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董明珠“語不驚人死不休”，已經成為外界眼中有關她的一種人設。

文 | 王仲昀

向來敢說、不乏驚人言論的格力電器董事長董明珠，又一次引發了輿論風波。

這次是4月22日，據第一財經報道，格力電器（000651.sz）臨時股東大會審議通過了公司董事會換屆選舉的議案，董明珠順利當選新一屆董事，并再次當選董事長，開啟她執掌格力電器的第五個三年任期。

當天的大會上，董明珠談及格力的人才選拔問題，表示“絕不用海歸派，只在國內高校里培養自己的人才”“海歸派里有間諜，我不知道誰是誰不是”。

董明珠講話畫面

此語一出，輿論嘩然。今年已經71歲、在格力工作超過30年的董明珠，再一次因為自身的言論處在輿論的焦點。

關于人才，董明珠這么看

董明珠關于“海歸派有間諜”的完整言論，究竟是怎樣的？

在22日股東大會上，提到如何推進管理層年輕化時，董明珠說道：“格力重視人才培養，不是以年齡、資歷來衡量，關鍵在于人才的思想要保持年輕化，有創新能力、責任心及敢于拼搏。”

董明珠接著說，“絕不用海歸派，只在國內高校里培養自己的人才”“海歸派里有間諜，我不知道誰是誰不是”。

董明珠稱絕不用一個海龜 圖源：第一財經

“不以年齡、資歷來衡量人才”這樣的觀點沒有問題，“唯年齡論”“唯資歷論”確實已經過時了，現代企業更看重人才的綜合素養。

就在22日晚，格力電器公告顯示，除了董明珠連任公司董事長，還有一條動態：張偉接替董明珠任公司總裁。這在外界看來，格力電器年輕化的管理團隊走上前臺。

但是董明珠關于海歸人才的言論，著實令網友震驚。“海歸派里有間諜”，這句話理論上也沒有完全說錯，因為各行各業都有可能存在間諜。可是如果以此為理由，就拒絕一切海歸人才，未免顯得非常“二元對立”。

拒絕海歸，有違常識

董明珠最新爭議言論，被許多人詬病“缺乏常識”。

根據教育部今年2月份發布的數據，截至2024年，我國在國外的留學生人數約為70.35萬人。這一數字涵蓋了公派留學生、自費留學生以及訪問學者等不同類別的人員。

2024年11月，中共中央組織部等多部門聯合印發了 《關于進一步做好留學人才回國服務工作的意見》，提出了促進留學回國人才高質量充分就業、鼓勵留學人才以多種形式為國服務、搭建留學回國人才創新創業平臺、落實留學回國人才社會保險待遇等十個方面的具體措施。

上述意見明確，留學人才是我國人才資源的重要組成部分，是實現高質量發展、推進中國式現代化的重要力量。

留學人才以外，那些原本在國外已經取得諸多學術成果的優秀人才當中，近年來也有不少選擇回國發展。

“核物理學家劉暢從美回國”曾經沖上熱搜

就在上個月，“核物理學家劉暢從美回國”曾經沖上熱搜。公開資料顯示，核物理學家劉暢2011年7月獲北京大學物理學院學士學位，2017年2月獲普林斯頓大學天體物理學系等離子體物理專業博士學位。2017年3月至2025年1月在普林斯頓等離子體物理實驗室從事研究工作。他于2025年2月加入北京大學物理學院，擔任物理學院重離子物理研究所助理教授。

像核物理學家劉暢這樣的例子，最近一直有。高端海外人才回歸，同樣是我國現代化建設的大勢所趨。近年來，各地政府都推出了“海外高層次人才引進計劃”等政策，旨在吸引全球頂尖人才助力產業升級。

董明珠所執掌的格力電器，同樣是一家離不開科學技術創新升級的企業。這樣的企業完全拒絕海歸人才，聽上去也很違背常識。

董明珠和俞敏洪對談 圖源：《酌見》視頻截圖

此前在俞敏洪與董明珠的對談中，董明珠說，她最自豪的，也是如今為之奮斗的目標，是將格力打造成“中國制造”的品牌，“近年你看到網上在炒我們格力下滑了，格力不行了，其實我是不想盲目擴張，你像我們現在有了自己的芯片，有了自己的數控機床，有了自己的機器人，有了自己的好多關鍵核心部件，壓縮機、電機等等，我們真正實現了自力更生，自主掌控關鍵核心技術”。

自力更生、自主掌控核心技術，當然值得鼓勵和奮斗。在此過程中，全盤否定海歸人才，既不科學也不現實。

“爭議”人設愈發明顯

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董明珠“語不驚人死不休”，已經成為外界眼中有關她的一種人設。

一個月前，3月13日，在“董明珠健康家”北京首店開業直播中，董明珠表示，“有些企業，偷技術，挖人，打扮自己一下變成一個好像科技領導者一樣的，然后外面都漂亮，就說迎合年輕人口味，其實我們要盡量地去抵制像這樣的（行為）。我講得可能嚴重一點，我認為他就是流氓行為”。

董明珠“語不驚人死不休”的發言

這些話出自一家中國知名科技企業的掌門人，當時也引發了爭議。

但是對于這些爭議，董明珠不僅有關注，而且她有自己的看法。據騰訊新聞“谷雨實驗室”報道，盡管董明珠盡管遭遇了多次輿論風波，卻從來沒有后撤過，她仍然不斷發言（當然也不斷繼續引發爭論），但她覺得只要自己說的是真話，就沒有什么畏懼的。

董明珠接受采訪表示，在上世紀90年代，自己就任格力經營部部長那一天，她就定下了兩條工作要求，第一條是創新，第二條是斗爭，“到今天這兩條都沒有變過。”

對于一些負面的言論，董明珠不在意，她認為這些也是流量。所以在網友看來，董明珠明知某些言論會引起爭議，但她仍然堅持發表意見，可能也是吸引關注的方式之一。

不知道這位71歲的格力電器掌門人，還要在輿論場繼續斗爭到何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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