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chuàng)作,地名人名虛構,請勿與現(xiàn)實關聯(liá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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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誰?”老婦人顫抖的手舉著一張泛黃的照片,眼中閃爍著不可置信的光芒。趙明站在她面前,一時語塞。
五十年的風霜刻在他臉上,他認不出眼前的老婦人,卻在她眼中看到了少女時熟悉的神采。
“海梅,是我,趙明。”他終于說出口,聲音哽咽。她猛然后退,仿佛被時間的潮水沖擊,照片從指間滑落...
01
1963年的春天,丹東口岸的柳樹剛剛吐出嫩芽,趙明作為一名山東籍的技術工人被派往朝鮮,協(xié)助當?shù)氐墓S建設。那是一個政治氣氛緊張的年代,兩國之間的關系如同早春的天氣,時晴時陰,捉摸不定。
趙明初到朝鮮時,對這個陌生的國度既好奇又戒備。他的漢語夾雜著山東口音,在朝鮮人眼中顯得笨拙又可愛。
工廠里的翻譯金海梅是個溫婉的朝鮮姑娘,二十出頭,留著齊耳短發(fā),穿著樸素的灰色工裝,卻掩飾不住她如水般清澈的眼神。
“這個詞,中文怎么說?”金海梅指著圖紙上的一個零件,問趙明。
“軸承,”趙明說,“軸承是機器的心臟,沒有它,再精密的機器也轉不起來。”
金海梅點點頭,她的漢語并不流利,但足以應付日常工作。趙明注意到她記筆記時微微皺起的眉頭,和寫下漢字時認真的神態(tài)。
春去秋來,趙明在朝鮮已經(jīng)工作了大半年。他和金海梅的交往也從最初的工作翻譯,逐漸發(fā)展到了私下的語言交換。海梅教他朝鮮語,他教她山東話。兩人常常在工廠后的小河邊散步,談論兩國的風俗習慣、生活瑣事,偶爾也會聊到各自的家庭和夢想。
“我父親是個嚴厲的人,”金海梅有一次說,“他希望我能成為一名醫(yī)生,但我更喜歡文學和語言。”
“我家里都是農(nóng)民,”趙明回憶道,“我是第一個走出農(nóng)村,學了技術的人。”
在那個物質(zhì)匱乏的年代,精神上的富足顯得尤為珍貴。趙明漸漸發(fā)現(xiàn),自己期待與金海梅相處的每一分鐘,而她似乎也對這個來自中國的年輕工人產(chǎn)生了異樣的情感。
1964年的夏天異常炎熱,空氣中彌漫著不安的氣息。國際政治形勢的變化影響到了兩國之間的關系,中國派駐朝鮮的工作人員面臨著召回的可能。
那天,趙明和金海梅在工廠后的小河邊,夕陽將河水染成金色。
“明天我可能要回國了,”趙明低聲說,他的眼睛盯著遠方,不敢看身邊的人。
金海梅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河水流過鵝卵石,發(fā)出輕微的嘩嘩聲。
“等我回來,”趙明轉身面對她,“等局勢好轉,我會回來找你。”
金海梅抬起頭,眼中含著淚水,“你知道這不可能。”
“不,”趙明堅定地說,“總有一天,我會回來,無論要等多久。”
金海梅從口袋里掏出一條紅色的絲巾,那是她唯一的一件像樣的飾品。“拿著這個,”她把絲巾塞進趙明手里,“記得我。”
趙明握緊了絲巾,像是握住了一個承諾。他們沒有擁抱,沒有親吻,甚至沒有握手。在那個年代,他們的情感已經(jīng)越過了政治允許的邊界。
第二天清晨,趙明隨著其他中國工人登上了返回丹東的列車。透過車窗,他看到站臺上的金海梅,她穿著那件灰色的工裝,站在人群中,沒有揮手,只是靜靜地看著。火車開動的那一刻,趙明感到一陣撕心裂肺的痛,仿佛有什么東西永遠留在了這片異國的土地上。
02
回到山東后的趙明像是丟失了魂魄的行尸走肉。他輾轉于不同的工廠,干著相似的工作,但心思早已飄向遙遠的異國。紅色絲巾被他小心地藏在一個鐵皮盒子里,連同那些無法言說的記憶一起,深埋心底。
“趙師傅,李秋菊來了,說是給你送飯。”工友調(diào)侃道。
趙明抬頭,看到車間門口站著一個留著齊耳短發(fā)的姑娘,黑布衣服,樸素得像一棵無人注意的小草。那一瞬間,她的身影與記憶中的金海梅重疊,讓趙明恍惚。
李秋菊是廠里會計的女兒,性格溫順,勤勞能干。在父母和親戚的撮合下,她開始給趙明送飯。趙明起初并不在意,但李秋菊的堅持和善良逐漸打動了他。
“趙師傅,這件衣服我給你縫了扣子。”李秋菊害羞地說,遞過一件洗得發(fā)白的藍色工裝。
趙明接過衣服,心中泛起一絲漣漪。也許,生活應該繼續(xù)。在那個年代,能夠遇到一個善良的人,已經(jīng)是難得的幸運。
1966年,在經(jīng)歷了猶豫和掙扎后,趙明終于答應了與李秋菊的婚事。婚禮很簡單,只請了幾個最親近的親友。新婚之夜,李秋菊小心翼翼地整理趙明的衣物,發(fā)現(xiàn)了那個鐵皮盒子。
“這是什么?”她問。
趙明的心猛地一跳,“一些舊物,不重要。”
李秋菊沒有追問,只是靜靜地把盒子放回原處。她似乎明白,每個人心里都有一些不愿被觸碰的角落。
婚后的生活平淡而踏實。李秋菊是個好妻子,照顧家庭無微不至,從不抱怨,也不多問。1967年,他們的兒子趙志強出生了,三年后,女兒趙麗娟也來到了這個世界。孩子的降生給這個家庭帶來了歡笑和希望,也讓趙明逐漸接受了自己的新身份——一個丈夫,一個父親。
然而,心結并非那么容易解開。每當夜深人靜,趙明偶爾會獨自坐在院子里,望著北方的星空,思緒飄向那個遙遠的國度。他常常想,金海梅現(xiàn)在過得怎么樣?她是否已經(jīng)結婚生子?是否還記得那個來自中國的工人?
日子一天天過去,社會也在悄然變化。趙明從一名普通工人升為車間主任,后來成為了工廠的技術骨干。他的工作能力和責任心得到了大家的認可,但很少有人知道他內(nèi)心深處的那份牽掛。
“爸,你為什么總是這么沉默?”已經(jīng)上中學的趙麗娟有一次問他。
趙明摸摸女兒的頭,“男人嘛,想的事情多。”
“是不是因為工廠的事?我聽媽媽說,你們廠可能要改制。”
趙明笑了笑,“不是,那些都是小事。”
確實,隨著改革開放的深入,國有企業(yè)面臨著前所未有的挑戰(zhàn)。趙明所在的工廠也不例外,裁員、下崗的陰云籠罩著每一個工人。1992年,工廠最終宣布破產(chǎn),趙明成為了下崗職工。
對于一個年過半百的人來說,重新開始并不容易。但趙明沒有氣餒,他憑借多年積累的技術經(jīng)驗,開了一個小小的機械修理鋪,專門修理各種工業(yè)設備。雖然收入不多,但足以維持家庭的基本開支。
“你就是太實在了,”李秋菊常說,“現(xiàn)在這個年代,投機取巧的人都發(fā)財了。”
趙明只是笑笑,“我只會修機器,不會玩花樣。”
這種堅守在風云變幻的時代顯得有些固執(zhí),但也正是這種固執(zhí),讓趙明在商業(yè)大潮中保持了自己的一份寧靜。
孩子們陸續(xù)長大成人,趙志強繼承了父親的技術特長,在一家外資企業(yè)當了工程師;趙麗娟則憑借自己的努力考上了大學,畢業(yè)后在省城的一家銀行工作。家庭條件漸漸好轉,趙明和李秋菊也開始過上了清閑的退休生活。
然而,隨著年齡的增長,那份被深埋多年的記憶卻越發(fā)清晰起來。每當看到電視上有關朝鮮的新聞,趙明的心就會不由自主地顫動一下。他開始暗暗收集關于朝鮮的信息,了解那個國家的現(xiàn)狀,希望能從中找到一絲與金海梅相關的線索。
2010年,一個偶然的機會,趙明在報紙上看到了關于中朝兩國恢復民間交流的消息。那一刻,心中沉寂多年的火苗似乎被重新點燃。他站在鏡子前,看著自己滿頭的白發(fā)和布滿皺紋的臉,突然意識到,時間已經(jīng)無情地流逝了近五十年。
“如果不現(xiàn)在去尋找,可能就再也沒有機會了。”趙明喃喃自語。
03
2013年的一個秋日,趙明坐在小院的藤椅上,望著院子里的石榴樹。樹上的果實已經(jīng)裂開,露出里面晶瑩的籽粒,如同打開的記憶之門,泄露出往昔的片段。
“你最近怎么了?”李秋菊端著茶走過來,“總是發(fā)呆。”
趙明接過茶,猶豫了一下,“我想去趟朝鮮。”
李秋菊的手微微一抖,茶水濺在褲子上。她沒有立即說話,只是用手帕擦了擦褲子上的水漬。
“為什么突然想去?”她問,聲音里有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趙明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他們都心知肚明。五十年的婚姻生活,有些事即使不說出口,也早已了然于心。
“我在那里工作過,”趙明說,“一直想再去看看。”
李秋菊沉默了片刻,然后點點頭,“那就去吧,都這把年紀了,該了卻的心愿就去了卻。”
趙明抬頭看了看妻子,在她平靜的眼神中,看到了深深的理解和一絲難以掩飾的傷感。他突然意識到,這些年來,李秋菊可能一直知道那個鐵皮盒子里的秘密,只是從未戳破。
決定一旦做出,行動便迅速跟上。趙明開始聯(lián)系旅行社,了解去朝鮮的手續(xù)和流程。然而,作為一個普通公民,特別是他這個年齡,要獲得前往朝鮮的簽證并不容易。
“爸,你為什么突然想去朝鮮?”趙志強問,眉頭緊鎖,“那邊條件很艱苦,你這把年紀受得了嗎?”
“就是去看看,”趙明搪塞道,“我年輕時在那里工作過。”
趙志強似乎并不滿意這個解釋,但也沒有多問。作為一個理性的工程師,他更關心的是旅行的實際問題,比如安全、健康和費用。
與兒子不同,女兒趙麗娟似乎對父親的決定有著更為敏感的理解。
“爸,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一天,趙麗娟單獨找到趙明,輕聲問道。
趙明看著女兒關切的目光,心中一動,但最終還是搖了搖頭,“沒什么,就是想去看看。”
趙麗娟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沒有繼續(xù)追問。但從那以后,她開始積極幫助父親收集關于朝鮮的信息,甚至聯(lián)系了一些可能有渠道的朋友。
就在趙明為簽證發(fā)愁的時候,一個意外的消息傳來。趙麗娟的同學王梅的丈夫李成是一家外貿(mào)公司的職員,經(jīng)常往返于中朝兩國之間。通過王梅的介紹,趙明見到了李成。
“趙叔,我聽說您想去朝鮮?”李成是個三十多歲的年輕人,說話直率。
趙明點點頭,“是啊,年輕時在那里工作過,一直想再去看看。”
“我下個月要去平壤出差,如果您不介意,可以跟我一起去。我們公司有特殊的通道,辦簽證比較容易。”
趙明眼前一亮,但又有些猶豫,“這樣會不會給你添麻煩?”
李成笑了笑,“不會,我們經(jīng)常帶一些客戶過去。您就說是我公司的顧問就行。”
就這樣,在李成的幫助下,趙明的朝鮮之行有了著落。臨行前,他從床底下取出那個塵封多年的鐵皮盒子,小心翼翼地打開,里面的紅絲巾依然鮮艷如初,仿佛時光未曾在它身上留下痕跡。
“我該帶上它嗎?”趙明自問。最終,他決定將絲巾留在盒子里,只帶走了記憶。
出發(fā)那天,李秋菊親自為他打點行裝,叮囑他注意身體,按時吃藥。她的舉止如常,但眼神中卻藏著說不出的復雜情感。
“路上小心,”李秋菊送他到門口,“早點回來。”
趙明點點頭,沒有多言。五十年的夫妻生活,有些話不必說出口,彼此心照不宣。
04
朝鮮的初冬比山東要冷得多,一下飛機,趙明就感受到了刺骨的寒風。平壤機場簡潔而肅穆,與他記憶中的樣子大相徑庭。
“趙叔,要不要先去酒店休息一下?”李成問道,他注意到老人臉色有些疲憊。
趙明搖搖頭,“不,我想先去一個地方。”
李成雖然疑惑,但沒有多問。在趙明的指引下,他們來到了平壤市郊的一個小鎮(zhèn)。這里曾經(jīng)是趙明工作過的地方,但五十年過去,物是人非,當年的工廠早已不復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一排排整齊的公寓樓。
“這里變化太大了,”趙明喃喃自語,“我認不出來了。”
李成看著老人失落的表情,突然明白了什么,“趙叔,您是不是在找人?”
趙明沉默了片刻,然后點點頭,“一個老朋友,很久以前認識的。”
“知道名字嗎?也許我可以幫忙打聽一下。”
“金海梅,”趙明說出這個名字,聲音有些顫抖,“五十年前,她在這里的工廠當翻譯。”
李成若有所思,“金海梅...這個名字在朝鮮很常見,不過我可以試著打聽一下。您先去酒店休息,我聯(lián)系一些當?shù)氐呐笥选!?/p>
接下來的幾天,趙明每天都在焦急地等待李成的消息。他在平壤的街頭游蕩,看著這座陌生又熟悉的城市,心中百感交集。五十年的時光,改變的不僅僅是城市的面貌,更是人的心境。年輕時的熱血和沖動已經(jīng)被歲月磨平,留下的只有淡淡的懷念和遺憾。
第三天的傍晚,李成急匆匆地回到酒店,臉上帶著興奮的表情。
“趙叔,有消息了!”他說,“我找到了一個叫金海梅的老人,今年八十歲左右,曾經(jīng)在那個工廠當過翻譯。”
趙明的心猛地一跳,“在哪里?”
“在城郊的一個小村子,離這里大約兩小時車程。不過...”李成猶豫了一下,“據(jù)說她身體不太好,很少出門。”
趙明站起身,“我們現(xiàn)在就去。”
李成看了看手表,“現(xiàn)在太晚了,路不好走。明天一早我們出發(fā),好嗎?”
趙明勉強點點頭,又是一個不眠之夜。
第二天一早,李成開車帶著趙明前往那個小村子。路途顛簸,車子在崎嶇的山路上行駛了近三個小時,才到達目的地。這是一個典型的朝鮮鄉(xiāng)村,幾十戶人家,房屋簡陋但整潔。
在村口,一個年輕人正等著他們。他是李成的朋友聯(lián)系的當?shù)厝耍瑫麄內(nèi)ヒ娊鸷C贰?/p>
“老人家住在村子最北邊的那戶,”年輕人說,“她已經(jīng)很多年不出門了,身體不好。”
趙明的心跳得越來越快,他幾乎可以聽到自己的心臟在胸腔里劇烈地撞擊。五十年了,他終于要見到那個魂牽夢縈的人了。她會是什么樣子?會認出他嗎?會記得他們之間的約定嗎?無數(shù)的問題在趙明腦海中盤旋。
金海梅的家是一座樸素的平房,門前種著幾棵果樹。年輕人上前敲門,過了一會兒,門打開了,一個中年婦女走了出來。
“你們是來看我嗎的?”婦女問道,打量著陌生的來客。
年輕人點點頭,介紹了李成和趙明。婦女將信將疑地讓他們進屋。
屋內(nèi)昏暗而簡陋,一個老婦人坐在窗邊的藤椅上,披著一條毛毯。陽光從窗戶斜射進來,照在她花白的頭發(fā)上,給她鍍上了一層金色的光暈。
“媽,有人來看您了。”婦女說。
老婦人慢慢轉過頭,渾濁的眼睛看向來人。趙明站在那里,一時間竟說不出話來。五十年的滄桑變化,他幾乎認不出這個佝僂的老人就是當年那個清秀的姑娘。
“您好,”趙明終于開口,聲音顫抖,“我是趙明,您還記得我嗎?”
老婦人皺起眉頭,困惑地看著他,“趙明?我不認識這個名字。”
趙明心里一沉,“五十年前,我在這里的工廠工作,您是翻譯。”
老婦人搖搖頭,“你認錯人了,我從來沒在工廠工作過,我一直是個農(nóng)民。”
趙明茫然地看著李成,后者也是一臉疑惑。
“對不起,”中年婦女說,“我媽確實叫金海梅,但她從未當過翻譯。可能是同名同姓吧。”
失望如潮水般涌來,趙明強撐著笑了笑,“是我認錯了,抱歉打擾了。”
離開金海梅家,趙明的腳步沉重如鉛。李成安慰他說會繼續(xù)尋找,但趙明知道,希望越來越渺茫了。
回到平壤,李成又通過各種渠道打聽了幾天,但都沒有新的線索。眼看著趙明的簽證即將到期,他們不得不準備返回中國。
就在臨行前一天,李成突然接到一個電話,電話那頭的人給了他一個地址和一個名字:李成根。
“這個人說他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訴您,”李成對趙明說,“他住在平壤郊外的一個療養(yǎng)院。”
趙明不抱希望,但還是決定去看看。也許,這是最后的機會了。
療養(yǎng)院坐落在一個風景秀麗的山坡上,環(huán)境幽靜。李成根是一位六十多歲的老人,精神矍鑠,眼神銳利。見到趙明,他露出了一絲微笑。
“趙明先生,我等您很久了。”李成根用流利的漢語說道。
趙明愣住了,“您認識我?”
李成根點點頭,“通過照片認識的。我是金海梅的侄子。”
趙明的心猛地一跳,“您知道海梅在哪里?”
“跟我來吧,”李成根說,“她一直在等您。”
05
李成根帶著趙明和李成穿過療養(yǎng)院的花園,來到一棟安靜的小樓前。
“我姑姑住在這里,”李成根說,“她的健康狀況不太好,但精神還算清醒。”
趙明的心跳加速,手心滲出了汗。五十年的等待,終于要畫上句號了。不管結果如何,至少他努力了,不會留下遺憾。
李成根輕輕敲了敲門,然后推開。一個護工迎了出來,李成根簡單地交代了幾句,護工點點頭退出了房間。屋內(nèi)光線柔和,一張病床旁邊擺著一個輪椅,輪椅上坐著一個老婦人,背對著門口,正望著窗外的景色。
“姑姑,”李成根輕聲說,“有人來看您了。”
輪椅緩緩轉過來,趙明看到了一張滿是皺紋但依然保持著幾分秀氣的臉。那雙眼睛,盡管已經(jīng)渾濁,但依然有著他記憶中的那份清澈和堅定。
“海梅...”趙明喃喃道,聲音哽咽。
老婦人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然后顫抖著伸出手,從輪椅旁的小桌上拿起一張泛黃的照片。
“你是誰?”老婦人顫抖的手舉著那張照片,眼中閃爍著不可置信的光芒。
趙明站在她面前,一時語塞。五十年的風霜刻在他臉上,他認不出眼前的老婦人,卻在她眼中看到了少女時熟悉的神采。
“海梅,是我,趙明。”他終于說出口,聲音哽咽。
她猛然后退,仿佛被時間的潮水沖擊,照片從指間滑落。“你怎么可能......”
她的話沒有說完,就在這時,一個年輕男子推門而入,叫了一聲“外公”。
趙明一愣,轉頭看向門口。一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站在那里,身旁是李成,兩人的目光都帶著震驚和困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