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鐘書女兒,錢瑗,去世前,特意交代:我不想留骨灰在世上。而她的學生們為了感恩錢瑗的恩情,把她的骨灰埋在了北師大的一棵松樹下面。快90歲高齡的楊絳每每想女兒了,都會去樹底下坐一坐,陪女兒“說說話”。
錢瑗是錢鐘書和楊絳的獨女,1937年5月19日生在英國牛津。那時候,錢鐘書夫婦在國外留學,生活清苦但幸福。錢瑗小名叫“圓圓”,從小就聰明伶俐,家里人都說她是“讀書種子”。錢鐘書曾開玩笑說想要個像楊絳一樣的女兒,結果錢瑗真成了父母的驕傲。她小時候跟著父母回國,家里滿是書香,耳濡目染之下,她對學習特別上心。
1955年,錢瑗考進北京師范大學俄語系,成績拔尖,畢業后留校當了老師。她先是教俄語,后來轉到英語系,研究實用外語文體學。她講課特別有意思,學生們都愛聽,連枯燥的語法都能被她講得活靈活現。她不是那種高高在上的學者,反而很接地氣,改作業時還會寫點鼓勵的話,讓學生覺得被看見。她在學術上也有自己的想法,寫了不少文章,算是那個年代少有的才女。
不過,錢瑗的個人生活挺坎坷。1968年,她和大學同學王德一結婚,兩人感情很好,可沒兩年,王德一就在“文革”中受不了壓力自殺了。這對錢瑗打擊很大。后來,楊絳看她孤單,介紹她認識了建筑師楊偉成。楊偉成比她大十歲,帶著兩個孩子,錢瑗沒嫌棄,盡力當好繼母,家里總算又有了點溫馨。可惜幸福沒多久,1995年底,她腰痛得厲害,1996年初查出是脊椎癌。病床上,她還惦記著教材編寫的事,真是個放不下來責任的人。1997年3月4日,錢瑗走了,年僅59歲,留給父母和學生無盡的遺憾。
錢瑗病重時,跟楊絳交代過一句話:“我不想留骨灰在世上。”她這話挺簡單,卻能看出她對人生看得透徹,不想身后還留什么牽絆。也許是病痛折磨太久,她覺得離開就該干干凈凈,不拖泥帶水。楊絳當時只能點頭答應,心里卻肯定舍不得。錢瑗這性格,跟她爸錢鐘書有點像,都不愛俗套,可她這遺愿,卻讓身邊人犯了難。
錢瑗的學生們聽到這話,心里不是滋味。她教了那么多年書,學生們早把她當成了榜樣。她上課風趣,平時還愛跟學生聊聊天,大家都覺得她不像老師,更像朋友。她走了,學生們覺得不能讓她就這樣“消失”。他們一合計,決定留點骨灰,埋在北師大圖書館旁的那棵松樹下。那地方她生前常路過,去上課或者散步都得經過,學生們覺得那兒最適合她。埋的時候沒大張旗鼓,就幾個人悄悄弄好,算是對老師的一份心意。
楊絳知道這事后,沒說什么。她那時候快90歲了,走路都得靠拐杖,可還是常去松樹下坐著。她不去的時候不多,一去就待挺久,學生們遠遠看著,都能感覺到她對女兒的想念。她不愛張揚,也不跟人訴苦,就一個人默默地去,默默地回。那棵松樹慢慢成了她的寄托,學生們也因為這個舉動,覺得跟老師還連著點什么。錢瑗走了,可她的影響沒走,松樹下埋的不只是骨灰,還有師生間那份情。
錢瑗走的時候,錢鐘書也在醫院,病得稀里糊涂。楊絳怕他受不了這打擊,就先瞞著。她學著錢瑗的筆跡給錢鐘書寫信,說些日常小事,假裝女兒還好好的。她寫這些信不容易,手抖得厲害,可還是盡量寫得像。錢鐘書看了信還會笑笑,可時間長了,他好像察覺到不對,老喊著要錢瑗帶他回家。楊絳瞞不下去,只好告訴他實話。錢鐘書沒鬧,只是盯著她看了一會兒,說了句:“你最苦。”沒多久,1998年12月19日,錢鐘書也走了,88歲。
剩下楊絳一個人,她沒垮,反而更忙了。她整理錢鐘書的遺稿,把他的書稿收拾得整整齊齊,還接著女兒的研究干下去。她2003年寫了《我們仨》,里面全是她對老伴和女兒的念想。她說過,自己得把家收拾好才能走,這話聽著心酸,可也挺實在。晚年她沒閑著,翻譯了好幾本書,還跟學者通信,家里書照樣堆滿。她不愛熱鬧,可也不讓自己閑下來,好像一停就怕被回憶淹沒。2016年5月25日,楊絳105歲那年,安安靜靜走了,去跟錢鐘書和錢瑗團圓了。
楊絳這輩子不容易,送走女兒又送走丈夫,最后自己也走了。那棵松樹還在北師大立著,成了她跟錢瑗的牽絆。她用自己的方式告訴大家,愛這東西,生死都斷不了。人活著,總得珍惜眼前,別等失去了才后悔。她這一家三口的故事,接地氣又戳心,誰看了都得感慨一句:人生無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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