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01

我叫林明，今年三十五歲，一家小型科技公司的創始人。

生活對我還算不錯，除了八年前的那場離婚。

前妻走得干脆利落，只留下那時還不滿周歲的女兒小雨。

我和小雨相依為命。

她是我生命中唯一的亮色，也是我拼命工作的理由。

那天早晨和往常一樣，送完小雨上學，我正準備去公司。電話響了。

“小明，是媽媽?！彪娫捘穷^，母親的聲音有些遲疑。

我愣住了。

十年了，整整十年沒有聯系。

父親去世后，我和母親的關系就像斷了線的風箏。

“媽，您好。”我的聲音干澀。

“小明，媽媽要結婚了?！彼f。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補充道：“下個月十五號，你能來嗎？”

我握緊手機，不知如何回答。

母親已經六十歲了，這個年齡再婚，讓我有些措手不及。

“對方是誰？”我終于問道。

“王伯，退休企業家，比我大五歲。我們認識兩年了。”母親說話的語氣有些小心翼翼。

我應付幾句，匆匆掛斷電話。

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

母親有了新的生活，本該高興才對。

可不知為何，一股莫名的不安涌上心頭。

晚飯時，我心不在焉地扒著碗里的飯。小雨歪著頭看我。

“爸爸，你今天很奇怪?！彼蒙鬃忧们猛脒叀?/p>

我抬頭，看著女兒那雙和我如出一轍的眼睛。

她太敏感了，能察覺到我情緒的每一絲波動。

“奶奶要結婚了?！蔽艺f。

“奶奶？”小雨眨眨眼，“就是那個我從來沒見過的奶奶？”

我心頭一酸。

是啊，小雨出生后，母親只見過她一次，還是在滿月酒上，之后就再無聯系。

“嗯?！蔽尹c點頭，“我們下個月要去參加她的婚禮。”

“太好了!”小雨歡呼，“我終于可以見到奶奶了!她長什么樣子？漂亮嗎？會喜歡我嗎？”

我摸摸她的頭，勉強笑笑：“當然漂亮，當然會喜歡你?！?/p>

小雨還想追問，我打斷她：“快吃飯，一會兒涼了?！?/p>

那晚，哄完小雨睡覺，我坐在書房里，翻出一個舊相冊。

里面有幾張母親的照片，都是我小時候拍的。

最后一張，是父親去世前不久的全家福。

那時我十五歲，瘦高個，站在父母中間。

父親臉色蒼白，但眼中仍有神采。

母親站在一旁，笑容勉強。

我撫摸著照片，思緒飄回那段日子。

父親是個小企業家，在我十歲那年開了一家公司。

開始幾年，生意還不錯。

后來市場變化，加上他身體每況愈下，公司開始虧損。

父親去世那年，我剛上高中。

家里經濟狀況很差，幾乎負債累累。

母親咬牙支撐，給我掙扎著交完學費。

不久后，母親突然改變主意，要送我去省城最好的高中。

我不解，她只說有人幫忙。

02

上大學后，我與母親的聯系越來越少。

她搬到了另一個城市，說那里租金便宜。

畢業時，我沒回家，直接留在了城里工作。

創業初期，我幾次想聯系母親，想把她接來同住。

可電話撥通后，又不知如何開口。

就這樣，十年過去了。

現在，母親突然要再婚。

對方是個陌生男人。我不知道該高興還是擔憂。

放下相冊，我打開電腦，在搜索引擎中輸入“王志遠”三個字。

搜索結果很多，但大多不是我要找的人。

我試著加上“企業家”、“退休”等關鍵詞，找到幾條新聞。

“知名企業家王志遠宣布退休，結束四十年商海生涯?！?/strong>

“王氏集團創始人王志遠捐資千萬，支持貧困學生?！?/strong>

照片上的王伯，五官端正，目光沉穩。

看上去確實是個成功人士。

我又搜索了王氏集團的信息。

公司規模不小，在行業內頗有名氣。

看來王伯確實財力雄厚。

這讓我更加不安。

母親年過六旬，又不算漂亮，為何能吸引這樣一位富商？王伯到底看中了什么？

我關上電腦，走到陽臺上。

夜風很涼，我點了一根煙。

煙霧繚繞中，我決定第二天聯系幾個朋友，打聽一下王伯的底細。

第二天一早，我給大學同學李強打了電話。

他在一家大型證券公司工作，消息靈通。

“王志遠？”李強沉思片刻，“這名字聽著有點熟。等我查查?！?/p>

半小時后，他回電話：“查到了。王志遠，六十五歲，王氏集團創始人，去年退休。公司主要做進出口貿易，規模中上，信譽不錯?！?/p>

“他個人呢？有什么特別的嗎？”我問。

“結過兩次婚，都離了。第一任妻子早年因病去世，第二任是和平分手。無子女。沒什么負面新聞，倒是做過不少慈善。”

“財務狀況呢？”

“很穩健。幾處房產，存款應該不少。不過也沒有傳言中那么夸張。就是個正常的成功企業家吧?！?/p>

我點點頭：“謝了，改天請你吃飯。”

掛斷電話，我又聯系了另外兩個朋友。

他們提供的信息大同小異。

總的來說，王伯似乎是個正派人士，至少表面上看起來如此。

可我仍然不放心。

一個六十多歲的富商，為何會娶一個普通的六旬老太？除非……

我想到一種可能：王伯知道父親當年欠下的債務，想通過娶母親來討債。

這個想法讓我心驚肉跳。

父親去世時，外界傳言他欠了不少錢。

雖然我從未見過催債人上門，但母親確實很長一段時間生活拮據。

如果是這樣，我更需要參加這場婚禮，保護母親。

決定參加婚禮后，我開始考慮隨禮的事。

按照家鄉習俗，這是我的責任。

錢不是問題，但數目必須體面。

我查看了銀行賬戶。

創業這些年，生活并不寬裕。

最近公司開始有了起色，但積蓄仍然有限。

扣除小雨的教育基金，能動用的只有三十萬左右。

思來想去，我決定拿出二十八萬作為隨禮。

這幾乎掏空了我的積蓄，但母親只有我這一個兒子，我有義務讓她體面。

03

婚禮前一周，母親打來電話，說起婚禮的細節。

她的聲音聽起來很愉快，這讓我稍微放心。

“小明，志遠說想請你當證婚人，你愿意嗎？”

我愣住了：“我？證婚人？”

“嗯，他說你是我唯一的親人，由你證婚最合適。”

我心里五味雜陳。

一方面，這請求看似尊重我；另一方面，我對王伯幾乎一無所知，如何為他們證婚？

“媽，我不太合適。我們十年沒見了，貿然當證婚人，有些尷尬?！?/p>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我明白。那就算了吧?！?/p>

掛斷電話，我感到一陣內疚。

也許我應該更開明一些。

可直覺告訴我，保持距離是明智的。

婚禮前一天，我和小雨開車抵達母親所在的城市。

在車上，小雨興奮地東張西望。

“爸爸，奶奶會來接我們嗎？”

我搖搖頭：“不會，我們自己去酒店?！?/p>

小雨有些失望，但很快又興奮起來：“那我們明天就能見到奶奶了？”

“嗯，明天一早。”

我們入住了婚禮酒店。

這是一家五星級酒店，豪華氣派。

看來王伯確實舍得花錢。

房間里，小雨蹦蹦跳跳，興奮不已。

我打開行李箱，取出明天要穿的西裝，掛在衣柜里。

西裝口袋里，那個裝著二十八萬現金的紅包靜靜躺著。

想到這筆錢幾乎是我全部的積蓄，心里不禁有些發緊。

“爸爸，我餓了?！毙∮昀业氖?。

我看了看表，已經七點多?！昂茫覀兿氯コ酝盹?。”

餐廳里，小雨狼吞虎咽地吃著牛排。

我卻食不知味，腦海中不斷浮現明天的場景。

我想象著初次見到王伯的情景。

他會是什么樣子？會如何對待我？對待小雨？如果發現他有不良企圖，我該如何應對？

“爸爸，你為什么不吃？”小雨的聲音打斷了我的思緒。

我勉強笑笑：“爸爸在想事情?！?/p>

小雨歪著頭：“是在想奶奶嗎？”

我點點頭：“嗯。”

“奶奶會喜歡我送的禮物嗎？”小雨指了指放在一旁的小包裹。

那是她親手畫的一幅畫，作為送給奶奶的結婚禮物。

“當然會喜歡。”我摸摸她的頭，“你畫得很棒?！?/p>

回到房間，我哄小雨睡下，自己卻輾轉反側。

明天見到母親，該說些什么？十年的隔閡，如何在一朝一夕間彌合？

想到這里，我拿出手機，翻看母親發來的婚紗照。

照片上，母親穿著淡粉色的禮服，笑得像個小女孩。

王伯站在她身旁，表情溫和。

他們看起來很般配，也很幸福。

這讓我有些疑惑。

如果王伯真有不良企圖，母親應該能感覺到才對。

難道是我想太多了？

04

第二天一早，小雨就醒了，興奮地在房間里跑來跑去。

“快點，爸爸!我想快點見到奶奶!”

我笑著點頭：“別急，先梳洗打扮，我們要穿得漂漂亮亮的?！?/p>

給小雨梳了一個整齊的馬尾辮，換上新買的粉色連衣裙，我自己也穿上深灰色西裝。

最后，我從口袋里拿出那個裝著二十八萬的紅包，放入內側口袋。

走出電梯，酒店大廳已經布置得喜氣洋洋。

紅色的氣球和花束點綴四周，賓客陸續到來。

我牽著小雨的手，在角落等候。

內心既期待又緊張。

“小明!”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

我轉身，看到母親快步走來。

她比照片上蒼老一些，但眼神依然明亮。

“媽?！蔽衣曇粲行╊澏?。

母親張開雙臂，擁抱了我。

她的身體很瘦，肩膀微微顫抖。我能感覺到她的激動。

“小雨，這是奶奶?！蔽覍ε畠赫f。

小雨有些害羞，躲在我身后，怯生生地打量母親。

母親蹲下身，伸出手：“小雨，奶奶可想你了?！?/p>

小雨慢慢走出來，怯生生地說：“奶奶好?！?/p>

母親一把抱住小雨，淚水不自覺流下：“好孩子，長得真像你爸爸小時候。”

看著她們相擁的樣子，我心中的堅冰開始融化。

無論過去如何，母親對小雨的愛是真實的。

“林明，你好?！币粋€低沉的男聲響起。

我抬頭，看到一個高大的男人站在面前。

他穿著深藍色西裝，銀發一絲不茍地梳在腦后，面容嚴肅但不失溫和。

這就是王伯。

“王伯好。”我伸出手，“祝您新婚快樂?！?/p>

他握住我的手，力道有力而穩定：“謝謝。見到你很高興，你母親常提起你?！?/p>

他的目光直視我的眼睛，像是要看穿我內心的想法。

我強作鎮定，微笑應對。

“這位一定是小雨了。”王伯蹲下身，對小雨說，“你好，小公主?！?/p>

小雨害羞地點點頭，卻沒有躲避。

王伯從口袋里拿出一個小盒子：“這是王爺爺送你的見面禮?！?/p>

盒子里是一條精致的銀手鏈，上面掛著一個小天使吊墜。

“謝謝王爺爺!”小雨欣喜地接過禮物。

我心里有些不安。

王伯太會討好人了，連見都沒見過的外孫女，就準備了如此貼心的禮物。

婚禮儀式很簡單，在酒店的花園進行。

母親和王伯交換戒指，互訴誓言。

我站在臺下，看著這一切，感覺有些不真實。

母親在誓言中提到了我，說感謝我的理解和支持。

我低下頭，內心愧疚。

其實我從未真正支持過她，甚至沒有試圖了解她這些年的生活。

儀式結束后，賓客們移步宴會廳。

我找到機會，將準備的紅包交給母親。

“媽，這是我的一點心意。”

母親接過紅包，感覺到了分量，臉色變了變：“小明，這太多了。”

“不多，這是我應該做的?！蔽覉猿值?。

母親沒再推辭，握住我的手：“謝謝你能來，媽媽很高興?！?/p>

她的手很粗糙，指節分明。

這雙手曾經撫摸我的臉頰，為我洗衣做飯。

如今卻顯得如此陌生。

05

宴席上，我和小雨被安排在主桌。

王伯的朋友們都很客氣，不斷向我敬酒，詢問工作情況。

我小心應對，既不顯得傲慢，也不暴露太多個人信息。

觀察中，我注意到王伯的朋友們大多是成功人士，舉止得體，談吐不凡。

王伯似乎很受尊敬。

每當他說話，眾人都會靜下來傾聽。

他的談吐不緊不慢，充滿智慧和魅力。

這讓我對他的印象有了些改觀。

酒過三巡，王伯來到我身邊。

“小明，出去透透氣？”他示意陽臺方向。

我點點頭，跟著他走出喧鬧的宴會廳。

陽臺上，夜風習習。

城市的燈光在遠處閃爍，像是散落的星辰。

王伯從口袋里取出煙盒，遞給我一支。

我接過，但沒有立刻點燃。

“聽說你開了家科技公司？”他主動問道。

“是的，小公司，做軟件開發。”我簡單回答。

“生意怎么樣？”

“剛開始盈利。”我不想透露太多。

王伯點點頭，若有所思：“創業不易啊。我年輕時也是從小生意做起，摔過不少跟頭。”

他的語氣很自然，不像是刻意套近乎。

“您認識我母親多久了？”我轉移話題。

“兩年零三個月?！蓖醪α诵Γ暗谝淮我娒媸窃谏鐓^活動中心。她在教老人們用智能手機，很有耐心?！?/p>

這個細節讓我有些意外。

母親懂電子產品嗎？我印象中她連電腦都不會用。

見我驚訝，王伯解釋道：“你母親這些年自學了不少東西。她說想跟上時代，不給你添麻煩。”

我心頭一震。

原來母親一直在默默努力，而我卻以為她停留在過去。

“你父親去世后，她很堅強。獨自撫養你，還供你上了大學。”王伯的語氣中有敬佩，“她很少提起自己的困難，但我能想象那些日子不好過。”

我沉默不語。

父親去世后，我沉浸在自己的悲傷中，很少考慮母親的感受。

她失去丈夫，還要撫養十幾歲的兒子，該有多艱難？

“王伯，您為什么選擇我母親？”我直截了當地問。

王伯愣了一下，隨即笑了：“因為她溫柔、堅強，又善良。在這個年齡，我不需要轟轟烈烈的愛情，只想有人陪伴，互相照顧。你母親正是這樣的人?！?/p>

他的回答聽起來真誠，但我仍有疑慮。

“您知道我父親的事嗎？”

王伯的表情變得復雜：“聽你母親提起過一些。他是個有夢想的人，只是運氣不太好?！?/p>

他頓了頓，又說：“你很像他，有創業精神。不過，希望你的路能走得更順一些。”

他怎么知道我像父親？母親告訴他的？還是他認識我父親？

正想追問，宴會廳內傳來熱鬧的聲音。

“看來該回去了?！蓖醪鐭燁^，“你母親要切蛋糕了。”

06

我們回到宴會廳。

王伯走向母親，牽起她的手，笑容溫柔。

母親也回以微笑，眼中滿是幸福。

看著他們，我忽然覺得自己的擔憂是多余的。

也許王伯真的只是喜歡母親，想給她一個美好的晚年。

切完蛋糕，分享喜悅后，宴會進入尾聲。

賓客們陸續告辭。我看了看表，也是時候離開了。

“媽，我們先走了?！蔽蚁蚰赣H告別，“明天小雨還要上學?！?/p>

母親有些不舍：“這么快就走？多住幾天不行嗎？”

我搖搖頭：“公司還有事，改天再來看您?！?/p>

王伯走過來，摟住母親的肩膀：“別勉強小明了，他工作忙。以后有的是機會見面?！?/p>

母親點點頭，蹲下身抱了抱小雨：“奶奶以后常去看你，好嗎？”

小雨用力點頭：“嗯!奶奶，你和王爺爺要來我家吃飯!”

王伯聞言，眼中閃過一絲溫柔。

他從西裝內側口袋取出一個紅包，蹲下身遞給小雨。

“小雨，這是王爺爺給你的見面禮?！彼p聲說。

小雨欣喜地接過：“謝謝王爺爺!”

我想阻止，但又不好當場拒絕。只好說：“王伯，您太客氣了?！?/p>

王伯擺擺手：“一點小心意，別嫌少?！?/p>

他的表情很平靜，但目光中似乎有深意。

我不解其意，只好道謝。

離開酒店，我開車帶小雨回家。

路上，小雨一直擺弄著那個紅包。

“爸爸，我能看看王爺爺給了什么嗎？”她好奇地問。

我本想說回家再看，但轉念一想，也許這只是普通的紅包，就答應了：“好吧，小心別弄丟了里面的東西。”

小雨小心翼翼地打開紅包，一臉困惑：“爸爸，這是什么？”

我將車停在路邊，接過紅包。

當看清里面的內容時，我整個人頓時頭腦發懵，手腳發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