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還夸姑爺勤快,今日見他褲腳沾了鄰家花粉,便咬定是淫賊——原來“間諜”這頂帽子,竟比王自如測評過的手機殼還易拆卸。時天旱禁酒,釀者有刑。吏于人家索得釀具,論者欲令與作酒者同罰。雍與先主游觀,見一男女行道,謂先主曰:“彼人欲行淫,何以不縛?”先主曰:“卿何以知之?”雍對曰:“彼有其具,與欲釀者同。”先主大笑,而原欲釀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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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文回顧:史記?董明珠諜戰王自如
——《三國志·簡雍傳》
文/魯迅
董明珠女士近日發明了一件利器,名曰“行淫之具”,專捕那班“海歸派”的。凡見了西洋墨水浸過的履歷,便如見了酒坊里的釀具一般,大喝一聲:“此物必釀大禍!”
于是乎,格力的廠門緊閉,只容得些土灶里煨熟的“本土派”進出,仿佛神州大地上的聰明才智,盡數收容在那幾間貼著“產學研閉環”的廠房里了。
董女士的學問頗深,竟能從履歷表里嗅出“間諜”的焦糊味。譬如某君曾在劍橋讀書,她便要疑心此人的鋼筆里藏著軍機圖;某女在硅谷做過實習,她更要揣測那鍵盤下埋著竊聽器。
這讓我想起古時蜀地的官老爺們——旱災時禁酒,連存著釀酒器具的百姓也要治罪。簡雍指著路上男女說“彼有其具”,倒比今日董女士高明些,至少他曉得“工具”與“行淫”原無必然聯系,而董女士的判詞里,“海歸”二字便成了有此罪名的證據。
更有趣的是,前些日子被董女士捧作“左膀右臂”的王自如,不也是個喝過洋墨水的?當年他對著鏡頭夸董女士“開會的樣子都幸福”,如今倒成了“昨日小甜甜,今日大間諜”。這讓我想起紹興鄉下捉奸的鬧劇:昨日還夸姑爺勤快,今日見他褲腳沾了鄰家花粉,便咬定是淫賊——原來“間諜”這頂帽子,竟比王自如測評過的手機殼還易拆卸。
董女士的算盤打得響:一面把“2萬專利”掛在嘴邊當門神,一面將格力的門窗焊成鐵桶。可惜這鐵桶里漏風——空調銷量跌了三成,倒是那被她罵作“小偷”的小米,空調出貨量漲了五成。
這光景,倒像極了阿Q對著未莊的土谷祠吹噓“老子先前闊”,全然不顧腦后拖著的辮子已打了死結。
更妙的是她罵小米汽車“燒死人”,卻忘了自家格力鈦負債247億,公交車起火的黑料早被網友翻了個底朝天。這是康大叔自己賣著人血饅頭,偏要罵夏瑜“瘋了”——原來商戰的勝負,不在技術高低,全憑誰罵得更像正氣凜然的劊子手。
董女士常提“讓世界愛上中國造”,可格力的海外營收才占一成二,比不得美的、海爾。我于是悟出一個新道理:原來“愛國”的最高境界,是把自家人才都鎖進“格力班”的籠子里,再對外邦人喊“勿偷勿搶”——仿佛那籠中鳥撲騰兩下翅膀,便算得“國際領先”了。
最絕的是那“董明珠健康家”的招牌,分明寫著“此地無銀三百兩”:既要借個人名頭攬客,又怕外人帶進“不健康”的洋病菌。這光景,與趙太爺不許阿Q姓趙有異曲同工之妙——原來“健康”二字,須得用董女士的肖像當護身符,再拿“間諜論”當門閂,才鎮得住場子。
末了,忽聽得格力廠區傳來一陣歌聲,原是工人們排演新曲《我媽董明珠》。這調子讓我想起未莊的社戲,只是戲臺上的閏土早丟了鋼叉,改捧“云網批系統”的賬本。看客們嚼著茴香豆嗤笑:“董大姐防間諜防得緊,莫不是自家王自如惹得禍?”
嗚呼!當簡雍用笑話救人時,劉備尚知大笑釋懷;而今董女士舉著放大鏡找間諜,卻連笑話都成了黑色寓言。這世道啊,終究是“行淫之具”易尋,而釀酒的膽識難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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