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世界陷入雞犬不寧的局面,始作俑者竟是一份報告。特朗普上臺剛滿三個月,就使全世界陷入巨大動蕩。在美國國內,民眾怨聲載道、民怨沸騰,很多城市掀起游行抗議活動,這讓特朗普成為自二戰(zhàn)以來,上任后第一季度支持率倒數第二的總統(tǒng),倒數第一是他第一任期時。
很多人好奇,特朗普那些自相矛盾、朝令夕改的關稅政策到底意欲何為?他是在下一盤大棋,還是純粹胡攪蠻纏?為弄清楚這個問題,我查閱大量美國資料,其中最重要的一份文件,是特朗普經濟顧問委員會主席斯蒂芬·米蘭在去年11月撰寫的《重塑全球貿易體系》,后來的“海湖莊園協議”就基于此文件。
這份文件冗長雜亂且充滿矛盾,但我們仍能從中窺探特朗普發(fā)動貿易戰(zhàn)的真實戰(zhàn)略意圖與目標。這應該是目前你能看到關于“海湖莊園協議”最詳細的梳理了,如此用心的博主,大家別忘點贊關注。話不多說,開始講解。
《重塑全球貿易體系》這篇文件堪稱特朗普的政策圣經,他的很多關稅政策都源于此。文件作者斯蒂芬·米蘭,這位畢業(yè)于哈佛大學的經濟學博士,在特朗普第一任期時,還只是美國財政部一個小小的經濟政策顧問,到特朗普第二任期,直接升任白宮經濟顧問委員會主席。
米蘭能平步青云,得益于特朗普的關稅總設計師、現任白宮貿易與制造高級顧問皮特納·瓦羅。說起納瓦羅如何成為特朗普的座上賓,更印證了“世界是一個巨大的草臺班子”這句話。
納瓦羅同樣是哈佛大學經濟學博士,早年多次參選國會議員選舉,卻每次都大敗而歸。后來他發(fā)現,在美國罵中國能得到很多人支持,于是寫了三本書:《即將到來的中國戰(zhàn)爭》《致命中國》《臥虎:軍國主義對世界意味著什么?》,大肆宣揚“中國威脅論”。
2016年特朗普確認參選美國總統(tǒng)后,納瓦羅迎來命運轉折。特朗普第一次競選時,為顯示硬漢形象,也到處散播“中國威脅論”,承諾上臺后要對中國采取相應手段。但當時特朗普還是個政治素人,急需一個信得過且對華鷹派的經濟顧問。
于是他拜托大女婿賈里德·庫什納去找,可庫什納是靠家族搞金融的,壓根不認識多少搞學術的經濟學家。庫什納兩眼一抹黑,按照特朗普給的關鍵詞在網上搜索,在亞馬遜圖書網站看到納瓦羅的《致命中國》,隨后將納瓦羅推薦給特朗普,兩人一拍即合。之后,納瓦羅出任特朗普競選團隊的首席貿易顧問,特朗普當選后,納瓦羅成為新成立的白宮貿易與制造政策辦公室主任。
然而,納瓦羅是個徹頭徹尾的“假貨”。他在書中反復引用一位名叫羅恩·瓦拉的專家觀點,在他筆下,羅恩·瓦拉是個無所不知、洞察深刻的牛人,其名言警句被納瓦羅奉為圭臬,用來論證中國“邪惡”、美國“受害”,以支持自己抬高關稅的論點。但實際上,羅恩·瓦拉這個人并不存在,是納瓦羅憑空捏造的。就是這樣一個人,把斯蒂芬·米蘭引薦給了特朗普。特朗普負責提出針對中國貿易戰(zhàn)的戰(zhàn)略理念,納瓦羅和米蘭負責將理念豐富成理論支撐。于是,這三個臭味相投、沆瀣一氣的人完成了“海湖莊園協議”的構想。
如果說特朗普第一任期加征關稅只是個想法,針對中國的初次貿易戰(zhàn)只是一場壓力測試,那他第二任期的《重塑全球貿易體系》文件已落地,成為一套理論體系和行動方案。仔細研讀這份文件,可將特朗普發(fā)動貿易戰(zhàn)的原因歸結為三點:
第一,為保持美元地位,美國必須持續(xù)對外輸出美元,同時其他國家為進行對外貿易,必須儲存一定美元儲備。
第二,由于美元需求不斷增加,美元逐漸被高估。
第三,美元長期被高估會使美國制造業(yè)成本增加,損害美國商品國際競爭力,導致失業(yè)上升,甚至引發(fā)社會問題,威脅國家安全。
特朗普希望在保持美元儲備貨幣地位的同時,改善與貿易伙伴之間的成本分擔機制,所以打算利用關稅戰(zhàn)、匯率戰(zhàn)和安全籌碼這三張牌,解決所謂的“特里芬難題”。那如何實現呢?
第一張牌是關稅戰(zhàn)。特朗普愛打關稅牌,很多人都知道,但具體怎么打,目的是什么?《重塑全球貿易體系》給出方案:
其一,美國提高所有進口商品關稅,但要逐步提高,不能一次性大幅提高,因為大幅提高關稅會對美國金融市場和經濟帶來重大負面影響。
其二,公布明確的關稅調整計劃,比如宣布每月提高2%,減少不確定性,讓企業(yè)有時間調整供應鏈。
其三,針對不同國家和不同產品實施不同稅率,且根據與美國的貿易水平進行調整。
其四,將關稅稅率與國家安全目標掛鉤,對那些不履行防務義務或支持美國敵人的國家征收更高關稅。
文件指出,美國的最優(yōu)關稅稅率在20%,這樣能大幅提升美國制造業(yè)競爭力。美國作為全球重要的消費市場和資本市場之一,能承受對手報復的沖擊,而且關稅還能直接為美國財政帶來可觀收入。
特朗普的第二張牌是匯率。美國通過干預匯率市場讓美元貶值,具體方法是學習“廣場協議”,先用關稅施壓,逼歐洲和中國就范,迫使它們同意簽訂“海湖莊園協議”,同意本幣升值。但美元若大幅貶值,美國續(xù)借債務的成本會很高。
于是,“海湖莊園”的第二個政策出現:將外國債權人手中的美元債務,全部兌換為期限100年、零利息且不可交易的“世紀債務”。按當前美國通貨膨脹計算,100億美元國債零利率,若持有100年,屆時實際購買力不足1億美元。
特朗普也知道,只有傻子才會接受這樣的協議,沒人愿意當冤大頭。所以,他把匯率協議與美國的安全保護傘掛鉤,給出兩個方案:
方案一,美國構建公平貿易區(qū)域,只有自愿兌換“世紀債券”的國家,才能加入公平貿易區(qū),享受0 - 10%的優(yōu)惠關稅,大家在區(qū)域內搞貿易共享市場。
方案二,考慮到美國為盟友提供安全保障,美國的各個盟友有義務將手中美元兌換為“世紀債權”,若拒絕,美國將不再保護該盟友安全。
這就是特朗普的第三張牌——安全籌碼。對這份文件感興趣的朋友,可以在我主頁發(fā)送666找我領取英文原版和中文譯版。
除此之外,《重塑全球貿易體系》認為,美國可把世界各國分成盟友、中立國和對手國,分別給予不同安全待遇或制裁。米蘭還特別指出,美國總統(tǒng)可依據《國際緊急經濟權利法》,擁有禁止國際信貸轉移支付或證券交易的權利,這也是特朗普4月2日實施對等關稅的法律基礎。
同時,美元的儲備地位賦予美國實施金融制裁的能力,比如將不服從的國家踢出SWIFT系統(tǒng),禁止交易甚至凍結資產,像俄羅斯就遭遇過。
但我在之前也深度分析過,特朗普發(fā)動貿易戰(zhàn)根本無法解決“特里芬難題”,只會加劇美元霸權的衰落。有興趣的朋友可以回看。
表面上看,這份文件想解決“特里芬難題”,實際上是美國對付中國的國際戰(zhàn)略合同。主要干三件事:
第一,用加關稅、搞金融制裁等狠招嚇唬人,就像舉著大棒。
第二,拿保護國家安全當好處,哄人合作,就像遞胡蘿卜。
第三,核心操作是讓美元貶值,但又不讓美元在國際上掉價,這樣既能幫美國工廠搶生意,又能卡住中國發(fā)展的脖子。本質上,就是既想讓美國工業(yè)重新崛起,又要摁住中國別超過自己。
在我看來,特朗普和米蘭設想的重塑全球貿易體系,只是一場“既要又要還要”的典型幻想。為什么這么說呢?
首先,這份文件充滿自相矛盾之處。米蘭設想美國提高關稅后,出口國(如中國)會通過貨幣貶值抵消關稅成本,避免美國通脹,這與他提到的要求美元貶值的需求相矛盾,想加稅省錢,又想讓美元變便宜,簡直是一根筋兩頭堵。而且,米蘭既批評美元被高估傷害美國制造業(yè),又贊揚美元儲備地位的特權,可借此對意圖“去美元化”的國家施加懲罰,一邊砸美元招牌,一邊還想當世界老大,妥妥的大型精分現場。
除此之外,文件強調要讓制造業(yè)回流美國,但又承認過度強勢的美元更有利于金融部門。更重要的是,這些政策執(zhí)行十分依賴其他國家主動配合。比如,其他國家要配合美國干預匯率,通過拋售美元并回購本幣壓低美元匯率,還要配合美國維持美債和美元儲備貨幣地位,更要在關稅問題上站隊,這完全是拿槍頂著盟友腦門要錢,不怕小弟變仇人。
所以,我認為特朗普這份看似雄心勃勃、頗成體系的關稅綱領,不過是一堆雜亂政策堆積、充滿矛盾的縫合怪。但俗話說“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雖然特朗普這份文件很難成功,殺傷力卻不小。
先是全球資本市場震動,接著在關稅問題上撐不住的小國領導人紛紛打電話請求特朗普開恩。但總會有國家站出來反抗美國的單邊霸凌。當前美國一大核心矛盾就是與中國的經濟沖突,特朗普這次的關稅陽謀最終目標也是中國。
而且從前面梳理可知,特朗普政府早在第一任期就開始謀劃針對中國的關稅陽謀。未來,特朗普還有哪些針對中國的政策變化,中國又將采取怎樣的防御對策?應該說,時代的一粒塵灰,落在個人身上就是一座山,這必然會對我們普通人產生很大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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