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周,這都第三回了吧?你這回咋還自己掏腰包給人家換了新的燃氣灶?”
老趙站在小區廣場邊,看著周大爺,有點替他憋不住。
周大爺姓周,名建國,68歲,退休前是個中學語文老師,溫文爾雅,人也和善。老伴去世早,一個人拉扯大兒子,如今孫子都上小學了,兒媳婦勸他再找個老伴,他心里也是想找個能搭伙過日子的。
這不,去年冬天,廣場舞上認識了個叫劉紅梅的,56歲,離異,沒孩子,嘴甜人活絡。兩人聊得來,慢慢就處上了。
老趙嘆了口氣:“你這老伙計心太軟了,人家一說家里燃氣灶壞了,你就給換,前兩個月不還給她裝了空調嘛。”
周建國笑笑,臉上帶著點不好意思:“趙哥,你也知道,咱一個人,想著搭個伴兒,有個照應。她家條件不太好,幫襯點也正常嘛。”
老趙搖搖頭,正要勸,劉紅梅遠遠地走過來,穿得體體面面,涂著口紅,笑嘻嘻地挽上周大爺的胳膊:“建國,走,咱去市場看看,有個攤兒賣的新鮮大蝦,孫子不是愛吃嘛?買點回去。”
周大爺點點頭,回頭沖老趙笑了笑:“回頭再聊啊,趙哥。”
兩人走遠,老趙在后頭看得直搖頭:“這老周,怕是又得掏腰包。”
倆人處著處著,關系就更近了些。劉紅梅時不時過來做飯,幫著洗洗衣服,嘴上說著:“咱老了,搭伙就得搭得舒心,搭得實在。”
日子過得倒也算和和美美。可沒多久,劉紅梅開口了:“建國啊,咱這房子舊了點,你不是有退休金嘛,咱們重新裝修裝修唄?反正也是一起住的。”
周大爺一聽,心有點動搖。自己這退休工資倒也過得去,兒子兒媳在城里上班,家里用不上他這錢,心想著老來圖個舒坦,便答應了。結果前前后后,花了三四萬,把屋里翻新了一遍。
裝修完沒多久,劉紅梅又提了:“咱倆這日子也算處得挺好了,是不是該領個證?這樣踏實點。”
周大爺心里本來就覺得欠了她不少,想著領證了,名正言順,也好。可誰知他兒子聽說了,直接上門勸:“爸,你這房是咱媽留下的,婚是你的自由,可你要是領了證,將來要是有啥意外,房子得有一半是她的,你可得想清楚。”
這話,周大爺沒當回事,擺擺手:“你媽在的時候我就答應她,這房給你,爸心里有數。”
可就在準備領證那天,周大爺突然接到劉紅梅的電話:“建國啊,咱這彩禮的事兒,總得走個形式吧?不多,三萬意思意思。”
周大爺一聽這話,心里有點犯嘀咕了,彩禮?這都一把年紀了,還講這些?
可劉紅梅在電話那頭,聲音柔柔的:“這不也是個面子嘛,咱兩都這么大歲數了,別人怎么看咱不重要,可親戚朋友,總得有個說法。”
周大爺咬咬牙,答應了。
彩禮錢剛給出去沒幾天,劉紅梅突然說:“建國啊,我得回趟老家,妹妹那邊身體不太好,我去看看,住一陣子。”
走的時候,劉紅梅還拎走了兩箱水果、一條魚和一些衣物,說是帶回老家給親戚。
一走,就是一個多月,電話微信越來越少,最后干脆不回。周大爺心里發毛,托人打聽,才知道劉紅梅根本沒回老家,而是另一個小區住著,聽說跟個開出租車的男人走得挺近。
周大爺那天坐在廣場上,拿著手機,手指不停劃拉著,心里翻江倒海。老趙走過來,看他一臉憔悴,勸他:“建國,咋了?劉紅梅還沒回來?”
周大爺嘴角抽了抽,嘆了口氣:“趙哥,我這是被當成冤大頭了。”
老趙拍了拍他的肩膀:“這事啊,咱老哥們兒都看出來了,就你看不明白。她每次過來都是來拿好處的,真心過日子的,誰舍得跑?”
這事傳開后,小區里議論紛紛,周大爺成了茶余飯后的談資。
幾個月后,劉紅梅突然又找上門來,穿得漂漂亮亮,笑著說:“建國,咱倆也好了一場,誤會就算了吧?我回來,咱重新過日子。”
周大爺看著她,心里翻騰著,眼角卻泛起一絲冷靜:“劉紅梅,我年紀大了,錢也不多,真是沒法再當冤大頭了。你要真心想搭伙養老,那還另說,可要是為了錢,我可再也掏不起了。”
劉紅梅臉色變了幾下,冷哼一聲:“行,算我看錯人了。”
周大爺搖搖頭,送她出了門。這一次,他心里竟覺得輕松了不少。
老趙拍著他肩膀:“建國,虧是虧了點錢,可總算長記性了。往后啊,咱要找老伴,不看嘴甜不嘴甜,得看誰是真心實意過日子的。”
周大爺笑了笑,眼神亮了幾分:“是啊,咱這把年紀,最怕的,就是把真心掏錯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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