號稱韓國第一將軍的白善燁，在朝鮮戰場上與志愿軍有過直接的對戰經歷。

中國軍人的形象和品質，作為對手的他也有著直觀的感受。

在個人回憶錄中，白善燁毫不避諱地談到了中國志愿軍。

他的記述讓人知道，原來志愿軍的厲害超出我們的想象。

他和志愿軍有過哪些正面相逢的經歷？他眼中的志愿軍又有多么可怕？

一、心驚膽戰，出言提醒

韓國陸軍上將白善燁有著豐富的作戰經驗，是不少韓國人眼中的第一將軍。

他自己也非常高調，不僅熱衷于參加活動，還專門寫了一本回憶錄，向世人展示自己的軍旅生涯。

作為參加過朝鮮戰爭的韓國軍人，這場戰爭是他回憶錄內容中的重要組成部分。

而在戰爭中大放異彩的中國志愿軍，自然也能得到許多筆墨。

白善燁對志愿軍的看法和評價，通過他那字字句句淋漓盡致地呈現了出來。

他提到，在朝鮮半島的內戰爆發之后，尤其是美國帶領的聯合國軍部隊介入戰爭之后，韓國官兵上上下下就都在關注中國軍隊的最新動向，時刻提防著中國軍隊插手戰爭。

相比較而言，美國士兵的態度和韓國人截然不同。

他們不害怕中國的介入，更確切地說，他們壓根不擔心這個問題。

而韓國人的反應為什么會這么大，恐怕這與韓國的發展歷史有著很大的關系。

朝鮮半島自古以來就和中原王朝關系匪淺，半島國家在很長一段時間內都是中國的附屬國，國家的大大小小各項事務都得請示中國。

沒有人比他們更清楚，中國是一個多么具有韌勁的國家。

也沒有人比他們更明白，當有人觸犯中國的底線時，中國會作出多么可怕的反擊。

因此，能不和中國碰上，他們就盡量不和中國接觸，尤其是不想得罪中國軍人。

白善燁這個第一將軍，腦子里實在沒有對付中國軍隊的辦法，心中也沒有對抗中國的底氣。

眾所周知，抗美援朝戰爭中，中美兩國軍隊的第一次交戰是云山戰役。

但在云山戰役之前，其實中國志愿軍和南朝鮮第一師就已經小規模地交上了火。

從俘虜的身份等各項信息中，白善燁敏銳地察覺到，中國軍隊已經來了，他甚至打探到了中國軍隊的番號。

情況十分緊急，中國軍隊絕對值得他們引起重視。

于是白善燁第一時間向美國的第一軍軍長米爾本中將報告了相關情況。

他說，這一次，他們需要面對的不再是夾雜在朝鮮軍隊當中的個別中國人，而是整編的中國軍隊，是強大的對手。

十分焦急的白善燁碰巧根本不在意米爾本，就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無力極了。

在南朝鮮的第一師與美軍騎兵第一師會合之后，白善燁再一次提醒美國人，云山周圍肯定已經布滿了中國軍人，他們的戰斗力非常強悍，美國軍隊需要更加小心才是。

但號稱美軍王牌部隊的騎兵第一師哪里能把這樣的提醒聽進去，不管別人怎么說，他們都認為，中國人不足為懼。

其實，美軍保持如此心高氣傲的態度，也是有原因的。

韓國最初和中國接觸時，中國正在最鼎盛、最強大、最風光的時候，這樣的中國給他們留下了根深蒂固的印象。

以至于一提起中國，包括白善燁在內的很多人，都會下意識地聯想到一個無比強大的國家。

然而美國這個建國歷史很短的國家，根本沒有與最璀璨的中國接觸過。

他們了解中國時，我們已經處在了封建社會的末期，正是積貧積弱的時候。

清政府被英國、俄國、日本等帝國主義列強欺辱，中華民國也無法爭取合理合法的權益，日本的侵略更是給中國帶來了亡國滅種的危機。

認真想想，中國給美國留下的印象就是脆弱的，不堪一擊的。

就像第一印象很難被扭轉一樣，美國人對于中國的看法，也必須要在經過現實的毒打之后，才能發生改變。

至于白善燁，他從一開始就知道中國軍隊的厲害。

雖然在回憶錄中，他沒有用明確的形容詞來形容我軍的厲害之處，但他所描寫的自己的做法，完全能夠體現他的心聲。

比如，避戰。

避戰的行為對于軍人來說可不光彩，但對于當時的白善燁來說就是一個十分明智的舉動了，他還為此而沾沾自喜呢。

二、利用美軍，保全自身

云山是一個讓白善燁終生難忘的地方，在這里，他領教了什么叫無能為力。

面對強大的中國志愿軍，他即使有心想從困境中突破，也找不到及時有效的辦法。

中國志愿軍的進攻相當猛烈，而且戰略戰術的使用非常靈活，常常讓白善燁失去對作戰節奏的思考，也讓南朝鮮軍隊暈頭轉向。

而在和美軍騎兵第一師換防之前，他們必須守在這里。

白善燁最害怕的一件事情，就是美軍還沒有到來，他的部隊就被志愿軍全部殲滅。

他就是帶著這樣的恐懼心理，邊打邊想，時而思考繼續戰斗的辦法，時而思考該怎么給自己留退路，內心天人交戰，忙的是不亦樂乎。

在志愿軍強大的攻勢面前，南朝鮮士兵的士氣越來越消沉。

他們能夠倚仗的，無非就是后勤和火力優勢，可志愿軍的進攻，完全能夠化解他們的優勢。

美國第八集團軍的司令官沃克擔心他們能力太弱，貽誤戰機，這在無形之中也給他們增加了巨大的壓力。

1950年10月30日，美軍騎兵第一師第八團到達云山。

還沒等他們喘口氣，白善燁就迫不及待地組織南朝鮮軍隊與美國軍隊換防。

同時，他還請求美國高炮部隊的火力支援，希望能夠為換防過程提供安全保障。

他之所以這么急不可耐，就是因為想抓緊時間逃命。

等到美國頂上去之后，他的第一師就能名正言順地向后撤退，躲避志愿軍的追擊。

在兇險的戰場上，只進不退，冒死作戰，這是只有中國軍隊才會做出來的事情。至于南朝鮮，他們可沒有這么高的覺悟。

保住性命，這才是他們最為要緊的事情。

美國軍隊是精銳，是王牌，那也只是他們自己認為的王牌。

中國軍隊沒有把這群對手當成什么不可戰勝的神話，白善燁同樣也沒有把他們放在眼里。

用美軍精銳來給自己的部隊擋子彈，這種事情，他做得非常純熟。

也正是因為通過雙方激戰認識到了志愿軍的厲害，他才會如此厚顏無恥地在戰場上當逃兵。

換防結束之后，白善燁帶著他的一群南朝鮮士兵向著后方安全地帶跑去。

一路上，他們本應該承擔協助美軍的職責，但在死亡的恐懼之下，沒有人把這份職責當回事。

明明還有戰斗之力，他們一路上也只逃不打。

不得不說，白善燁很聰明，他知道，跟志愿軍打，南朝鮮絕對沒有好果子吃，至少現在是這樣。

云山戰役中，后半程里，被志愿軍殲滅的，大多都是給南朝鮮部隊擋子彈的美國傻大個兒。被人賣了，他們還不知所以。

而根據南朝鮮自己的說法，這場戰役中，他們的傷亡人數只有300多人，加上失蹤人數，也就只有800多人。

美國聽到這個數字，恐怕得氣紅眼。

有的時候，跑得快也是種本事，讓人不得不服。

三、雙方談判，印象深刻

白善燁除了回憶雙方交戰的情況之外，還回憶了板門店談判的相關經過。

他是韓國和平談判的首位代表，他所在的一方，是以美國為核心的一方。

而另一邊，雖然表現才是深受其害的國家，但顯然中國代表一直掌握著節奏。

美國想要在談判過程中制造威懾，所以多此一舉地作出警告，表示在談判的同時，戰斗也要繼續打下去。

不管是朝鮮人民軍還是中國志愿軍的代表，大家都沒有因為這句話而生出什么波瀾。

戰爭沒有這么快結束，大家都不是理想主義者，都能明白這個殘酷的事實。

這場談判令白善燁非常擔心，因為中國志愿軍不僅能夠真刀真槍上戰場，在唇槍舌劍的問題上也同樣不會認輸。

他說，中國代表非常擅長抓漏洞，只要抓住他們的錯漏之處，便會在這個問題上大舉進攻，還會使用頑強的心理戰術，不斷沖擊他們的防線。

智慧，不僅僅要在戰場上體現出來，也要在談判桌邊上體現出來。

“面帶微笑的中共軍代表”，這是白善燁的描述，顯然，當時的場景他同樣難以忘懷。

我軍的解方將軍，在白善燁的印象當中是最矚目的那個人。

他非常謹慎，說話做事都是如此。他還總有敏銳的政治判斷，用斯文的表情和長遠的目光來觀察情況。

柔中帶剛，這或許是對解方最好的評價。

他臉上的微笑一直隱隱存在，這讓他如同一個君子。可他眼神中的銳利也同樣存在，這提醒著別人，他其實是一名戰士。

而鄧華將軍作為軍事指揮官，顯然對于戰斗更加得心應手。

他的身影告訴大家，這場談判很有可能從和平的邊緣被拉到屬于戰斗的另一邊。

當然，他并不是兇神惡煞的軍人，而是用成竹在胸的從容姿態坐鎮，注視著現場的一切。

另外，白善燁還提到，中國軍隊對于給平民造成麻煩這件事情非常敏感。

他們不允許軍人打擾平民，盡可能降低戰爭對平民的影響，時刻關注著平民的狀態。

悲憫之心，這個與軍人似乎有些矛盾的品質，存在于我國的軍人身上。

這樣的品質，同樣也是強大的證明。

有趣的是，白善燁對現場的一個細節耿耿于懷。

他說，他們在朝鮮主導的場地談判，對面的凳子比他們的凳子更高。

這樣一來，雙方的氣勢就因為高度的差距而有了差距，他認為這是中朝兩國的故意為之。

這個細節到底是真實的，還是只是他的錯覺，我們不得而知。

但可以看出的是，在中國軍隊面前，白善燁沒有猖狂的底氣。

四、結語

白善燁的回憶錄，讓后人從韓國軍人的視角重新品讀朝鮮戰爭，也讓中國人從對手的角度，直觀地感受到作為他們對手的志愿軍有多么厲害。

抗美援朝的勝利不是必然，每一次戰役的勝利，都是志愿軍苦苦拼出來的。

參考資料：

1、觀察者網 《面對中國人民志愿軍：讓美軍擋子彈自己跑路的韓國“名將”白善燁》

2、《最寒冷的冬天II：一位韓國上將親歷的朝鮮戰爭》 白善燁 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