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何護士長,我老婆這個宮口開得正常嗎?”周臨川緊張地抓著護士長的手臂。
“放心吧,一切都正常,您太太身體條件特別好。”何玉娟熟練地拍拍他的肩膀,“我從業二十年了,一眼就能看出來,她這體質,順產肯定順利!”
“那醫生什么時候來查房?”
“徐醫生剛查完隔壁,待會兒就過來。您先去繳費處交一下住院押金吧。”
“好,那我很快回來。老婆,你再堅持一下。”周臨川看著妻子汗濕的額頭,吻了一下她的手背。
沈昭寧露出微笑,眼里閃著期待的光芒:“快去吧,我和寶寶等你回來,一起迎接我們的小生命。”
誰也不知道,這竟是她生命中最后的微笑。
1
時間是2023年11月18日上午9點。
三甲醫院婦產科的走廊里,消毒水味道混合著秋日的涼意。
周臨川攙扶著妻子沈昭寧辦理入院手續,他們相視而笑。
走到產科大廳,沈昭寧突然停下腳步,雙手撫摸自己圓潤的腹部。
“他好像特別激動,今天踢得比平時厲害。”她笑著說,聲音里滿是期待。
這是他們結婚五年后的第一個孩子,來之不易,倍加珍惜。
沈昭寧是一名小有名氣的建筑設計師,30歲的她剛剛完成一個大型文化中心的設計方案。
為了這個孩子,她放棄了出國深造的機會,這十個月來各項檢查都顯示母子平安。
周臨川握著妻子的手,感受著她掌心的溫度,覺得人生從未如此完滿。
胎監結果顯示一切正常,宮口已開兩指,醫生初步判斷將在今晚分娩。
坐在待產室里,沈昭寧的表情既緊張又期待。
“徐醫生,我會不會生不出來啊?”她問出產前每個女人都會有的擔憂。
戴著眼鏡的徐振醫生頭也不抬,機械地回答:“按您的條件,不會有問題。”
何玉娟護士長此時走過來,臉上掛著標準的職業微笑。
“沈女士,您放心,順產對你來說不是問題。”她熟練地整理著床單,“現在很多生二胎的都沒你這么好的條件呢。”
她看起來經驗豐富,說話間帶著不容置疑的權威感。
周臨川感激地點點頭,遞上準備好的紅包,何護士長卻巧妙地避開了。
“不用,不用,我們醫院嚴禁收紅包。”她笑著說,卻不露痕跡地瞄了一眼病床旁的柜子。
徐醫生做完常規檢查后匆匆離開,說是有急診要處理。
何護士長安排沈昭寧住進了普通產房,四張床位已有三位待產婦女。
“我們這床位緊張,VIP單間都滿了。”何護士長解釋道,目光閃爍。
周臨川本想為妻子要個單間,但見妻子并不介意,也就作罷。
下午時分,沈昭寧開始感受到陣痛,頻率還不高。
周臨川寸步不離地陪在床邊,時不時為她擦去額頭的汗水。
隔壁床的產婦已經被推去產房,傳來陣陣叫喊聲,嚇得沈昭寧臉色發白。
何護士長像變魔術一樣出現在病房門口,看了眼監護儀器后說:“還早呢,宮口才開了三指。”
傍晚6點,醫院的換班時間,徐醫生再次查房,表情略顯疲憊。
“繼續觀察吧,預計晚上能生。”他草草記錄后走出病房。
何玉娟接過值班工作,向周臨川保證一切在掌控之中。
“晚上可能會快一些,我會一直關注的。”她的聲音透著自信。
周臨川不知道的是,今晚醫院產科只有一名住院醫生值班。
而這名醫生還要同時照顧隔壁新開的VIP產房,那里住著一位“特殊”病人。
夜幕降臨,醫院的燈光將走廊照得慘白。’
產科病房里,沈昭寧的陣痛越來越頻繁,她緊緊抓著床沿,額頭滲出豆大的汗珠。
“應該叫醫生了吧?”周臨川焦急地按下呼叫鈴。
幾分鐘后,一位實習護士匆匆趕來,查看了宮口情況:“開了五指,再等等。”
周臨川不安地在產房外踱步,隔壁VIP產房隱約傳來談笑聲。
2
晚上9點30分,沈昭寧的陣痛已經密集到無法說話的地步。
周臨川再次按下呼叫鈴,這次是何玉娟護士長趕來了。
“宮口開七指了,馬上準備進產房。”她的語氣比白天少了幾分熱情。
實習護士林小滿推來轉運車,幫沈昭寧躺好,動作有些生疏。
“何護士長,要不要通知徐醫生過來看一下?”林小滿小聲問道。
何玉娟白了她一眼:“徐醫生在忙,等真需要時再叫,你這么沒經驗別添亂。”
林小滿噤聲低頭,推著產床前往產房。
周臨川被攔在了產房外,只能在門口的長椅上焦急等待。
產房里,沈昭寧全身已被痛汗浸透,她感覺到一種前所未有的撕裂感。
“痛...好痛...”她幾乎是從牙縫里擠出這幾個字。
何玉娟檢查后皺起眉頭:“宮縮乏力,產程延遲了。”
她回頭對林小滿說:“準備緩解疼痛的鎮靜劑,病人太緊張了。”
林小滿猶豫了一下:“我們不是應該先請徐醫生來評估嗎?”
“你是護士長還是我是?”何玉娟厲聲呵斥,“按我說的做!”
夜深了,醫院走廊上只剩下時鐘滴答的聲音。
周臨川在產房外已經等了兩個小時,卻沒有任何消息。
他第三次走到護士站詢問情況,值班護士只說產程正常進行。
產房內,沈昭寧的情況并不像護士說的那樣樂觀。
鎮靜劑讓她的意識變得模糊,子宮收縮減弱,但疼痛并未減輕。
何玉娟看了眼監護儀,胎心率開始波動,她的表情變得凝重。
“準備催產素。”她命令道,聲音里帶著不安。
林小滿拿過藥劑,手有些抖:“需要計算一下劑量吧?”
何玉娟粗暴地從她手中奪過注射器:“我自己來!這點事還要我教你?”
一旁的沈昭寧虛弱地問:“我寶寶...沒事吧?”
何玉娟敷衍地回答:“別擔心,很正常,快了。”
產床上的沈昭寧突然感到一陣天旋地轉,她的視線開始模糊。
“我...我感覺不對勁...”她的聲音越來越微弱。
胎監顯示胎心率驟降,警報聲刺耳地響起。
何玉娟臉色大變,慌亂中再次準備注射藥物。
林小滿驚呼:“何護士長!那是催產素不是止血劑!”
“該死!”何玉娟這才發現自己拿錯了藥物,但為時已晚。
沈昭寧的血壓開始急劇下降,臉色變得蒼白如紙。
“快按呼叫鈴!叫徐醫生過來!”何玉娟終于意識到事態嚴重性。
林小滿連續按下緊急呼叫按鈕,但徐醫生并沒有立即出現。
周臨川在產房外突然聽到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和喊叫聲。
幾名醫護人員匆忙推著搶救車沖進產房,有人大喊:“準備手術!”
他的心瞬間沉到谷底,雙腿發軟,幾乎站立不穩。
產房的門被緊急推開,徐振醫生匆匆跑來,臉上還帶著驚慌失措。
何玉娟快速匯報情況:“病人疑似羊水栓塞,已出現休克癥狀!”
徐振看了一眼監護儀,臉色煞白:“立即剖宮產,同時準備搶救!”
醫護人員手忙腳亂地準備手術,而沈昭寧已經失去了意識。
“寶寶心跳極弱,必須立即取出!”徐振大聲命令道。
手術室內,血跡染紅了地面,刺鼻的消毒水味彌漫著恐懼的氣息。
3
晚上11點17分,周臨川被通知進入醫生辦公室。
徐振醫生臉色陰沉,眼神閃爍,無法直視他的眼睛。
“很遺憾,您妻子和孩子...”徐振的聲音嘶啞,“我們盡了最大努力。”
周臨川感覺世界在瞬間崩塌,耳邊嗡嗡作響。
“不可能...不可能...”他喃喃自語,“她上午還好好的!”
徐振遞過一份病歷復印件:“患者突發羊水栓塞,這是產科最兇險的并發癥之一。”
紙上密密麻麻的醫學術語,冰冷地描述著死亡的過程。
何玉娟站在一旁,眼圈發紅卻沒有淚水:“我們真的盡力了,實在太突然了。”
周臨川搖晃著站起身:“我要見我妻子。”
在太平間,兩具蓋著白布的尸體靜靜躺在冰冷的床上。
周臨川顫抖著揭開白布,沈昭寧的臉蒼白得不真實,仿佛睡著了一般。
他的手指觸到她冰冷的臉頰,一旁小小的嬰兒已經沒了生命體征,卻有著完美的五官,像個安睡的天使。
周臨川抱著妻子和孩子的遺體,無聲地哭泣,淚水浸濕了白布。
醫院副院長鄭明遠趕來處理這起意外,他穿著筆挺的西裝,帶著官方的同情。
“這確實是個悲劇,但羊水栓塞的死亡率極高,全世界都難以預防。”他公式化地說道。
他建議盡快火化遺體:“這種情況下,尸體會加速腐敗,不宜久留。”
周臨川抬起頭,眼中的淚水已經干涸:“我要完整的病歷”
鄭明遠的表情微微變化:“可以。”
周臨川沒有再說話,只是緊緊抱著妻子冰冷的手,直到天亮。
第二天,周臨川請來了醫療糾紛律師陳國鵬。
陳律師翻看病歷后,眉頭緊鎖:“記錄過于完美,不太自然。”
他指出幾處可疑之處:“為什么鎮靜劑使用沒有詳細記錄?催產素用量為何沒有記載?”
周臨川回想起何玉娟提到的“宮縮乏力”:“那時醫生在哪?為什么沒有及時處理?”
陳律師建議申請調取原始病歷:“醫院可能已經進行了修改。”
下午,周臨川再次來到醫院,要求查看完整的醫療記錄。
護士站的工作人員面面相覷,稱需要請示上級。
半小時后,何玉娟親自出面,遞給他一份“完整”的病歷復印件。
“這是全部記錄,我們對患者的治療無懈可擊。”她語氣生硬,眼神躲閃。
周臨川仔細對比兩份病歷,發現細微但關鍵的差異。
第一份記錄中,“產婦宮縮乏力,產程延遲”之后是空白的,沒有醫生處理的記錄。
而新的病歷上卻增加了“值班醫生到場評估,予以密切監護,及時干預”的內容。
周臨川冷笑一聲:“你們改過病歷。”
何玉娟臉色煞白,但很快恢復平靜:“這只是補充完整而已,沒有改動事實。”
周臨川轉身離開,決定繼續深入調查真相。
4
他來到醫院信息科,要求調取產房的監控錄像。
工作人員查詢后告知:“系統顯示那晚23點至凌晨1點的監控因系統升級,無存檔。”
周臨川不信:“一家三甲醫院的監控,恰好在出事時段全部失效?”
對方只是機械重復著官方回應,無法給出合理解釋。
正當周臨川準備離開時,一位護士悄悄跟上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