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子這么小,沒有爸爸媽媽在身邊,我實在是放心不下。”剛過完 80 歲生日的老紹,望著正在院里玩耍的小栩,眼神里滿是憂慮。近年來身體每況愈下,他時常擔心自己哪天突然離去,年幼的孫子該如何是好。于是,他瞞著小栩偷偷地寫了一封遺書,信封里面還放著他攢了十年的養老錢,整整齊齊碼著兩千三百塊。把它藏在了自己的枕頭底下。他多么希望自己能多活幾年,看著小栩長大成人,可他知道,這只是一個美好的愿望。圖為老紹和孫子小栩。
老紹家住偏遠山區的村子里,老伴走得早,他一個人又當爹又當媽,好不容易把兒子養大。兒子因為幼時干農活不慎導致左眼失明,成年后說親處處碰壁,直到四十歲上才經媒人撮合,與鄰縣一個姑娘相親。女方要五千塊彩禮,這在當時相當于老紹三年的收成。他咬咬牙,賣了養了八年的耕牛,又向村人借了大半,才算湊齊。兒子結婚那天,老紹看著兒子和兒媳拜堂,心里滿是欣慰。可惜的是老伴早已去世,沒能看到這一幕,老紹的心中不免有些苦澀。圖為小栩。
婚后,兒子和兒媳的關系并不和睦,兒媳經常出去不回家,老紹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卻又不好多說什么。很快,孫子小栩出生了,老紹滿心歡喜,以為家里會因為這個小生命的到來而變得和睦。可事與愿違,兒媳在小栩兩歲時,就把孩子丟給老紹,自己經常不回家。老紹只好一邊照顧小栩,一邊操心家里的農活和生計。小栩兩歲到六歲這幾年,兒媳偶爾回家,但每次回來都待不了多久。
小栩六歲那年,兒媳再也沒有回過家,離婚協議書是村支書送來的,老紹的兒子簽完字就背著鋪蓋走了,再也沒有回過家,也沒往家里打過一個電話。“爺爺,爸爸什么時候回來呀?”小栩,在曬谷場望著天邊的云彩問。老紹正在捆稻草,粗糙的手掌頓了頓:“等麥收了,爸爸就回來。”可麥收了又種,種了又收,兒子再也沒回來過。問多了,小栩也就不問了,他心里明白可能爸爸真的不要他了。
老紹身體每況愈下,卻仍要獨自照料年幼的小栩。這個家僅靠著幾畝薄田的收成和村補助維持生計,日子過得捉襟見肘。他家的土坯房在村里最為破舊,屋頂瓦片殘缺不全,屋內陳設簡陋,一張老舊木桌、幾條長凳,再加上一張硬板床,便是全部家當,爺孫倆只能擠在這張床上睡覺。常年的繁重勞作,讓他的腰疾愈發嚴重,時常疼得直不起身,卻依然咬牙堅持。
“我們家孫子別看年齡小,可懂事了,什么活都能干!”老紹坐在家門口,常和鄰居嘮起孫子就滿臉驕傲。小栩今年剛10歲,已經成了爺爺的得力小幫手,喂雞、打掃院子樣樣在行。在老紹心里,孫子是他生命中最珍貴的寶貝,哪怕生活再苦,只要看到小栩懂事的模樣,所有疲憊都煙消云散。爺孫倆現在相依為命,日子雖清貧,卻充滿溫暖。老紹總說,只要小栩能健康快樂地長大,自己再苦再累都值得。
老紹的右膝蓋總在陰雨天犯疼,那是兩年前摔在青石臺階上留下的病根。為了給孫子湊學費,那天凌晨,天還黑得伸手不見五指,老紹就背著剛摘的山核桃往鎮上趕,露水打濕的石階比冰面還滑。突然,他腳下一滑,整個人向后倒去,裝滿核桃的背簍順著山溝骨碌碌滾下去,他聽見自己骨頭響了一聲,膝蓋瞬間腫得像個饅頭。鉆心的疼痛讓他幾乎昏厥,但想到小栩開學要用的錢,他咬著牙,在泥濘中摸索著爬起來,一瘸一拐地往家走。
老紹今年80歲了,身體一天不如一天。走幾步路就喘粗氣,渾身哪都不得勁。他心里最放不下的就是孫子。孩子越長越大,上學、吃穿用度樣樣要錢,花銷越來越多。可兒子好幾年都聯系不上,電話打不通,人也找不著,老紹實在是撐得有些吃力。一想到自己沒幾年活頭,還不知道咋給孫子打算,夜里翻來覆去睡不著,急得直抹眼淚。原創作品,嚴禁任何形式轉載,侵權必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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