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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篇小說:金蕊傲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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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王慶威

金蕊霞英疊彩香,初疑少女出蘭房。

沈玉真站在重陽詩會的中央,十六歲的她身著一襲淡紫色襦裙,衣袂飄飄,宛如一朵初綻的菊花。她輕輕吟出這兩句詩時,整個沈府的花廳瞬間安靜下來,連一向挑剔的府學教授也不由得放下了手中的茶盞。

"好一個'金蕊霞英疊彩香'!"府學教授拍案贊嘆,"將菊花比作少女,新穎別致,意境深遠。沈小姐年紀輕輕,竟有如此才情,實在難得。"

沈玉真微微低頭,臉頰泛起淡淡的紅暈。她知道,在座的都是城中頗有聲望的文人雅士,能得到他們的贊賞并非易事。她的父親沈大人坐在主位上,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這個女兒,終究沒有辜負他多年的悉心培養。

詩會結束后,沈玉真借口賞菊,獨自一人來到后花園。秋日的陽光透過樹葉灑下斑駁的光影,她站在一叢金菊前,手指輕輕撫過花瓣,心中卻莫名感到一絲空落。

"沈小姐的詩才,果然名不虛傳。"

一個陌生的男聲突然從身后傳來,沈玉真驚得轉身,只見一位身著青色長袍的年輕男子站在幾步之外。他約莫二十出頭,眉目清朗,手中執著一卷書冊,正含笑看著她。

"閣下是..."沈玉真下意識地后退半步,警惕地打量著這位不速之客。

"在下崔明遠,今日有幸受邀參加詩會,聽聞沈小姐才情出眾,特來請教。"男子拱手行禮,姿態恭敬卻不顯卑微。

沈玉真這才想起,詩會上確實有這么一位客人,一直安靜地坐在角落,不曾發言。她略略放松了些,回了一禮:"崔公子過獎了,不過是些閨閣小詞,不值一提。"

"沈小姐過謙了。"崔明遠向前走了兩步,停在恰當的距離,"'初疑少女出蘭房'一句,將菊花之清雅與少女之純真融為一體,意境深遠。不知小姐可愿與在下探討一二?"

沈玉真眼中閃過一絲驚訝。父親常說她詩詞造詣不凡,但府中上下,真正能理解她詩中意境的卻寥寥無幾。眼前這位陌生公子,竟能一語道破她創作時的用心。

"崔公子既有所見,不妨直言。"她微微側身,示意對方繼續。

兩人就這樣站在菊花叢旁,從詩詞格律談到意境營造,從古風雅韻說到當世佳作。沈玉真發現,這位崔公子見解獨到,言語間既有文人的儒雅,又不乏真知灼見。不知不覺,日頭已西斜。

"小姐,該回去了。"丫鬟小翠的聲音從遠處傳來,打斷了他們的談話。

沈玉真這才驚覺時間流逝之快,她匆匆向崔明遠告別:"今日與崔公子一席談,受益匪淺。他日有緣,再請教益。"

崔明遠深深一揖:"能與小姐論詩,是在下的榮幸。若小姐不嫌棄,明日此時,我仍在此處等候。"

沈玉真沒有答應,也沒有拒絕,只是微微一笑,轉身離去。但她的心,卻像被投入了一顆小石子,泛起了一圈圈漣漪。

回到閨房,沈玉真坐在窗前,望著院中盛開的菊花,腦海中不斷回放著與崔明遠的對話。她取出平日作詩用的花箋,提筆寫下:

"偶遇知音賞菊時,清風明月兩心知。

不須更問來何處,自是前緣有舊期。"

寫罷,她將詩箋輕輕折好,藏入枕下。這一夜,她睡得格外香甜。

次日午后,沈玉真借口要采摘新鮮菊花制作香囊,再次來到后花園。遠遠地,她便看見崔明遠站在昨日的位置,手中捧著一卷書,神情專注。

"崔公子果然守信。"沈玉真走近,輕聲說道。

崔明遠抬頭,眼中閃過一絲驚喜:"沈小姐來了。"他合上書卷,"昨日與小姐一席談,回去后輾轉難眠,特作小詩一首,請小姐指教。"

他從袖中取出一張素箋,遞給沈玉真。紙上墨跡清秀,寫著:

"金菊初逢語未休,清詞麗句動高秋。

他年若得常相伴,不羨鴛鴦只羨鷗。"

沈玉真讀罷,臉頰微熱。這詩中之意,已超出了單純的詩詞交流。她抬頭看向崔明遠,對方的目光清澈而真誠,沒有半分輕佻之意。

"公子詩才,玉真佩服。"她輕聲說道,將詩箋小心折好,收入袖中。

就這樣,一連數日,沈玉真都會找各種理由來到后花園,與崔明遠相會。他們談詩論詞,說古論今,有時甚至只是靜靜地并肩而立,看云卷云舒。在崔明遠面前,沈玉真感到前所未有的自在,那些在父親和師長面前必須保持的閨秀儀態,此刻都可以暫時放下。

"明遠,你平日以何為生?"這一日,沈玉真終于問出了心中的疑問。多日相處,兩人已直呼其名,關系親密了許多。

崔明遠微微一笑:"我本出身書香門第,但因家道中落,如今在城南開了一家小小的書肆,聊以度日。"

"難怪你學識如此淵博。"沈玉真恍然大悟,隨即又有些擔憂,"那你來參加詩會..."

"是受你父親一位故交引薦。"崔明遠解釋道,"那位大人知道我喜愛詩詞,便給了我這次機會。沒想到..."他看向沈玉真,眼中滿是柔情,"沒想到會遇到你。"

沈玉真心頭一熱,低頭擺弄著手中的菊花瓣:"我父親...他對我期望很高。"

崔明遠沉默片刻,輕聲道:"我明白。沈大人是朝中重臣,對獨女自然寄予厚望。"他頓了頓,"玉真,你可曾想過,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這個問題讓沈玉真愣住了。十六年來,她的人生軌跡似乎早已被規劃好——學習琴棋書畫,成為才貌雙全的閨秀,將來嫁入門當戶對的官宦之家,相夫教子。她從未想過,自己還可以有別的選擇。

"我...不知道。"她誠實地說,眼中閃過一絲迷茫。

崔明遠輕輕握住她的手:"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帶你看看外面的世界。不是作為沈大人的千金,而是作為沈玉真自己。"

沈玉真感到心臟在胸腔里劇烈跳動。崔明遠的提議既令人恐懼,又充滿誘惑。她應該拒絕的,應該立刻抽回手,轉身離去。但最終,她只是輕輕點了點頭。

三日后,沈玉真借口去寺廟上香,在丫鬟小翠的幫助下,悄悄與崔明遠在城外相會。崔明遠駕著一輛樸素的馬車,帶她離開了繁華的京城,向著郊外的山野駛去。

"我們要去哪里?"沈玉真掀開車簾,好奇地望著窗外飛速后退的景色。

"一個我常去的地方。"崔明遠微笑道,"那里很少有人知道,安靜又美麗。"

馬車行駛了約莫一個時辰,終于在一處山谷前停下。崔明遠扶沈玉真下車,牽著她走過一條蜿蜒的小徑。轉過一道山彎,眼前的景象讓沈玉真不禁屏住了呼吸——

一片開闊的谷地中,野菊盛開如海,金黃色的花朵在秋陽下熠熠生輝。一條清澈的小溪穿流而過,水聲潺潺。遠處,幾間茅屋掩映在樹叢中,炊煙裊裊升起。

"這是..."沈玉真驚訝地轉向崔明遠。

"我稱之為'忘憂谷'。"崔明遠眼中閃爍著光芒,"每當我厭倦了市井喧囂,就會來這里住上幾日,讀書、作詩、思考人生。"

他帶著沈玉真走過花海,來到溪邊的一塊平坦巨石旁。石上放著簡單的茶具和幾卷書籍,顯然是他常坐的地方。

"這里真美。"沈玉真由衷贊嘆,她深吸一口氣,空氣中滿是菊花和青草的清香,"像是與世隔絕的仙境。"

崔明遠為她斟上一杯清茶:"在這里,沒有沈大人的千金,沒有世俗的禮教約束,只有你自己。玉真,你可以做真正的自己。"

沈玉真接過茶杯,心中涌起一種前所未有的感覺。在崔明遠身邊,在這片遠離塵囂的山谷中,她第一次感受到了真正的自由。

他們坐在溪邊,談天說地,吟詩作對。崔明遠取出隨身攜帶的古琴,彈奏了一曲《高山流水》。琴聲在山谷中回蕩,與流水聲、鳥鳴聲交織在一起,構成了一幅動人的畫卷。

沈玉真情不自禁地隨著琴聲輕輕搖擺,最后甚至站起身,在花海中翩翩起舞。她的衣袖隨風飄揚,宛如一只自由的蝴蝶。崔明遠看著她,眼中滿是驚艷與柔情。

"我從未如此快樂過。"舞罷,沈玉真氣喘吁吁地坐回崔明遠身邊,臉上洋溢著發自內心的笑容。

崔明遠輕輕拂去她發間的一片花瓣:"我也從未見過如此美麗的景象。"他的聲音低沉而溫柔,"玉真,如果...如果你愿意,我們可以常常來這里。"

沈玉真望進他的眼睛,那里面的真誠讓她心頭一顫。她知道,崔明遠是在向她表白心跡。而她自己的心,也早已給出了答案。

"我愿意。"她輕聲說,這三個字仿佛用盡了她全部的勇氣。

夕陽西下時,他們不得不踏上歸途。回程的馬車上,沈玉真靠在崔明遠肩頭,心中既甜蜜又忐忑。她知道,父親絕不會同意她與一個書肆小老板的交往,更別說將來可能的婚事了。但此刻,她選擇暫時不去想那些煩憂,只珍惜這難得的幸福時光。

然而,命運似乎并不打算給他們太多喘息的機會。當馬車接近城門時,一隊人馬突然攔住了去路。沈玉真掀開車簾一看,頓時臉色煞白——為首的不是別人,正是她的父親沈大人。

"玉真!"沈大人臉色鐵青,聲音因憤怒而顫抖,"你可知自己在做什么?"

沈玉真渾身發抖,卻仍鼓起勇氣:"父親,我..."

"住口!"沈大人厲聲打斷她,轉向崔明遠,"崔明遠,你好大的膽子!竟敢誘拐朝廷命官之女!來人,給我拿下!"

幾名侍衛立刻上前,將崔明遠從馬車上拖了下來。沈玉真驚慌失措地跳下車,跪在父親面前:"父親,不是他的錯!是我自愿跟他出去的!求您放過他!"

"閉嘴!"沈大人怒不可遏,"你知不知道,你的行為會毀了整個沈家的聲譽?"他轉向侍衛,"把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關進大牢,待我稟明圣上,再行發落!"

"父親!不要!"沈玉真淚如雨下,拉住父親的衣袖,"崔公子他...他是真心待我的..."

沈大人甩開她的手,冷冷道:"真心?一個窮書生,也配談真心?"他盯著女兒,一字一頓地說,"你可知,禮部尚書趙大人已經派人來提親,欲為其子聘你為妻?你今日所為,若傳出去,這門好親事就毀了!"

沈玉真如遭雷擊,呆立當場。她從未想過,父親早已為她安排了婚事。而此刻,她最在乎的崔明遠,卻因她而即將遭受牢獄之災。

"父親,我求您..."她跪在地上,聲音哽咽,"放過崔公子,我...我愿意聽從您的安排..."

沈大人面色稍霽,但仍嚴厲地說:"從今日起,你不許踏出閨房一步,直到出嫁之日!至于這個崔明遠..."他冷哼一聲,"看在你求情的份上,我暫且饒他一命。但若他再敢接近你,定不輕饒!"

沈玉真被強行帶回了沈府,關在自己的閨房中。窗外,秋雨開始淅淅瀝瀝地下起來,打濕了院中的菊花。她坐在窗前,淚水無聲滑落。

小翠悄悄進來,遞給她一張字條:"小姐,這是崔公子托人送來的。"

沈玉真顫抖著打開字條,上面只有短短兩行字:

"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

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她將字條緊緊貼在胸口,淚水更加洶涌。她知道,這是崔明遠在告訴她,無論相隔多遠,他們的心始終在一起。但面對父親的權威和即將到來的婚事,這份感情,又將何去何從?

雨越下越大,院中的菊花在風雨中搖曳。沈玉真望著那些倔強綻放的花朵,心中做出了一個決定——她不會輕易放棄自己的幸福,即使要與整個世界為敵。

二、

秋雨綿綿,一連下了三日。

沈玉真倚在窗邊,望著院中那叢被雨水打得低垂的金菊。自從被父親帶回府中,她便被禁足在這閨房里,連每日的晨昏定省都被免去。父親說這是"閉門思過",但她知道,這是為了防止她再與崔明遠有任何聯系。

"小姐,該用膳了。"

小翠端著食盒輕輕推門進來,將幾樣精致的小菜擺在桌上。沈玉真瞥了一眼,絲毫提不起食欲。

"小翠,外面...可有消息?"她壓低聲音問道,眼睛卻警惕地盯著門外——那里站著父親派來監視她的嬤嬤。

小翠微不可察地點點頭,一邊布菜一邊悄聲道:"崔公子托人帶話,說他無恙,讓小姐保重。"她從袖中悄悄滑出一張折成花形的紙條,迅速塞到沈玉真手中。

沈玉真心頭一熱,將紙條緊緊攥住。待小翠退出后,她才小心翼翼地展開。熟悉的字跡躍入眼簾:

"秋雨連綿愁煞人,閉門深院鎖青春。

愿為鴻雁傳書信,不教相思化劫塵。"

短短四句,卻讓沈玉真的眼眶瞬間濕潤。她將詩句貼在胸前,仿佛這樣就能感受到崔明遠的氣息。片刻后,她取來筆墨,在一方素箋上寫道:

"深閨寂寞對黃昏,雨打芭蕉欲斷魂。

若得郎心似我心,不辭冰雪為君溫。"

寫罷,她將詩箋折成一只紙鶴,藏入明日要換洗的衣物中——這是她與小翠約定的傳遞方式。

窗外雨聲漸歇,一縷夕陽穿透云層,照在那叢金菊上。被雨水洗過的花朵重新挺直了腰桿,在余暉中熠熠生輝。沈玉真望著這景象,心中忽然涌起一股倔強——她不要做溫室里任人擺布的花朵,她要像這些金菊一樣,經得起風霜。

"小姐,老爺請您去書房。"小翠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思緒。

沈玉真整了整衣衫,跟著嬤嬤來到父親的書房。沈大人正在批閱公文,見她進來,只是抬了抬眼:"坐吧。"

"父親喚女兒來,有何訓示?"沈玉真垂首問道,心跳卻不由自主地加快了。

沈大人放下毛筆,直視女兒:"趙家已經正式下聘,婚期定在下月初六。"他頓了頓,"趙公子不日將來府上拜訪,你要好生準備。"

沈玉真手指絞緊了帕子:"父親,女兒...女兒還不想嫁人。"

"胡鬧!"沈大人拍案而起,"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豈容你任性?趙家門第顯赫,趙公子才華橫溢,是多少閨秀求之不得的好姻緣!"

"可女兒對他毫無了解..."沈玉真聲音顫抖。

"了解?"沈大人冷笑,"你與那崔明遠又了解多少?不過幾面之緣,就敢私相授受!若不是為父及時發現,沈家的臉面都要被你丟盡了!"

沈玉真咬住下唇,不再言語。她知道,此刻任何反駁都只會激怒父親。

沈大人見她沉默,語氣稍緩:"玉真,為父是為你好。趙家乃朝中重臣,與我家聯姻,對你、對沈家都是好事。那崔明遠不過是個窮書生,能給你什么未來?"

沈玉真抬起頭,眼中含淚卻堅定:"父親,崔公子雖不富貴,但他懂女兒的詩詞,知女兒的心意。女兒與他在一起時,才感到真正的快樂。"

"快樂?"沈大人嗤之以鼻,"女子嫁人,講的是門當戶對,是相夫教子,不是你那點小兒女的'快樂'!"他揮了揮手,"罷了,你回去好好想想。記住,下月初六,你必須風風光光地嫁入趙家!"

回到閨房,沈玉真伏在床上無聲哭泣。小翠心疼地撫著她的背,卻不知如何安慰。

"小姐,或許...或許那趙公子也是個好人呢?"小翠試探著說。

沈玉真搖搖頭:"你不明白,小翠。這不是趙公子好不好的問題。"她坐起身,擦干眼淚,"父親看中的是趙家的權勢,而我...我只想要一個能懂我詩、知我心的人。"

小翠似懂非懂地點點頭,突然壓低聲音:"小姐,崔公子說,他有辦法讓您了解趙家的底細。"

沈玉真眼前一亮:"什么辦法?"

"崔公子認識一位在趙家做事的舊友,可以打探到一些內情。"小翠神秘地說,"三日后,那位朋友會在城南的茶樓等我們。"

沈玉真陷入沉思。私自出府風險極大,但若能了解趙家真相,或許能找到拒絕這門親事的理由。她咬了咬牙:"告訴崔公子,我會想辦法出去。"

三日后,沈玉真借口要為母親忌日抄寫佛經,求得父親允許去城外的慈云寺上香。在嬤嬤的嚴密監視下,她本無機會脫身。幸而小翠機靈,趁嬤嬤不注意時,在茶水中下了少許安神的藥物。待嬤嬤昏昏欲睡時,沈玉真換上小翠準備的粗布衣裳,從寺廟側門溜了出去。

城南的清風茶樓人聲鼎沸,沈玉真低著頭快步走上二樓雅間。推開門,崔明遠早已等候多時。幾日不見,他清瘦了許多,眼中卻依然閃爍著溫柔的光芒。

"玉真!"崔明遠快步上前,卻又在觸到她之前克制地停下,"你...你還好嗎?"

這一句簡單的問候,卻讓沈玉真鼻頭一酸。她強忍淚水,輕輕點頭:"我沒事。你呢?父親有沒有為難你?"

崔明遠搖搖頭:"沈大人只是警告我遠離你,倒沒有進一步動作。"他示意沈玉真坐下,"時間緊迫,我長話短說。我那位在趙家做賬房的朋友告訴我,趙家這門親事背后另有隱情。"

沈玉真屏息聽著。

"趙家近來在朝中地位不穩,急需與清流聯姻以穩固勢力。而你父親..."崔明遠猶豫了一下,"你父親似乎卷入了一樁鹽稅案,需要趙尚書在皇上面前美言。"

沈玉真臉色煞白:"所以...這是一場權勢交易?"

崔明遠沉重地點頭:"恐怕是的。更令人擔憂的是,那位趙公子..."

話未說完,樓下突然傳來一陣騷動。崔明遠警覺地起身,從窗縫中望去,臉色驟變:"不好,是趙家的人!"

沈玉真驚慌失措:"怎么會..."

"必是有人走漏了風聲。"崔明遠迅速拉起她,"從后門走,快!"

他們剛沖出雅間,就聽見樓梯上傳來雜沓的腳步聲。崔明遠當機立斷,將沈玉真推進一旁的雜物間:"躲在這里,無論發生什么都不要出聲!"

沈玉真還沒來得及回應,崔明遠已經關上門迎向了來人。透過門縫,她看到幾名彪形大漢攔住了崔明遠。

"崔明遠,你好大的膽子!竟敢私會趙家未過門的媳婦!"為首之人厲聲喝道。

崔明遠鎮定自若:"幾位認錯人了吧?在下不過在此喝茶讀書,何來私會之說?"

"少裝蒜!"那人冷笑,"有人親眼看見沈家小姐進了這茶樓!給我搜!"

沈玉真捂住嘴,心跳如鼓。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茶樓外突然傳來一陣喧嘩。

"走水啦!隔壁綢緞莊走水啦!"

濃煙很快彌漫開來,茶樓里頓時亂作一團。趁這混亂,崔明遠迅速返回雜物間,拉起沈玉真:"快走!后門有人接應!"

他們跌跌撞撞地沖出茶樓,一輛不起眼的馬車早已等候在后巷。上車后,沈玉真才發現駕車的是小翠。

"小姐,您沒事吧?"小翠焦急地問。

"我沒事。"沈玉真驚魂未定,"那火..."

"是我讓朋友放的煙霧彈,不會真的燒起來。"崔明遠解釋道,"只是制造混亂,好讓我們脫身。"

馬車沒有回沈府,而是徑直駛向了忘憂谷。一路上,沈玉真都在消化崔明遠透露的信息——她的婚姻,不過是父親權勢博弈中的一枚棋子。這個認知讓她心如刀割。

忘憂谷依舊美麗寧靜,仿佛外界的紛擾都與這里無關。崔明遠帶沈玉真來到溪邊的那塊巨石旁,為她倒了杯熱茶。

"抱歉,讓你受驚了。"他愧疚地說,"我沒想到會有人跟蹤。"

沈玉真搖搖頭:"不,是我連累了你。"她抬頭直視崔明遠,"剛才你說趙公子...他怎么了?"

崔明遠神色凝重:"據我朋友說,趙明德表面溫文爾雅,實則心狠手辣。前年有個丫鬟不小心打翻了他的硯臺,竟被他命人活活打死。而且..."他猶豫了一下,"他府中已有多名侍妾,卻都被他虐待得不成人形。"

沈玉真倒吸一口冷氣:"父親...父親知道這些嗎?"

"恐怕不知道。"崔明遠嘆息,"趙家將這些事掩蓋得很好。我朋友也是偶然從老仆人口中得知的。"

沈玉真雙手發抖,茶杯幾乎拿不穩。她一直以為最壞的情況不過是嫁給一個不愛的人,相敬如賓地過一輩子。卻沒想到,等待她的可能是地獄般的婚姻。

"我該怎么辦?"她無助地問,淚水終于奪眶而出。

崔明遠輕輕握住她的手:"玉真,跟我走吧。離開京城,去一個沒人認識我們的地方。"

沈玉真怔住了。私奔?這意味著放棄家族、放棄身份,甚至可能永遠無法再見到父親。但留下來,等待她的又是什么?

"我...我需要時間考慮。"她最終說道。

崔明遠沒有逼迫她,只是點點頭:"我明白。無論你做什么決定,我都會尊重。"他從懷中取出一枚玉佩,放入沈玉真手中,"這是我母親留給我的,現在交給你保管。如果你決定離開,就在婚禮前一夜,將它交給小翠。我會安排好一切。"

回府的路上,沈玉真一直緊握著那枚玉佩。它溫潤如崔明遠的手心,卻又沉重如山岳。

接下來的日子,沈玉真如同行尸走肉。她按時參加父親安排的各種婚前準備,試穿嫁衣,學習趙家的規矩,卻始終心不在焉。夜深人靜時,她常常取出崔明遠的玉佩和詩箋,一遍遍讀著那些飽含深情的文字。

"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這句詩曾給她無限慰藉,如今卻成了最痛的諷刺。若不能朝朝暮暮,再深的情又有何意義?

婚禮前一周,趙明德終于登門拜訪。沈玉真被迫盛裝出席,在父親的注視下與這位未婚夫相見。

趙明德生得儀表堂堂,談吐文雅,初次見面確實給人不錯的印象。但當沈玉真有意將話題引向詩詞時,他卻顯得興致缺缺。

"詩詞不過是消遣之物。"趙明德漫不經心地說,"女子無才便是德,沈小姐何必在這些無用之事上耗費心神?"

這句話如同一盆冷水澆在沈玉真頭上。她終于確信,崔明遠所言非虛——趙明德根本不懂也不尊重她的才華。嫁入這樣的人家,她的詩詞、她的思想,都將被束之高閣,甚至被徹底扼殺。

當晚,沈玉真輾轉難眠。窗外月光如水,照在那叢金菊上,花瓣上的露珠晶瑩剔透,仿佛眼淚。她忽然想起崔明遠曾說過的話:"在這里,你可以做真正的自己。"

天快亮時,沈玉真終于做出了決定。她取出筆墨,寫下一封長信留給父親,然后小心翼翼地將崔明遠的玉佩交給了小翠。

"告訴他,明晚三更,我在后花園等他。"

小翠眼中閃過驚喜,隨即又擔憂起來:"小姐,您真的決定好了?這一走,可就..."

"我知道。"沈玉真平靜地說,"但我更知道,留在趙家,我會生不如死。"

婚禮前夜,沈府上下忙得不可開交。沈玉真借口早早休息,支開了所有丫鬟。夜深人靜時,她換上一身素衣,只帶了最珍愛的幾卷詩稿和崔明遠寫給她的所有信箋,悄悄來到后花園。

月光下,崔明遠已經等在那里。見到沈玉真,他眼中瞬間亮起光芒。

"你來了。"他輕聲說,仿佛怕驚醒了這個美夢。

沈玉真點點頭,將手放入他的掌心:"我來了。"

他們正要離開,突然,花園里亮起無數火把。沈大人帶著一眾家丁攔住了去路。

"好一對癡情男女!"沈大人怒極反笑,"崔明遠,我早該想到你會來誘拐我女兒!"

崔明遠將沈玉真護在身后:"沈大人,玉真是自愿跟我走的。請您成全我們!"

"成全?"沈大人冷笑,"明日就是大婚之日,全京城有頭有臉的人物都會來觀禮。你現在讓我成全你們?做夢!"他厲聲喝道,"來人,把崔明遠拿下!小姐帶回房,嚴加看管!"

家丁們一擁而上。崔明遠奮力抵抗,卻寡不敵眾,很快被制服。沈玉真哭喊著撲向父親:"父親!求您放過他!女兒愿意嫁入趙家,只求您不要傷害崔公子!"

沈大人冷冷地看著她:"現在知道求饒了?晚了!"他轉向家丁,"把崔明遠關進柴房,明日送官查辦!至于小姐,"他盯著沈玉真,"你若敢再耍什么花樣,我就讓這姓崔的生不如死!"

沈玉真被粗暴地帶回閨房,門外加了雙倍的人手看守。她癱坐在地上,淚水模糊了視線。一切都完了。她不僅沒能救出崔明遠,反而害他陷入了更危險的境地。

窗外,東方已經泛白。再過幾個時辰,她就要被送入趙家,成為趙明德的妻子。而崔明遠...等待他的將是牢獄之災,甚至更糟。

沈玉真擦干眼淚,走到窗前。院中的金菊經過一夜風霜,依然傲然挺立。她忽然想起自己寫過的詩句:"金蕊霞英疊彩香,初疑少女出蘭房。"

那時的她,如同初綻的花朵,滿懷憧憬。而如今,這朵花還未完全盛開,就要被強行摘下,插入不屬于她的花瓶。

不!她不能就這樣認命!沈玉真握緊拳頭,眼中燃起決絕的火焰。既然軟的不行,那就來硬的。明日婚禮上,她要當著所有人的面,揭露趙家的真面目,拒絕這門親事!

做出這個決定后,沈玉真反而平靜下來。她取出一張素箋,寫下最后一首詩:

"寧為霜下菊,不做鏡中花。

縱使枝頭死,不肯委塵沙。"

寫罷,她將詩箋折好,藏入貼身衣物中。明日,這首詩將成為她反抗的宣言。

三、

大婚當日,沈府張燈結彩,喜氣洋洋。

沈玉真端坐在妝臺前,任由喜娘為她梳妝打扮。銅鏡中的女子鳳冠霞帔,面若桃花,卻眼神空洞。從清晨起,她就如木偶般任人擺布,不哭不鬧,安靜得反常。

"小姐今日真美。"小翠紅著眼眶為她戴上最后一支金釵,聲音哽咽,"就像...就像畫里走出來的仙子。"

沈玉真輕輕握住小翠的手:"東西準備好了嗎?"

小翠微不可察地點點頭,悄聲道:"按小姐吩咐,藏在袖中了。"

喜娘高聲宣布吉時已到,門外頓時鼓樂齊鳴。沈玉真深吸一口氣,緩緩起身。大紅嫁衣如火焰般拖曳在地,每走一步都仿佛踩在刀尖上。

穿過重重院落,來到正廳。廳內賓客滿座,趙明德一身喜服站在中央,面帶得色。沈大人高坐主位,臉上是掩不住的喜悅——與趙家聯姻,他的仕途將更加順遂。

"新人行禮!"

司儀高聲唱喝,沈玉真被攙扶到趙明德身旁。透過珠簾,她看到趙明德眼中閃過一絲輕蔑。這個男人,即將成為她的丈夫,主宰她的一生。

"一拜天地!"

沈玉真沒有動。

廳內漸漸安靜下來。司儀有些尷尬,又高聲重復:"一拜天地!"

沈玉真依然挺直脊背,紋絲不動。

"玉真!"沈大人壓低聲音警告,"別胡鬧!"

沈玉真緩緩抬手,掀開珠簾。她環視滿堂賓客,聲音清晰而堅定:"這門親事,我不答應。"

廳內頓時嘩然。趙明德臉色鐵青,趙尚書拍案而起:"沈大人,這是何意?"

沈大人慌忙起身:"小女一時糊涂,親家莫怪。"他轉向沈玉真,眼中滿是威脅,"玉真,快行禮!"

沈玉真后退一步,從袖中抽出一疊紙箋:"諸位大人,這是我收集的關于趙家公子趙明德的所作所為。他虐殺婢女,強占民女,無惡不作!這樣的人,豈堪為夫?"

趙明德暴怒上前,欲奪紙箋:"賤-人胡言!"

沈玉真靈巧避開,繼續道:"更甚者,趙家與我沈家聯姻,實為掩蓋一樁鹽稅貪腐案!趙尚書需我父親在朝中為他說話,而我父親..."她看向面色慘白的沈大人,"父親需要趙家的庇護。"

滿堂嘩然,賓客議論紛紛。趙尚書怒極反笑:"好個伶牙俐齒的丫頭!沈大人,今日之事,你必須給趙家一個交代!"

沈大人面如死灰,厲聲喝道:"來人!把小姐帶下去!"

"慢著!"

一個清朗的聲音從廳外傳來。眾人回頭,只見崔明遠大步走入,身后跟著幾名衙役。他衣衫有些凌亂,臉上還帶著傷痕,但目光炯炯,氣勢逼人。

"崔明遠!"沈大人又驚又怒,"你怎么..."

"沈大人,"崔明遠拱手一禮,"在下有要事相告。"他轉向滿堂賓客,聲音洪亮,"諸位大人,在下崔明遠,乃前禮部侍郎崔琰之子!"

此言一出,廳內頓時鴉雀無聲。崔琰這個名字,在朝中無人不知——三年前因謀反罪被處死的忠臣,案件轟動一時。

"胡說!"趙尚書厲聲喝道,"崔琰滿門抄斬,哪來的兒子?來人,把這狂徒拿下!"

"且慢!"一位白發老者從賓客中站起,"老夫與崔琰有舊,若此子真是崔琰后人,倒要聽他一言。"

崔明遠向老者深深一揖,從懷中取出一封書信:"這是家父臨終前所寫,揭露趙尚書勾結奸人,構陷忠良的罪證!當年所謂謀反案,實為趙家為排除異己所設的局!"

沈玉真震驚地看著崔明遠。原來他并非普通書生,而是忠良之后!難怪他學識淵博,氣度不凡。

趙尚書臉色大變:"血口噴人!證據何在?"

"證據在此。"

一個威嚴的聲音從門口傳來。眾人回頭,只見一位身著便服的中年男子負手而立,身后跟著數名侍衛。雖然穿著樸素,但通身的威嚴氣度令人不敢直視。

"陛...陛下?"趙尚書腿一軟,跪倒在地。

滿廳賓客這才驚覺,來人竟是當朝天子,紛紛跪拜行禮。皇帝擺擺手,目光銳利地看向趙尚書:"朕早對崔琰一案心存疑慮,今日特來查證。沒想到,竟撞見這么一出好戲。"

他接過崔明遠手中的信,粗略瀏覽后,冷笑一聲:"趙愛卿,你還有何話說?"

趙尚書面如土色,磕頭如搗蒜:"陛下明鑒,臣冤枉啊!"

皇帝不再理會他,轉向沈玉真,眼中閃過一絲贊賞:"沈家丫頭,你方才所言,可有實證?"

沈玉真鎮定自若,從袖中取出幾份證詞:"這是趙府幾名仆役的供詞,還有受害女子家屬的聯名狀。民女不敢妄言。"

皇帝接過細看,眉頭越皺越緊。良久,他長嘆一聲:"好一個趙家!好一門'好親事'!"他看向沈大人,"沈愛卿,你可知罪?"

沈大人汗如雨下:"臣...臣糊涂..."

"罷了。"皇帝擺擺手,"此事容后再議。"他轉向崔明遠,"崔琰之子,你隱姓埋名多年,今日現身,想必已做好平反準備?"

崔明遠深深一揖:"家父蒙冤而死,草民只求還他清白,別無他求。"

皇帝點點頭,又看向沈玉真:"沈家丫頭,你當眾拒婚,不怕連累家族?"

沈玉真跪地叩首:"陛下,民女寧為霜下菊,不做鏡中花。寧可枝頭死,不肯委塵沙。若因此連累家族,民女愿一力承擔。"

皇帝眼中閃過一絲動容,沉吟片刻,突然道:"都起來吧。趙家父子即刻收監,待三司會審。崔明遠隨朕入宮,詳細陳述案情。至于沈家..."他意味深長地看了沈大人一眼,"朕念在你不知情的份上,暫不追究。"

眾人謝恩起身。皇帝臨走前,忽然回頭對沈玉真道:"你那句'寧為霜下菊',朕很喜歡。有機會,再與朕論詩。"

皇帝一行人離去后,沈府頓時亂作一團。賓客們匆匆告辭,趙家父子被衙役押走,只剩下沈家父女相對而立。

"玉真..."沈大人聲音沙啞,"為父...為父不知趙家如此不堪..."

沈玉真眼中含淚:"父親不知趙家惡行,卻知女兒心有所屬。為何寧可犧牲女兒幸福,也要攀附權貴?"

沈大人頹然坐下:"為父...為父只是希望你能過上好日子..."

"什么是好日子?"沈玉真輕聲問,"錦衣玉食卻心如死灰,就是好日子嗎?"

沈大人無言以對。良久,他長嘆一聲:"那崔明遠...竟是崔琰之子。崔琰當年...確實是被冤枉的。"

沈玉真擦干眼淚:"父親,女兒要去等他。無論結果如何,女兒心意已決。"

沈大人看著女兒堅定的眼神,終于緩緩點頭:"去吧。為父...不會再阻攔你了。"

三日后,崔家冤案得以平反。皇帝下旨恢復崔家爵位,追贈崔琰為忠勇侯,崔明遠承襲爵位,入朝為官。趙家父子因貪腐、構陷忠良等多項罪名被革職查辦,家產充公。

消息傳來時,沈玉真正在忘憂谷的溪邊等待。夕陽西下,一個熟悉的身影終于出現在小徑盡頭。

"明遠!"沈玉真飛奔過去,撲入崔明遠懷中。

崔明遠緊緊抱住她:"結束了,一切都結束了。陛下已為我崔家平反,趙家也得到了應有的懲罰。"

沈玉真仰頭看他:"那你現在...是忠勇侯了?"

崔明遠苦笑:"虛名而已。我只想與你在這忘憂谷中,讀書作詩,平淡度日。"

沈玉真靠在他胸前,聽著他有力的心跳,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心。

然而,這份寧靜并未持續多久。次日清晨,一隊皇家侍衛來到忘憂谷,帶來了皇帝的旨意:召崔明遠和沈玉真即刻入宮面圣。

皇宮內,金碧輝煌的御書房中,皇帝正批閱奏折。見二人進來,他放下朱筆,目光在沈玉真身上停留片刻。

"崔愛卿,朕已恢復你家爵位,你可滿意?"

崔明遠跪地謝恩:"陛下恩典,臣沒齒難忘。"

皇帝點點頭,突然話鋒一轉:"沈家丫頭,你那日當眾拒婚,可知犯了七出之條?"

沈玉真心頭一緊:"民女...知罪。"

"按律,當處杖刑,發配邊疆。"皇帝語氣平淡,卻讓崔明遠瞬間臉色煞白。

"陛下!"崔明遠急聲道,"玉真她..."

皇帝抬手制止他:"朕還沒說完。"他看向沈玉真,"不過,朕念在你揭露趙家罪行的份上,可以網開一面。但有一個條件。"

沈玉真深吸一口氣:"請陛下明示。"

皇帝站起身,走到她面前:"朕欣賞你的才華與勇氣。入宮為妃,朕可赦免你一切罪過,并厚待崔家。"

這句話如同晴天霹靂,震得沈玉真幾乎站立不穩。入宮為妃?那她與崔明遠...

崔明遠猛地抬頭:"陛下!臣愿代玉真受罰,求陛下收回成命!"

皇帝冷冷地看著他:"崔明遠,你要抗旨?"

崔明遠咬牙道:"臣不敢。但臣與玉真兩情相悅,望陛下成全!"

"成全?"皇帝冷笑,"朕已恢復你家爵位,你還要朕成全你的兒女私情?崔明遠,你是不是太貪心了?"

沈玉真看著崔明遠慘白的臉色,心如刀絞。一邊是皇權威壓,一邊是此生摯愛。她該如何抉擇?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一名太監匆匆進來,在皇帝耳邊低語幾句。皇帝眉頭一皺,揮手道:"朕知道了。你們先退下,明日再議。"

離開皇宮時,沈玉真和崔明遠都沉默不語。馬車行駛在繁華的街道上,兩人卻仿佛置身冰窖。

"明遠..."沈玉真終于打破沉默,"若陛下執意如此..."

崔明遠緊緊握住她的手:"不會的。我寧愿放棄爵位,帶你遠走高飛。"

沈玉真搖搖頭:"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我們能逃到哪里去?"

崔明遠眼中閃過一絲決絕:"總會有辦法的。"

回到忘憂谷,兩人相對而坐,卻都無言以對。夕陽將山谷染成金色,溪水潺潺,仿佛在訴說無盡的憂愁。

"玉真,"崔明遠突然開口,"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嗎?"

沈玉真微微一笑:"在沈府后花園,你夸我的《詠菊》詩寫得好。"

"那時我就知道,你與眾不同。"崔明遠輕撫她的面頰,"無論發生什么,我都不會放棄你。"

沈玉真靠在他肩上,輕聲道:"我也是。"

夜深了,谷中升起薄霧,如輕紗般籠罩著這對有情人。明天等待他們的將是怎樣的命運?皇帝的真正意圖又是什么?無人知曉。

但此刻,他們至少擁有彼此,擁有這一方凈土。沈玉真望著天邊的新月,想起自己寫過的詩句:"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若不能相守,再深的情又有何意義?她暗暗下定決心,無論付出什么代價,都要與崔明遠在一起。

月光下,兩雙手緊緊相握,如同他們的命運,糾纏不清,卻又牢不可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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