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嫡子蕭煥中毒,毒素淤積雙腿無法站立。
我體貼入微照顧了三年。
所有人都覺得他會履行婚約。
只是,在太醫為他最后一次清除毒素的時候,我問他:“什么時候下聘?”
他猶豫了,沉默許久也沒有回復。
我笑了笑:“我知曉了。”
我退回了曾經的信物,離開了這個住了三年的侯府。
“我們的婚約還作數嗎?”
蕭煥遲疑了,看著大腿錦袍上的翠竹紋路,許久沒有開口。
蕭煥的妹妹蕭婉興沖沖地跑進屋。
“哥,我聽太醫說治療很順利,不用多久你就能像之前一樣上陣殺敵了。”
“多虧了嫂子這么細心地照顧你,你們什么時候結婚生個小侄子給我玩玩?”
蕭煥沒有開口,曾經談笑風生的我們仿佛被無形的粘滯彼此隔絕。
蕭婉看了看蕭煥,又看了看我。
我嘆了口氣,默默起身。
給蕭煥端過剛煎好的藥:“趁熱,我們先喝藥吧。”
蕭煥壓抑的神情明顯放松,皺著眉頭一口喝完碗中的藥。
隨后不置一詞。
我的雙手不輕不緩地給蕭煥揉捏小腿,這樣的動作仿佛已經刻在我的身體里,成為了一種本能。
我看著自己的雙手發呆,其實,我也不是一開始就會這一切的。
這三年里無微不至的照顧,連我都快忘記了自己的初衷。
原本我來侯府,就是來退婚的。
蕭煥曾經是大臨國戰無不勝的少年將軍。
我曾經無數次在說書人口中聽到過他的名字,他的彪炳戰績。
直到爺爺去世前,才顫抖著拿出一枚玉佩。
告訴我他對老侯爺因救命之恩定下的兒女婚事。
“那樣的人家門楣太高,乖孫女我們別耽誤了人家的姻緣。”
我孤身一人,從北疆到京城。
只是,在看到崩潰沮喪的侯府夫人時,我咽下了退婚的話。
墻倒眾人推,侯府的日子不好過。
看到蕭煥蒼白絕望地躺在床上一動不動,我放下了退婚的念頭,按照侯府夫人的安排在侯府住下。
蕭煥不接受任何人觸碰他的身體,無論是哪位大夫,蕭煥都大發雷霆把人趕走。
蕭夫人為了蕭煥遍尋名醫,從太醫院的院判到名冠江湖的游醫,可是蕭煥都一臉冷漠,拒絕治療。
直到蕭煥開始絕食,拒絕任何人看望。
蕭夫人暗自垂淚,整個侯府烏云蔽日。
我問蕭夫人借來蕭家祖傳的蘆葉槍,一腳踢開蕭煥的院門。
“蕭煥,你對著蘆葉槍,向蕭家先祖承認自己是個懦夫,是個不敢應敵的逃兵,我立馬成全你。”
蕭煥原本目光渙散,在看到蘆葉槍時眼神變得忽明忽暗。
我繼續說道:“你上陣殺敵的勇氣呢?千軍萬馬都不怕,還在乎這小小的毒素?”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他捂著臉哭出聲來。
“你走,我已經是個廢人了,別在我身上浪費時間。”
我直直看向蕭煥的雙眼:“相信我,你的腿還有救。” 我成了蕭煥小院的常客。
每次大夫來診治的時候,我都在一旁。
詳細記錄蕭煥的飲食起居,將蕭煥的病情變化一一告知,悉心記下大夫的每一次叮囑,按時督促蕭煥喝藥治療。
蕭煥拒絕其他人近身,我就纏著太醫反反復復學了好久,讓太醫教我推拿的手法。
我在自己身上試了又試,才按照太醫教給的手法,小心翼翼地給蕭煥推拿。
第一次給蕭煥推拿的時候,他當場翻臉,一個推搡把我推倒在地讓我滾出去。
我平靜地看著他,等他發泄完繼續給他推拿。
我心中所向披靡的少年將軍,他只是暫時病了。
蕭夫人拉著我的手謝了又謝,眼里滿是小心翼翼。
我看著蕭夫人:“夫人,我和蕭煥有婚約,照顧他本來也是我的應盡之責。”
治療效果煎熬漫長,無數次蕭煥煩躁發怒,崩潰失望。
我都在身邊靜靜地陪著他,像沒發生過事一樣,繼續給他做推拿。
平靜地看著他說:“相信我,你的腿會好的。”
這句話,我說了三年。
慢慢的,蕭煥的腿開始恢復知覺。
蕭煥也不再諱疾忌醫,積極接受治療。
配合太醫的針灸、湯藥,和我日復一日的推拿按摩。
蕭煥開始能做一些簡單的活動。
太醫昨天最后一次施針的時候,笑瞇瞇地說恭喜小蕭將軍。
毒素清除得很順利。
用不了多久,他又能變回以前那個威風凜凜的少年將軍了。
文章后序
(貢)
(仲)
(呺)
一間閱讀
特別聲明:以上內容(如有圖片或視頻亦包括在內)為自媒體平臺“網易號”用戶上傳并發布,本平臺僅提供信息存儲服務。
Notice: The content above (including the pictures and videos if any) is uploaded and posted by a user of NetEase Hao, which is a social media platform and only provides information storage service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