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國產懸疑劇仍在追求強反轉、快節奏的工業流水線時,《借命而生》卻以鈍刀割肉般的敘事,將一代人的生存困境與時代陣痛剖開示眾。它不提供爽感,不編織救贖,只用一樁跨越二十年的冤案,讓觀眾在銹蝕的鋼鐵廠、下崗潮的廢墟和永遠擦不凈的眼鏡片上,嘗盡人生的咸腥。原來,“苦”才是這部劇的底色。
與多數懸疑劇聚焦案件本身不同,它是真的“敢拍”??首先體現在對時代病灶的直面,劇中所有角色的命運齒輪,都被1990年代國企改制與下崗潮的巨輪碾碎,這些個體悲劇背后,是集體記憶的裂痕。其次,它敢“反英雄化”,杜湘東從警校高材生到看守所邊緣人,追兇二十年,最終淪為偏執的“困獸”,他追捕徐文國的執念早已超越案件本身,而是對抗命運不公的精神鴉.片。這何嘗不是一種主角“黑化”呢?
看到結局有一種強烈的窒息感,中國式悲劇美學的回歸,就是它第三個“敢”??如果說《漫長的季節》用“向前看”消解苦難,《借命而生》則徹底撕碎了溫情面紗(避免劇透,不具體說了)。當我們在為角色大哭的時候,其實是在悼念那個充滿陣痛與迷茫的時代,有人說“借命而生”是徐文國借了姚斌彬的命,也有人說是唐家父子借了徐姚兄弟的命,而在我看來,或許是那個年代借用了個體的苦,澆筑了時代的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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