堅持三年無性婚姻的老婆懷孕了。
她把孕檢報告單復印了上千份，向所有人宣告自己成功懷上了別人的孩子。
她和閨蜜們互相下注，賭我會不會鬧得天翻地覆。
“當初賀肖為了娶你，可是在你媽面前跪下了，從街頭一直跪到街尾，所有人都看著。”
“他要是知道你懷孕，還不知道怎么發瘋呢。”
姜凝璇厭惡地皺著眉頭。

“我和他連一張結婚證都沒有算什么夫妻？他只會對著我媽搖尾乞憐，如果不是他，我早就自由了！”
她擔心我會報復孩子的親生父親，讓身邊的保鏢打斷了我的腿，把我關進地下室七天七夜。
等我出來的時候，她已經在國外，和別人登記結婚。
這次我不再堅持，平靜地通知岳母。
“媽，五年之期的賭約是我輸了，我會遵守承諾永遠消失。”
兩本紅皮封的結婚證被姜凝璇甩在我面前。
“我和宋程已經在國外領證了，就差沒辦婚禮，你糾纏我三年也夠了吧？”
我的目光被紅底照片刺痛。
姜凝璇只和我辦過婚禮，但我們一直沒有領過證。
見我呆愣模樣，她扯了扯嘴角，一副勢在必得的模樣。
“我已經讓宋程住進來了。實話告訴你，我和他領證也是因為我懷了他的孩子。”
“你如果還要點臉，最好在我媽面前說清楚，要是繼續糾纏我，我不介意把你的另一條腿打斷。”
姜凝璇說著狠話，眼神掃過了我的右腿。
被打斷的腿七天里沒有任何治療，從一開始的劇痛到現在的麻木。
“好。”
我閉了閉眼，啞聲開口。
她顯然沒想到我會答應得這么干脆，眼底閃過一絲詫異。
“我會搬到客房住，畢竟他是孩子的親生父親，住在主臥方便照顧你。”
這些話我是認真的。
七天前，她肆意宣揚自己懷孕，強調了孩子不是我的。
所有人都把我看成了一個笑話。
三年，我始終捂不熱她的心。
“你放心，你媽那里我會去說，不會再糾纏你了。”
姜凝璇眉頭緊鎖著，眼神帶著懷疑，但很快就恢復了常態。
“你最好別耍什么花招，我給家里的傭人放了假，你不用搬去客房了。”
她語氣一頓，揚起嘴角。
“我懷孕了，需要人照顧。從現在開始你得隨叫隨到。”
姜凝璇說得理所當然，像是產生了惡趣味般，等著我的反應。
我張了張嘴，到最后只是輕微點頭。
姜凝璇也覺得沒意思了，瞥了一眼我的右腿，就讓家庭醫生過來。
他們看到我腿上的傷口后，都面露驚恐。
這段時間我都沒有接受治療，傷口早就開始腐爛。
姜凝璇派來的那些人把我往死里折磨，甚至用釘子刺穿了我的骨頭。
家庭醫生都面露難色。
“賀先生的腿傷建議去大醫院檢查一下，嚴重點可能要截肢。”
我垂在身側的手猛地攥緊。
身邊的姜凝璇卻不以為意。
“一個大男人受了點傷就說要截肢，那干脆都別活了。”
她嗤笑了一聲直接回了房間。
“別以為你這樣我就會同情你，你就算是死了，我也不會原諒你。”
第2章
門并沒有關嚴實，宋程就在那個房間里，沒一會里頭就傳來了他們的嬉鬧聲和曖昧的親吻聲。
旁人憐憫的目光讓我渾身冰冷。
我強撐著身子，努力忽視那些聲音，可聲音依舊不斷地放大。
直到岳母趕來的時候，我才回過神。
岳母匆匆看了我受傷的那條腿，臉色黑得能滴出墨。
她視線掃向了半掩的房門，起身就要找姜凝璇算賬。
我伸手攔住了她。
“媽，三年前的賭約我認輸了。”
“當初你說得對，我沒有能力攬下一切。”
“合約解除后我就離開，此生再也不會回來。”
一向強橫的岳母聽到了我這些話，也不免同情。
她聲音柔和了些許，再努力勸解我。
“你想清楚了？五年的時間還沒到，你現在放棄了就一無所有了。”
“再考慮考慮吧，我給你一周的時間，想清楚了再來找我簽解約合同。”
我沉默著沒有說話。
岳母說得沒錯，為了能和姜凝璇結婚，我不顧尊嚴哀求了很久。
到最后甚至連我爸媽遺產也送給了姜家。
姜凝璇終于意識到屋外有人，她和宋程迅速整理好衣服。
一見到岳母臉色就僵硬起來。
“媽，你怎么來了？”
宋程乖巧地站在姜凝璇身邊，也沖著岳母喊了一聲媽。
岳母冷笑了一聲，視線落在了姜凝璇身上。
“你把賀肖放在哪里？他說到底和你從小一起長大，你對得起你賀叔叔跟賀阿姨嗎？”
姜凝璇原本蒼白的臉色瞬間變得漲紅，她惡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媽，是他叫你來的吧。我就知道他沒安什么好心！”
“賀肖，我是真沒想到你能無恥到這種地步。當初是你跪著求我要和我結婚，我可從來沒說過喜歡你。是你限制了我的婚姻自由！”
她強硬地牽著宋程的手，揚起下巴大聲說著。
“反正我現在懷孕了，如果你想繼續待在我身邊，就得把綠帽子戴好！”
姜凝璇大逆不道的話讓岳母氣得胸膛起伏。
她猛地抬手就扇了姜凝璇一巴掌。
“以后你會后悔的！”
這是岳母這么多年來第一次替我說話。
從前的她眼里只有我父母留下的基業，根本不會管我和姜凝璇之間的事。
宋程見姜凝璇被打有些心疼，他連忙護在姜凝璇面前。
“阿姨，我知道你現在看不起我，但總有一天你會明白我對阿璇的真心！”
岳母諷刺地笑出了聲。
“你的真心能比得上賀肖？還不是只會花我們姜家的錢！”
宋程被當眾下了臉面，有些尷尬地低下了頭。
岳母在離開后，姜凝璇就把剛剛受到的委屈都發泄在我身上。
“別以為搬出我媽就認為有人撐腰，我這輩子都不會看你一眼，你死了這條心吧！”

“阿程，我們走。待在這里我嫌惡心。”
姜凝璇用力撞上了我的肩膀，我回頭看向她離去的背影。
忽然覺得記憶里的她越來越模糊。
我和她青梅竹馬二十幾年。
那個從前追在我身后的姑娘早就不見了。
只要一閉上眼，就能想起三年前，我求著岳母讓姜凝璇和我結婚的事情。
她在知道后，半夜跑到了我家，撕心裂肺地質問我為什么。
第3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