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陳明宇是我交往一年多的男友,國企基層職員,踏實穩重。雖然年薪只有10萬,但他的責任感和上進心是我最欣賞的特質。今天是我們認識一周年的紀念日,他提前一周就開始籌劃。
“你覺得愛一個人,是要給予還是索取?”母親將茶杯輕放在桌上,目光穿過氤氳的熱氣落在我臉上。
“都有吧,付出和回報應該是平衡的。”我攪動著杯中的茶葉,心想這個問題怎么突然就來了。
“那你想過沒有,當平衡被打破,你該如何選擇?”母親沒有直接回答,只是笑了笑,眼角的皺紋像是記錄著生活的刻度。
01
春末的陽光透過寫字樓的落地窗,落在我的辦公桌上。我是林雨晴,28歲,在一家外企做市場部主管。這個崗位給我帶來每年18萬的薪水,足夠我在這個二線城市過上相對體面的生活。
手機震動了一下,是陳明宇發來的消息:“晚上的餐廳我已經預約好了,下班直接過去吧。”
我的嘴角微微上揚。
“雨晴,這份報告需要修改一下,趙總下午要用。”同事將一疊文件放在我桌上,打斷了我的思緒。
忙碌的一天過去了,下班時間一到,我便收拾東西準備赴約。我換上早上帶來的米色連衣裙,畫了個精致的妝容,噴了幾滴陳明宇送我的香水。
地址是市中心的一家西餐廳,不算頂級但在我們這個城市也屬于高檔場所。我提前十分鐘到達,選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窗外車水馬龍,燈火闌珊,映照著我期待的臉龐。
等待的時間總是顯得漫長。當我第三次看手表時,陳明宇的電話終于打來了。
“雨晴,對不起,我可能要晚到一點……”他的聲音帶著歉意,“公司臨時有事,我處理完馬上過去。”
“沒關系,我再等等。”我強壓下一絲失落。
又過了半小時,陳明宇才匆匆趕到。他穿著普通的襯衫和西褲,頭發有些凌亂,明顯是趕路的痕跡。
“對不起,讓你久等了。”他在我對面坐下,額頭上還有細密的汗珠。
“沒事,剛好我也回復了幾封工作郵件。”我故作輕松地說。
服務員拿來菜單,陳明宇接過后猶豫了一下,然后轉向我:“雨晴,其實我有個事情想跟你商量。”
他的表情有些為難,我隱約感到不安:“什么事?”
“我下午接到小川的電話,他說這學期的學費還差一部分……我已經答應他轉過去了。所以,我在想,今天我們能不能換個地方?這里的價格……”
我看著菜單上的價格,確實不便宜。陳明宇的弟弟陳小川正在上大學,他的學費和生活費幾乎全部由陳明宇負擔。
“當然可以。”我站起身,努力掩飾心中的失落,“我們去附近的那家中餐廳吧,那里的菜也不錯。”
陳明宇感激地看著我,握了握我的手:“謝謝你的理解。”
我們走進不遠處的中餐廳,一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地方。點了幾個家常菜,陳明宇開始講述他的一天,我有一搭沒一搭地應著,心思卻飄到了遠處。
“林雨晴?真的是你啊!”一個熟悉的聲音打斷了我們的對話。
我抬頭,看到公司的趙總和幾位合作伙伴站在我們桌旁。趙總是個四十出頭的成功男士,身上的西裝一看就價值不菲。
“趙總,好巧。”我連忙站起來,介紹道,“這是我男朋友,陳明宇。”
陳明宇也站起來,禮貌地握手。在趙總們光鮮亮麗的著裝面前,他的普通襯衫顯得有些寒酸。
寒暄幾句后,趙總他們便離開了。席間的氣氛變得有些尷尬,陳明宇的臉色明顯不如之前輕松。
“你們公司的領導很年輕啊。”他低頭夾了塊魚肉,語氣平淡。
“嗯,趙總是空降過來的,能力很強。”我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這頓飯吃得索然無味。回家的路上,我們都很沉默。陳明宇送我到小區門口,欲言又止地看著我。
“雨晴,對不起,沒能給你一個特別的紀念日。”
“沒關系,能理解。”我勉強笑了笑,“你弟弟的學業要緊。”
回到家,我坐在床邊發呆。手機響了,是閨蜜王莉莉的消息:“周末有空嗎?來我家坐坐?”
“有空,周六下午我過去。”我回復道。
02
王莉莉的家是典型的小資風格,簡約而溫馨。她的丈夫張晨是一家科技公司的項目經理,兩人結婚一年,生活幸福美滿。
“最近怎么樣?”王莉莉給我倒了杯花茶,“上次周年紀念日過得開心嗎?”
我將那天的遭遇一五一十地告訴了她,包括臨時換餐廳的尷尬。
“其實我能理解他,畢竟弟弟上學要緊。”我補充道,“只是心里多少有點失落。”
王莉莉若有所思地看著我:“明宇人是不錯,勤懇踏實,但你們交往一年多了,有沒有想過以后的事?”
“什么以后的事?”我明知故問。
“婚姻啊,家庭啊。”她直言不諱,“他年薪10萬,還要負擔弟弟的學費,你有沒有考慮過,這樣的經濟狀況,你們結婚后的生活會是什么樣子?”
我沉默了。這個問題我當然想過,只是一直逃避著不去深入思考。
“我昨天聽明宇說,他向公司申請了小額貸款,好像也是為了弟弟的事。”我喃喃道。
王莉莉的眼神變得更加擔憂:“雨晴,你知道我不是勢利的人。但婚姻不僅僅是兩個人的事,還關乎兩個家庭。你得看清楚,別等問題爆發了才后悔。”
我點點頭,心里卻有些不是滋味。
離開王莉莉家,我沒有直接回自己的住處,而是去了母親家。自從父親過世后,母親就獨自住在老房子里,拒絕和我同住,說是怕影響我的生活。
母親正在廚房準備晚飯,看到我來了,臉上露出驚喜的表情:“今天怎么有空過來了?”
“想你了唄。”我接過她手中的菜刀,“我來切菜吧。”
廚房里彌漫著熟悉的香氣,母親忙前忙后的身影讓我想起小時候的場景。我們兩人配合默契,不一會兒就準備好了一桌家常菜。
“媽,您覺得陳明宇這個人怎么樣?”晚飯時,我突然問道。
母親放下筷子,認真地看著我:“人是不錯,有責任心,對父母也孝順。怎么突然問這個?”
“就是隨便問問。”我低頭扒飯,“他最近為了弟弟的學費挺發愁的。”
“他弟弟上大學了?”
“嗯,在讀計算機專業,今年大三了。學費生活費幾乎都是明宇在負擔。”
母親若有所思:“他父母呢?”
“都退休了,好像沒什么積蓄。他爸以前是工廠工人,媽媽是家庭主婦。”
母親點點頭,沒有多說什么,只是道:“改天叫他來家里吃個飯吧,我想見見。”
我有些意外,但還是答應了。臨走時,母親塞給我一袋水果,囑咐我好好照顧自己。
回到自己的小窩,我坐在書桌前,打開筆記本電腦,開始計算我和陳明宇的經濟狀況。我年薪18萬,他10萬,如果結婚,我們的家庭年收入是28萬。看起來不少,但扣除他給弟弟的學費和生活費,至少要減去3萬。如果再考慮到未來買房、養老、孩子教育等開支……
我揉了揉眉心,關掉電腦。也許我想得太多了,感情不是算賬,不能這么功利。
第二天是工作日,我照常去公司。臨近中午,收到陳明宇的消息:“這周末去見見你母親吧,我請她吃頓飯。”
我回復:“不用了,就在家里吃吧。我媽說想認識你。”
周六很快到來。陳明宇早早地就來了,手里提著水果和一盒高檔點心。他特意換了一身稍顯正式的衣服,頭發也梳得一絲不茍。
“不用這么緊張。”我幫他整理了一下領口,“我媽很好相處的。”
他勉強笑了笑:“第一次見未來的丈母娘,當然要給個好印象。”
未來的丈母娘?我不由得愣了一下。我們雖然交往一年多,但從未認真討論過婚姻的事。
母親確實很好相處,她熱情地招待了陳明宇,問了他不少關于工作和家庭的事情。陳明宇也表現得落落大方,談吐得體。
“聽雨晴說,你還要負擔弟弟的學業?”飯桌上,母親問道。
陳明宇略顯尷尬:“是的,阿姨。我弟弟在上大學,父母年紀大了,沒什么積蓄,所以主要靠我。”
“難為你了。”母親點點頭,“年紀輕輕就有這么強的責任心,很難得。”
陳明宇謙虛地笑了笑:“這是我應該做的。”
飯后,我們三人坐在客廳里聊天。陳明宇的手機突然響了,他看了一眼來電顯示,臉色微變:“不好意思,我弟弟打來的,我接一下。”
他走到陽臺上通話,聲音壓得很低,但依稀能聽到“夏令營”、“機會難得”、“錢不夠”之類的字眼。
通話結束后,陳明宇回到客廳,表情有些為難:“雨晴,小川他……他系里組織了一個編程夏令營,說是對找工作很有幫助,但費用有點高……”
“多少錢?”我下意識地問。
“五千塊。”他低聲道,“我答應他了,這對他將來就業很重要。”
我心里一沉。五千塊對我們來說不是小數目,尤其是在他剛剛為弟弟交完學費的情況下。更讓我介意的是,他沒有提前和我商量,就直接答應了。
母親坐在一旁,眼神中閃過一絲異樣,但什么也沒說。
送走陳明宇后,我回到客廳,發現母親正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神情若有所思。
“媽,您覺得他怎么樣?”我忐忑地問。
母親沉默了片刻,然后關掉電視,轉向我:“雨晴,我問你一個問題。”
“什么問題?”
“如果你和他結婚,你能接受他每個月拿出工資的三分之一供弟弟上學嗎?”
這個問題像一記重錘擊中了我的心臟。我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我不是看不起他的收入,”母親繼續說,“而是擔心你們未來的生活質量和矛盾來源。婚姻是一輩子的事,不能只看眼前。”
我沉默了。這個問題我思考過,但從未如此清晰地擺在面前。
“你不用現在回答我,好好想想吧。”母親拍了拍我的肩膀,“無論你做什么決定,我都支持你。”
回家的路上,我的心情無比復雜。陳明宇是個好人,責任心強,對我也很好。但是,婚姻不僅僅是愛情,還有生活的柴米油鹽、未來的規劃與期望。
03
接下來的幾周,我開始有意識地觀察陳明宇的消費習慣和生活方式。
他確實很節儉,從不買名牌,吃飯也多選擇普通餐廳。但每當弟弟有所需求時,他卻毫不猶豫地慷慨解囊。我曾看到他給弟弟轉賬三千元,說是買學習資料,而自己卻穿著舊得發白的襯衫。
一天晚上,我們在他租住的單間公寓里看電影。公寓很小,只有二十多平米,家具簡陋但整潔。我去廚房倒水時,無意中看到了桌上的賬單:除了基本生活開支外,幾乎每月都有一筆固定的轉賬,金額在兩千到三千之間,收款人是“陳小川”。
這讓我更加確信母親提出的問題是有道理的。如果我們結婚,這樣的開支會一直持續下去嗎?
我決定和王莉莉談談。這次我們約在了一家咖啡廳,遠離她丈夫和家庭的環境讓談話更加私密。
“你知道我和張晨結婚前怎么解決財務問題的嗎?”王莉莉攪動著面前的拿鐵,問我。
我搖搖頭。
“我們提前商量好了結婚后的經濟安排,包括每月的固定支出、存款比例,以及各自可自由支配的零花錢。”她認真地說,“這看起來很功利,但恰恰是因為提前說清楚,我們婚后才沒有因為錢的問題起過爭執。”
“那如果是明宇這種情況呢?”我猶豫著問。
“如果我是你,我會直接問他,等弟弟畢業后,他打算怎么安排你們的家庭經濟。”王莉莉直言不諱,“不要害怕談錢,這不俗氣,而是負責任。”
我點點頭,下定決心要和陳明宇好好談一談。
周末,我約陳明宇去了城市公園。春末的公園綠意盎然,我們沿著湖邊的小路慢慢走著。
“明宇,我有件事想和你談談。”我停下腳步,認真地看著他。
“什么事?你看起來很嚴肅。”他似乎察覺到了什么,眼中閃過一絲不安。
“我們在一起一年多了,我想知道你對未來的規劃。”我深吸一口氣,“尤其是關于經濟方面的安排。”
他愣了一下,然后苦笑道:“我知道我的條件不好,但我會努力的。”
“我不是嫌棄你的條件,”我急忙解釋,“我只是想知道,如果我們結婚,你會如何平衡家庭和對弟弟的責任?”
陳明宇沉默了片刻,似乎在組織語言:“小川還有兩年就畢業了,到時候情況會好轉的。我知道這段時間我對你有所虧欠,但請再給我一點時間。”
“那兩年后呢?如果小川想繼續深造呢?”我追問道。
“這個……”他猶豫了,“如果他有這個意愿和能力,我當然希望能幫他。但我會事先和你商量的。”
我們達成了一個臨時的妥協:暫緩討論結婚的事,等陳小川畢業后再做決定。表面上看似解決了問題,但我心里清楚,這只是將問題推遲了而已。
幾天后的一個周五,陳明宇帶著弟弟來找我。這是我第一次見到陳小川,他比我想象中更加陽光開朗,穿著時髦,戴著一副價格不菲的耳機,手里拿著最新款的手機。
“嫂子好!”他熱情地喊道,這稱呼讓我有些不適應。
我們一起去了一家火鍋店。席間,陳小川滔滔不絕地講述自己的大學生活和未來規劃,言談間透露出對未來的美好憧憬。
“我打算畢業后直接出國讀研,美國或者英國的名校。”他信心滿滿地說,“現在國內競爭太激烈了,有個國外文憑才有優勢。”
我瞥了一眼陳明宇,發現他表情復雜,既有欣慰也有壓力。
“出國讀研費用不低吧?”我試探性地問。
“確實挺貴的,光學費一年就十幾二十萬。”陳小川毫不在意地說,“不過我哥說了,只要我能考上,費用他來想辦法。”
這句話讓我心頭一震。陳明宇從未向我提過這件事。我看向他,他避開了我的目光,低頭夾菜。
飯后,陳明宇送弟弟去車站。回來的路上,氣氛有些沉默。
“你答應了幫他出國留學?”我終于忍不住問道。
陳明宇嘆了口氣:“他只是有這個想法,我也沒有明確答應。只是說如果他真的能考上好學校,我會盡力支持。”
“可這需要很大一筆錢,你有考慮過怎么解決嗎?”我追問。
“到時候再說吧,也許可以申請貸款,或者他自己申請獎學金……”他的回答含糊不清。
我沒有繼續追問,但心里的疑慮越來越深。陳明宇對弟弟的付出似乎永遠沒有盡頭,而我們的未來,則充滿了不確定性。
04
七月初的一天,陳明宇突然打電話給我,聲音焦急:“雨晴,我爸住院了,突發心臟問題。”
“嚴重嗎?需要我做什么?”我連忙問道。
“醫生說需要手術,費用大概在十萬左右。”他的聲音帶著明顯的疲憊和壓力,“我手頭有點緊……你能不能先借我五萬?我過段時間一定還你。”
我猶豫了一下。這筆錢對我來說也不小,但看在陳明宇父親病重的份上,我還是答應了:“好,我現在就轉給你。”
當天下午,我請了假去醫院看望陳父。病房里,陳明宇的母親和弟弟已經在那里。陳父躺在床上,臉色蒼白,但精神還算可以。
“這是雨晴吧?明宇常提起你。”陳母拉著我的手,和藹地說。
我點點頭,將帶來的水果放在床頭柜上。陳明宇去辦理住院手續了,病房里只有我們四人。
“小川,你哥哥為了這個家付出太多了。”陳母對小川說,“你一定要好好學習,將來有出息了,也好照顧你哥哥。”
“知道了,媽。”陳小川漫不經心地回答,目光沒有離開手機屏幕。
“你說說這孩子,讀個大學花了多少錢啊。”陳母轉向我,語氣中帶著一絲抱怨,“好在明宇有出息,工作穩定,還交了你這么好的女朋友。”
我勉強笑了笑,不知道該如何回應。
“將來你們結婚了,明宇的負擔就輕了。”陳父突然開口,“有個有錢的兒媳婦真好。”
這句話像一盆冷水潑在我頭上。在他們眼中,我是什么?一個能幫助減輕兒子經濟負擔的“有錢兒媳婦”?
我強忍著不適,找了個借口離開了病房。在醫院走廊上,我深呼吸了幾次,試圖平復心情。
正當我準備回去時,路過休息區,無意中聽到了陳家人的對話。
“說真的,明宇這次找的女朋友條件不錯,工作好,收入高。”是陳母的聲音。
“將來結婚了,家里的經濟狀況肯定能好轉。”陳父接話,“小川出國的事也就不用愁了。”
“哥哥說她很大方,這次住院的錢也是她借的。”陳小川說道。
“到時候你得跟嫂子好好相處,別惹她生氣。”陳母叮囑道,“女人嘛,哄哄就好了。”
我站在角落里,心如刀絞。原來在他們眼中,我不過是一個能夠改善家庭經濟狀況的工具,一個可以依靠的“錢袋子”。
晚上回到家,我心緒難平,給母親打了電話,將在醫院聽到的對話告訴了她。
“媽,我該怎么辦?”我的聲音哽咽,“我愛明宇,但我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愛我,還是只是看中我的經濟條件。”
電話那頭沉默了片刻,然后母親緩緩開口:“雨晴,我再問你一個問題。”
“什么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