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人名地名皆是虛構，請勿與現實關聯，本文所用素材源于互聯網，部分圖片非真實圖像，僅用于敘事呈現，請知悉

那天地上的泥水就像命運的玩笑，讓我毫無防備地滑入你的懷抱。你眼中的笑意比窗外的夏日還要燦爛，輕聲說出的那句'你得負責到底'，究竟是玩笑還是承諾？我不知道。只知道在那個彌漫著洗衣粉香氣和鐵銹味的狹小空間里，時間仿佛靜止了。

多年后回想起來，或許就是那個瞬間，改變了我們的一生。

01

1993年的夏天，陽光曬得小城發燙。街邊的榕樹投下一片陰影，給熱乎乎的空氣帶來點涼爽。

李明，28歲，大學畢業回到小城已經兩年了。他在本地一家紡織廠做技術員，每天騎自行車上下班，日子過得規律又平淡。

“嘿，小李，又回來啦？”樓下賣冰棍的王大爺喊道。

李明點點頭，笑著回道：“是啊，今天又熱死了。”

他租住在城西一棟老舊的四層樓房里，沒電梯，爬樓梯已成習慣。房子雖然舊，但租金便宜，鄰居也都不錯。隔壁是退休的張教授夫婦，樓下開副食店的劉嬸，三樓的王阿姨常給他送點心。

李明推開房門，小屋里熱得很。他打開電風扇，躺在竹席上，看著天花板發呆。工作、領導嘮叨、同事間的勾心斗角，都讓他累得慌。

“哎，又熬過一天。”李明自言自語，眼睛慢慢閉上。

窗外，蟬鳴聲此起彼伏，講述著小城無盡的夏天故事。

七月的第二個星期天，李明在樓道里擦他的自行車，突然聽見樓梯間傳來腳步聲和喘氣聲。

“需要幫忙嗎？”看到一個年輕女子艱難地拖著兩個大行李箱上樓，李明主動問。

“啊，太謝謝了！”女子抬起頭，露出一張因為走動而有點紅的臉。她二十多歲的樣子，馬尾辮，穿著T恤牛仔褲，眼睛很亮。

李明接過一個行李箱，感覺比想的要重。

“你好，我叫蘇婉，剛從省城調到這邊醫院上班。”女子一邊走一邊介紹自己。

“我是李明，在紡織廠上班，住401。你是新搬來的？”

“對，我住402，看來我們是對門了。”蘇婉笑了笑，露出一排白牙。

幫蘇婉把行李搬進房間后，李明發現這是之前老張頭一家搬走后空出來的房子。房間光線好，但家具少，只有一張床、一個衣柜和一張桌子。

“剛搬來，東西都還沒買齊。”蘇婉有點不好意思地說。

“附近有家日用百貨店，價格還行，有需要我可以帶你去。”李明建議。

“那太好了！改天一定麻煩你。”蘇婉真誠地說。

離開蘇婉家門口時，李明回頭看了眼，發現她正站在門口。陽光從走廊的窗戶斜射進來，給她整個人鍍上了一層亮色。那一刻，李明感覺心里有什么東西動了一下。

接下來幾天，兩人偶爾在樓道里或小區門口碰面。蘇婉總是笑著打招呼，李明則禮貌地回應，但不多說話。

一個周末下午，李明正在陽臺晾衣服，聽見敲門聲。

“李明，在家嗎？”是蘇婉的聲音。

打開門，看見蘇婉手里拿著個保溫盒。

“今天醫院食堂做了糯米藕，我帶了點回來，嘗嘗看。”蘇婉將保溫盒遞給他。

“這...太客氣了。”李明有點意外。

“鄰居之間互相照應應該的。再說，你還幫我搬了行李呢。”蘇婉笑著說，“不過我得提醒你，趁熱吃最好，涼了就不好吃了。”

“要不...你一起吃點？”李明試探著問。

“好啊！正好我還有些問題想請教你。”

就這樣，兩人在李明簡陋的折疊餐桌前分享了這頓點心。

“你一個人住這么久，生活上不會太不方便嗎？”蘇婉一邊吃一邊問。

“習慣了。大學四年也是一個人照顧自己，回到家鄉后就更不成問題了。”李明回答，“倒是你，剛從省城來，適應得還好嗎？”

“還在適應中。省城節奏快，這里的生活慢了許多，但我反而覺得舒服。”蘇婉望向窗外，“至少這里的天空更藍，空氣也更清新。”

聊天中，李明得知蘇婉是從省立醫院調來當地醫院的護士，專業是內科護理。她性格開朗，說話直率，笑起來的時候眼睛會彎成兩道月牙。

不知不覺，話題從小區周邊的生活設施轉到了彼此的成長經歷、工作狀況，甚至對未來的規劃。

“說實話，我一開始還擔心這里會很無聊。”臨走時，蘇婉站在門口說，“但現在看來，鄰居這么友好，應該不會太孤單。”

“隨時歡迎你來串門。”李明微笑著說，內心卻因為這句話變得緊張起來。

“一言為定！”蘇婉眨了眨眼睛，轉身離開。

望著蘇婉離去的背影，李明感覺這個夏天突然變得有意思了。

02

生活就像一杯平靜的水，因為蘇婉的出現，泛起了漣漪。

一天下班后，李明發現自己故意放慢了回家的腳步，希望能在樓道里碰到蘇婉。當他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站在樓梯口時，心里突然高興起來。

“今天下班真早。”李明裝作隨便地說。

“嗯，醫院今天病人少，提前交接了。”蘇婉看起來有點累，但臉上還是帶著笑。

“辛苦了。”李明注意到她手里拎著幾個塑料袋，“需要幫忙嗎？”

“哦，這些啊，不用了，就是些日用品。”蘇婉舉了舉手里的袋子，“倒是有件事想麻煩你。我家的燈泡壞了，你會換嗎？”

“當然，這個簡單。我待會兒拿工具來幫你看看。”

晚飯后，李明敲響了蘇婉的門。他帶著自己的工具箱，里面裝著各種常用工具。這些是他大學時修理電器時積攢下來的。

蘇婉的房間比他想象的要整潔。雖然家具不多，但每樣都收拾得井井有條。墻上貼著幾張風景照片，窗臺上放著一盆綠植，給簡陋的房間增添了一絲生機。

“就是這個。”蘇婉指著玄關處的燈泡，“我試過換，但夠不著。”

李明搬來椅子，三兩下就把燈泡換好了。“試試看？”

蘇婉按下開關，燈光立刻照亮了整個玄關。“太好了！謝謝你，李明。”

“小事一樁。”李明擺擺手，開始收拾工具。

“對了，要不要喝杯茶再走？剛泡好的。”蘇婉指了指茶幾上的茶壺。

就這樣，一杯茶的時間又變成了兩人暢談的機會。蘇婉講醫院里的趣事，李明則分享工廠里的見聞。兩人都有意無意地避開了各自的情感經歷，像是在小心試探對方的底線。

從那以后，修理小物件成了李明和蘇婉之間的聯系。風扇不轉了，李明幫忙清洗；衣柜門軸松動了，李明幫忙固定；水龍頭滴水了，李明幫忙更換墊圈。而蘇婉則會時不時地帶些醫院食堂的點心或是自己做的小菜與李明分享。

樓里的鄰居們看在眼里，時常打趣他們。

“小李啊，你和蘇護士是不是...”王阿姨意味深長地問。

“沒有，我們就是普通鄰居。”李明連忙否認，耳根卻悄悄紅了。

“哎呀，別不好意思嘛！我看蘇護士人挺好，模樣也標致，脾氣也溫和，是個好姑娘呢！”

李明不知該如何回應，只能笑笑，轉身離去。

端午節那天，小區組織了包粽子的活動。李明本不打算參加，卻被蘇婉拉著一起去了。

“我從小在城市長大，還沒包過粽子呢！”蘇婉興致勃勃地說。

“我也不太會，不過看著學應該不難。”李明說。

活動現場熱鬧非凡。老人們教年輕人如何選粽葉、如何包裹糯米、如何扎緊繩子。李明和蘇婉站在一起，笨拙地學著包粽子，引來周圍人善意的笑聲。

“你們倆真是天生一對！”劉嬸調侃道，“看看，包的粽子都一個樣，又小又瘦！”

李明有些尷尬，低下頭專心折葉子。而蘇婉卻毫不在意，大方地回應：“那是因為我們默契呀！”

這句話讓李明的心跳漏了一拍。他偷偷看了蘇婉一眼，對方正專注地包著粽子，長長的睫毛在臉上投下一小片陰影。

那一刻，李明意識到，自己對蘇婉的感情，早已超越了普通鄰居的界限。

03

熱死人的夏季讓人昏昏欲睡。周末下午，李明坐在電風扇前，悠閑地翻著雜志。窗外的知了不停地叫著，像是要把整個夏天的熱情都喊出來。

“咚咚咚！”急促的敲門聲打破了午后的寧靜。

李明放下雜志，疑惑地走向門口。打開門，只見蘇婉滿臉著急，頭發有點亂，衣服上還有水漬。

“李明，救命！我家水管爆了，水流得到處都是！”蘇婉的聲音里帶著慌張。

“別急，先關總閥門！”李明立刻反應過來，顧不上換鞋，跟著蘇婉沖向她的房間。

一進門，場景令人震驚。廚房地面已經積了一層水，水流從水池下的管道處不斷涌出，墻角的木柜底部已經被泡得變了色。

“總閥在哪？”李明問道。

“我不知道！”蘇婉急得快哭了，“剛才我在洗碗，突然聽到'啪'的一聲，水就開始往外噴！”

李明迅速判斷了情況：“可能是樓棟的總閥了，我去樓下看看。你先用盆子接住水，別讓它流到客廳去！”

五分鐘后，李明氣喘吁吁地跑回來：“關掉了，是樓道里的總閥。現在先把流了的水清理一下，然后看看具體哪里壞了。”

兩人一起用拖把和抹布把廚房的積水清理干凈。李明蹲下身查看水池下的管道。

“嗯...看來是連接處老化斷裂了，還有幾個接口也有問題，得全換了。”李明皺著眉頭說。

“能修好嗎？”蘇婉擔心地問。

“應該可以，不過需要買些配件。你知道附近哪有五金店嗎？”

“好像在菜市場旁邊有一家。”

“那我現在去買材料，你在家等我。”李明說著就要起身。

“我和你一起去吧！”蘇婉連忙說，“畢竟是我家的問題，不能全麻煩你。”

兩人匆匆趕到五金店，在老板的指導下購買了一套新水管和必要的連接件。回到家，李明立刻開始工作。

廚房空間狹小，蘇婉只能站在旁邊遞工具給李明。她一邊看著李明麻利地操作，一邊好奇地問：“你懂得真多，這些都是哪學的？”

“大學時勤工儉學，修過不少東西。”李明一邊擰緊螺絲一邊回答，“再加上我爸是工廠的技術員，小時候耳濡目染。”

“真厲害。我除了醫護知識，生活技能幾乎為零。”蘇婉自嘲道。

“各有所長嘛。我生病時可指望不上自己。”李明笑道。

修理工作比想的要復雜。老舊的水管系統銹跡斑斑，有些螺絲幾乎擰不動。李明的手被粗糙的管道刮了幾下，但他沒有在意，專注地繼續工作。

蘇婉看著李明認真的側臉，額頭上的汗珠，以及專注的眼神，突然感到一種莫名的感動。這個平時話不多的男人，在關鍵時刻總是這么靠譜。

“餓不餓？要不我去買點吃的？”蘇婉問道。

“不用，馬上就好了。”李明頭也不抬地回答。

兩個小時后，水管終于修好了。李明小心地打開總閥，檢查每個連接處是否有漏水現象。

“看起來沒問題了。”李明滿意地說，擦了擦滿是泥水的手。

“太謝謝你了，李明。”蘇婉由衷地說，“不知道怎么感謝你才好。”

“舉手之勞，不用客氣。”李明擺擺手，站起身準備離開。

就在這時，意外發生了。

李明剛準備起身，突然最后一處剛剛安裝的管道連接處“嘭”的一聲松動，水流猛地噴涌而出，直接噴在了李明的胸前。

“啊！”他驚呼一聲，連忙彎腰去捂那漏水的接口。

蘇婉也被這突如其來的情況嚇了一跳，趕緊靠過來想要幫忙：“怎么了？是不是沒擰緊？”

“應該是墊圈沒放好。”李明手忙腳亂地解釋著，一邊嘗試重新擰緊接口。

就在他起身準備拿工具的瞬間，腳下一滑——地板上已經積了一層泥水，變得異常濕滑。李明重心不穩，整個人向前傾倒，直接撞進了正彎腰準備遞扳手的蘇婉懷里。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靜止了。

李明的臉貼在蘇婉的肩膀上，能清晰地聞到她身上淡淡的消毒水混合著洗發水的香氣。他的手本能地撐在蘇婉兩側的墻壁上，形成了一個將她環抱在內的姿勢。

兩人四目相對，近在咫尺的距離讓李明甚至能看清蘇婉眼中的驚訝和一絲他讀不懂的情緒。

“對...對不起！”李明慌忙想要退開，臉漲得通紅。

然而蘇婉并沒有推開他。她安靜地看著李明慌亂的樣子，嘴角微微上揚，眼中閃爍著狡黠的光芒。

“李明，”她輕聲說道，語氣里帶著一絲調侃，但眼神卻異常認真，“你得負責到底。”

這句話猶如一道閃電，擊中了李明的心臟。他一時不知該如何回應，只能結結巴巴地說：“我...我不是故意的...”

“我說的是水管。”蘇婉忍不住笑出聲來，“你得把水管修到底呀！”

意識到自己誤會了，李明更加尷尬，連忙直起身退后一步，卻因為地面濕滑差點再次摔倒。蘇婉及時拉住了他的手臂。

“小心點，”她說，“我可不想再當一次肉墊。”

盡管她這樣說，但李明注意到她的耳根也微微泛紅。

“我...我馬上修好。”李明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重新蹲下身去檢查那個漏水的接口。

接下來的時間里，兩人都有些沉默。李明專注于修理工作，而蘇婉則安靜地遞著工具，時不時用毛巾擦拭地面上的水漬。

但李明能感覺到，空氣中似乎有什么不一樣了。每當他抬頭，總會不經意地對上蘇婉的目光，然后兩人都會略顯慌亂地移開視線。

終于，在又一個小時的努力后，水管徹底修好了。李明再三檢查，確認沒有任何漏水的地方。

“好了，這次應該沒問題了。”李明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塵。

“真的謝謝你，李明。”蘇婉真誠地說，“不知道沒有你我該怎么辦。”

“鄰居之間互相幫助是應該的。”李明有些不自在地回答，腦海中仍回蕩著那句“你得負責到底”。

臨走前，蘇婉突然叫住了他：“李明。”

“嗯？”他轉身。

“周末，我做頓飯答謝你，好不好？”蘇婉的聲音輕柔而堅定。

李明愣了一下，然后點點頭：“好。”

走出蘇婉的家門，李明感到心跳仍然無法平靜。

04

水管事件后，李明和蘇婉之間的關系變了。

答謝晚餐那天，蘇婉做了幾道家常菜，兩人配著一瓶啤酒，聊得很投機。酒過三巡，話題也漸漸深入。

“說實話，我一開始覺得你挺冷漠的。”蘇婉坦白道。

“我？冷漠？”李明有些意外。

“嗯，總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樣子。”蘇婉模仿著李明平時嚴肅的表情，惹得兩人都笑了起來。

“可能是工作的原因吧。”李明解釋道，“廠里競爭激烈，每天都得板著臉。久而久之，就習慣了。”

“我懂。”蘇婉點點頭，“醫院也是，每天面對病人，不能有一絲馬虎。但下班后，我們也是普通人啊。”

這頓飯后，兩人的關系似乎更親近了。蘇婉開始頻繁地找各種理由來敲李明的門——借鹽、問路、請教電視機的使用方法，甚至只是分享醫院里的趣事。

可李明卻變得更加拘謹了。那句“你得負責到底”像一個謎團，讓他不確定蘇婉到底是什么意思。她只是在開玩笑嗎？還是暗示著什么？

“小李，聽說你和蘇護士走得挺近啊？”樓下的劉嬸八卦地問。

“哪有，就是普通鄰居。”李明下意識地否認。

“得了吧，我都看見好幾次你們一起出門一起回來的。年輕人嘛，有感情很正常。”

類似的調侃讓李明更加不知所措。每當這時，他就會下意識地回避蘇婉，甚至改變上下班的時間，以避免與她“偶遇”。

“姐，我感覺自己挺慫的。”一次和遠在廣州的姐姐通電話時，李明忍不住吐露心聲。

“慫什么呀？喜歡就去追唄！”李姐直言不諱。

“可是...萬一她只是把我當普通朋友呢？我們還是鄰居，萬一表白被拒絕，以后見面多尷尬啊。”

“哎呀，你啊，就是想太多！”李姐嘆了口氣，“女孩子主動找你這么多次，難道還看不出來她的心思嗎？”

李明沉默了。他何嘗不知道蘇婉對他可能有好感？但多年單身的生活讓他對感情變得小心翼翼，生怕一步踏錯，就萬劫不復。

八月的一個周末，李明去市中心的電影院。正好碰到蘇婉和幾個醫院的同事也來看片子。

“真巧。”蘇婉笑著說，“一個人？”

“嗯。”李明點點頭，有些局促。

“那...一起看吧？我朋友們都有各自的座位。”

就這樣，兩人坐在了一起。黑暗的影廳里，李明的心跳比電影情節還要緊張。中間有一幕程蝶衣和段小樓爭執的場景，蘇婉被感動得落淚，不經意間靠在了李明的肩膀上。

李明僵硬地坐著，不敢動，只感覺肩膀上的溫度和重量讓他的心都要融化了。

電影結束后，外面下起了大雨。李明有準備，從包里拿出一把折疊傘。

“我送你回去吧。”他主動提議。

“好。”蘇婉點點頭。

兩人共撐一把傘，走在雨中的街道上。傘不大，兩人必須靠得很近才能避雨。李明能聞到蘇婉發絲間的香氣，感受到她手臂偶爾的觸碰。

“李明，”走到半路，蘇婉突然開口，“你有沒有喜歡過一個人，但不知道他是不是也喜歡你？”

李明的心猛地一跳：“有...吧。”

“那你會怎么做？”

“我...我不知道。可能會觀察吧，看看對方的反應。”李明小心翼翼地回答。

“如果對方也在觀察你呢？那不就變成了兩個人互相觀察，誰也不主動了嗎？”蘇婉輕笑道。

李明不知如何回應，只能沉默。

回到小區，兩人一起爬樓梯。到了四樓，站在各自的門口，氣氛有些尷尬。

“那...晚安。”李明率先道別。

“晚安。”蘇婉看了他一眼，似乎在等待什么，但最終只是轉身進了門。

門關上的那一刻，李明懊惱地捶了一下墻壁。他知道，那是一個表白的絕佳機會，但他又一次退縮了。

05

九月的一天，李明在下班回家的路上，遇到了住在二樓的王阿姨。

“小李啊，聽說了嗎？蘇護士要被調回省城了。”王阿姨一臉惋惜地說。

“什么？”李明愣住了，“什么時候的事？”

“昨天劉嬸去醫院打針，聽護士站的人說的。好像是省立醫院那邊有個什么項目，特意把她調回去。”

“她...她什么時候走？”李明的聲音有些發顫。

“好像是下周吧，具體哪天不清楚。”王阿姨嘆了口氣，“可惜啊，我還以為你們兩個能成呢。現在一個在省城，一個在這小地方，可怎么處啊？”

李明沒有回答，匆匆與王阿姨道別，心事重重地回到家。

幾天過去了，他沒有見到蘇婉的身影。每次經過402門口，他都會駐足片刻，但門始終緊閉著。李明猜測她可能在忙著準備調動的事情，但心里還是忍不住失落。

“為什么不告訴我呢？”他自言自語道。也許在蘇婉眼中，他們的關系還沒有親密到需要專門告別的地步？

周五晚上，李明主動加班到很晚，就是為了避開可能與蘇婉相遇的時間。走在回家的路上，秋風吹拂著他的臉，帶著一絲涼意。

在一家花店前，李明停下了腳步。櫥窗里，各色鮮花綻放著，美麗而短暫。李明站了很久，最終走了進去。

“要什么花？”老板娘問道。

“玫瑰，一捧紅玫瑰。”李明咬了咬牙，做出決定。

“喲，小伙子要表白啊？”老板娘一邊包裝一邊打趣道。

李明沒有否認，只是微微點頭。

拿著花束，李明走向小區。心里已經組織好了語言：蘇婉，我知道你要走了，但我想告訴你，我喜歡你。如果你愿意，我可以...

可就在小區門口，李明看到了讓他心碎的一幕。

蘇婉坐在一個陌生男子摩托車上，兩人笑容燦爛，看起來很親密。那男子個子高大，穿著時髦，舉止優雅，一看就是城里人，蘇婉還親切地將手搭在男人肩上。

李明站在原地，如遭雷擊。手中的玫瑰仿佛瞬間失去了顏色，變得沉重無比。

原來如此。原來她早就有了心上人。難怪要回省城，難怪最近幾天都不見人影。

李明轉身離開，花束被他隨手扔在了回家的路上。

回到家，他一個人坐在黑暗中，點燃一支煙，看著煙霧在空氣中緩緩散去。那一刻，他感到從未有過的孤獨和失落。

06

接下來的一周，李明每天都加班到很晚，回家直接睡覺，早上天不亮就出門。他用工作填滿自己的每一分鐘，試圖不去想蘇婉和那個陌生男子。

周三晚上，李明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小區。經過蘇婉家門口時，他下意識地看了一眼，發現門竟然半開著。

“奇怪。”李明皺眉，猶豫著是否該上前查看。

出于擔心，他最終還是走上前，輕輕敲了敲門：“蘇婉？在家嗎？”

沒有回應。

李明推開門，屋內的景象讓他吃了一驚。房間整齊但明顯空蕩蕩的，許多個人物品已被收拾好，幾個大箱子整齊地擺放在客廳中央。看樣子，蘇婉是真的要搬走了。

正當李明準備離開時，桌上的一個信封吸引了他的注意。信封上赫然寫著“李明收”三個字。

李明愣住了。他顫抖著手拿起信封，小心翼翼地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