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關聯(lián)

1980年的西安，公交車售票員李小芳只是堅持讓一位穿西裝的乘客買票，

卻引發(fā)了一場意想不到的風波。"你被開除了。"

那天，孫經(jīng)理遞給她一張紙條，冷笑著說。

但李小芳沒想到，這張小小的車票背后，

"規(guī)則面前，人人平等，"那位意料之外的乘客說。

01

清晨，李小芳早早地來到了公交車隊。今天是1980年的春天，西安城里的梧桐樹剛剛發(fā)出嫩芽，空氣中帶著淡淡的花香。

李小芳今年十九歲，是公交車隊最年輕的售票員。她有一張圓圓的臉，大眼睛，說話聲音清脆。雖然只有初中文化，但她干活麻利，記憶力也好，常常被老乘客們夸獎。

"小芳來啦！"老王是李小芳的搭檔，五十多歲的老司機，已經(jīng)在公交線上開了二十多年的車。

"老王師傅早！"李小芳笑著打招呼，從口袋里掏出一個小紙包，"我媽昨天做的麻花，給您帶了點。"

老王接過紙包，笑得眼睛瞇成一條縫："你這孩子，總是這么有心。"

5路公交車是西安城里的主要線路之一，從東門一直到西郊工業(yè)區(qū)，每天運送著成千上萬的工人和市民。李小芳和老王負責早班車，從早上六點一直忙到下午兩點。

"小芳，今天有個任務。"張隊長走過來，遞給李小芳一個紅袖章，"今天是月底，上面要求加強檢票力度，你要特別注意。"

李小芳接過袖章，鄭重地戴在胳膊上："放心吧，張隊長，我一定認真檢查。"

張隊長點點頭："現(xiàn)在社會上有些人，覺得自己位置高了，連車票都不愿意買。咱們公交系統(tǒng)也有指標，每月的售票率要達標。"

李小芳知道這話的意思。那時的西安，社會正在經(jīng)歷變革，有人還保持著艱苦樸素的作風，有人已經(jīng)開始追求特權。不過在她看來，規(guī)矩就是規(guī)矩，無論是誰，上了公交車就應該買票。

早晨七點，車子準時發(fā)車。老王熟練地操作著方向盤，車廂里很快就擠滿了人。李小芳站在車廂中間，大聲報站："前門上車，后門下車！請自覺買票！"

她的工作很簡單，就是賣票、找零、報站。腰間掛著的票袋里，整齊地排列著不同面值的票：兩分、三分、五分的票，根據(jù)乘客乘坐的距離而定。手里拿著一個打孔器，每賣出一張票就在票根上打一個洞。

"師傅，到輕工學院哪站下？"一個學生模樣的女孩問。

"第七站，到了我提醒你。"李小芳微笑著回答，同時從票袋里抽出一張三分票，遞給她。

上午九點，車子到了市中心。這是人流最密集的地方，李小芳忙得連水都來不及喝。

"讓一讓，前面的乘客往里走，后面還有人要上車！"李小芳大聲喊著，同時擠過人群收票。這種工作環(huán)境對她來說已經(jīng)是家常便飯，雖然辛苦，但她從不抱怨。

在紅綠燈處，一位穿著西裝的中年男子上了車。他約莫四十歲左右，梳著一絲不茍的背頭，手里提著一個嶄新的公文包，一看就知道是機關單位的干部。

李小芳擠到他面前："同志，買票。"

那人瞥了她一眼，沒說話，自顧自地掏出一包香煙。

"同志，請買票。"李小芳又重復了一遍，聲音清晰而堅定。

"知道我是誰嗎？"那人終于開口，聲音低沉而傲慢。

李小芳搖搖頭："不管您是誰，上車都要買票，這是規(guī)定。"

"我是輕工業(yè)局的孫經(jīng)理，坐一站地，不用票。"他點燃了香煙，吐出一口煙霧。

車廂里的乘客們安靜地看著這一幕。在那個年代，像孫經(jīng)理這樣的干部確實有一定的特權，很多人會選擇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但李小芳不這樣想。她今天戴著紅袖章，代表的是公交車隊的形象，更是規(guī)章制度的執(zhí)行者。

"孫經(jīng)理，請您買票。所有乘客都一樣，沒有例外。"李小芳堅持道。

孫經(jīng)理的臉色變了："小姑娘，你知道我們局和你們公交公司的關系嗎？一張小小的車票，值得你這么糾纏？"

李小芳沒有退縮："不是糾纏，是原則問題。"

車里的氣氛有些緊張。老王從后視鏡里看著這一幕，想要出聲緩和局面，但又怕影響李小芳的權威。

"你叫什么名字？"孫經(jīng)理冷冷地問。

"李小芳，5路車售票員。"

孫經(jīng)理冷笑一聲，掏出兩分錢遞給李小芳："好，我記住你了。"

李小芳接過錢，撕下一張票，遞給他："謝謝配合。"

下車前，孫經(jīng)理意味深長地看了李小芳一眼："年輕人，有些事不是你想的那么簡單。"

車門關上，李小芳松了一口氣。老王通過后視鏡對她笑了笑，似乎在為她的堅持點贊。

接下來的幾天，李小芳的工作一如既往。她沒有把孫經(jīng)理的事放在心上，依舊認真地售票、報站，對每一位乘客都笑臉相迎。

然而，一周后的一個下午，李小芳被叫到了張隊長的辦公室。

"小芳啊，坐。"張隊長看起來有些為難，"上周你和輕工業(yè)局的孫經(jīng)理有點矛盾？"

李小芳點點頭："是的，他不想買票，我堅持讓他買了。"

張隊長嘆了口氣："孫經(jīng)理給公司打了電話，說你態(tài)度惡劣，還說了一些不好聽的話。"

"我沒有！"李小芳急忙辯解，"我只是按規(guī)定要求他買票！"

"我相信你，可是......"張隊長欲言又止，"孫經(jīng)理在系統(tǒng)里有些關系，公司領導有點為難。"

李小芳心里一沉："那現(xiàn)在怎么辦？"

張隊長摸出一張紙條："孫經(jīng)理每天都坐我們5路車上下班，要不......你先換個線路？"

李小芳低下頭，沒有說話。她知道，這不僅僅是換線路的問題，更是一種妥協(xié)。

"小芳，我知道你心里不舒服。但有時候，我們要學會變通。"張隊長語重心長地說。

"我明白了。"李小芳點點頭，接過調動通知，"我服從安排。"

走出辦公室，李小芳的心情很復雜。她不明白，為什么堅持原則反而成了錯誤？為什么那些有權有勢的人可以凌駕于規(guī)則之上？

第二天，李小芳被調到了郊區(qū)的15路車。這條線路人少車少，一天下來售票量不到5路的一半。

"小芳，別想太多。"老王得知消息后，專門來找她，"做好自己的工作就行。"

李小芳點點頭，努力保持微笑："沒事，15路也挺好的，人少點，不那么累。"

但她心里明白，這只是一種變相的懲罰。因為堅持原則，她被調離了主要線路，收入也會相應減少。

就這樣，李小芳開始了在15路車的工作。每天早出晚歸，穿梭在城市的邊緣。雖然工作環(huán)境變了，但她依然保持著認真負責的態(tài)度，從不對乘客有半點怠慢。

一個月后的一天下午，李小芳像往常一樣在車上售票。這時，一位熟悉的身影上了車——是孫經(jīng)理！

李小芳愣住了，15路車并不經(jīng)過輕工業(yè)局，孫經(jīng)理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

孫經(jīng)理顯然也認出了她，嘴角浮現(xiàn)出一絲冷笑："真巧，又見面了。"

李小芳深吸一口氣，保持著職業(yè)微笑："您好，請買票。"

孫經(jīng)理從口袋里掏出一張紙條，遞給李小芳："不用了，我是來送這個的。"

李小芳接過紙條，只見上面寫著幾個大字：你被開除了。

她的手微微顫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這是什么意思？"

孫經(jīng)理整了整西裝領帶："字面意思。從明天開始，你不用來上班了。公交公司已經(jīng)決定了。"

02

李小芳愣在原地，手里的紙條仿佛有千斤重。車廂里的乘客們紛紛側目，不明白發(fā)生了什么事。

"為什么？"李小芳終于找回自己的聲音，"我做錯了什么？"

孫經(jīng)理冷笑一聲："你自己心里清楚。上次的事，我已經(jīng)給過你機會了，是你自己不珍惜。"

"我只是按規(guī)定收票而已。"李小芳的聲音有些發(fā)抖，但還是堅定地說。

"規(guī)定？"孫經(jīng)理提高了聲調，"你知道什么是靈活變通嗎？這個社會上，不是所有事情都靠死板的規(guī)定就能解決的。"

他看了看表，冷冷地說："好了，我的任務完成了。祝你好運吧，小同志。"說完，他轉身下了車。

李小芳站在原地，感覺四周一片寂靜。雖然車上還是擠滿了人，但她仿佛什么都聽不見了。

"小姑娘，沒事吧？"一位老大爺關切地問道。

李小芳回過神來，勉強擠出一絲微笑："沒事，謝謝大爺關心。"她繼續(xù)工作，機械地收票、找零，但心里已經(jīng)亂成一團。

下班后，李小芳徑直去了公交車隊。她想知道，自己到底是因為什么原因被開除的。

張隊長的辦公室里，氣氛凝重。李小芳把那張紙條放在桌上："張隊長，這是真的嗎？"

張隊長嘆了口氣，點點頭："小芳，我也是剛收到通知。公司決定解除你的勞動合同。"

"為什么？"李小芳追問，"我的工作出了什么問題嗎？"

張隊長避開她的目光："公司給的理由是工作態(tài)度問題，說你對乘客不夠友善。"

"這不可能！"李小芳急了，"我從來沒有對乘客不禮貌過！"

"我知道，我知道。"張隊長安撫道，"但是......上面的決定，我們也沒辦法。"

李小芳坐在椅子上，感覺整個人都被抽空了。她在公交車隊工作已經(jīng)一年多了，每天辛辛苦苦，從未遲到早退，也從未與乘客發(fā)生過沖突。現(xiàn)在，因為堅持原則，她失去了工作。

"小芳，你還年輕，以后的路還長著呢。"張隊長試圖安慰她，"公司會給你一個月的補償金，你可以趁這段時間找新工作。"

李小芳抬起頭，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隊長，我不服。這明明是孫經(jīng)理在報復我！"

張隊長嘆了口氣："可你有證據(jù)嗎？再說了，孫經(jīng)理在系統(tǒng)里有人，就算是不公平的決定，我們也沒法反抗啊。"

"我不信這個邪。"李小芳站起來，"我要去找公司領導說清楚。"

張隊長攔住她："別沖動！現(xiàn)在去找領導，只會讓事情更糟。"他想了想，"這樣吧，你先回家冷靜幾天，我私下幫你打聽打聽情況。"

李小芳最終點點頭，離開了辦公室。走出車隊大門時，她回頭看了一眼這個工作了一年多的地方，眼眶濕潤了。

回到家里，父母立刻注意到了女兒的異常。

"小芳，怎么了？臉色這么難看。"李母關切地問。

李小芳沒有隱瞞，把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了父母。

"什么？就因為讓一個干部買票，你就被開除了？"李父氣得拍桌子，"這也太不講理了！"

李母拉住丈夫的手："老李，別急。"她轉向女兒，"小芳，媽媽知道你委屈，但是現(xiàn)在社會就這樣，有些人有權有勢，我們得學會低頭。"

"我沒錯，為什么要低頭？"李小芳固執(zhí)地說。

"你沒錯，但是......"李母欲言又止，"有時候，堅持原則也要看對象啊。"

李小芳搖搖頭："媽，如果連最基本的規(guī)則都不能堅持，那還有什么意義？"

房間里陷入沉默。父母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憂慮。

晚飯后，李小芳坐在自己的小床上，翻開了日記本。這是她從上學時就保持的習慣，每天記錄生活中的點滴。

"今天，我被開除了。原因是我堅持讓一個干部買票......"她寫下了這一天發(fā)生的事，字跡因為情緒激動而有些歪斜。

寫完后，李小芳反復思考著接下來該怎么做。放棄？不，她不想就這樣認輸。她決定，一定要為自己討回公道。

第二天一早，李小芳來到了公交公司總部。這是一棟位于市中心的四層樓房，是公交系統(tǒng)的指揮中心。

"你好，我想見王經(jīng)理。"李小芳對前臺接待員說。王經(jīng)理是負責人事的領導，應該知道她被開除的原因。

"有預約嗎？"接待員問。

"沒有，但是很重要。"李小芳堅持道。

接待員搖搖頭："沒有預約不行，王經(jīng)理很忙的。"

正當李小芳不知如何是好時，一個熟悉的聲音從身后傳來："小芳？你怎么在這里？"

她回頭一看，是老王！這位老司機正拿著一疊文件準備上樓。

"老王師傅！"李小芳仿佛看到了救星，"我想找王經(jīng)理問問我被開除的事。"

老王皺了皺眉："你先別急，跟我來。"

他帶著李小芳來到了樓下的小花園，確保四下無人后，壓低聲音說："小芳，你被開除的事，公司里都在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