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年4月24日,古天樂戴著墨鏡現身《中途送院》發布會,當記者追問 “千度近視是否終結武打生涯” 時,他摘下墨鏡露出充血的眼球,以《黑社會》中 “阿樂” 的狠戾眼神回應:“醫生叫我休息三個月,我給他三個月拍完這部戲。”
這位 54 歲的香港電影守夜人,正以近乎悲壯的方式踐行著對港片的生死承諾。
1993年,23歲的古天樂因搶劫罪入獄的過往被曝光,TVB 雪藏這個 “有污點的楊過”。
他選擇自我流放,在《天地男兒》片場主動申請曬黑皮膚,從唇紅齒白的奶油小生蛻變為陰鷙硬漢。這種對命運的狠絕,預示了他日后對香港電影的態度:
要么徹底毀滅,要么在灰燼中重生。
2001 年《尋秦記》封神后,他拒絕 TVB 天價續約,孤注一擲投身電影圈。
在電影的舞臺上,古天樂展現出了驚人的適應力和表現力。
《黑社會》里嚼著生肉談分尸的癲狂,《門徒》中癱瘓毒梟顫抖的嘴角,《殺破狼?貪狼》里剜心摘腎的暴烈,他把自己鍛造成香港電影最后一把利刃。
杜琪峰曾說:
“古天樂的痛苦表演不是演技,是把靈魂抵押給角色。”
2013年,香港電影年產量跌破50部,陷入低谷。
古天樂抵押房產成立天下一集團,這不僅是普通的影視公司,更是港片的諾亞方舟。
古天樂深知要讓港片復興,必須在技術上與國際接軌。
于是收購韓國特效公司Dexter Studios,讓《明日戰記》的機甲打斗達到好萊塢水準,為港片注入新鮮血液。
在人才培養方面,他大力投資《逆流大叔》等小眾片,助力吳鎮宇、黃德斌等過氣演員重獲新生,積極挖掘和培養新人,努力為香港電影注入新的活力。
同時,天下一集團不斷探索新的電影類型與風格。
監制的《G 風暴》開辟 “港式主旋律”,《九龍城寨?圍城》則成功復活賽博朋克美學。他像苦行僧般接拍爛片賺錢養夢,最高紀錄一年拍 14 部電影。
面對 “自毀口碑” 的質疑,他在金像獎頒獎禮冷笑:“如果拍爛片能養活十個劇組,我寧愿當這個罪人。”
古天樂的身體是香港電影的隱喻 —— 遍體鱗傷卻拒絕退場。
他的眼球危機嚴重,1000 度近視疊加散光,在拍攝《真?三國無雙》時被斧頭擦傷眼球,只能靠滴麻醉藥完成動作戲。
頸椎移位植入鈦合金支架,拍《明日戰記》需穿戴 20 公斤機甲,傷口潰爛與金屬摩擦生銹。拍攝《犯罪現場》時更炸斷手指神經,如今右手僅存 60% 感知力。
即便如此,他仍堅持在新片《破獄行動》中設計 “跳樓撞車” 三連擊。
武術指導錢嘉樂搖頭:“現在只有古仔敢不用替身從五樓滾下去。”
古天樂的困局恰似港片縮影。
天下一集團投資的《守闕者》因涉及敏感題材遭撤資,他自掏腰包補足 3000 萬缺口。
為了培養后輩,他親自培訓新人導演,卻因《惡行之外》票房慘敗被嘲 “慈善不是生意”。
堅持粵語原聲導致《九龍城寨》內地排片遇冷,被批 “固守本土等于自殺”。
即便如此,他仍在深水埗搭建 “香港電影實訓基地”,免費提供設備給年輕導演。
雖然這里走出《正義回廊》導演何爵天,但近五年 47 個新人項目,僅 6 部得以上映,香港電影人才斷層問題依然嚴峻。
古天樂孤軍奮戰,為港片未來艱難布局,每一步都充滿挑戰與未知。
古天樂的辦公室掛著一幅徐克題字:“明知不可為而為之。”
他的左眼因術后感染永久畏光,卻堅持在《破獄行動》中設計 “盲眼殺手” 角色 ——這或許是他對港片命運的詩意注解:
在至暗時刻,以殘損之軀為火種護航。
當記者問及何時退休,他指著天下一集團樓頂的霓虹燈牌:“等這六個字不再是香港唯一的光。”
燈光閃爍間,“天下一電影” 的招牌在夜色中忽明忽暗,像極了香港電影的未來。而古天樂站在陰影里,如同一尊拒絕倒下的鋼鐵神像,用千度近視之眼凝視著最后的戰場。
在他身上,我們看到的不僅是對香港電影的熱愛與堅守,更是一種不屈不撓的精神力量,這份力量將成為香港電影復興路上最寶貴的財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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