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5年8月10日的清晨,731部隊駐地飄來的腐臭比往日更濃,像一團凝固的瀝青堵在喉頭。青年付景奇貼著磚墻挪動,掌心蹭到的青苔混著溫?zé)岬难?/strong>
鐵門后傳來此起彼伏的悶響,像裝滿谷物的麻袋被鈍器擊打。透過門縫,他看見穿防化服的士兵正用刺刀戳刺囚室柵欄,刀刃捅進人體時發(fā)出熟透破裂的聲響。
“大木軍醫(yī),請立即前往三號實驗室?!?/strong>廣播里的電流聲刺破慘叫。軍醫(yī)踉蹌著穿過走廊,白大褂下擺沾著噴射狀血點。當他推開毒氣室鐵門時,瞳孔驟然收縮——妻子蜷縮在玻璃艙內(nèi),額頭抵著觀測窗瘋狂叩擊。
“這是部隊長的命令?!?/strong>身后憲兵的槍管頂住他的后腰,“所有接觸過鼠疫菌株的,都是‘馬魯太’。”大木顫抖的手指懸在毒氣閥門上,突然轉(zhuǎn)身撲向憲兵。扭打中防毒面具被扯落,他最后的視野里,妻子泛紫的嘴唇正吐出無聲的“快逃”。
新京火車站月臺已成泥潭,逃出731基地的付景奇縮在運煤車斗里,看著穿白襪木屐的女人們深一腳淺一腳追著啟動的軍列。有個護士模樣的女人抱著襁褓,左肩挎著的醫(yī)藥箱在奔跑中不斷撞擊肋骨。她抓住車廂扶手時,刀光在雨幕中劃出銀色的光影。
“松本小隊長!”女人的慘叫混著金屬撞擊聲,“我是關(guān)東軍總院的……”后半句被車輪碾碎,三根斷指落在付景奇腳邊,還在神經(jīng)性地抽搐。穿將校呢的男人收起軍刀,用靴尖把滾落的嬰兒踢進車軌。泥漿很快吞沒了那團粉色襁褓,只留下個冒著泡的漩渦。
在火車站不遠的樺樹林里飄著焦糊氣味,十幾個披頭散發(fā)的女人圍坐火堆,有個穿洋裝的正在解開襁褓。付景奇認出是火車站見過的那個日本女人,她的和服下擺撕成布條,正死死勒住懷中嬰孩的脖頸。
“要嫁中國人……不能有拖累……”她機械地重復(fù)著,直到啼哭變成細弱的嗚咽。火光照亮嬰兒青紫的小臉,女人們狠心殺死孩子,只為了能夠嫁給當?shù)厝?,保住一條小命。
王鐵柱這個滿手老繭的農(nóng)民蹲下身,用生硬的日語說:“跟額回村?!彼植诘哪粗改ㄈヅ四樕系哪酀{,卻在觸碰她殘缺的左手時頓了頓。女人突然發(fā)瘋似地撕開衣襟,把僵硬的嬰兒塞進男人懷里:“給你!都給你!”
當蘇軍的坦克碾過收容所籬墻時,付景奇正躲在茅草堆里。他看見醉醺醺的士兵用槍托砸開木板門,有個戴眼鏡的姑娘被拖出來時,懷表鏈子勾住了門框。金屬斷裂的脆響中,表蓋彈開露出泛黃的照片——穿學(xué)士服的青年在櫻花樹下微笑。她的木屐在掙扎中脫落,腳趾甲縫里還沾著黑龍江畔的黑土。
最刺眼的是那些散落草稞的嬰孩,有的裹著關(guān)東軍的軍毯,有的包著印“武運長久”的頭巾。雨水把凝固的血跡暈染成淡粉色,順著壟溝匯成細流,最終消失在黑土地深處。付景奇突然想起731基地里那些裝著器官的玻璃罐,此刻在泥濘中漸漸冰冷的,又何嘗不是另一種標本?
這就是一個中國青年目睹的真實往事,他親眼看到了日本女人在戰(zhàn)敗時的悲慘。付景奇在多年后對這些事情依然記憶猶新,他這樣說道:
“日軍戰(zhàn)敗時有多狼狽?日本女人最慘。也許她們是無辜的,但也不能掩蓋日軍的侵略罪行,正是侵略導(dǎo)致了這一切。”
付景奇
檔案中真實的歷史:
日軍的暴行:根據(jù)日本防衛(wèi)廳《關(guān)東軍作戰(zhàn)記錄》,1945年8月9日,日本關(guān)東軍下達了“徹底銷毀機密文件”的甲第2105號命令,731部隊正是在這道命令下開始屠殺“馬魯太”,但實際執(zhí)行中出現(xiàn)了許多計劃外的暴行。
女人的命運:據(jù)日本拓務(wù)省檔案顯示,戰(zhàn)后滯華日僑中女性占87%,她們?yōu)榍笊嬖诤谕恋厣蠏暝S多人遭遇了極為悲慘的命運。1946年沈陽日僑聯(lián)絡(luò)處統(tǒng)計,與中國人通婚的日本女性達11萬人,這些婚姻背后,往往藏著比戰(zhàn)爭更殘酷的人性抉擇。
這就是戰(zhàn)爭中的日本女人,她們是這場戰(zhàn)爭的犧牲品。戰(zhàn)爭對女人和孩子而言都是災(zāi)難,但愿戰(zhàn)爭永遠不再發(fā)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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