指上劃開一條小口。
血凝結半天,終于凝成一個血珠。
蔣逾年立刻抓住蘇以沫的手,心疼地看著她的傷口。
“阿年哥哥,好疼。但是如果這樣做能讓星純姐消氣的話,我愿意。”
蔣逾年不由分說看向我,沉聲道,“起來,把你的病床讓給以沫!”
2
我震驚地看著蔣逾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話。
見我沒反應,他失去耐心,直接走到病床邊拽住我的胳膊將我扯了下來。
“反正你的傷口都已經包扎好,先將病床讓給以沫。”
將蘇以沫安置好,蔣逾年便急匆匆跑去找醫生。
“林星純,看來在阿年哥哥心里還是我更重要一點,畢竟我和他從小一起長大,青梅竹馬的感情是別人比不了的。”
“我這次回來后阿年哥哥好像對我更好了,或許他是害怕我再次離開吧。”
蔣逾年進來的時候,剛好聽到最后一句話。
他寵溺的目光落在蘇以沫身上,走過去捏了捏她的臉。
“再說什么?又想偷偷跑掉,這次肯定不會讓你得逞的。”
蘇以沫對著蔣逾年吐了吐舌頭,“你很快就要結婚,總不能將我拴在身邊一輩子。”
“誰說不能的,我很小的時候就說過,會一輩子保護你照顧你的。”
聽到這話,我心中滿是苦澀。
蔣逾年要保護照顧的人,已經變成眼前的蘇以沫,他的小青梅。
自從蘇以沫再次回來,蔣逾年陪伴我的時間就越來越少。
他總是說,蘇以沫性情天真,他要保護好她。
可就是在他眼里天真單純的蘇以沫,卻在短短三個月時間里幾次設計陷害我。
每一次,蔣逾年都會毫不遲疑地選擇相信蘇以沫。
我從未想過,我和蔣逾年的感情會在短短三個月時間里可變得面目全非,岌岌可危。
那天的訂婚宴,只是因為我的美甲和蘇以沫同款。
蔣逾年就殘忍地將我的指甲全部拔掉。
可是他不知道,給我推薦款式的美甲師是蘇以沫的朋友。
不過即便是知道,想必他也不會懷疑這個好妹妹。
我知道,這一次我和蔣逾年徹底走到盡頭,所以來醫院包扎手指的時候我選擇打掉這個意外來到的孩子。
手指的傷好些后,我便會離開這里,回歸我原本的生活。
想到又可以投身熱愛的事業,心中的痛苦被驅散不少。
我想,大概是因為我對蔣逾年已經徹底死心,才沒有那么難過。
醫生看到蘇以沫的傷口,臉上露出無奈的神情,但是看到蔣逾年執著的眼神還是簡單給她處理了一下。
臨走時,看到坐在旁邊的我,醫生提醒道。
“林小姐的傷勢更嚴重,盡量還是臥床休息兩天,免得影響傷口恢復。”
醫生走后,蘇以沫立刻紅著臉從病床上下來。
“對不起星純姐姐,我不是故意搶你的床位的,你還是快點回去休息吧。”
可我剛走到床邊,就被蔣逾年攔住。
“以沫關心你是好意,你怎么能這么理所當然地接受。她的傷的確沒有你嚴重,但是哭了那么久也很累,你就不能先不要和她搶床位?”
我避開蔣逾年直接躺在病床上。
“照顧她是你的事情,和我無關。”
蔣逾年的眼底瞬間燃起怒火,他直接將病床的一條腿砸斷。
等到醫院的人趕來時,掏出一沓錢。
“這些夠賠償了吧。”
“林星純,既然你這么自私,那就都不要睡了。不過是幾個指甲受傷,至于這么矯情嗎?”
“等你什么時候想明白,我們再什么時候結婚吧。”
蔣逾年留下這番話便帶著蘇以沫離開。
他知道我因為孩子著急結婚,所以想用這樣的辦法逼我妥協。
可是這一次,注定不會讓他如愿。
從他在訂婚宴上傷害我的時候開始,我就不打算再和他結婚。
3
因為醫院沒有多余的床位,我只好暫時回家里休養。
打開臥室門,我看到蔣逾年正在里面換床單,就連被子也換成更輕盈的蠶絲被。
見我回來,他的眼神里沒有任何意外。
“你的手要小心保養,不能感染,房間里我已經打掃過。晚上睡覺的時候要小心,不要壓到傷口。”
聽到他的叮囑,我有一種錯覺,覺得好像看到了蘇以沫還沒回來時那個溫柔體貼的蔣逾年。
那時候的他,就是這樣細致入微地照顧我。
正是因為見過他細心的一面,所以我才更加清楚地知道,很多事情不是他想不到,而是他不愿意為我做。
見我沒說話,蔣逾年抬頭看過來。
“怎么了,還在為訂婚宴上和醫院的事情生氣?”
“我早就說過,我只把以沫當成鄰家妹妹,或許你覺得我們舉止親昵一些,但從小到大我們都是這樣的。”
“以沫知道我們的關系,所以在你面前總是謹小慎微,可即便她這樣,你還總是找她的麻煩。”
“如果我喜歡的人是她,大可以直接和她結婚,又何必白費這么多周折?”
蔣逾年雖然語氣不好,但是我知道他是在和我解釋,不過現在說這些對我而言已經沒有意義。
這次,我絕對不會因為他的話而心軟留下。
“蔣逾年,我覺得你說得對,或許我們現在還不適合結婚。”
蔣逾年沒想到我會說出這樣的話,他錯愕地看著我,良久后終于忍不住開口。
“林星純,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么?因為這么點小事你就鬧著不結婚,可不可以不要用這種事做你無理取鬧的資本!”
“你自己想鬧,總不能讓孩子跟著你被人非議吧!”
蔣逾年不以為然地看著我,顯然是認定我只是在和他賭氣。
如果他知道孩子已經沒了的話,想必會相信我的話,但我并不打算告訴他,那份流產報告,將會是我送他的最后一份禮物。
“比起沒有爸爸,我覺得爸爸是一個出軌的人,更讓人覺得丟人一點。”
聽到我的內涵,蔣逾年的臉色變得鐵青。
“林星純,你的眼睛可真臟,看什么都是臟的,我和以沫清清白白,只有你才會這樣胡亂揣測!”
話音剛落,他便收到一條短信。
因為離得近,我也看到短信的內容。
是蘇以沫買出國機票的提醒。
蔣逾年臉色一白,一句話都沒有留下就慌張地跑了出去。
太過著急的他,甚至都沒有思考,為什么蘇以沫的機票提醒會發到他的手機號碼上。
蔣逾年離開后,我環顧著這個生活數年,和蔣逾年一起布置的家。
我最美好的記憶都是在這里,最痛苦的記憶也是。
而這些,很快都會成為過去。
兩個小時后,蔣逾年給我打來電話,語氣并不好。
“林星純,以沫是因為你才著急想要離開,她在機場外吹了幾個小時的冷風,什么東西都沒吃,你熬點粥等我們回去。”
“熬粥?蔣逾年,你是不是忘掉我的十個指甲都被你拔掉。”
蔣逾年沉默片刻,聽到蘇以沫委屈的聲音,語氣生硬地對我說道,“是失去指甲又不是沒有手指,熬點粥而已有那么難嗎!”
不等我再說什么,電話里便傳來忙音。
4
蔣逾年帶著蘇以沫回來,看到我并沒有熬粥,眼神失望地看著我。
“林星純,我真沒想到你會變成現在這樣。”
他去廚房忙碌的時候,蘇以沫走進房間,臉上露出得逞的笑意。
“林星純,阿年哥哥果然還是舍不得我離開呢。”
說著,她摘下手中的訂婚戒指扔到我的面前。
“你只能撿我不要的東西,這戒指我不喜歡,就賞給你了。阿年哥哥說,他要送我就送獨一無二的,才不會是這種爛大街的東西。”
“聽說你懷孕了?可是阿年哥哥和我說,他和你在一起的時候一向很小心,就怕發生意外難辦。”
“按理說,他那么小心謹慎的人,不應該發生這樣的事情才對。”
“難道,這個孩子并不是阿年哥哥的?”
我知道蘇以沫是故意說這些話想要激怒我,更何況現在她的這些話對我來說沒有任何的殺傷力。
見我沒什么反應,蘇以沫眼底閃過一抹不甘。
很快,廚房傳來蔣逾年的喊聲。
蘇以沫離開沒多久,就端著一碗滾燙的粥回來。
看到她朝我走來,我的眼神里帶上警惕,下意識往后躲。
可是我因為受傷,反應速度還是不及她快,一碗滾燙的粥直接蓋在我受傷的雙手上。
劇痛瞬間襲來,我下意識想要甩掉手上的粥,有幾滴被甩在蘇以沫的胳膊上。
蔣逾年聽到聲音趕過來,還沒弄清楚眼前的情況,蘇以沫就哭著撲進他懷里。
“阿年哥哥,好疼啊。我只是好心想來給星純姐送點粥,可是她看到我手指上的戒指就瞬間發火。”
“我本想著將戒指還給她,可是她卻想要將粥潑在我的臉上,如果不是我躲得快,我的臉可能已經毀掉了。”
“阿年哥哥我真的好害怕,早知道星純姐姐這么討厭我,今天我就不會和你回來。”
蔣逾年聽完這話,憤怒地看向我。
“林星純,你現在還打算怎么解釋!”
手上的痛讓我整個人都止不住顫抖,我忍著痛看向蔣逾年。
“我的解釋你會相信嗎?”
面對我的質問,蔣逾年的眼底閃過一瞬間的慌亂。
但很快,他看到蘇以沫燙紅的手臂,那點慌亂便被憤怒取代。
“林星純,裝受傷都不會裝嗎?你的手上纏著那么厚的紗布,粥怎么會燙到你?如果不是你想要害以沫也不會這樣,就算燙到你也是咎由自取。”
“阿年哥哥,你不要因為我和星純姐姐吵架,我不想再被人說是第三者。”蘇以沫說著,小心翼翼看了我一眼。
對上我的目光,她立刻瑟縮著身體鉆進蔣逾年的懷里。
“星純姐姐懷了孕不能動氣,我受點委屈沒關系的,只要阿年哥哥你還關心我,我就已經很高興了。”
蔣逾年更是心疼,他小心翼翼地給蘇以沫擦拭著那點微不可見的傷痕。
曾經,他對我也是這樣。
哪怕我只是受了一點小傷,蔣逾年也會認真地給我處理。
可現在,我這些重傷,卻都是因他而起,他卻好像看不到一般。
“林星純,我們的婚禮先取消吧。等你什么時候能夠接受以沫,我們什么時候結婚。”
聞言,我笑著看向蔣逾年。
“我這輩子都不會接受她。”
“林星純!”蔣逾年的目光緊緊盯著我,在等我服軟道歉。
良久,他冷笑兩聲,點了點頭,“好,這可是你說的,那我們就一輩子都不要結婚好了。”
“以沫,我先帶你去醫院。”
蔣逾年當晚離開后,三天都沒有回來,也沒有和我有過任何的聯系。
我知道,他依舊在等我服軟,主動找他回來。
買好機票后,我簡單收拾一些重要的東西。
最后,將那份流產報告放在臥室的床頭柜上,便拖著行李箱離開。
去機場的路上,我看到正陪蘇以沫逛著婚紗店的蔣逾年,他看起來有些心不在焉,時不時看一眼手機。
車子穿過婚紗店的那一刻,他似乎感受到什么,回頭看過來,可是我的車子早已經開遠。
想必,他很快就可以看到我送他的最后一份禮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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