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我攥著快遞站考勤表蹲在貨架夾角，消毒水味混著紙箱膠帶味往喉嚨里鉆。站長王金龍的鱷魚皮鞋聲在瓷磚上敲出悶響，他甩著寶馬鑰匙扣繞到我背后，POLO衫領口沾著中午的酒氣："小林，昨兒那個投訴件得扣你半個月提成。"

手機在工褲兜里瘋狂震動，腫瘤醫院的催費短信把屏幕染成血紅。母親在ICU躺了二十二天，呼吸機費用每小時漲得比快遞單還快。我數著貨架縫隙爬行的蟑螂，站長肥厚的手掌突然按住我肩膀，小拇指的金貔貅戒指硌得鎖骨生疼："大學生干分揀屈才了，夜班缺個理貨組長。"

傳送帶突然卡住個破洞的母嬰包裹，嬰兒紙尿褲漏出的吸水珠粘滿手套。王金龍抬腳碾碎顆珠子，真皮鞋底在塑料膜上打出響屁："上個月小芳也是夜班組長，現在人家在縣城買房了。"我盯著他后頸那圈被金鏈子磨紅的肥肉，想起上周暴雨夜他把我堵在監控盲區，說能預支工資的手表蹭過我工牌照片。

"今晚十點來盤雙十一庫存。"他甩來的排班表拍在我胸口，油墨味混著汗酸鉆進鼻腔。電動車報警器在窗外尖嘯，車筐里母親織的毛線手套吸飽了梅雨，指節處開線的破洞像咧開的嘴。

貨架頂燈管突然爆了兩根，黑暗里王金龍的呼吸噴在我后頸新結的痱子上。他扯著我工牌鏈子往閣樓拽時，傳送帶突然啟動，成箱的保健品滾落滿地。我摸著臺階上干涸的口香糖漬，閣樓鐵門關上的吱呀聲比母親的監護儀警報還刺耳。

手機在褲兜里唱起《生日快樂歌》，護工發來視頻請求。王金龍的金貔貅戒指刮過我耳垂，扯斷半截口罩掛繩："智能倉庫可不養閑人。"我數著天花板霉斑的形狀，閣樓鐵架床的彈簧發出老貓叫春般的呻吟，窗外快遞車倒車的電子音正在報時："請注意，二十一點整。"

暴雨砸在快遞站鐵皮屋頂的聲音像在敲喪鐘，我跪在閣樓地板上分揀退貨件。王金龍的金貔貅戒指在監控屏幕上反光，他肥厚的手掌突然拍在我后腰："大學生就是學得快，上周教你的貨架編碼還記得吧？"

母嬰退貨件的奶粉罐滾到腳邊，開蓋的腥味混著他袖口的雪茄味往鼻孔里鉆。手機在工褲兜里震得發燙，護工發來母親瞳孔擴散的視頻。我數著貨架縫隙漏進來的雨絲，王金龍的鱷魚皮鞋尖突然踢開我手邊的紙箱："夜班補貼漲到五十塊一小時，夠你媽多吸兩分鐘氧氣。"

閣樓鐵梯吱呀作響，他扔來的工裝褲砸中我后腦，褲腰松緊帶早就被洗得發白。去年雙十一被投訴扣錢的小芳穿過這條褲子，辭職那天她工牌照片被撕得只剩半張笑臉。我摸著褲兜里母親織的毛線手套，食指破洞處露出的線頭像潰爛的傷口。

"換上！"他甩上門時震落墻角的蜘蛛網，監控攝像頭紅燈突然熄滅。閣樓頂燈管滋啦閃爍，我盯著更衣室鏡面貼的防撞條，倒影里他后頸的肥肉隨著解皮帶的動作泛起油光。退貨單在濕氣里蜷成母親心電圖的波浪線，我聽見樓下傳送帶啟動的電子音正在報時："夜間模式已開啟。"

王金龍的金表鏈刮過貨架鐵皮，他拽著我工牌鏈子往庫房深處拖。積壓的圣誕禮物盒硌著膝蓋，褪色的蝴蝶結緞帶纏住手腕。手機《生日快樂歌》在褲兜里炸響，他抬腳碾碎屏幕的力道震得我耳膜生疼："智能倉庫可不準帶手機上崗。"

冷庫門的密封條突然崩開，凍肉腥氣混著他喉結滾動的吞咽聲灌進耳朵。他扯斷我口罩掛繩時，冰柜冷氣在鎖骨燙傷疤上凝出霜花。退貨件里的嬰兒搖鈴突然響起，母親化療掉光的頭發在記憶里結成蛛網，我數著冷庫頂結冰的排水管，聽見他皮帶扣彈開的脆響比催費短信提示音還刺耳。

"小芳上月預支的工資還沒扣完呢。"他噴著酒氣的舌頭舔過工牌照片，貔貅戒指在防撞條上刮出火星。我盯著冷庫溫度表跳動的紅色數字，零下十八度的寒氣在睫毛上結出冰晶。母親最后一次清醒時說的話在耳膜里打轉："囡囡，護工說隔壁床的止痛針......"

閣樓突然響起快遞車倒車的電子警報，王金龍分神摸向對講機的剎那，我咬住他手腕的貔貅戒指。血腥味混著冷庫鐵銹味嗆進氣管，他甩開我時后腦撞到凍肉包裝箱，冰碴在燙傷疤上割出細密血珠。電動車報警器在暴雨里長鳴，車筐里母親織的毛線手套吸飽雨水，沉得像是灌了鉛。

暴雨把快遞站閣樓的鐵皮頂砸出鼓點聲，我縮在退貨區角落貼面單。王金龍的金貔貅戒指在監控屏幕上反光，他突然踹開擋路的紙箱，鱷魚皮鞋尖踢中我小腿肚："大學生就是愛偷懶，這堆退貨件今晚必須錄完。"

消毒水味混著霉變的紙箱味往鼻腔里鉆，手機在工褲兜震得發燙。護工發來母親瞳孔擴散的視頻，我盯著屏幕里變形的臉，后腰突然被王金龍的膝蓋頂住。他噴著酒氣的下巴壓在我肩窩："今晚給你結現金工資，夠買支止痛針。"

退貨單上的油墨蹭花指尖，我數著貨架縫隙漏進來的雨絲。去年雙十一被辭退的小芳穿過的工作服還搭在椅背，領口有塊洗不掉的黃漬。王金龍肥厚的手掌突然拍在我后頸，工牌鏈子勒進燙傷疤："上個月給你媽墊的住院費，該還利息了。"

冷庫警報器突然尖叫，他揪著我頭發往冷藏區拖時，退貨件里的嬰兒搖鈴滾落滿地。凍肉包裝箱的冰碴扎進掌心，我盯著冷庫溫度表跳動的紅色數字，零下十五度的白霧在王金龍后頸的肥肉上結霜。他解皮帶扣的金屬聲混著母親的監護儀警報，在耳膜里炸成蜂鳴。

"小芳當時也嘴硬。"他噴著酒氣的舌頭舔過我工牌照片，貔貅戒指在凍肉包裝箱上刮出火星。冷庫鐵門反彈的瞬間夾住圍裙帶子，我后腰撞到堆成山的圣誕禮盒，褪色的蝴蝶結緞帶纏住手腕。手機在褲兜里唱《生日快樂歌》，他抬腳碾碎屏幕的力道震得尾椎骨發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