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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女子沉迷廣場舞,丈夫病重不聞不問,丈夫走后辦過戶時傻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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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人死不能復生,我總不能一輩子沉浸在悲傷中吧?”

說出這話的,是剛經歷丈夫離世不久的陳淑芬。

她語氣輕松,仿佛丈夫的離去不過是生活中一個微不足道的小插曲,迫不及待地想要大步邁向所謂的全新生活。

小區廣場上,音樂聲震耳欲聾,她身姿靈動地穿梭在人群中,盡情舞動,將家中病重的丈夫徹底拋諸腦后。

鄰居們偶爾善意提醒,換來的不過是她敷衍的回應,而后依舊我行我素。

終于在周華語離世后,陳淑芬懷揣著對未來“自由生活”的無限憧憬,精心整理好各類文件,滿臉喜氣地走進銀行,準備辦理遺產過戶。

她幻想著馬上就能擁有大筆財富,去購置心儀已久的豪車,奔赴向往的遠方旅行,開肆意瀟灑的日子。

銀行里人來人往,嘈雜聲不斷。

陳淑芬走到柜臺前,將文件遞給柜員。

柜員是個年輕小伙,接過文件,禮貌地笑了笑,便開始在電腦上操作起來。

起初,一切看似正常,可沒過一會兒,柜員的表情漸漸變得古怪起來。

他的眉頭微微皺起,眼睛緊緊盯著電腦屏幕,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議的事情。

隨后他又抬起頭,目光在陳淑芬臉上停留片刻,眼神中透著一絲復雜,有疑惑,也有一絲同情。

陳淑芬一直緊盯著柜員的一舉一動,見此情形,一種不好的預感涌上心頭......

上海西郊的復興小區,一到晚上七點,就熱鬧非凡。

小區廣場上,動感的音樂一首接一首,一群中年女人正整齊地跳著廣場舞。

人群里48歲的陳淑芬十分顯眼。

她扎著高高的馬尾,穿著鮮亮的玫紅色運動服,身姿輕盈,活力十足,看著比同齡人年輕不少。



“淑芬,聽說你昨晚新學了一支舞,快給我們教教唄!”

陳淑芬嘴角上揚,露出燦爛的笑容,爽快地應道:“行啊,這支舞節奏感特強,我昨晚學的時候就覺得大家肯定喜歡。”

說著她利落地走到隊伍前頭,掏出手機,點開提前下載好的舞曲,大聲數著拍子:“五、六、七、八,走!”

對陳淑芬而言,跳舞可不只是鍛煉,更是她逃離現實煩惱的好辦法。

每當音樂響起,她就能把生活里那些糟心事都忘掉,尤其是家中那位躺在病床上的丈夫。

她的丈夫周華語,三個月前在一次常規體檢中,被查出肺部有陰影。

醫生強烈建議馬上住院治療,可周華語怎么都不同意。

他一心想著別給家人添負擔,堅持要在家調養。

“淑芬,跳完這支舞就趕緊回去吧,華語還在家等著你呢。”

路過的王阿姨,手里拎著剛買的菜,走上前輕聲提醒。

王阿姨是隔壁單元的鄰居,平常也愛來跳廣場舞,今天只是順路。

陳淑芬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隨即擺了擺手:“沒事兒,他吃過藥早睡著了。

才八點呢,我再跳會兒。”

王阿姨張了張嘴,像是還想說點什么,可最終只是無奈地嘆了口氣,轉身離開了。

廣場上的人都知道周華語生病了,也看到陳淑芬依舊照常來跳舞,不過大家都默契地對這些議論裝作沒聽見。

陳淑芬和周華語結婚都二十六年了,在外人眼里他們是令人羨慕的模范夫妻。

周華語是大學教授,陳淑芬在外企擔任行政主管,家庭收入不錯,女兒還在美國留學。

但只有陳淑芬心里清楚,這段婚姻早就沒了溫度。

音樂越來越激昂,陳淑芬全身心投入,跟著節拍盡情舞動,額頭布滿了細密的汗珠。

這時的她,仿佛回到了二十歲那年,站在大學舞臺上,光芒四射,引得無數男生傾心,周華語便是其中之一。

“要是當初沒嫁給他,我的人生會是怎么樣呢?”

這個念頭時不時在陳淑芬腦海里打轉,特別是周華語生病后,出現得愈發頻繁。

晚上九點半,最后一曲結束。

陳淑芬拿起水杯,大口大口地喝水,臉上的妝容早已被汗水沖得有些花了。

“淑芬,明天見!”舞伴們紛紛道別,各自回家。

陳淑芬站在原地,望著她們離去的背影,心里突然涌起一陣莫名的空虛。

她慢悠悠地收拾著背包,故意磨蹭時間,一直等到廣場上幾乎沒人了,才滿心不情愿地往家走去。

走到公寓樓下,一輛救護車停在那兒,閃爍的燈光格外刺眼。

陳淑芬的心猛地一緊,急忙加快腳步跑了過去。

救護車停在小區中央的花園旁,和陳淑芬家所在的單元沒怎么關系。

她松了口氣,腳步也慢了下來。

走到家門口,她站在門外,掏出手機,對著屏幕調整表情,直到看起來一臉關切,這才掏出鑰匙開門。

屋里黑漆漆的,只有臥室透出一點光亮。

陳淑芬輕手輕腳地走進臥室,瞧見周華語靠在床頭,臉色蒼白,正翻看著一本書。

聽到動靜,周華語抬起頭,露出一個疲憊的笑容:“回來啦?”

“嗯。”

陳淑芬應了一聲,接著問:“藥吃了沒?”

周華語點點頭:“王阿姨送了晚飯過來,我吃了點兒。”

陳淑芬的臉色一下子變得不好看了:“你咋又麻煩人家?我不是說了我會弄嗎?”

“你不在家,我又不想打擾你跳舞。”

周華語聲音輕輕的,帶著幾分無奈。

這話聽在陳淑芬耳朵里,卻好像帶著刺兒。

她轉身走進浴室:“我去洗個澡。”

熱水嘩嘩地沖刷著身體,陳淑芬閉上眼睛,思緒飄回到過去。

她想起和周華語相識的那一年,她是校園舞蹈團的臺柱子,而周華語只是文學系的普通學生,偶爾在校刊上發表幾篇文章。

那時的周華語高高瘦瘦,說話輕聲細語,眼里透著文藝青年獨有的溫柔。

一開始陳淑芬壓根沒把周華語放在眼里,直到有一次舞蹈比賽結束后,周華語送給她一首自己寫的詩,這才打動了她的心。

從那之后周華語展開了熱烈的追求。

每天一大早,他就守在陳淑芬宿舍樓下,只為送上一杯熱牛奶;下雨天,他總會準時出現,給陳淑芬撐傘;陳淑芬生病時,他能在醫務室外守上一整天。

面對這般無微不至的關懷,陳淑芬怎么能不心動呢?

婚后周華語依舊對陳淑芬體貼入微,事業上也順風順水,大學畢業后留校任教,一步步成了文學系的教授。

可日子久了,陳淑芬卻覺得喘不過氣來,周華語的溫柔體貼,反倒成了束縛她的枷鎖。

她開始懷念一個人的自由時光,渴望得到更多人的關注,于是廣場舞成了她的救命稻草。

三年前小區組建舞蹈隊,陳淑芬抱著試試看的心態參加了,沒想到一跳就迷上了。

從此她把所有空閑時間都花在了跳廣場舞上,家務、丈夫,甚至遠在美國的女兒,統統被她拋到了腦后。

陳淑芬洗完澡出來,看到周華語已經睡著了,書斜靠在胸前。

她輕輕拿走書,關掉床頭燈,在床的另一側躺下。

黑暗中聽著丈夫沉重的呼吸聲,她的心思卻全在明天的新舞步上。

清晨一陣劇烈的咳嗽聲把陳淑芬從睡夢中驚醒。

她睜眼一看,周華語弓著背坐在床邊,手帕上沾著斑斑血跡。

“華語,你咋了?”

雖說語氣里帶著關切,可陳淑芬眼里還是閃過一絲不耐煩。

“沒事兒,可能昨晚著涼了。”

周華語勉強擠出一絲笑容。

陳淑芬心里清楚,肯定不只是著涼這么簡單。

自從三個月前查出肺部陰影,周華語的病情越來越嚴重。

“今天我約了周醫生,他說過來給你瞧瞧。”

陳淑芬邊起床邊走向廚房:“你想吃怎么?我給你熬點粥。”

周華語搖了搖頭:“不用麻煩了,我沒怎么胃口。”

陳淑芬也沒堅持,給自己泡了杯咖啡,拿起手機查看舞蹈隊的群消息。

群里已經熱鬧起來,大家正討論著今天要排練的新節目。

“淑芬,我琢磨著……”

周華語猶豫了一下,開口說道,“要不我去醫院做個全面檢查吧。”

陳淑芬抬起頭,皺了皺眉:“現在?這學期還沒結束,你的課咋辦?”

“我能請代課老師。

最近咳血越來越頻繁,我有點擔心。”周華語解釋道。

陳淑芬沉默了一會兒,放下手機:“行吧,你覺得有必要住院不?”

“可能得住院,得看檢查結果。”

“那……我得重新安排下時間。”

陳淑芬語氣里滿是不情愿,“舞蹈隊下周有個表演,我是領舞,可不能缺席。”

周華語苦笑著,沒再吭聲,或許他早就習慣了妻子的冷漠。

門鈴響了,陳淑芬去開門,是周醫生。

作為小區的家庭醫生,周醫生經常上門給行動不便的居民看病。

“周醫生,麻煩您跑一趟了。”

陳淑芬客氣地說道。

周醫生點點頭,徑直走進臥室。

半小時后他一臉嚴肅地走了出來。

“情況咋樣?”陳淑芬趕忙問道。

“不太樂觀。”

周醫生摘下眼鏡說道,“肺部感染加重了,再拖下去可能有生命危險。

我建議馬上住院,做進一步檢查和治療。”

陳淑芬臉色大變:“這么嚴重?”

“陳教授的情況比我預想的還差。”

周醫生神色凝重,“可能是中晚期肺癌,得盡快確診,制定治療方案。”

陳淑芬站在原地,一時不知所措。

肺癌?

這兩個字太沉重了,她從來沒想過會落到自家頭上。

“我聯系了市中心醫院的王主任,他是肺癌治療方面的專家。”

周醫生接著說,“明天上午有床位,你們準備一下吧。”

送走周醫生,陳淑芬木然地回到臥室。

周華語靠在床頭,臉色比之前更差了。

“周醫生咋說?”他問道。

陳淑芬猶豫了一下,決定隱瞞部分實情:“他說你肺部感染加重了,得住院觀察。

明天上午去市中心醫院,他都聯系好了。”

周華語點了點頭,像是并不意外:“那就去吧。”陳淑芬站在床邊,不知道該說怎么。

她心里清楚,自己該表現得更關心些,可實際上她只覺得煩躁不安。

“我去給單位請個假。”

她最后說道,“還得跟舞蹈隊說一聲,這陣子我可能沒法參加排練了。”

“謝謝。”周華語輕聲說,“對不起,給你添麻煩了。”

陳淑芬搖搖頭,快步走出臥室。

她拿起手機,猶豫了一下,還是打開了舞蹈隊的群聊。

“姐妹們,我老公病了,明天要住院,這陣子我來不了跳舞了。

下周的表演,你們得另找人當領舞了。”

發完消息,陳淑芬心里空落落的。

手機很快響個不停,舞伴們紛紛發來關心的話。

看著這些消息,陳淑芬心里一陣委屈,暗自想著:“憑怎么呀,每次都得我為了他放棄自己喜歡的事兒!”

市中心醫院的病房干凈敞亮,可消毒水的味道特別重,讓人有些喘不過氣。

周華語躺在病床上,靜靜地望著窗外。

檢查結果比預想的還要糟糕,確診為肺癌晚期,癌細胞已經擴散到淋巴結和肝臟。

“陳先生,考慮到您的病情,我們建議馬上開始化療,再配合靶向藥物治療,爭取控制病情發展。”

王主任坐在床邊,語氣平和卻又透著嚴肅。

周華語點了點頭:“預后情況咋樣?”

王主任沉默了片刻:“說實話,不太樂觀。

就目前狀況,保守估計還有半年到一年時間。

要是治療效果好,或許能長點兒。”

陳淑芬站在一旁,聽到這話,臉上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厭煩。

“治療費用大概得多少?”

陳淑芬馬上問出了她最關心的問題,語氣冷靜得近乎冷酷。

王主任看了她一眼:“初步估計,一個療程的化療加靶向藥物,得十五萬左右。

后續還得根據病情調整治療方案。”

陳淑芬心里迅速盤算了一下。

一個療程十五萬,要是治療一年,差不多得兩百萬。

他們家積蓄有五百多萬,再加上市中心這套房子,至少值一千萬。

要是周華語真不行了,這些可就都歸她了。

這個念頭在腦海里一閃而過,她表面上卻裝出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

“我們得考慮考慮。”她說,“要不找其他醫生再問問?”

周華語看了妻子一眼,輕聲說:“淑芬,我想試試。

不管花多少錢,總得搏一搏。”

陳淑芬沒立刻回應,自顧自走到窗前,看著外面熙熙攘攘的街道。

“行吧。”

最后她說道,“聽醫生的安排。”

雖說嘴上這么講,可她心里已經在琢磨著怎么少花點錢了。

反正結果都一樣,何必浪費那么多錢呢?

周華語的第一次化療安排在三天后。

這期間陳淑芬應付差事般地幫丈夫辦理各種手續,同時還遠程指導舞蹈隊排練。

每次周華語睡著了,她就打開手機銀行,一遍又一遍查看賬戶余額。

化療開始后周華語的狀況急轉直下。

藥物的副作用讓他整天嘔吐,頭發大把大把地掉,原本就瘦弱的身體變得更加單薄。

陳淑芬看著丈夫的變化,心里沒怎么憐憫,反倒暗自高興,覺得這一切很快就要結束了。

和周華語結婚這二十六年,她不過是看在面子和經濟的份上,才一直維持著表面的和諧。

“陳太太,您丈夫情況不太好。”

護士長在走廊上攔住準備離開的陳淑芬,“他晚上老是一個人偷偷哭,您能不能多陪陪他?”陳淑芬愣住了:“他……哭?”



她的語氣里帶著一絲不耐煩,好像丈夫的痛苦只是在給她找麻煩。

“是啊。”護士長神色嚴肅,“特別是您走了以后,他以為沒人看見,就默默流淚。”

陳淑芬干笑兩聲:“他就愛自怨自艾。

我會多陪他的,明天我早點來。”

這話講得敷衍,她心里卻想著,明天舞蹈隊有重要排練,她怎么可能早來呢?

走出醫院,陳淑芬深吸一口氣,迫不及待地往小區廣場趕。

傍晚的陽光斜照在地面,舞伴們已經在熱身了。

看到陳淑芬,大家都圍了過來。

“淑芬,你老公咋樣了?”劉阿姨關切地問道。

“還在治療呢。”

陳淑芬輕描淡寫地回答,眼里閃爍著期待,“咱們開始排練吧,時間可不多了。”

音樂響起,陳淑芬馬上投入到舞蹈中,臉上洋溢著發自內心的笑容,和在醫院時簡直判若兩人。

“淑芬。”

排練結束后,王阿姨拉住她,“我聽說華語情況不太好,需不需要我幫忙?”

陳淑芬搖搖頭:“謝謝,這是我老公,我能應付。”

“別太逞強。”

王阿姨拍了拍她的肩膀,“要是有怎么要幫忙的,盡管開口。”

陳淑芬假意點點頭:“行,我先走了。”

回到家空蕩蕩的屋子讓陳淑芬感到一陣輕松。

她打開電視,隨意換著頻道,腦海里已經開始勾勒丈夫離世后的生活。

她可以全身心投入跳舞,可以和舞伴們出國旅游,可以買好多漂亮衣服,甚至能找個更年輕的伴兒。

這些想法讓她心情大好,直到手機響了,是醫院打來的電話。

“喂,陳太太,您丈夫突然高燒不退,可能是感染了,您得馬上過來一趟。”

陳淑芬嘆了口氣,不情愿地說:“我這就來。”

可心里卻在埋怨丈夫不懂事,偏在這時候添亂。

半小時后陳淑芬站在重癥監護室外,看著里面插滿管子的丈夫,擠出幾滴眼淚。

她壓根兒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意想不到的變故。

連續三天,周華語都在重癥監護室和死神頑強抗爭。

感染引發的高燒,讓他的身體狀況越來越差,醫生不停地調整藥物,努力控制病情。

陳淑芬表面上在醫院日夜守著,可心思早就不知道飄哪兒去了。

直到第四天清晨,周華語的燒終于退了。

醫生告訴陳淑芬,危險期已經過去,可以轉回普通病房了。

“謝謝您,醫生。”陳淑芬裝出一副疲憊不堪的樣子。

“他能挺過來,真是奇跡。陳先生意志力很頑強,不過接下來的化療會更難熬,您得做好心理準備。”醫生說道。

陳淑芬走進病房,周華語躺在床上,眼窩深陷,臉頰凹陷,看上去比實際年齡老了二十歲。

他睜開眼睛,看到妻子,嘴角微微上揚,說道:“謝謝你,這幾天辛苦你了。”

陳淑芬在床邊坐下,勉強握住丈夫的手,心里卻有些抵觸:“別說這些,好好歇著。”周華語輕輕搖了搖頭:“淑芬,我想跟你聊聊。”

“怎么事兒?”陳淑芬問道,語氣里帶著一絲不耐煩。

“要是我撐不過去……”

周華語直直地盯著妻子的眼睛,“你別太傷心。

我已經聯系律師,把財產都安排好了,你和孩子不用擔心。”

聽到“財產”倆字,陳淑芬眼睛一下子亮了,趕忙擠出幾滴眼淚,掩飾自己的興奮:“別瞎說,你肯定能好起來。”

“我就是做最壞的打算。”

周華語笑了笑,“其實我一直都知道,這些年你對我的感情變了。我不怪你,是我沒給你想要的生活。”

陳淑芬愣住了,沒想到丈夫會這么說。

“華語,我……”她慌了神,想趕緊解釋,生怕丈夫因為這改變財產安排。

“不用解釋。”周華語輕聲打斷她,“我都懂。我就希望,要是我走了,你能開開心心的,接著跳你喜歡的舞,去做真正讓你快樂的事兒。”陳淑芬松了口氣,俯下身,把臉埋在丈夫胸前。

往后的日子,陳淑芬表面上裝成一個盡責的妻子,按時送飯、給丈夫擦身,勉強陪著聊天。

周華語的病情時好時壞,化療的副作用讓他痛苦不堪,可他從來沒抱怨過。

每次陳淑芬問他感覺咋樣,他總是說:“比昨天強點兒。”可他倆心里都清楚,這不過是自我安慰。

一個月后醫生告訴陳淑芬,化療效果不理想,癌細胞還在擴散,建議停止化療,改成姑息治療,減輕病人痛苦。

“這就是說放棄治療了?”陳淑芬問道,

“這就是說放棄治療了?”陳淑芬問道,語氣里藏不住一絲期待。

“不是放棄,” 醫生耐心解釋道,“是換個策略,讓病人最后的日子過得更有尊嚴,少受點罪。”

陳淑芬走出醫生辦公室,靠在墻上,裝出一副悲痛欲絕的樣子。

她拿出手機,撥通女兒的電話。

“媽,爸爸咋樣了?” 遠在美國的女兒周青焦急地問道。

“不太好,”陳淑芬哽咽著說,“醫生建議停化療。你…… 能回來看看他不?”

電話那頭沉默了片刻,隨后傳來堅定的聲音:“我馬上訂機票,兩天后到。”

掛斷電話,陳淑芬深吸一口氣,擦干眼淚,走回病房。

看到丈夫虛弱的樣子,她心中暗喜,一切很快就要結束了。

周華語似乎已經猜到了醫生的判斷,他平靜地看著妻子:“他們說什么?”

陳淑芬猶豫了一下,決定不隱瞞:“他們說…… 化療效果不理想,建議改為姑息治療。”

周華語點點頭,神色平靜:“我明白了。”

“周青后天回來,”陳淑芬轉移話題,“她很想你。”

周華語的眼睛亮了起來:“真的?太好了。

我有很多話想對她說。”

看到丈夫的神情,陳淑芬暗自發笑,心想他大概也要跟女兒交代遺產的事。

“你想回家嗎?在熟悉的環境休養,可能會舒服一些。” 陳淑芬問道,臉上帶著關切的神情,可心里卻打著自己的小算盤,家里總比醫院自在,她也能抽空去廣場轉轉。

周華語聽著陳淑芬的建議,猶豫了一下:“可以嗎?不會太麻煩你?”

“當然不會,”陳淑芬堅定地說,“我請了長假,可以全心照顧你。” 這話說得情真意切,仿佛她真的一心只為丈夫著想。

就這樣,在醫生的指導下,周華語回到了家中。

周青也如約而至,看到父親憔悴的模樣,她忍不住哭了出來。

“爸,你怎么瘦了這么多?”周青抱住父親,淚流滿面。

周華語撫摸著女兒的頭發,聲音微弱卻充滿慈愛:“沒事,只是治療的副作用。

你看起來很好,美國的生活還習慣嗎?”

父女倆有太多話要說,陳淑芬識趣地離開,給他們單獨相處的時間。

她站在陽臺上,看著樓下的廣場,腳不由自主地跟著節拍輕輕點動。

“媽,”周青的聲音從身后傳來,“爸爸睡著了。”

陳淑芬迅速收斂笑容,轉過身,臉上恢復了憂愁:“他太累了,需要休息。”

周青走到母親身邊,神情哀傷:“爸爸真的不行了,是嗎?”

陳淑芬點點頭,擠出幾滴眼淚:“醫生說…… 可能只有幾個月了。” 她的語氣中透著一絲解脫,盡管她努力掩飾。

周青靠在母親肩上,低聲啜泣:“這幾年,我一直忙著學業,很少回來看他。

如果知道會這樣……”

“別自責,你爸爸很為你驕傲,他一直都是。” 陳淑芬機械地撫摸著女兒的背,心思卻早已飄遠。

母女倆站在陽臺上,沉默地看著夕陽西下。

樓下的音樂停了,舞蹈隊的人三三兩兩散去。

陳淑芬忽然意識到,周華語的生命也是如此,終有結束的時候,而她的新生活即將開始。

周青忽然說:“媽,這段時間我看到你很辛苦,照顧爸爸、處理家務,幾乎沒有時間休息。

等我開學前,我想留下來幫忙。”

陳淑芬立刻搖搖頭:“不用了,你的學業重要。

再說,照顧你爸爸是我應該做的。”

周青猶豫了一下:“我知道你很喜歡跳舞,這段時間一直沒去,一定很難受吧?”

陳淑芬愣了,隨即裝作苦笑:“那有什么,你爸爸現在才是最重要的。”

“但你也需要放松,”周青堅持道,“我看到你站在這里眼神是很向往。

明天你去跳一會兒吧,我來照顧爸爸。”

陳淑芬轉過頭,望向女兒。

這個提議正合她意,但她不能表現得太過急切:“謝謝你,周青,但現在,我只想陪在你爸爸身邊。”

夜深了,陳淑芬躺在周華語身旁,聽著他沉重的呼吸聲,心里計算著還要熬多久才能徹底解脫。

周青在家陪伴了一周后,不得不回美國繼續學業。

臨行前,她與父親長談了一整晚,說了太多從前不敢說的話。

周華語握著女兒的手,叮囑她好好學習,照顧好自己,不要為他擔心。

“爸,你一定要堅強,”周青含淚說,“等我放假,我就回來看你。”

周華語點點頭:“我會等你的。”

送走女兒,陳淑芬松了一口氣,家里終于又恢復了平靜。

周華語的病情每況愈下,疼痛越來越頻繁,止痛藥的劑量不斷增加。

陳淑芬也已經在網上看好了幾套海景房,還計劃了一次歐洲旅行,對于即將到來的 “自由” 充滿期待。

直到有一天,舞蹈隊的劉阿姨來訪。

“淑芬,大家都很想你,” 劉阿姨坐在客廳里熱情地說,“我們下周要參加區里的比賽,沒有你領舞,總覺得缺了什么。”

陳淑芬眼睛一亮,立刻又故作憂愁地搖搖頭:“我現在沒心思跳舞,華語需要我照顧。”

“我明白,但你也需要適當放松,調整心情。每天這樣照顧病人,你自己也會垮掉的。” 劉阿姨語重心長地勸道。

“我沒事,”陳淑芬勉強笑道,心里卻在想這正是她需要的借口,“等華語好一點,我再考慮回來跳舞。”

劉阿姨看穿了她的心思,但沒有戳破:“有什么需要幫忙的,盡管說。

比賽那天,即使你不能全程參加,來跳一小段也好。”

送走劉阿姨,陳淑芬回到臥室,看見周華語醒了,正靠在床頭翻看相冊。

“剛才是劉阿姨來了?” 他問。

陳淑芬點點頭:“她來看看你,順便問我什么時候回去跳舞。”

周華語合上相冊:“你應該去的,整天悶在家里照顧我,對你不好。”

“別胡說,”陳淑芬口是心非地坐在床邊,心里卻已經在考慮如何安排時間去參加比賽,“你現在需要人照顧。”

周華語握住妻子的手:“淑芬,我知道你一直很喜歡跳舞,這是你的樂趣。

我不想因為我的病,剝奪你的快樂。”

陳淑芬裝作感動的樣子,眼眶濕潤了:“華語……”

“聽我說,”周華語打斷她,“我希望你能像從前一樣生活,不要因為我改變太多。

我已經不行了,但你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陳淑芬忍不住落淚,這一次的淚水倒是真實的,因為周華語的話正中她下懷:“別這么說,你會好起來的。”

周華語微微搖頭,沒有爭辯。

他們都知道,這只是一句善意的謊言。

接下來的日子,周華語的病情進一步惡化。

他開始出現間歇性意識模糊,有時會認不出陳淑芬,喊她 “媽媽” 或 “老師”。

陳淑芬每天應付性地照顧丈夫,就等周華語咽下最后一口氣。

一天清晨,陳淑芬正在廚房準備粥,周華語突然大聲呼喚她。

她不情愿地放下手機,匆忙跑進臥室,看見丈夫坐在床上,面色慘白。



“怎么了?” 她問,語氣中透著不耐煩。

周華語指了指床單,上面有一大灘血跡:“我…… 我又吐血了。”

陳淑芬暗自松了一口氣,終于快結束了,她撥打了急救電話。

半小時后,周華語被送進了醫院。

醫生診斷后,神情凝重。

“腫瘤已經侵蝕到主要血管,” 醫生對陳淑芬說,“出血是不可避免的。

我們可以暫時控制,但……”

“但什么?”陳淑芬追問,心里已經在盤算著葬禮的安排

醫生嘆了口氣:“恐怕時間不多了,可能只有幾周,甚至幾天。

建議你做好心理準備,多陪陪他。”

陳淑芬裝作震驚的樣子,癱坐在椅子上。

雖然早有預期,但聽到確切的時間,她內心卻在竊喜。

幾周,甚至幾天,她終于可以結束這場漫長的煎熬,開始全新的生活。

“能不能再做些什么?” 她假裝絕望地問,“手術?更強的藥物?國外的治療方法?”

醫生搖搖頭:“在這個階段,任何激進的治療只會增加痛苦,而不會延長生命。

我們能做的,就是讓他走得更安詳一些。”

陳淑芬走回病房,強忍著喜悅,對丈夫擠出一個憂傷的微笑:“醫生說你需要住院觀察幾天。”

周華語看著妻子的眼睛:“他是不是說…… 我時間不多了?”

陳淑芬無法撒謊,只能輕輕點頭,心里卻在想終于要解脫了。

周華語反而平靜下來:“我早有準備。

淑芬,有件事我一直想告訴你,但一直沒有合適的機會。”

“什么事?”陳淑芬坐在床邊,握住丈夫的手,瞬間提起了精神,希望是關于財產的安排。

“我寫了一本書,”周華語微笑著說,“是關于我們的故事。

從大學相識,到結婚生子,再到后來的…… 種種。

我一直在寫,這幾年每天都寫一點。”

陳淑芬失望地看著丈夫,原來只是一本無聊的書:“我怎么不知道?”

“我知道你不喜歡我寫作,”周華語輕聲說,“所以一直沒告訴你。

書稿在我的電腦里,密碼是你的生日。

等我走了,你可以看看,也可以不看,由你決定。”

陳淑芬敷衍地點點頭,擠出幾滴眼淚:“華語,對不起,這些年我……”

她的道歉毫無誠意,只是想給自己留個好印象,以防周華語臨終前改變財產安排。

“不用道歉,”周華語打斷她,“我們都有選擇的權利。

你選擇了自己喜歡的生活,我不怪你。”

聽到這話,陳淑芬痛哭失聲。

當晚陳淑芬不得不留在醫院陪護,心不在焉地刷著手機。

半夜周華語突然醒來,握住妻子的手。

“淑芬,” 他虛弱地說,“我有點冷。”

陳淑芬不耐煩地放下手機,拿來毛毯,草草地蓋在丈夫身上:“好點了嗎?”

周華語點點頭,望著妻子的眼睛:“你知道嗎,我這輩子最幸福的時刻,就是認識了你。”

陳淑芬強忍著不耐煩,擠出一句:“我也是。”

周華語微微一笑,閉上了眼睛。

陳淑芬以為他睡著了,松了一口氣,繼續玩手機。

直到凌晨,護士進來查房,才發現周華語已經永遠離開了。

護士通知陳淑芬的那一刻,她眼中閃過一絲解脫,隨即又很快裝出一副悲痛欲絕的樣子。

終于她自由了。

周華語的葬禮簡單而草率,來的人不多,主要是他的同事、學生和一些老朋友。

陳淑芬穿著黑色喪服,面無表情地站在靈堂一側,接受著大家的吊唁。

盡管她努力裝出一副悲痛的樣子,但眼神中的冷漠和心不在焉卻無法掩飾。

周青從美國趕回來,哭得幾乎暈厥,需要朋友攙扶。

葬禮結束后,陳淑芬迫不及待地開始計劃自己的新生活。

送走最后一位吊唁的客人,她立刻換下喪服,換上一身舒適的便裝。

她打電話給舞蹈隊的劉阿姨,詢問下一場排練的時間。

“淑芬,你老公才剛走,你就……” 劉阿姨的語氣中帶著不可思議。

“人死不能復生,我總不能一輩子沉浸在悲傷中吧?”陳淑芬輕描淡寫地說,“華語也不希望我這樣。”

第二天一早,陳淑芬就開始著手處理周華語的遺產。

她拿出一個筆記本,詳細列出了所有要辦理的事項。

“先去銀行,” 她自言自語道,“把錢的問題解決了,才好安排后面的事情。”

陳淑芬翻箱倒柜,找出所有需要的文件:死亡證明、結婚證、身份證、房產證,一應俱全。

她對著鏡子整理了一下儀容,故意化了一個淡妝,讓自己看起來既體面又略帶憂傷,然后驅車前往銀行。

來到銀行,陳淑芬掛上一副哀傷的表情,走向柜臺。

服務人員看到她,立刻表示慰問:“您好,周女士,聽說您丈夫去世了,節哀順變。”

陳淑芬點點頭,擦了擦并不存在的淚水:“謝謝關心。

我今天是來辦理賬戶過戶手續的。”

她將一疊文件遞給柜員,心里已經在盤算著拿到錢后的第一件事 —— 購買一輛心儀已久的豪車。

周華語一直認為買豪車是鋪張浪費,多次阻止她,現在終于沒人攔著她了。

柜員接過文件,在電腦上操作了一會兒,表情漸漸變得古怪。

只見他看了看屏幕,又看看陳淑芬。

陳淑芬感到奇怪,立馬追問道:“怎么了?是東西不齊?”

柜員搖了搖頭,而隨后的一句話卻讓陳淑芬如墜冰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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