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求你放過我爸爸吧!”李小軍淚流滿面地跪在地上,而王強只是冷笑一聲。
“小子,這事沒完,除非你家簽了那地契!”
沒人知道,一個月后,當那位從未露面的大姨站在病房門口時,一切都將改變。
01
李家村坐落在群山環(huán)抱之中,青山綠水,鳥語花香,村口的那條小溪終年不息,如同村民們平靜的生活一般,日復一日,年復一年。
村子不大,三百來戶人家,幾乎家家戶戶都互相認識,平日里互相幫襯,倒也其樂融融。
李大山家就住在村子的東頭,一棟不算氣派但很結(jié)實的兩層小樓,樓前是他的木工作坊,這里飄出的木屑清香已有二十多年。
李大山在村里是出了名的好木匠,他的手藝是跟著父親學的,做出的家具既實用又耐看,就連隔壁鎮(zhèn)上的人都會特地來找他定制。
他的妻子張芳是個勤快的女人,不僅把家里收拾得井井有條,還在鎮(zhèn)上的小學當老師,村里人提起她時總是贊不絕口。
他們的兒子李小軍今年剛上高一,在縣重點高中讀書,成績不錯,是村里的驕傲,大家都說這孩子將來一定能考上好大學,走出這大山。
李家的日子雖不富裕,但也算過得舒心,李大山常說:“勤勞的人,老天爺都不會虧待。”
但是這平靜的日子背后,卻有一片陰影,那就是村里的王強。
王強是村里出了名的人物,四十出頭的年紀,當過幾年兵,身高馬大,脾氣暴躁,回村后靠著一些不明不白的關(guān)系,在村里橫行霸道已有十幾年。
村里人都叫他“王霸天”,當然沒人敢當著他的面這么叫,都是背地里嘀咕,因為得罪了王強的人,沒一個有好下場。
王強家里有礦,不是地下的礦,而是靠山吃山的那種“礦”——他承包了村里的大小工程,從修路到蓋房,幾乎所有項目都有他的份,也因此他在村里的地位如日中天。
更重要的是,王強在縣里有關(guān)系,聽說是他表哥在縣政府工作,正因如此,就算有人去告他,最后也都是不了了之。
村里人都敢怒不敢言,日子久了,也都學會了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只求家人平安,別惹上麻煩。
李大山雖然老實,但骨子里有一股倔勁,他做人做事有自己的原則,從不愿意輕易低頭,即使面對王強這樣的人物。
02
事情的轉(zhuǎn)折發(fā)生在三個月前,村里要修一條新路,直通縣城,這是一項重大工程,不僅能讓村民出行更加方便,還能帶動當?shù)亟?jīng)濟發(fā)展。
新路的規(guī)劃路線恰好要經(jīng)過李家祖?zhèn)鞯囊粔K地,那塊地雖然不大,但位置極佳,正好在村口,歷來是李家的風水寶地。
村委會找到李家商量征地補償事宜,提出的補償標準是每畝三萬元,這在當?shù)夭⒉凰愀摺?/p>
李大山認為這塊地是祖宗留下來的產(chǎn)業(yè),位置又好,補償標準應(yīng)該更高一些,于是暫時沒有同意簽字。
村委會的幾位干部很為難,但也理解李大山的顧慮,表示會再向上反映,爭取提高補償標準。
然而,這個消息傳到王強耳朵里,卻激起了軒然大波。
原來,這條新路的工程承包商正是王強,如果因為李家的地塊問題耽誤了工期,他就要面臨違約賠償。
更重要的是,王強早就看中了李家那塊地,準備在路修好后蓋一排商鋪,到時候財源滾滾,李大山不簽字,等于打亂了他的全盤計劃。
從那天起,王強對李家的態(tài)度開始明顯轉(zhuǎn)變,從之前的點頭之交變成了明里暗里的刁難。
李大山去村委會開會,王強總是有意無意地插話嘲諷:“有些人啊,就是不識大體,為了自己那點小利益,耽誤了全村人的發(fā)展。”
村里人都明白王強話中的意思,但沒人敢站出來為李大山說話,只是私下里同情地看著他。
李大山雖然心里不舒服,但他性格溫和,不愿意與人爭執(zhí),只當沒聽見,繼續(xù)堅持自己的立場。
張芳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她知道王強不是好惹的,私下里勸丈夫:“要不我們還是簽了吧,得罪了王強,日子不好過啊。”
李大山卻搖搖頭:“這是原則問題,我不是為了多要錢,而是覺得這塊地值這個價,再說了,祖宗留下的地,我不能這么輕易就送人。”
張芳知道丈夫的脾氣,嘆了口氣,不再勸說,心里卻隱隱有些不安。
日子一天天過去,征地的事情還是沒有進展,王強的耐心也越來越少。
03
一個星期五的晚上,李大山的木工作坊遭了殃。
清晨,當李大山推開作坊的門,眼前的一幕讓他呆立在原地:工具被翻得亂七八糟,幾件精心制作的家具被砸得面目全非,地上還有一灘紅色的油漆,像是血一樣刺眼。
李大山跌坐在門檻上,幾十年來頭一次感到如此無力,那些工具和家具都是他的心血,有些甚至是他父親留下來的,現(xiàn)在全毀了。
村里幾個好心的鄰居過來幫忙收拾,有人小聲說:“肯定是王強干的,前兩天在村口小賣部,他還放話說要給李大山點顏色看看。”
李大山?jīng)]有說話,只是默默地整理著能用的工具,眼角卻微微發(fā)紅。
張芳得知消息后立刻請假回來,看到作坊的慘狀,氣得渾身發(fā)抖:“這簡直是太過分了,我們得報警!”
李大山拉住妻子的手:“報警有用嗎?上次老劉家的豬被偷,警察來了轉(zhuǎn)一圈就走了,這事沒證據(jù),警察也不會管。”
張芳不甘心:“那我們就這么算了?”
李大山搖搖頭:“先忍忍吧,我再想想其他辦法。”
就在李大山夫妻收拾作坊的時候,更大的打擊接踵而至。
下午,李小軍放學回家,臉上掛彩,校服也臟兮兮的,看起來剛經(jīng)歷了一場打斗。
張芳心疼地抱住兒子:“這是怎么回事?誰欺負你了?”
李小軍咬著牙說:“是王強的侄子王小虎和他的幾個朋友,他們堵在校門口,說我爸不識相,讓我回去告訴爸爸趕緊簽字,否則有更難看的。”
李大山聽到這話,臉色變得鐵青:“連孩子都不放過,太過分了!”
晚飯時,一家三口沉默地吃著飯,廚房里只有筷子碰撞碗的聲音。
李小軍突然放下碗筷:“爸,我們就簽了吧,不值得為這事受這么多罪。”
李大山看著兒子臉上的傷,眼中閃過一絲痛苦,但還是堅定地說:“不行,這是原則問題,如果這次退讓了,以后王強會更加肆無忌憚。”
張芳欲言又止,只是默默地給丈夫和兒子夾菜,眼中滿是擔憂。
吃完飯,李大山拿起外套:“我去找王強說清楚,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張芳急忙拉住他:“別沖動,王強那人不講道理,你去了只會吃虧。”
李大山輕輕拍拍妻子的手:“放心,我就是講道理,不會和他動手,大家都是村里人,總要有個說法。”
說完,他就出門了,背影在夜色中顯得格外孤單而堅定。
李大山直接去了王強家,王強正在院子里和幾個狐朋狗友喝酒,看到李大山來,不屑地笑了笑:“喲,這不是我們村的'倔匠人'嗎?今天怎么有空來我家做客?”
李大山深吸一口氣,盡量保持平靜:“王強,我們有話好好說,你為什么要破壞我的工坊,還讓你侄子去欺負小軍?”
王強喝了口酒,假裝驚訝:“你這話什么意思?我可不知道你工坊的事,至于小孩子之間打鬧,那不是很正常嗎?”
李大山握緊拳頭:“王強,別裝了,全村人都知道是你干的,我今天來就是想說,有什么事沖我來,別牽連家人和孩子。”
王強的臉色變了,他放下酒杯,慢慢站起來:“李大山,你這是在指責我?拿出證據(jù)來!”
李大山無奈地搖頭:“你知道我沒有證據(jù),但這不代表你可以為所欲為。”
王強冷笑一聲:“沒證據(jù)就別亂說,不過我可以明確告訴你,如果你再不簽那征地協(xié)議,以后的日子只會更難過,這可不是威脅,是忠告。”
李大山看著王強那張狂妄的臉,突然感到一陣悲哀:“王強,我們都是一個村的人,為什么要這樣?”
王強走近李大山,壓低聲音:“因為這個世界就是這樣,強者定規(guī)則,弱者只能服從,你跟我斗,只會自取其辱。”
李大山轉(zhuǎn)身離開,他知道今天的談話毫無意義,但他不能不來,這是他的尊嚴所在。
回家的路上,李大山心情沉重,他不知道事情會如何發(fā)展,但他清楚,這場風波才剛剛開始。
04
一周后的一個傍晚,李大山去鎮(zhèn)上采購木材,天色已晚,他騎著電動車沿著山路緩緩回村。
夜色漸濃,山路上空無一人,只有電動車前燈照亮前方的一小片路面,遠處偶爾傳來幾聲蟲鳴鳥叫。
當李大山行駛到村口的那段僻靜小路時,突然一道強光直射他的眼睛,讓他不得不停下車。
李大山用手遮擋刺眼的燈光,隱約看到前方停著一輛面包車,車旁站著幾個人影。
“誰啊?大晚上的別開玩笑!”李大山喊了一聲,聲音在寂靜的山路上顯得格外清晰。
燈光移開,露出王強那張陰沉的臉,他身后還站著四五個身強體壯的年輕人,都是村里的混混,平時跟在王強后面狐假虎威的那種。
李大山心里咯噔一下,但還是強作鎮(zhèn)定:“王強,這是干什么?攔路搶劫啊?”
王強冷笑一聲,慢慢走近:“李大山,我王強做事一向給人機會,可你這人太不識抬舉,今天我就讓你長長記性。”
李大山下意識地后退幾步:“王強,你別亂來,有什么事好好說。”
王強從口袋里掏出一份文件,在李大山面前晃了晃:“簽了它,你今晚就能安全回家;不簽,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李大山一眼就認出那是征地協(xié)議,心里一沉:“王強,我已經(jīng)說過了,補償不合理,我不會簽的。”
王強的臉色陡然變得猙獰:“看來你是真不見棺材不落淚!”
說完,他打了個響指,身后的幾個年輕人立刻圍了上來,將李大山團團圍住。
李大山想轉(zhuǎn)身逃跑,卻被一把抓住肩膀,重重地摔在地上,電動車倒在一旁,前燈依然亮著,照出一片混亂的影子。
“我告訴你,李大山,這條路的工程必須按時完工,誰擋我的道,我就讓誰吃不了兜著走!”王強一腳踢在李大山的肚子上,疼得他蜷縮成一團。
幾個年輕人見狀,也跟著上前拳打腳踢,李大山只能盡力護住頭部,忍受著雨點般落下的拳腳。
痛苦中,李大山聽到王強冷冷地說:“給他個教訓,別打臉,別打死就行。”
不知過了多久,李大山已經(jīng)沒有力氣反抗,只能任由他們?nèi)蚰_踢,意識逐漸模糊。
就在這時,遠處傳來一個聲音:“誰在那里?出什么事了?”
是村里的老張,他晚上去看望女兒回來,正好經(jīng)過這里。
王強一揮手,幾個年輕人立刻停下手,他走到老張面前,威脅道:“老張,沒看見什么,聽見什么,明白嗎?”
老張被嚇得連連點頭:“明白明白,我什么都沒看見。”
王強滿意地笑了笑,轉(zhuǎn)身對身邊的人說:“行了,他應(yīng)該明白了,我們走。”
面包車的引擎聲響起,很快消失在夜色中,只留下李大山一個人躺在冰冷的地上,身體疼痛難忍,意識時有時無。
老張猶豫了一下,還是壯著膽子上前查看:“李大山?你怎么樣了?堅持住,我去叫人來幫你!”
很快,幾個村民趕來,將李大山抬回家中,張芳看到丈夫遍體鱗傷的樣子,當場癱軟在地。
李小軍聽到動靜跑出來,看到父親的慘狀,眼淚奪眶而出:“爸,是誰干的?是不是王強?”
李大山虛弱地睜開眼睛,輕輕搖了搖頭,示意兒子不要聲張。
但村民們都心知肚明,有人小聲說:“肯定是王強干的,最近他一直跟李大山有矛盾。”
老張把自己看到的一切告訴了大家,雖然他沒有親眼目睹整個過程,但足以證明王強的惡行。
有村民提議報警,但也有人擔憂:“報警有用嗎?王強在縣里有關(guān)系,上次周家的事不也是不了了之?”
張芳當機立斷:“不管有沒有用,必須報警,這是原則問題!小軍,你去打110!”
李小軍立刻去打電話,但李大山的情況看起來很嚴重,大家決定先送他去醫(yī)院。
半小時后,縣醫(yī)院的救護車呼嘯而至,李大山被迅速送往醫(yī)院,張芳和李小軍焦急地跟在后面。
警察也來了,是兩個年輕警員,他們簡單詢問了情況,做了筆錄,表示會進一步調(diào)查,但看他們敷衍的態(tài)度,大家心里都沒底。
就這樣,李大山被送進了縣醫(yī)院,而這個夜晚,注定是李家的噩夢開始。
05
縣醫(yī)院的急診室燈火通明,醫(yī)生護士來回穿梭,張芳和李小軍焦急地在外面等待著。
三個小時后,主治醫(yī)生終于出來,表情凝重:“病人的情況不太好,多處骨折,肋骨斷了三根,有內(nèi)臟損傷,還有輕微腦震蕩,需要立即手術(shù)。”
張芳感到一陣眩暈,扶著墻才沒有倒下:“醫(yī)生,請您一定要救救我丈夫!”
醫(yī)生點點頭:“我們會盡力,但手術(shù)費用和后續(xù)治療不會少,你們準備好了嗎?”
張芳咬著嘴唇點頭:“只要能救他,錢不是問題。”
醫(yī)生遞過一份手術(shù)同意書和費用清單,張芳看了一眼,心頭一震:手術(shù)費、住院費、藥費加起來,初步估計需要五萬多元。
這對于一個農(nóng)村家庭來說,無疑是一筆巨款,但張芳沒有猶豫,立刻簽了字,轉(zhuǎn)身對李小軍說:“你在這里守著,我去籌錢。”
李小軍擔憂地看著母親:“媽,這么多錢,上哪兒弄啊?”
張芳勉強擠出一絲笑容:“別擔心,媽有辦法,你照顧好爸爸。”
出了醫(yī)院,張芳靠在墻上,終于忍不住淚如雨下,但她很快擦干眼淚,開始給親戚朋友打電話,一個一個地借錢。
幸運的是,鄉(xiāng)里鄉(xiāng)親的感情還在,雖然每家只能借出一小部分,但積少成多,到第二天中午,張芳終于湊齊了手術(shù)費。
李大山的手術(shù)很成功,但醫(yī)生說他需要至少一個月的住院觀察和恢復,這意味著更多的費用和漫長的照顧過程。
張芳守在病床前,看著丈夫蒼白的臉和身上的繃帶,心疼不已,但更多的是對王強的憤怒和無奈。
李小軍請了假,每天往返于學校和醫(yī)院之間,少年人的臉上早已沒了往日的天真,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超出年齡的沉穩(wěn)和憂慮。
就在李大山住院的第三天,意外的訪客來了。
王強帶著兩個手下大搖大擺地走進病房,看到床上的李大山,露出一絲不屑的笑容:“李大山,看來你這次傷得不輕啊。”
張芳站起來,擋在病床前:“王強,你還有臉來?就是你把我丈夫打成這樣的!”
王強假裝驚訝:“這話什么意思?我可沒動手打人,你有證據(jù)嗎?”
張芳氣得渾身發(fā)抖:“全村人都知道是你干的,還有老張親眼看見了!”
王強冷笑一聲:“老張?他看見什么了?他明明說他什么都沒看見啊。”
張芳這才明白,老張已經(jīng)被王強威脅,不敢作證了,心里一沉。
王強慢悠悠地走到病床前,居高臨下地看著李大山:“李大山,你也是個明白人,這世道就是這樣,識時務(wù)者為俊杰,那塊地你早晚要簽,何必吃這苦頭?”
病床上的李大山虛弱地睜開眼睛,看了王強一眼,然后緩緩閉上,沒有說話。
王強見狀,臉色陰沉下來:“行,你繼續(xù)硬撐,看看是你的骨頭硬,還是我的手段硬!”
說完,他從口袋里掏出一份文件,拍在床頭柜上:“這是征地協(xié)議,我給你三天時間考慮,三天后,如果還不簽字,后果自負!”
王強的兩個手下也上前恐嚇:“大嫂,想開點吧,別為難自己,你還有兒子要照顧呢。”
張芳咬著牙,一言不發(fā),眼中的怒火幾乎要噴薄而出。
王強滿意地笑了笑,轉(zhuǎn)身離開,臨走前還不忘警告:“記住,三天時間,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病房門關(guān)上后,張芳終于忍不住,蹲在地上失聲痛哭,李小軍默默地抱住母親的肩膀,眼淚也無聲滑落。
過了很久,張芳才止住眼淚,她看著昏睡中的丈夫,眼神變得堅定起來:“小軍,你先在這里照顧爸爸,媽媽有事要辦。”
李小軍疑惑地看著母親:“媽,你要去哪兒?”
張芳輕輕撫摸兒子的頭:“媽媽去找人幫忙,別擔心,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張芳離開病房,來到醫(yī)院走廊盡頭的一個安靜角落,她從包里掏出一部很久沒用的老式手機,翻出一個號碼,深吸一口氣,發(fā)出了一條簡短的信息:
“姐,我需要你的幫助,情況緊急。”
發(fā)完信息,張芳靠在墻上,眼神中閃過一絲復雜的情緒,那是希望,也是忐忑。
06
夜深了,醫(yī)院的走廊漸漸安靜下來,只有護士站偶爾傳來的交談聲打破這份寧靜。
張芳坐在病床邊,靜靜地看著丈夫沉睡的臉,手輕輕握著他的手,仿佛要將自己的力量傳遞給他。
李小軍已經(jīng)回學校了,明天還有重要的考試,張芳強制他去休息,答應(yīng)有事會立刻通知他。
病房里只剩下張芳一個人,她的眼神漸漸變得堅定,從包里拿出手機,查看是否有回復,屏幕上依然空空如也。
她搖搖頭,自嘲地笑了笑:“也是,這么多年不聯(lián)系,突然發(fā)信息求助,她怎么會回呢?”
正當她準備放下手機時,一條信息突然閃現(xiàn):
“具體什么情況?明天到。”
簡短的幾個字,卻讓張芳眼睛一亮,仿佛看到了黑暗中的一絲光明。
她迅速回復:“謝謝姐,老李被村霸打傷住院,他們還威脅我們簽不平等協(xié)議,警察不管,我們走投無路了。”
很快,又一條信息回復:“保存證據(jù),別輕舉妄動,等我。”
張芳長舒一口氣,仿佛卸下了一部分重擔,她看了看熟睡中的丈夫,輕聲說:“老李,堅持住,會有轉(zhuǎn)機的。”
第二天早上,張芳起了個大早,她梳洗整齊,換上一身干凈的衣服,仿佛要去參加什么重要的活動。
護士進來查房,看了看李大山的情況,說道:“病人恢復得還不錯,但還需要時間養(yǎng)傷,您是他愛人吧?要做好長期照顧的準備。”
張芳點點頭:“我明白,謝謝您。”
護士離開后,張芳從包里拿出一個小型錄音筆和一部相機,她開始仔細拍攝李大山身上的傷,一處不落,同時用錄音筆記錄下醫(yī)生的診斷和治療方案。
李大山醒來,困惑地看著妻子的行為:“芳,你這是干什么?”
張芳微笑著說:“收集證據(jù),不能讓王強逍遙法外。”
李大山虛弱地搖搖頭:“別白費力氣了,他在縣里有人,警察不會管的。”
張芳神秘地笑了笑:“這次不一樣,我找了幫手。”
李大山疑惑地看著妻子:“什么幫手?”
張芳正要回答,病房門被推開,李小軍風風火火地跑進來:“媽,學校門口那些混混又來了,不過這次我沒跟他們起沖突,直接跑回來了。”
張芳臉色一變:“他們說什么了?”
李小軍咬著嘴唇:“他們說,如果爸不簽字,他們就每天堵我,讓我上不成學。”
張芳強壓怒火,安撫兒子:“別怕,過兩天就會好的,你先在醫(yī)院陪爸爸,我出去一下。”
張芳來到醫(yī)院外面,撥通了一個電話:“喂,是老劉嗎?我是張芳,聽說你們家去年也被王強欺負過,能詳細告訴我嗎?”
接下來的幾個小時,張芳走訪了村里幾戶同樣受過王強欺負的家庭,每到一處,她都詳細記錄,有的還錄了音。
回到醫(yī)院,她發(fā)現(xiàn)李小軍正在和幾個同學聊天,原來是班上知道李大山受傷的消息,特地來探望。
張芳對兒子說:“去送送你的同學,順便買點吃的回來。”
李小軍離開后,張芳對丈夫說:“老李,我姐姐要來了。”
李大山愣了一下:“你姐姐?她不是十幾年沒聯(lián)系了嗎?”
張芳點點頭:“是啊,自從她去省城工作后,就很少回來,但這次我向她求助,她答應(yīng)來了。”
李大山虛弱地笑了笑:“你姐姐能有什么辦法?王強在縣里都有人,更別說一個外地人了。”
張芳神秘地笑了笑:“我姐姐不一樣,別的我不能說,但她絕對能幫上忙。”
李大山搖搖頭,顯然不太相信,但也沒再多說什么。
晚上,李小軍回到家收拾換洗衣物,發(fā)現(xiàn)家門口被人涂了紅色油漆,寫著威脅的話語,嚇得他趕緊返回醫(yī)院告訴母親。
張芳聽后,不慌不忙地拿出相機:“走,跟我回去,把這些都拍下來,作為證據(jù)。”
母子二人回到家,張芳仔細拍下門上的涂鴉,又檢查了房子周圍,確保沒有更多的破壞。
李小軍擔憂地說:“媽,我們真的能斗過王強嗎?”
張芳堅定地點頭:“放心,媽媽有辦法,你只要照顧好自己和爸爸,其他的交給我。”
回到醫(yī)院,張芳整理著收集的證據(jù),臉上流露出一絲疲憊,但眼神卻越發(fā)堅定。
李大山醒來,看到妻子忙碌的身影,輕聲說:“芳,要不我們就簽了吧,不值得你這么辛苦,我怕你吃不消。”
張芳走到床前,握住丈夫的手:“老李,這不僅是錢的問題,更是尊嚴的問題,如果這次我們退讓了,以后王強會更加囂張,村里人會更加絕望,我不能讓這種事情繼續(xù)發(fā)生。”
李大山看著妻子堅定的眼神,輕輕嘆了口氣:“你決定吧,我相信你。”
張芳微笑著點點頭,繼續(xù)整理手中的資料,窗外,夜色漸濃,明天,將是王強給出的最后期限。
07
第三天早晨,陽光透過窗簾灑進病房,給沉悶的空間帶來一絲溫暖。
張芳昨晚幾乎沒睡,一直在整理收集到的證據(jù)和資料,眼睛下方掛著明顯的黑眼圈,但眼神卻異常明亮。
李大山的情況有所好轉(zhuǎn),已經(jīng)能坐起來喝點稀粥,看到妻子疲憊的樣子,關(guān)切地問:“你一晚上都沒睡?”
張芳微笑著搖搖頭:“沒事,整理點東西,你感覺怎么樣?”
李大山嘆了口氣:“好多了,不過今天是最后期限,王強肯定會來,你打算怎么辦?”
張芳神秘地笑了笑:“等著看吧,會有轉(zhuǎn)機的。”
李小軍從學校趕來,臉上帶著緊張的表情:“媽,王強在村里到處說,今天要來醫(yī)院討個說法,我聽到同學們都在議論。”
張芳不慌不忙地點點頭:“來得正好,你今天待在醫(yī)院別走,看看媽媽怎么處理。”
上午十點,張芳接到一條短信:“到了縣城,在處理點事,下午到。”
她長舒一口氣,回復:“好的,姐姐,我在醫(yī)院等你。”
李小軍好奇地問:“媽,是誰要來?”
張芳微笑著撫摸兒子的頭:“是你大姨,我姐姐,她能幫我們解決問題。”
李小軍驚訝地睜大眼睛:“大姨?我都沒見過她,她是做什么的?能對付得了王強嗎?”
張芳自信地點頭:“放心吧,你大姨不是一般人,她有本事。”
中午過后,病房里的氣氛越發(fā)緊張,李大山沉默不語,李小軍坐立不安,只有張芳依然保持著鎮(zhèn)定,仿佛在等待著什么重要的時刻。
下午兩點,病房門被推開,一個護士探頭進來:“李先生的家屬在嗎?有人找。”
張芳站起來:“是我,誰找我?”
話音剛落,王強帶著三個年輕人大搖大擺地走了進來,臉上帶著志在必得的笑容:“時間到了,張老師,今天我來是要個答復。”
張芳平靜地看著王強:“王強,我丈夫現(xiàn)在重傷在身,不能做決定,能不能再寬限幾天?”
王強冷笑一聲:“寬限?我已經(jīng)給了你們?nèi)鞎r間,夠?qū)捪蘖耍〗裉毂仨毢炞郑駝t...”
他的話沒說完,眼神卻瞟向李小軍,威脅之意不言而喻。
李小軍害怕地后退幾步,躲在母親身后,眼中滿是驚恐。
張芳挺直腰板,站在病床前:“王強,你威脅我們是沒用的,我們不會簽不平等協(xié)議。”
王強臉色一沉,走近張芳:“張老師,別給臉不要臉,今天你要是不簽字,后果自負!”
說著,他轉(zhuǎn)向身后的一個青年:“小刀,去把門關(guān)上,別讓人打擾我們的'談話'。”
氣氛頓時緊張起來,李大山掙扎著想起身,卻因為疼痛倒回床上,他急切地說:“芳,算了,簽了吧,別讓孩子受傷害。”
張芳堅定地搖搖頭:“不行,這是原則問題,我們不能向惡勢力低頭。”
王強聽到這話,勃然大怒:“好啊,還說我是惡勢力?看來不給你點顏色看看,你真以為我王強好欺負!”
他甩開小刀,直接走到張芳面前,一把抓住她的衣領(lǐng):“我告訴你,別以為在醫(yī)院我就不敢動手,今天你要是不簽字,我讓你全家走不出這個門!”
情況危急,就在這千鈞一發(fā)之際,病房門突然被推開,一個清脆而充滿力量的女聲響起。
“好大的口氣,這是醫(yī)院,不是你的地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