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
薄老爺子一下子失了神,周芷嵐多叫了他幾聲,他才回應。
“您怎么了?”周芷嵐疑惑問。
“沒事,只是你說的這件事聽著不太可能,煙清當年已經死了,都過了十三年了,她若還活著,一定會回來找我們,怎么可能會成為宮大小姐,這太荒謬。”
“可……”
“一定是你想多了,手上的傷疤并不能證明什么,巧合也是有的。”薄老爺子直接反駁了周芷嵐的話。
“不,如果傷疤是巧合的,她為何隱瞞不讓我看見?正是因為她明白我看到傷疤會認出她,所以她不敢讓我看到。”
周芷嵐知道她剛剛那些話聽著有些難以相信,若不是看到那個傷疤,若不是看到她當時的反應,她也不敢相信,但現在顯然很大概率就是她說的沒錯。
但在外人看來,就憑一個傷疤,不能成為證據,也無法說明什么。
她若是突然去告訴別人,一個死了十三年的人,換了張臉成了宮大小姐,而她說話的依據僅僅是看到了一個傷疤,這話說出去,不明真相的人根本不會相信。
就連老爺子現在都不相信她說的話,周芷嵐有些著急,“爸,您相信我說的是真的……”
“好了,別多想了,你現在就是跟阿瑾一樣,一心想幫著沈寧苒那個女人,才會想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我……”周芷嵐一時語塞。
老爺子的手機響起,他蹙眉看了眼,神色微閃,“我去接個電話,這件事茲事體大,你先不要告訴其他人,就算是真的像你說的那樣,也需要證據,明白嗎?”
老爺子想先將周芷嵐穩住。
聽他這樣說,周芷嵐只好先點頭。
說罷,老爺子緩緩地走到人少的地方,才接通電話,“你被芷嵐認出來了!”
薄煙清在那頭聲音也緊了幾分,“是,她看到了我手上的傷疤,我一時著急,行為上有所暴露,所以還請爺爺幫我。”
“你要我如何幫你?”
“我現在也還不清楚他們會在宴會上如何做,等會若是有變故,爺爺您見機行事即可。”
她這是需要他幫她說話。
薄老爺子一時沉默。
那頭的薄煙清緊張地咬了咬唇,繼續道:“爺爺,我坐穩了宮大小姐的位置也好更快的找到宮舒瀾,為父親報仇不是嗎?若是我暴露了,沈寧苒和宮舒瀾豈不是會更加強大,您幫我,就是在幫自己。”
薄老爺子知道她這些話半真半假,也許她懷著一份感恩的心,想報仇是真,卻也有自己的私欲。
“我知道,你不必一遍遍提醒我。”
“我是怕爺爺忘了當年的事,忘了這些仇恨,畢竟沈寧苒現在跟薄哥可是又要在一起了呢,爺爺,您真想薄哥跟仇人的女兒在一起嗎?”
薄老爺子當然不想。
但薄瑾御也是執拗,根本不聽他的。
他之前不想薄瑾御跟他一樣一直活在仇恨里,所以沒有將薄明詹的真實死因告訴他。
但是現在好像不行了。
他在沈寧苒這個女人身上已經越陷越深了。
“這些我自有打算,不需要你多操心,你好好操心操心你自己吧。”
“我的事也還需要爺爺您多幫幫我。”
薄老爺子沒說什么,算是默認了,掛了電話。
薄煙清站在樓上,看著被掛斷的電話,心里沒了底,她給她的手下打電話,電話卻沒被接通,也不知道他們順利攔下沈寧苒沒有。
“小姐,該下樓了。”墨蒼走過來,提醒了薄煙清一聲。
薄煙清收起神色,一臉輕松地回過頭,輕輕一笑,她點頭,“好。”
現在只能先走一步看一步了。
薄煙清跟著墨蒼一起下樓。
樓下賓客滿堂,基本上受邀的賓客都來了。
宮家的面子大家都是要給的。
薄煙清理了理自己的裙擺,挺直脊背,精致的臉上露出完美的笑容。
墨蒼抬了下手,擺出了一個請的手勢,薄煙清提著裙擺緩緩走下樓。
聽到樓梯上的動靜,所有人都下意識看向了旋轉樓梯上的人。
樓梯上走下來的人一身銀白色禮服,一張漂亮的臉蛋在明亮的燈光下顯得明媚動人。
“哇,這位就是宮家找回來的宮大小姐嗎?真的好漂亮。”
“是啊,是啊,好漂亮,氣質也好好,不愧是宮家的孩子,就算小時候不被養在宮家教育,天生的氣場儀態皆是極好的。”
“你們快看,宮大小姐身上的禮服好像是裴傾大師親自設計,并且純手工定制的那件,聽說這件裙子的裙擺上縫制了近千顆鉆石,燈光下,璀璨無比,宛若星河,今日見到了,果真是漂亮極了。”
“好像就是那件,裴傾大師之前說了,這件禮服很挑人穿,如今穿在宮大小姐的身上,就宛如為她量身定制的一樣,這只能說宮大小姐人美,身材也好,才能將這件禮服詮釋得這樣完美。”
“宮大小姐長得這樣美麗,確實配得上這條裙子。”
聽著四處傳來的恭維聲,薄煙清高傲地微微揚起下巴,臉上盡是自信與高傲的神色,仿佛這些恭維和贊揚聲原本就屬于她。
霍白舟用手肘捅了捅白郗堯,抬著眉道,“你看。”
白郗堯抬眸,深深地看了眼那人,狹長的眉微微挑了挑。
他們若不是一早就聽薄瑾御說過這件事,一定會覺得此刻走下來的人就是沈寧苒。
另一側角落處,季云深幽暗的眸子狠狠瞇起,這個女人是沈寧苒嗎?還是沈寧苒口中那個跟她一模一樣的人?
這相似的一舉一動簡直讓人難以辨認。
比他們更驚訝的是關欣月一家,關欣月手中的紅酒杯在看到‘沈寧苒’的那一刻,砰的一聲掉到了地上。
酒杯瞬間四分五裂,里面的紅酒灑了一地。
她眼中迸發不敢置信,“怎么會?怎么會這樣?沈寧苒!真的是沈寧苒那個賤 人!媽!真的是沈寧苒那個賤 人,她就是宮家的大小姐!”
關霆建和莊玉梅的眼中也滿是不敢置信。
沈寧苒怎么可能會是宮大小姐?
這怎么可能?
關欣月不相信,她控制不住地往前走了幾步,她不相信沈寧苒是宮大小姐,她要上去撕了她的偽裝。
她一直以為自己的家世足以碾壓沈寧苒一輩子,若沈寧苒成了宮大小姐,那她就沒有任何地方比得過沈寧苒了!
關欣月嫉妒的整個人就要發狂。
“欣月。”莊玉梅連忙把似要發瘋了的關欣月拽了回來,“你冷靜一點。”
現在所有人都圍在前頭恭維宮大小姐,關欣月現在沖上去若是得罪了她,恐怕會連累整個家族。
關欣月死死地捏緊拳頭,才將心里的嫉妒壓了下去。
她因為沈寧苒受了那么多苦,絕不會這樣放過沈寧苒。
薄煙清享受著站在眾人中間,萬眾矚目,閃閃發光的感覺。
她輕輕地撩了一下頭發,將垂落到前面的頭發繞到肩后,精致漂亮的鎖骨更是完美地展露出來。
那張臉原本就美得不行,加上她身上這件禮服在燈光下閃著晶瑩的光芒,襯得她整個人都在發光一般。
周圍的男人都看直了眼,此刻的薄煙清無疑是靠著這張臉和這身禮服,艷壓了全場。
她笑得更加明媚,見沈寧苒這個點都還沒有到,她也放下心來。
沈寧苒今晚注定來不了了。
與此同時,宮家門外,黑色的勞斯萊斯穩穩地停下。
身著一身名貴西裝的薄瑾御開門下車,另一側的車門打開,他伸手,朝女人伸出手來。
女人優雅自然地從車內出來,看著前面的宮家大門,她深深吸了一口氣,將手交到薄瑾御的手中。
“緊張嗎?”薄瑾御聲音低啞地問。
沈寧苒輕輕搖頭,“該緊張的人永遠不該是我。”
他就喜歡她這樣自信淡然的模樣,勾唇一笑,他將她的手放到自己的臂彎處,“你說得對。”
沈寧苒一手執起裙擺,一手挽著薄瑾御的手臂,緩緩地往里走。
此刻她沒有發現旁邊站著的幾名宮家守衛都看直了眼。
宴會已經開始,外面的人已經不多了,但兩人走了一段路程,就看到拄著拐杖的人背對著他們而立。
是薄老爺子!
他緩緩轉身,嚴肅的目光朝他們望了過來,落在薄瑾御的身上,帶著深深的失望。
薄瑾御的臉色頓時冷了下來。
沈寧苒眉心動了動,察覺到男人變了臉色,也察覺到薄老爺子看到他們走在一起時的不悅,她識趣地往旁邊退了一步。
正要放下手時,被薄瑾御的大手拉了回去,手被他緊緊地握在手心里,仿佛這輩子都不愿意再放開。
薄老爺子沉著眉開口,“我有話跟你們兩個說,你們兩個跟我過來。”
薄瑾御,“有話以后再說。”
“你們非要把人家的宴會鬧得不愉快才開心嗎?”
薄瑾御的眸子深深的盯著老爺子,他不相信老爺子會不知道這兩天這邊發生的事情,他對一切了如指掌,也明知當日害周芷嵐的人不是沈寧苒,而是那個冒牌貨。
但他現在卻在這里阻攔他們,是為了幫助那個冒牌貨嗎?
想到這,薄瑾御更加不悅。
“您是為了那個冒牌貨所以阻攔我們嗎?”
“什么冒牌貨不冒牌貨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不能跟這個女人一起胡鬧,你已經為了這個女人失去了理智,之前你不顧所有人的看法,甚至賭上自己的名聲為她擔保,現在又為她跑來這里,你還有沒有一點薄家未來繼承人的樣子?”
老爺子動了怒,疾言厲色地質問薄瑾御,氣得都咳嗽了幾聲。
薄瑾御眉心蹙了蹙,“難道要我跟您一樣明知她被冤枉,卻還要袖手旁觀,甚至踩上一腳,才算是對嗎?”
“你不要去管她,就是對的。”
“我不明白您為什么對她有如此大的意見,她到底做錯了什么?”
薄瑾御問的這個問題,同樣也是沈寧苒想知道的。
沈寧苒斂了斂眉,嘴角帶著幾分苦澀。
她到底做錯了什么,讓薄老爺子這樣厭惡她。
“她是你的殺……”薄老爺子氣得差點直接脫口而出,但看著薄瑾御,話語又卡在喉嚨里。
“她是我的什么?”薄瑾御瞇了瞇眸子。
薄老爺子盯著薄瑾御,沉默了整整五秒,他還是沒有把那些話說出來。
現在并不是說這些的時候。
“反正你們兩個,我是絕對不同意你們在一起的,你若想要跟她在一起,除非我死了!”
薄瑾御的手心一緊,目光定定地盯著老爺子,沉默了下來。
沈寧苒的心也狠狠地往下沉了沉,目光極其復雜。
這個讓薄老爺子突然止住,不想對薄瑾御說的秘密到底是什么?
“你現在就跟我回去。”
“這才是您今天站在這里等我們的真實目的吧。”沈寧苒看著薄老爺子,突然出聲,“您今天就是不想讓我們進宮家的大廳,您在幫著里面的那個人是嗎?”
老爺子對他們說的第一句話就是想要將他們支走。
第二句話是不希望他們在宴會上鬧不愉快。
那是因為他知道,一旦他們進去了,必定會鬧出事情。
薄老爺子神色緊了一下,“我并沒有幫任何人。”
沈寧苒嘆氣,“那我要進去,還請您不要阻攔。”
沈寧苒話音落下,薄老爺子眸光一凜,身后的張叔立刻帶著保鏢將他們攔了下來。
沈寧苒挑了下眉,“您這又是什么意思呢?”
“安分點吧。”老爺子冷冷地警告了一聲。
“不是我不安分,只是我的東西被人搶了,我不得不為自己將屬于我的東西搶回來。”
薄瑾御此刻的臉色極其陰沉,身后的周臣也絲毫不含糊,帶著人上前跟薄老爺子的人成了對峙的狀態。
“你先進去。”薄瑾御對沈寧苒道。
沈寧苒點了點頭。
薄老爺子此刻也是臉色陰沉,“攔住她。”
薄瑾御抿了抿唇,目光冷得足以凍死人,“若是您想讓我跟您在別人家里動手,那您就繼續,明天的新聞頭條就是薄家祖孫不和,在宮家大打出手。”
“薄瑾御!”薄老爺子怒斥了一聲。
“先進去。”薄瑾御不顧老爺子的憤怒,讓沈寧苒走進去。
沈寧苒也不含糊,她知道薄老爺子有分寸,不可能真的跟薄瑾御動手。
在所有人緊張的目光下,沈寧苒從旁邊快速走進去。
薄老爺子看著自己和薄瑾御劍拔弩張的畫面,頭疼到不行。
大廳里,墨蒼帶著薄煙清站在最前頭,全場都安靜了下來看著他們。
墨蒼臉上掛著笑容道:“很感謝各位百忙之中來參加宴會,今日我宮家也有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情要跟大家分享,想必大家都有所耳聞了,站在我旁邊的這位就是我宮家家主宮舒瀾的獨……”
“等等!”
一道清亮的嗓音落下。
大廳的大門緩緩被人打開,一道身影出現在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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