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我是甘長卿親手創造的傀儡。

無論是容貌還是身材，都完全符合他對未來妻子的所有幻想。

在無數個漫長的夜晚里，他一次又一次地在我耳邊低語：

“你是我的娘子，我此生只愛你一人?！?/p>

起初，我信了。

然而后來——

他接了許家大小姐的繡球，頓時對她傾心，將我轉賣給了一位既老且丑、性情暴戾的方知府。

我苦苦哀求他帶我回家，卻被他毫不留情的一腳踹開。

“不過就是摸幾下罷了，你不過是個木偶，根本無所謂破壞不破壞，再多九十九個男人也無所謂?！?/p>

他并不知道，我早已悄然滋生了心智，懂得了何為愛，何為痛。

但從此之后，我的心中亦萌生了殺意。

1

深夜里，我的房門被人狠狠地踢開。

十幾個男人莽撞地沖了進來。

朝我狠狠地揮起了鞭子。

在我尖叫的時候，一臉橫肉的方知府笑瞇瞇地走了進來。

“小賤人，喊什么喊?！?/p>

他猛地給了我一個耳光，“你的那個情郎已經把你賣給我了，現在你是我的人了?！?/p>

雖然方知府家財萬貫，但他卻無法滿足自己。

他最大的樂趣就是看著手下這群家伙對我百般折磨。

喜歡看我渾身是血，虛弱地躺在床上。

還說我像只受傷的小鳥。

讓人憐惜。

這一回，方知府讓人把我拖出去，扔進了酒樓的包廂里。

“今天有貴客，你要是不聽話好好招待的話，我會讓你脫層皮的?！?/p>

我咬破了舌頭，血腥味充滿了口腔。

面前是一位身著華麗袍服的男子，遞給我一塊手帕說：“你的嘴角臟了?！?/p>

聽到這聲音，我渾身一顫，不可思議地緩緩抬起頭來。

“長卿……”

話還沒說完，就被方知府一腳踹倒在地上。

“這位可是許家的女婿甘大人，哪能容得下你直呼大名？”

當我遭受重擊時，

甘長卿站在一邊，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就像是在欣賞一件死物。

可他以前根本不是這樣的啊。

我輕輕拽住他的衣服懇求。

“長卿，求求你帶我走，好嗎？”

“打我也好罵我也行，只要不把我丟在這里……”

他冷冷看了我一眼，

然后把我的手指一根根撥開。

“林小姐，男女之間應有界限，更何況我現在已成婚，請您自尊自愛?！?/p>

說完便起身離開，就像一只高潔出塵的鶴。

我懵懂地回味著他說的話：

“自尊自愛？”

他創造我不是為了解決自己的孤獨寂寞嗎？

無論長相還是身材，

都和他對未來妻子的幻想如出一轍。

甚至“林傾絕”這個名字也是他親自取的。

無數個漫長無望的夜晚，

他一次又一次地將我擁入懷中。

仿佛要把我揉進自己的身體里一樣。

他在我的耳邊低語，在我脖子后面輕吻，

不止一次地說我是他的妻子，他將來只愛我一個人。

我們最后一次見面時，

他整整糾纏了我三天三夜。

看到自己被撕破的衣服，

我不知所措地問：“出了什么事嗎？”

上次他這么不顧一切地占有我，

是因為遭到了仇家的追殺。

他曾溫柔地撫摸著我說，“我們也許沒有以后了，傾絕，我會死的?！?/p>

但那最后一次，他沒有回應我，

只是幫我掖好了被子，望著窗外。

我淚眼婆娑地抱住他，

心想哪怕再艱難也要陪他一起走過。

然而他卻淡淡地說：“傾絕，我要娶許家大小姐?！?/p>

“你不會再纏著我了吧？”

“你清楚得很，你只是一個替代品，并不是一個真正的人。當時我孤苦無助，所以創造了你?！?/p>

“但現在不一樣了，我的心上人愿意嫁給我了?！?/p>

“傾絕，我已經為你安排好了后路?！?/p>

見我默默無言，

他又把我拉到懷里，輕輕地吻了一下我的背，接著幫我還系好了衣裳。

“聽清楚了嗎，傾絕？”

“今后不要再纏著我了，要學會自尊自愛?！?/p>

我完全不解，

剛才他還與我親昵無比，

怎么轉眼之間

就要讓我學會自尊自愛了呢。

2

被賣給方老爺三個月后。

為了幾個店鋪的租金，他在酒樓設宴款待甘長卿。

只因現在甘長卿成了許家的貴婿。

許家的所有生意都由他打理。

為了討好他，方老爺聽說我曾陪伴甘長卿度過了最難熬的三年時光，便把我當成一件玩物送到酒樓包廂。

時隔三個月再次見到甘長卿，我心里如同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你怎么會娶了別人呢？”

“甘長卿，你明明說過，我就是你的妻子，你只會愛我一個人?！?/p>

“那時候在床邊，你也親口說愛我……”

甘長卿一臉冷漠，“方老爺?！?/p>

方老爺立刻明白了，是我激怒了他。

于是讓人當場狠狠教訓了我一頓。

他們將我拖在地上拳打腳踢，剛換上的新衣服又被撕爛了。

他們揮舞著鞭子不斷抽打我的背部，鮮血染紅了地面。

“長卿，真的很疼?！?/p>

甘長卿的眼神一冷，猛地掐住了我的脖子。

“疼？”

他冷笑，“你這個木偶，知道什么是疼痛嗎，能流血嗎？”

“即便你再像個人，終究不是活人。”

我咬著嘴唇，抹了一把地上的血跡，忍住痛楚，展示給他看。

“你看，我真的出血了。”

看到那些血從我身上流出，甘長卿愣了片刻，隨即又露出諷刺的笑容。

“這是從哪里弄來的狗血？”

我震驚地抬起頭。

甘長卿毫不留情地甩開了我。

“別以為弄來幾滴狗血在我面前裝可憐就能讓我動心帶你走，死了這條心吧?！?/p>

甘長卿重新坐回座位上，平靜地抿了一口茶。

“方老爺，你剛才說今天有好戲給我看？”

“就這，還不夠減免租金?！?/p>

方老爺馬上明白了，命令手下的人繼續控制住我。

他們將我拴在桌子前，拉扯我的頭發，對我進行殘酷的折磨。周圍傳來方老爺興奮的喝彩聲。

我忍受著這一切，眼神卻始終沒有離開甘長卿的臉。

他眼睜睜看著其他男人虐待我，就像是對待一個陌生的玩具。

“甘長卿，你不是說過，不讓任何其他人碰我嗎？”

“你說過我是你的妻子啊。”

我不明白為什么。

三年前，鄰居一個單身漢盯著我看，只是輕輕摸了我一下。

就被甘長卿怒氣沖沖地砍掉一只手。

路上有個乞丐想要誘騙我去猥褻，甘長卿把他打得半死。

他說：“傾絕，你是我的?！?/p>

可為什么現在，他能容忍這些人在他面前欺負我呢？難道是因為他有了新的妻子？

不知道過了多久，甘長卿重重放下茶杯。

“滾出去?！?/p>

方老爺帶著手下急忙退下，還順手為我們關上了門。

甘長卿走近我，然后蹲下來，輕輕撫摸我的臉頰。

“傾絕，你覺得傷心嗎？”

我點了點頭。

他卻自嘲地笑了笑，“你看，這就是你和我的區別。”

“你是個木偶傀儡，無論多難過都不會流淚，而我卻是活生生的人?！?/p>

“剛才那些人不過是你摸了幾下而已，你本來就是木頭做的，根本不會有事，就算再多上百個男人也無所謂?！?/p>

“甚至，你應該沒有任何感覺吧？”

一滴淚水順著甘長卿的眼角滑落。

我好奇地看著那滴淚，用手指輕輕觸碰，然后貼到自己臉上。

好像這淚水是我流的一樣。

甘長卿卻嘲諷地看著我，把我推遠一些。

“傾絕，你可能連悲傷是什么都不知道?！?/p>

“你說，我要怎么才能讓你當我的妻子，陪你這樣的怪物過一輩子呢？”

說完他站起身，背對著我。

“我會給方老爺錢，讓他放你自由，以后不要再纏著我了，去過你自己的生活吧?！?/p>

那天，我滿身傷痕地追到了樓下。

看到一輛華麗的馬車停在酒樓門口，里面走下一個貴婦。

甘長卿笑著迎上前，“娘子，你現在懷孕了，怎么還來接我？”

我躲在暗處，悄悄觀察他的新妻。

這就是那個拋繡球招親，讓甘長卿拋棄我娶她的許大小姐許雪燕吧？

我目睹著他們緊緊相擁，親吻在一起。

方老爺真的放了我自由，當晚，我一直跟著馬車到了許府。

我在暗處看見甘長卿為她畫眉。

看見他輕輕解開許雪燕的衣服，兩個人一同躺在床上。

可是，陪在他身邊的那個人應該是我才對啊。

3

過了幾天，我作為許家的丫鬟被分配到了甘長卿的院子里?？吹轿业哪且豢蹋蹲×?。

沒人在的時候，他抓住我的手腕把我拽到一邊，冷冷地問：

“你是怎么進來的？”

我笑了笑，“長卿，是你造了我，給了我一個家?！?/p>

“我沒地方可去，正好許家在招丫鬟，我就來了?！?/p>

甘長卿大概害怕我會破壞他的平靜生活。

用盡一切辦法想逼我離開。

他誣陷我偷了許小姐的東西，可轉眼間我就把東西找到了。

他說我不勤快，但偏偏許小姐喜歡我。

“夫君，小傾這個丫頭做事很勤勞也很老實，你為什么要趕她走？”

許小姐甚至主動讓我在一旁侍奉她。

有一次，許小姐出門了。

甘長卿聽到房間里傳來輕微的聲音。

推開門看到里面的情景后，他嚇得臉色發白。

“林傾絕！”

他低吼著沖了進來。

身旁的家丁立刻被嚇呆了。

我摟住家丁的肩膀，緊緊貼在他身上，故意讓甘長卿看到這一幕。

他臉色越難看，我笑得越甜。

“長卿，你不是很喜歡看我和別的男人這樣嗎？”

“如果人不夠，我可以再叫幾個過來，只要你高興……”

“夠了！”

甘長卿陰著臉，一巴掌打在我臉上。

“林傾絕，即使你學得再像個人，你也不是真正的！”

我捂著臉，皺著眉頭向他靠近。

“你別生氣……”

我模仿許雪燕的樣子，靠近解開他的腰帶。

甚至蹲下身鉆進他的衣服里，試圖讓他滿意。

甘長卿全身發燙，卻怒不可遏。

“你滾開！”

他狠狠地將我推倒在地上，眼睛里充滿了憤怒。

“林傾絕，我真后悔把你造出來，你要是再敢亂來，讓我娘子看到，我非把你剁了當柴燒！”

看著他氣沖沖地離開的身影，我揚了揚眉。

從那以后，甘長卿總是躲著我。

我天天跟在許雪燕身邊伺候。

開始模仿她的每一個動作，學習她笑起來嘴角的弧度。

我以為只要我能變得和她一樣。

甘長卿就會重新回頭看看我。

畢竟他曾親口說過，我才是他未來的妻子。

可是甘長卿看我的眼神卻越來越厭惡。

“東施效顰，你這樣只會讓我更惡心。”

他用盡各種辦法，想要把我嫁給別人，讓我徹底消失在他的視線里。

還沒找到合適的人，許雪燕懷孕了。

那天，甘長卿聽到這個消息后非常高興，抱起她轉圈，還在她臉上吻了一下，夸她是好妻子。

許雪燕的肚子漸漸大了起來，走路都有些吃力。

每次出門，甘長卿都會親自攙扶著她。

人人都說他們夫妻恩愛。

許雪燕越來越喜歡我在她身邊陪伴，正在給寶寶做一雙虎頭鞋，笑著拿給我看。

“小傾，你覺得寶寶會不會喜歡這雙鞋呢？”

沒等我回答，她又拿出一塊平安符給我看。

“長卿是真的愛我，這孩子才幾個月大，他就這么用心，還特地去給孩子求了個平安符?！?/p>

“看得出來，他真的很想當父親……”

真的很想當父親嗎？

我好像明白了什么。

于是我也學著她那樣，在肚子里塞了棉花。

大家很好奇我是何時懷上的，議論紛紛。

有人說我未婚先孕，玷污了許家的名聲。

也有人說我肚子里懷的是妖怪，一夜之間肚子就鼓了起來。

消息傳到許雪燕耳朵里。

她一臉嚴肅地召見我，看到我和她一樣隆起的肚子，臉色立刻冷了下來。

“這孩子是誰的？”

自從甘長卿和許雪燕成婚后，他們另外開辟了一間梧桐院。

梧桐院里的男主人，只有甘長卿。

我指了指她的肚子，笑著說：

“當然是和小姐的孩子一樣的。”

“它的父親也是甘長卿啊?！?/p>

“而且他還說，我才是他妻子呢。”

許雪燕身形踉蹌，差點跌倒，她臉色蒼白地盯著我：

“你，你說什么？”

我沒有理會她，只是拿起桌上的虎頭鞋放在手心里。

“我的寶寶也需要這樣的一雙鞋呢，哦，還有那個平安符……”

我念叨著走了出去。

許雪燕沒有跟上來，只是派人去叫甘長卿回來，打算搞清楚事情。

4

一連過了三天。

我把自己關在房間里做虎頭鞋，甘長卿氣沖沖地一腳踹開門。

“我妻子呢？”

我笑著站起身，“長卿，我在這兒?！?/p>

甘長卿眼中怒火中燒，一把扇在我臉上，血順著嘴角流了下來。

“我問你，許雪燕去哪兒了？”

“她那天見了你一面就不見了，整整三天，都沒人見到過她！”

“你說，你把她藏哪兒了？”

甘長卿把我綁在一個地下室里，從頭頂倒了一盆冷水下來。

見我睜開眼，他又用燃燒的蠟燭烤我。

“林傾絕，你這個木頭做的傀儡，不說出我妻子在哪兒，別怪我把你當柴燒了！”

我虛弱地搖頭，“我真的不知道?！?/p>

顯然這個回答讓他更加生氣了。

接下來的半個月，他對外宣稱許雪燕懷孕靜養，卻瘋狂地尋找她。

許雪燕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沒有任何蹤跡。

每次甘長卿都會拿我出氣。

他手里的鞭子狠狠地抽在我身上，發現我會流血時，他冷笑連連。

“沒想到你這木頭傀儡也會流血？”

“那我非得剖開你的身體看看里面有沒有心！”

說著他就真的拿著刀，狠狠刺進我的胸口。

可里面空蕩蕩的，什么也沒有。

我痛得渾身發抖，哀傷地盯著他，很快，甘長卿紅著眼睛狂吻我。

他的吻讓我恍惚間想起了從前。

在他窮困潦倒，住著破茅草屋的那三年里。

只有我陪在他身邊，他會深夜輕輕脫下我的衣裳，緊緊擁我在懷里，深情地吻我。

他說我是他唯一的妻，讓我永遠不要離開他。

為了這句話。

我到許府去做丫鬟，就是為了履行這份承諾。

但他卻背叛了我。

他娶了別人，不再需要我了。

但現在，甘長卿像瘋了一樣撕扯我的衣服，解開綁我的繩子，把我壓在地上。

他抓住我滿是傷痕的手腕，十指緊扣。

報復性地親吻夾雜著仇恨的低語：

“你不過是嫉妒冬雪罷了，對吧？”

“林傾絕，我滿足你?！?/p>

我麻木地承受著這一切。

他又和從前一樣，把我壓在床上。

一夜又一夜的折騰。

我知道有些東西不一樣了。

即便我鮮血直流，他也毫不在意。

“你這傀儡沒有生命，這些血就算流光了，你也不會死?！?/p>

我卻笑了。

抬手輕輕撫著他的臉，告訴他：

“甘長卿，我快死了?！?/p>

“我死了，你會不會難過？”

甘長卿愣了一下，冷笑道。

“我巴不得你死，這輩子最后悔的就是把你造出來。”

聽到這話，我反而釋懷地笑了。

“甘長卿，我會把許小姐還給你的?！?/p>

甘長卿只顧發泄自己的憤怒，并沒注意到我這句小聲的話。

但是他不知道。

我沒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