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 云山城下的不期而遇

1950年10月31日，號稱美國“開國元勛師”的第一騎兵師第八團殺氣騰騰地占領了距離鴨綠江只有60公里的小城云山。

從這里出發，美軍的坦克只要半天時間就能開到鴨綠江邊，但是南朝鮮軍第一師師長白善燁卻向美第一軍軍長米爾本將軍報告：我軍在云山以北遇阻，對手是中國人！

早在抗日戰爭時期，這個白善燁就在日軍中擔任基層情報軍官助紂為虐，和中國共產黨領導的抗日聯軍打了5年仗，對抗聯不怕犧牲，靈活機動的作戰風格印象深刻。

從10月25日開始，他所指揮的南朝鮮第一師在云山以北和不明身份的敵人打了四天，傷亡累累卻無法前進一步。

南朝鮮“名將”白善燁

他手下的團長們匯報：敵人的工事堅固得如同銅墻鐵壁一般，每次我們發起進攻都有如雨點一般的手榴彈砸過來！

經過連續幾天的反復拼殺，南朝鮮第一師的12團和15團已經精疲力竭，而敵人的精力卻似乎無窮無盡，當南朝鮮軍敗退時，敵人卻異乎尋常地沒有主動追擊。

這樣的戰斗意志絕對不是已經瀕臨崩潰的北朝鮮人民軍所能辦到的，腦筋靈活的白善燁立即想到了一個可怕的念頭：中國軍隊已經入朝參戰了！

他親自上陣地檢查了對方陣亡士兵的尸體，發現他們雖然穿著朝鮮人民軍的軍裝，但大眼睛高鼻梁，長得根本不像北朝鮮人！

志愿軍頑強阻擊敵人

白善燁立即向他的美軍上司打了補充報告：

所有的尸體都是中國人的，我前方所有的敵人軍隊（我估計有一萬人）都是中國人，而不是混在北朝鮮軍隊中的個別中國人。

美國第八集團軍司令和“聯合國軍”朝鮮地面部隊總司令沃克將軍接到米爾本將軍的報告后嗤之以鼻：眼看明天就可以打到鴨綠江，結束這場該死的戰爭，就算有幾個中國士兵進入朝鮮境內又怎么樣？

那些沒有用的韓國佬，每次打不過敵人的時候總是找一切能夠搪塞的理由來蒙騙上級！沃克將軍輕蔑地想道。

他迫不及待地動用了自己的王牌部隊第一騎兵師趕往云山前線，打算給殘余的敵人雷霆一擊，盡快勝利結束在朝鮮戰場的戰斗。

在朝鮮戰場的美第一騎兵師

第一騎兵師據說是美國國父華盛頓在獨立戰爭時期親手建立的部隊，參加了美國歷次對外戰爭，可謂戰績輝煌：

在第二次世界大戰中，第一騎兵師主要在太平洋戰場行動，先后參加了新幾內亞群島登陸作戰，萊特島登陸作戰，呂宋島登陸作戰，其裝甲部隊攻勢凌厲，火力強大，對當時守島的日軍形成了碾壓式的優勢。

可以說，第一騎兵師在第二次世界大戰中征戰過的范圍比整個歐洲戰場還大，一個師就殲滅了數倍于己的日軍，可謂戰功赫赫。

中國人民志愿軍的裝備水平當時也只是半美式、半日式，還有一些是萬國造，充其量也就比二戰時期的日軍強一籌而已。

美第一騎兵師師長蓋伊將軍

第一騎兵師的現任師長霍巴特·蓋伊少將在二戰中曾經擔任過美軍悍將巴頓將軍的參謀長，是美軍中數一數二的裝甲戰專家。

該師自從1950年7月22日在釜山東北的浦項洞登陸以來可謂是打滿全場，在麥克阿瑟仁川登陸后短短一個多月就從釜山防御圈一直殺到了鴨綠江邊。

1950年10月20日，第一騎兵師的部隊攻入平壤城，成為朝鮮戰爭爆發以來首支占領平壤的外國部隊。

雖然在朝鮮人民軍的頑強抵抗下第一騎兵師的兵力有所折損，但此時蓋伊將軍手下還有5個幾乎全機械化的步兵營，4個炮兵營，1個武裝工兵營，1個坦克營，特種兵和后勤部隊在內的近1.2萬人，此外還有約3000名配屬給他作戰的南朝鮮軍。

在朝鮮戰爭中的美第八集團軍司令沃克將軍

包括沃克將軍、米爾本將軍和蓋伊本人都自信地認為，就憑第一騎兵師這一萬多人馬，掃平殘余的朝鮮人民軍簡直是不費吹灰之力。

然而這一次，他們確實是遇到了惹不起的主。

此時，在云山城外的志愿軍39軍仍然以退守云山的南朝鮮第一師為主要攻擊目標，由于志愿軍40軍118師在兩水洞、溫井旗開得勝，打得很漂亮，從來不甘人后的吳信泉軍長部署部隊打算全殲南朝鮮第一師，給39軍好好地長個臉！

吳信泉是1930年參加紅軍的老革命，在紅軍時期就參加了第一到第五次反“圍剿”和長征，抗戰時期南下支援新四軍，不到半年即橫掃盤踞阜寧一帶的日偽軍據點，威震兩淮。

解放戰爭中他征戰東北，指揮東野2縱圍殲了陳誠所謂的“主力”新5軍，生俘敵軍長陳林達，后來參加遼沈戰役、平津戰役，帶領39軍子弟兵從白山黑水一直打到祖國南端的鎮南關。

時任39軍軍長吳信泉

39軍也因此被稱為“東野三只虎”之一的看家部隊。

說起39軍的前身也大有來頭，它就是當年“徐老虎”徐海東的部隊紅二十五軍，1934年11月這支部隊從河南羅山出發參加長征，到達陜北后不僅人數沒有減少，反而從出征時的2900多人增加到了3700多人。

也是這支部隊，在毛主席率領的中央紅軍歷經千辛萬苦到達陜北之后一次性拿出了五千大洋送給中央紅軍，解了燃眉之急。

39軍能打是從紅軍時期開始的，當它只有一個團兵力時就敢打國民黨一個旅，當它有了一個師兵力時，它就能殲滅國民黨一個師。

入朝作戰的志愿軍和隨軍民工隊伍

任何小看這支部隊的敵人勢必要付出沉重代價。

一、39軍包圍云山，美第八團成了甕中之鱉

在云山城中，由帕爾默上校率領的美軍第一騎兵師第八團麾下有2個步兵營，1個炮兵營，1個坦克營，還有工兵、通訊、運輸部隊，如果把全部家當擺出來，不要說志愿軍一個師，就算是39軍整個軍都不夠看的。

所以，也不能怪帕爾默上校目高于頂，自我感覺良好：在他的概念里，朝鮮戰場根本就沒有能夠打敗第八團的敵軍部隊！

可笑的是，這幫被嚇破了膽的韓國佬，竟然要求他的部隊立即接防！帕爾默看著白善燁冷冷地說：我的部隊只知道進攻，不知道防御！

使用無后坐力炮的美軍

心有余悸的白善燁對趾高氣揚的美國上司無可奈何，只能小心翼翼地規勸說：我們的前方肯定集結了大量中國軍隊，我們應該小心些。

帕爾默根本不想跟白善燁浪費唇舌，只是輕蔑地說了一句：中國人又怎么樣，黃種人也懂得打仗？

第一次對話就這樣不歡而散。此時的帕爾默滿腦子想的都是打到鴨綠江，奪取結束戰爭的頭功，至于對手是不是中國軍隊已經完全不在他的考慮范圍之內了。

10月31日早上，云山城周圍大霧彌漫，由于缺乏空中偵察力量，志愿軍還完全不知道美軍已經進入了云山城，39軍原定的計劃是11月1日晚上7點30分向云山發動總攻。

11月1日清晨總攻還未發起，39軍軍部就收到了志愿軍司令部發來的電報，稱美軍第一騎兵師正在向云山方向運動，有增援云山的可能。

云山之戰地圖

吳信泉立即命令王扶之率343團直插龍頭洞通往云山的唯一公路構建防御陣地，務必阻擊美軍直至云山的攻堅戰斗完成！

攻下云山，清川江平原將無險可守，此時已前突到清川江以北的五六萬“聯合國軍”就將遭到我志愿軍的三面包圍，云山這塊肉39軍是吃定了。

陰差陽錯之下，美第八團就這樣陷入了39軍的包圍之中，在偵察機發現云山城南龍頭洞方向的343團之后，意識到大事不妙的蓋伊將軍一面命令第五騎兵團救援云山，一面急電帕爾默：小心，有中國人抄了你的后路！

遺憾的是，這個帕爾默上校的膽子明顯比他的上級蓋伊將軍大得多，盡管收到了師部的警告，但他只派出了一個營防守后方的居仁橋，而命令南朝鮮一師和美軍的2個營（一個步兵營加一個坦克營）繼續向北進攻。

在龍興洞阻擊美軍的343團團長王扶之（至今健在的6位開國將軍之一）

南朝鮮一師師長白善燁終于不干了，他在指揮部隊最后一次向志愿軍116師陣地發動進攻，丟下了幾百具尸體之后，決定不管云山城里的美國人，率部向南奪路而逃。

帕爾默上校破口大罵無能的南朝鮮軍，由于這幫替死鬼已經擅自跑路，他只能帶著美軍赤膊上陣，跟志愿軍死磕。

一時間，云山城里亂作一團，向北的美軍坦克和裝甲車和向南逃竄的南朝鮮軍軍車把本來就不寬敞的街道堵得水泄不通，叫罵聲和喇叭聲不絕于耳。

在一線的39軍116師師長汪洋根據云山的情況判斷敵人可能要逃跑，立即報告39軍軍部要求盡快發起總攻！

狗X的想跑？吳信泉當機立斷下令提前發起總攻，11月1日下午15點40分，支援39軍作戰的2個炮兵團和軍屬炮兵營開始向云山發起火力準備。

志愿軍炮兵部隊

此時志愿軍入朝的第一批炮兵總共就3個師9個團，配屬給39軍2個團已經算不錯的待遇了，指揮這2個炮兵團的是時任志愿軍炮兵第1師師長的文擊。

文擊后來擔任中國人民解放軍炮兵副司令員兼參謀長，1964年被授予解放軍炮兵少將軍銜，是目前在世碩果僅存的6位開國將軍之一。

2個炮團總共40門80mm以上口徑火炮，既有加農炮又有榴彈炮，其中有相當一部分還是解放戰爭中繳獲來的過時貨，射程和威力無法與美軍的火炮匹敵，但這已經是當時志愿軍的超豪華配置了。

雖然火炮威力不行，但志愿軍炮兵的素養卻很高，畢竟是從抗日戰爭開始連續打了十多年仗，天天在槍林彈雨中歷練的百戰精兵，其射擊速度和精度都不是已經遠離戰場五年的美軍能比的。

這一門志愿軍的功勛炮，至少收割了400敵軍人頭

志愿軍的炮彈準確地落在了云山城外高地“聯合國軍”的工事和城內像沒頭蒼蠅一樣的美韓軍隊頭上。

突如其來的炮擊使美韓軍隊猝不及防，有的部隊甚至來不及開火就被消滅了，本來打算以戰勝者姿態飲馬鴨綠江的美軍，萬萬想不到這一次居然遭到了志愿軍的突襲。

一直以來打慣了順風仗的美軍真的像帕爾默上校所說的，完全不知道什么叫防御，當美軍步兵第1營營長米利金少校命令重機槍連開火時，重機槍手居然問他：長官，向哪里開火？

米利金少校自己也懵了，只好說：哪里有該死的軍號聲，就向哪里開火！

然而這時已經遲了，39軍7個團2萬多名指戰員已經漫山遍野地殺了過來，席卷了云山城外美韓聯軍的陣地，這是美軍第一次領教到志愿軍狂飆一般的速度！

志愿軍沖鋒

志愿軍打得太猛了！重機槍陣地幾乎沒打幾發子彈就被志愿軍攻占，一個志愿軍戰士和美軍射手爭奪重機槍，由于既不懂英語“舉起手來”怎么說，也不知道“繳槍不殺”怎么講，兩人陷入僵持。

這時又沖上來一個志愿軍戰士，兩個人一合力，干脆把那個美軍和重機槍一起掀到了十多米高的山崖下面……

在云山城外的戰斗只持續了幾個小時，到了晚上11點鐘左右，城外所有制高點已全部踩在116師腳下，剩余沒有來得及逃走的南朝鮮15團殘部全部被志愿軍殲滅。

美第八團此時真正成了甕中之鱉。

困守云山的美軍

二、志愿軍奇襲云山，第八團大勢已去四面楚歌

11月2日凌晨，汪洋把主攻云山城的任務交給了愛將346團團長吳寶光。

當時還不到29歲的吳寶光后來成為國防科工委計劃綜合計劃部部長，而此時他的腦子里還根本沒有那些宏偉藍圖，他所想的只有如何全部殲滅云山城里的敵人。

此時，39軍已經從戰場上找到大批藍眼睛、大鼻子的尸體得知了他們正面的對手是美軍。怪不得這幫兔崽子的火力那么強！

吳信泉略一沉吟：本來是打算拿南朝鮮軍開刀的，沒想到碰上了美國人，還奶奶的是個什么“王牌師”！

作為解放軍頂級戰將的吳信泉天不怕，地不怕，哪會怕所謂的“王牌”？他狠狠地說：“一定要吃掉這股敵人，管他什么‘王牌師’，他要是‘王牌’，那么老子就是王中王！”

時任39軍政委徐斌洲（將軍在紅軍時期失去左眼）

政委徐斌洲表態堅決支持：“劍已出鞘，豈有收回之理？出國第一仗就與強敵勁旅交手，這是對我們的考驗。應該告訴部隊，發揚我軍近戰、夜戰、穿插戰的特長和大無畏的革命英雄主義精神，首先從氣勢上壓倒敵人！”

這時，志司的電報也來了，電報很短，一共就九個字：“堅決消滅美軍王牌師！”

這時，第一騎兵師第八團的命運就這樣決定了。

汪洋專門找來吳寶光面授機宜：要發揮我軍近戰、夜戰和小分隊靈活機動包圍的長處，打擊敵人的短處。

他拍拍吳寶光的肩說：看到腳下的云山城了沒？老子偏愛你們團，346團主攻，別給老子丟臉！

346團戰士追擊敵人

吳寶光雙腿一并：保證完成任務！回到團里，他根據師長的意見，決定先派出一支精兵給敵人來個中心開花，打響之后全團跟上，利用夜戰壓制敵人的火力優勢，一舉消滅云山城里的敵人！

他選中了四連作為全團的尖刀連，由他們完成中心開花的艱巨任務。全連集合完畢后，吳寶光對四連連長王振斌說：

師長偏愛咱們團，老子偏愛你們連，不許戀戰，要不顧一切沖進云山城中心開花，為主力打開道路！

知道美軍火力強大，機智的王振斌并沒有打算硬拼，他決心變成孫猴子鉆進鐵扇公主的肚子里，給“聯合國軍”演一出抓心撓肝的好戲。

11月2日凌晨，4連的戰士們偽裝成南朝鮮軍靠近了美軍把守的三灘川大橋，他們排著整齊的隊形向橋頭走去，美軍還以為這是一支從北邊撤下來的南朝鮮部隊，便打開路障接納了他們。

跨過鴨綠江

4連戰士排著整齊的隊形通過橋頭，很有幽默感地與把守的美軍挨個握手致意，并報以熱情的微笑。讓美軍士兵深深感受到了美韓兩國友誼的偉大，并目送他們走進了云山城。

后來的美軍戰史記載說：一個連的中國士兵沿著通往龍興洞的干道整齊而嚴肅地接近橋頭，警戒該橋的美軍士兵可能認為他們是南朝鮮軍隊，沒有查問就讓他們通過了。因為他們是堂堂正正，十分肅靜地走過來的。

美軍真是愚蠢得有些可愛了，難道志愿軍就非得偷偷摸摸地接近他們的防線？何況現在云山以北哪里還有軍容這么整齊的南朝鮮部隊？

這時是2日凌晨2點，十分鐘后，云山將變成美軍的葬身之處。

王振斌的盤算十分厲害：你在這里把守的不是一個營嗎？好，老子先打你的營部，待會兒就讓你們這幫美國鬼子好看！

老子就打你個美國鬼子

進入云山城后，4連很快順著電話線發現了美軍第3營的指揮所，這時毫不客氣地拉下了偽裝，劈頭蓋臉地賞了正在營部呼呼大睡的美軍一頓手榴彈，3營營長奧德蒙德少校當場被炸成重傷，后來不治身亡。

一個班的志愿軍戰士沖進了美軍營部，對著一群睡眼惺忪的美軍士兵大喊：老子才是王牌，服不服氣？不服氣再打！說完朝天就是一梭子。

不知所措的美軍完全聽不懂志愿軍在說什么，但是他們聽懂了槍聲。他們對視一眼，默默地舉起了雙手。

不僅是美軍營部，4連9個班此時都已經鎖定了其他攻擊對象，只要是有美國兵躲著睡覺的軍車和掩體就是一枚手榴彈或者一個炸藥包，一瞬間就有幾十名美軍在睡夢中見了上帝。

美軍遭到突襲

云山城中霎時間沸騰了，到處都是爆炸聲，槍聲，軍號聲和中國軍人的吶喊聲，志愿軍仿佛從天而降，4連4班堵住了東十字街口，攔下了一輛美軍坦克和十幾輛軍車。

4班副班長趙子林在我軍火力的掩護下，靈巧地利用街道房屋，繞到了敵坦克前邊，待坦克接近到約一米遠并轉彎時，將捆在一起的兩根爆破筒插入履帶中，拉響了導火索。

只聽得一聲巨響，敵人的坦克趴窩不動了。后面軍車里的美軍被攔住了去路，在我軍步槍和手榴彈火力的夾擊下紛紛跳車逃命，王振斌率領1排和2排乘勢追殺，美第八團的陣腳大亂。

在這次夜襲中，4連一共打死打傷了70多個美軍，俘虜了30多人，差不多一個連就消滅了敵人一個連。

吳寶光看到云山城內冒起的沖天火光和連續不斷的爆炸聲，知道四連已經在云山城大鬧天宮，急忙命令司號員吹響進軍號。

美軍的M60“潘興”式坦克

凌晨3點，志愿軍的軍號聲嘹亮破云，聲震山谷，早已埋伏在云山城外的346團八個連一齊向云山城沖殺，越過潰逃的美軍沖進城內。

39軍其他的幾個團也沒閑著，發現云山已經打響后，348團2營沿著三灘川東岸向云山方向攻擊，搶占了通往云山機場的公路橋。

借著炮彈爆炸的火光，該營2連一班副班長李連華發現前面的機場有4個黑黝黝的大家伙。他沖過去一看，哈哈，這里居然有4架敵人的飛機！

一班猛撲向機場，與守衛機場的20多名美軍展開激烈戰斗，美軍遭到突襲死傷狼藉，志愿軍也一個個倒下，最后這股美軍被全部消滅，一班也只剩下了李連華和一名戰士。

坦克又怎么樣，照樣打爆你

諷刺的的是，此時機場的4架飛機是美軍遠東總部運送前來采訪“英勇奮戰”的第一騎兵師的記者的，結果這些記者們還沒來得及采訪到不可一世、牛逼哄哄的第一騎兵師就成了志愿軍的俘虜。

這也是志愿軍唯一一次在抗美援朝戰爭中繳獲美軍的飛機！

11月2日凌晨3點，帕爾默上校帶領著僥幸殘存的第八團士兵向南奪路而逃，結果在云山以南15公里的山道上又遭到了志愿軍的阻擊。

美軍搞不清到底有多少敵人，其實那里只有348團3營9連4班副班長趙順生帶領的10名戰士。

在一片漆黑中，山道上突然槍聲大作，隨后兩軍爆發了激烈的肉搏，志愿軍沖上汽車，用刺刀甚至工兵鏟、十字鎬砍殺美軍，殺得紅刀子進白刀子出。

經典照片之志愿軍俘虜狼狽逃竄的美軍

4班共炸毀美軍裝甲車1輛，繳獲榴彈炮6門，汽車10輛，擊斃和俘虜美軍60多人，其中趙順生一個人就干掉了3個美軍，他手里的十字鎬上沾滿了敵人的腦漿。

第八團的1營和2營在丟棄了所有重裝備之后，大約有800人通過山路最終逃出了云山城，第3營基本被殲滅，如果志愿軍裝備有足夠的汽車和火炮，那么第八團一個人都逃不出去。

與此同時，在龍頭洞方向拼命救援第八騎兵團的美軍第五騎兵團也遭到王扶之率領的343團的重創，全團傷亡400多人，團長約翰遜上校也被打成重傷，不得不狼狽敗退。

三、尾聲

在1950年11月1日-11月2日的云山戰斗中，志愿軍39軍以劣勢裝備重創了擁有現代化裝備的美軍第一騎兵師，斃、傷、俘敵2000余人，其中美軍1840余人。

被志愿軍俘虜的美軍

在第一次戰役中，南朝鮮第1師被39軍打殘，第8師和第10師遭到志愿軍其他部隊重創，退到軍隅里后只剩下一些殘兵敗將。

39軍擊落飛機1架，繳獲飛機4架，擊毀、繳獲坦克28輛，汽車170余輛，各種火炮119門，以及大量的其他輕重武器及彈藥。

后來任“聯合國軍”總司令的李奇微在回憶錄中寫道：該師（第一騎兵師）技術裝備先進。然而，他們被小米加步槍、加點小炮的中國人民志愿軍所打敗。

云山戰斗一下子打掉了美第一騎兵師三分之一的兵力，以致于美軍無人愿意回憶這場慘敗，參加過朝鮮戰爭的美軍老兵沉重地形容道：這是一場中國式的葬禮！

云山之戰后來被編入日本陸上自衛隊干部學校編寫的教材《作戰理論入門》中，這是該書記載的關于抗美援朝戰爭的唯一戰例。

志愿軍繳獲美軍的步話機成了新奇玩意

在整個朝鮮戰爭中，志愿軍第39軍先后創下了全部俘虜美軍一個連，一次俘虜美軍800人，第一個攻入平壤，第一個攻入漢城的四項記錄，該軍先后共殲敵4萬余人，成為了“聯合國軍”噩夢般的存在。

搞笑的是，國內的同志們收到39軍痛殲美帝第一騎兵師的消息之后，出了許多宣傳云山大捷的畫報，畫報上美軍士兵騎著高頭大馬……39軍的同志們笑噴了：雖然美帝叫做騎兵師，可是全師一匹馬都沒有，全是坦克和汽車！

1955年9月，39軍軍長吳信泉、政委徐斌洲都被授予中國人民解放軍陸軍中將軍銜，并授予二級八一勛章、一級獨立自由勛章、一級解放勛章。

吳信泉將軍后來長期擔任中國人民解放軍炮兵副司令員，徐斌洲將軍后來任第一機械工業部副部長，黨組副書記。

向吳信泉軍長、徐斌洲政委和39軍的英雄戰士致敬！你們是1885年中法戰爭以來第一支在面對面的較量中打敗西方列強的中國軍隊，是中國人民的驕傲！

中國人民志愿軍萬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