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的落地鐘指向凌晨兩點,白熾燈將李娟的影子拉得扭曲變形。她死死攥著那張寫著"350萬轉賬申請"的紙,指節泛白。對面,丈夫陳陽的臉隱在陰影里,只有指間忽明忽暗的煙頭,在寂靜中劃出刺目的紅光。
"這婚,離了吧。"陳陽的聲音像是從胸腔最深處擠出來的,帶著蝕骨的寒意。窗外突然炸響一聲驚雷,暴雨傾盆而下,將李娟的哭聲撕成碎片。誰能想到,一場關于拆遷款的爭執,竟成了這段十年婚姻的葬禮。
一、拆遷帶來的意外之財
三個月前,陳家老宅所在的城中村迎來拆遷。陳陽的父母辛苦了一輩子,終于盼來了這300萬的補償款。消息傳開后,整個家族都沸騰了。陳陽和李娟結婚十年,一直住在狹小的出租屋里,女兒小雨馬上要上小學,這筆錢對他們來說,本是改變命運的轉機。
陳陽和父母商量,打算用150萬在郊區買套學區房,剩下的錢給老人養老,再留一部分作為女兒的教育基金。這個計劃得到了全家人的認可,李娟也笑著附和,還主動提出要幫忙看房。那段時間,一家人的臉上都洋溢著久違的笑容。
然而,這份喜悅并沒有持續多久。李娟的弟弟李強突然要結婚了。弟媳家提出,必須要有婚房和20萬彩禮,否則婚事免談。李娟的父母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天天打電話向女兒哭訴。
二、被親情綁架的妻子
李娟是家里的長女,從小就被父母教育要"照顧弟弟"。大學學費是她勤工儉學掙的,弟弟的生活費也是她省吃儉用寄的。在她心里,弟弟的事比天大。如今弟弟要結婚,她覺得自己必須幫忙。
起初,李娟只是試探性地和陳陽商量,想借20萬給弟弟應急。陳陽雖然不太樂意,但看在夫妻情分上,還是答應了。沒想到,沒過幾天,李娟又提出,弟弟看中的房子首付要180萬,加上裝修和彩禮,至少還需要350萬。
"老公,我就這一個弟弟,他的終身大事不能耽誤啊!"李娟哭著說,"咱們先把買房的事放一放,等弟弟結婚了,讓他慢慢還。"
陳陽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350萬?我們總共就300萬拆遷款,你讓我去哪再弄50萬?再說,這是我爸媽的養老錢,也是咱們女兒的未來!"
"你怎么這么自私!"李娟突然歇斯底里地喊道,"我為這個家付出了多少?現在不過是幫弟弟一把,你就推三阻四!"
三、婚姻的裂痕越來越深
爭吵越來越頻繁,家里的氣氛壓抑得讓人窒息。李娟的父母甚至親自找上門來,在陳家大鬧一場。母親坐在地上又哭又鬧:"養了你這么多年,現在連這點忙都不幫,你良心被狗吃了!"父親則指著陳陽的鼻子罵:"我女兒嫁給你真是瞎了眼,一點人情味都沒有!"
陳陽的父母被氣得住進了醫院。躺在病床上,老父親拉著兒子的手,老淚縱橫:"兒啊,這錢是我們一輩子的心血,不能全給了外人啊!"
面對父母的哀求,陳陽終于下定決心,無論如何都不能妥協。可李娟卻像被洗腦了一般,一門心思要湊夠350萬。她開始偷偷聯系親戚借錢,甚至打起了女兒教育基金的主意。
四、婚姻的最后通牒
那天晚上,陳陽發現李娟正在偷偷變賣家里的首飾。壓抑已久的怒火終于爆發:"李娟,你還有完沒完?這日子沒法過了!"
"不過就不過!"李娟也徹底撕破了臉,"我告訴你,今天這350萬,你給也得給,不給也得給!"
陳陽冷笑一聲,從抽屜里拿出早已準備好的離婚協議:"簽字吧,拆遷款一分都不會給你。"
李娟愣住了,她沒想到丈夫會來真的。但很快,她又恢復了強硬:"離就離!反正沒有你,我也能給我弟湊夠錢!"
凌晨,陳陽將李娟的行李扔出了家門。雨還在下,李娟站在雨中,看著緊閉的房門,終于慌了神。她掏出手機,想給父母和弟弟打電話,卻發現他們的電話都打不通——原來,在她為弟弟的婚事鬧得雞飛狗跳時,弟弟早就拿著借來的錢,風風光光地結了婚。
五、失去一切的代價
離婚后,李娟才發現自己陷入了絕境。父母怪她弄丟了"搖錢樹",弟弟嫌她打擾了自己的新婚生活,親戚們紛紛上門討債。她失去了婚姻,失去了家庭,也失去了曾經的尊嚴。
而陳陽,雖然暫時守住了拆遷款,但這段婚姻的破裂,還是給他帶來了巨大的傷害。女兒小雨變得沉默寡言,一提到媽媽就躲在房間里哭。陳陽常常想,明明曾經那么相愛的兩個人,怎么會走到這一步?
這場因為拆遷款引發的家庭悲劇,最終沒有贏家。李娟用十年的婚姻,換來了一場空;陳陽雖然保住了錢財,卻失去了曾經的摯愛。而那350萬,就像一面照妖鏡,照出了人性的貪婪,也照出了婚姻的脆弱。
夜深了,李娟蜷縮在出租屋的角落里,望著窗外的萬家燈火,終于明白:有些親情,一旦被貪婪綁架,就會變成最鋒利的刀;有些婚姻,一旦被無休止的索取壓垮,就再也無法挽回。可惜,這個道理,她明白得太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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