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三0年秋,我紅軍攻下吉安回到贛西南之后,在ft地區發生了“ft事變”。繼之,在蘇區和紅軍隊伍內部進行sf,清除“xx團”。
關于“ft事變“和清除“xx團”,時間雖然過去了五十 多年,但本著實事求是的精神,以歷史事實為準來重新檢查 這段歷史,不難得出正確的結論。
據有關史料說, 一九二七年初,國民黨右派段錫朋等 人,曾經在江西組織過 “xx團”,主要是進行反共活動,但從建立到解散,前后不到三個月。 “xx團”后來到底存 在不存在,至今找不到證明的根據。
當時,紅軍隊伍內部是否混入“xx 團”分子,經多數老同志回憶并無確鑿證據。 至于紅軍內部混入極少數國民黨特務分子和其他反革命分子,那是有的。
當時內部在清除 “xx團”時,曾發生擴大敵情,亂捕亂S,大搞b、供、信,以及“人盯人”、“人咬人”等錯 誤做法。凡是被供出是“xx 團”的人,立即禁閉起來,進行審訊,逼他再供出別人。后來,凡是說過壞話的,犯了紀律條例的,或者槍上丟掉了一個螺絲的,都被當做 “xx團”抓起來。
當時抓人,各團作主;S人,師黨委作主。無疑使許多紅軍干部戰士含冤蒙屈,被錯打錯斗,甚至屈S于“莫須有”之罪。
在清查“xx團”時,紅軍總部派了一位保衛干事來到我團,團里專門成立了清查委員會,我和團政委史友生同志都是委員。
經過秘密了解,我們采用“人盯人”和一個供一個的辦 法,幾天功夫,全團清查出了十九個“xx 團”。這十九人中, 有的是班長,有的是共產黨員,有的是戰斗骨干,平時表 現都比較好。
其中有一個班長,年約二十歲,江西蓮花縣人,人長得挺白凈,是個中學生。估計他就是個小頭頭,于是,我單獨對他進行審訊。
我問他:“你是不是‘xx團'?還有哪些人參加了‘xx團'?你們的行動計劃是什么?你要老實交代。”
“我不是‘xx團’,也不知道誰是‘xx團’。”他矢口否認。
我怒氣沖沖地走上前去,一把抓住他:“媽的,聽說你 平時就吊兒郎當,好講怪話,還經常背著人跟一些落后的 戰士叨叨咕咕,你還是老老實實講實話,不然就打S你!”
他搖搖頭,不說話了。
看樣子不給他點厲害他不會吐真情。我命令戰士找來兩根棕繩,把他捆著吊起來。之后,我和幾個干部輪番審訊他,打得他滿身血污,他忍受不住刑罰,只好招認道: “我實在不是‘xx團’,不過,我確實有反革命活動。我不想 在紅軍隊伍里當兵,想拉一些人‘反水’,到國民黨隊伍里 去。”
我大聲喝問:“你們準備什么時間行動?國民黨給你封了什么官?”
他說:“什么時間行動還沒定準,我拉了幾個人也沒拉動,國民黨也沒封我什么官。不過,聽說s一個紅軍團政委,得賞銀兩百塊大洋,s個團長,得一百塊大洋。”
我一聽,幾乎把肺都氣炸了,破口大罵道:“狗娘養的, 國民黨軍隊的團長一個月三百塊大洋你不殺,我們紅軍的團長、政委每天只有三錢油、五錢鹽、五分錢的伙食,你倒要殺。哼,告訴你,我們的腦袋怕你一萬塊大洋也買不去!”
我又喝問他:“你們行動的聯絡暗號是什么?”
他供認道:“有一些白袖章,在后山的茶樹底下埋著。” 我半信半疑,讓他帶路去挖,我帶領幾個人跟在后面。
他來到后山的一棵茶樹旁邊,用鋤頭挖下去,不大一 會,果然挖出了一個扎著口的小白布袋,解開一看,里面 約有二十幾個白袖章,但袖章上并無字樣。
我把他從后山上帶下來,繼續審問他聯絡了哪些人。 他哭喪著臉說:“真的一個也沒聯絡成。這白袖章是前些天 我讓一個老表做的。”
我讓看守人員把其他十八個“xx團”一個一個單獨押 進來,讓他一 一辨認。他一個個看過,連連搖頭,表示素不 相識。我當然不會相信他的話,就把他們分關三個房間, 反手捆綁,腳上加鐐,門上上鎖,門口派衛兵看押。
夜已經很深了,我和衣上床想睡一覺。可是,心里很 不平靜,腦子里翻騰得厲害,翻來復去睡不著。
我想,這“xx團”真可恨,是我們的死對頭,不殺掉他 們不得了,要真讓他們的陰謀得逞,我們的腦袋不知道啥 時就會掉下來。我越想越生氣,只覺得怒火中燒,再也忍 不住了,快天亮的時候,我一骨碌爬起來叫醒了團部司務 長和司號長。
他們兩人手提大刀,跟我一起來到關押“xx團”的房子跟前,我命令衛兵把十九名“xx團”全部押出來, 帶到村后的河邊沙灘上,我要秘密把他們處理。
黎明前的黑夜,烏云低垂,寒風凜冽, 一名衛兵手提 馬燈,在前面帶路,灰黃暗淡的燈光在寒風中搖曳,忽明 忽暗,映出了被押解的“xx 團”那一張張頹喪的臉。他們默 不作聲,踉踉蹌蹌地走著。
來到沙灘上,我喝令他們跪下,可有幾個硬是不肯, 他們說:“我們沒有做對不起紅軍的事,生是紅軍的人, 死是紅軍的鬼。”
還有一個說:“我打了這么多仗,在戰場 上沖鋒殺敵,從來不怕死,只是今天這樣死太不值得了, 請求你發給我們槍,讓我們上戰場去沖鋒殺敵人吧,就是死 在戰場上也值得!”
我氣憤地說:“你們是紅軍的冤家對頭,有紅軍就留不得你們。死到臨頭,還敢嘴硬!”
我毫無憐恤寬大之心,喝令司務長和司號長動手。他倆氣呼呼地掄起大刀,砍了下去 ……
現在回顧起來,被我匆忙處理的十九個所謂的“xx 團”,我并沒有真正搞清楚他們到底是不是“xx團”。在這 些被殺害的“xx團”中,大多數肯定是好的革命同志,他們 出身貧苦家庭,投身革命,當了紅軍。在戰場上,他們沖 鋒陷陣,出生入死,英勇殺敵,沒有倒在敵人的槍口下, 卻犧牲在自己同志的刀口下,成為sf擴大化的無辜殉難 者。
這一血的沉痛教訓,永遠值得深深記取。
當然,在清除“xx團”時,也曾s了一些有“反水”行為 和一些表現不好的分子,但這是極少數,他們也不見得是 “xx團”。
那天晚上,政委史友生到師部開會去了。早上他一回 來,就氣沖沖地跑來問我:“你把‘xx團’處理了?”
我說:“是呀,這些個國民黨特務,壞東西,不處理留下是個禍根!"
“咳,你呀,要處理也 給師黨委報告,由師黨委作主。再說,哪里會一下子冒出這么多反革命‘xx團'?"
他氣得直跺腳,開口罵我:“你這個蠻子,野蠻透頂, 當團長連這么個道理也不懂。你沒有頭腦,不會想問題, 說不定,你冤屈了自己的同志 …… ”
史友生政委參加紅軍比我早,水平比我高,我們在一 起相處的時間雖然還不久,但他對我的幫助和思想影響不 小,我是很尊重他的。現在,我見他這樣嚴肅認真,才感 到自己做事太莽撞,內心深處開始有點后悔了。
晚上,我和史友生同志到師部去開會,軍團長彭德 懷同志來參加會議。他大概已從史友生同志那里知道了我 處理 “xx團”的事。只見他神色嚴峻,面帶怒容,在屋里來回 踱著步,心情顯得十分煩躁而又沉重。
開會的時候,彭德懷同志一直沒坐下,他用銳利的目 光盯著我,用拳頭狠狠地擂了下桌子,大聲斥責我:“你葉長庚是頭牛, 一頭橫沖亂撞的野牛。打仗,把你的眼睛都 打紅了。s‘xx團’,一定要報告師黨委,你連個招呼也沒打,亂s人,豈有此理!”
他緩了緩口氣,又語重心長地說:“同志哥,咱們干革命,首先要分清敵、我、友。真正的‘xx團’,分裂紅軍, 干反革命活動,是要把他們s掉。可s人的事,非同兒戲, 一定要有可靠證據,千萬不能干出親者痛、仇者快的事, 傷害自己的同志呵!”
聽了彭總嚴厲的批評,我深深地受到震動,后悔莫及, 沉痛地低下了頭。
彭總又批評史友生同志:“你是個好政委,善于團結幫 助同志,可碰上這么個野蠻團長,你這個婆婆沒當好。打仗,他是塊好料,可他文化低,又在國民黨軍隊里呆了幾 年,你要不斷幫助他提高政治思想水平哩!”
師黨委會上,準備討論給我一次處分。也巧,紅軍總部來了緊急戰斗命令。
彭總說:“這件事以后再說,現在先 打仗。仗一定要打好,爭取將功補過。”這樣,給我處分的 事就暫時被擱置下了。
編者注:這是唯一 一個在回憶錄中勇于承認自己當年錯誤處理同志的人!而且是一次處理了19個!很多當事人(保衛局執行局負責人李克農、當年保衛局的特派員等等)對這段往事都是一筆帶過!
希望讀者能看到這篇文章!葉長庚真的是個光明磊落之人!
另外有一點不明白,葉長庚的任職經歷是“高開低走”,一當紅軍就是機槍大隊的大隊長,相當重用了,機槍大隊是特種技術,做計是營級職務,紅軍時期他一路升任團長、師長,這資歷和職務也不低了。如果紅軍時期是師長職務,授銜應該是上將,最低也應當是中將!
抗戰時是軍分區司令員,這個職務也不算低。
但他在解放戰爭時期卻任職不高,特別是在東北時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這也可能是他授銜少將的原因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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