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3年的奧斯維辛,早春的積雪仍像凝固的骨灰覆蓋著大地。當奧爾佳·米哈依洛夫娜·丘達葉娃被推進審訊室時,鐵門鉸鏈的尖嘯驚飛了屋檐下的寒鴉。
這位蘇聯近衛軍大尉裹著粗麻布麻袋,脖頸處的破洞露出凍瘡斑駁的皮膚,卻像身披猩紅軍禮服的元帥般昂首站立。
德國黨衛軍的女軍官英格麗的銀發在煤氣燈下泛著冷光。她清晰的記得檔案里的那張照片:
莫斯科軍事學院畢業典禮上的奧爾佳,紅星勛章在將校呢制服上璀璨如星,深邃的斯拉夫眼眸里燃燒著某種令她不安的光焰。
此刻這雙眼睛正穿過污濁的空氣,在陰濕的磚墻上投下鋒利的剪影。
“脫光她的衣服!”英格麗的命令像手術刀劃破寂靜。兩個蓋世太保剛要上前,奧爾佳已扯開麻袋。寒流瞬間在她蒼白的皮膚上凝結成霜,卻在觸及鎖骨處凹陷的彈痕時遲疑了——那是哈爾科夫突圍時留下的勛章。五十雙眼睛組成的蛛網黏在她美麗的軀體上,卻無法讓這尊大理石似的雕像震顫分毫。
刑場設在廢棄的機車修理廠。當銹蝕的鐵門轟然洞開時,陰云密布的天空正漏下細雪。五十個佝僂的身影在黨衛軍槍托驅趕下蠕動著,他們是被精心挑選的渣滓:弒母者、食人犯、在毒氣室工作換取活命的“特別行動隊”。此刻這些蛆蟲般的生物正用渾濁的眼球舔舐著蘇聯女軍官的軀體。
“這是最后通牒!”英格麗湊近奧爾佳耳邊低語,溫熱的呼吸噴在對方結冰的睫毛上,“要么被這群蛆蟲碾碎身體,要么就說出你的秘密。”高傲的英格麗沒有想到的是,回應她的是西伯利亞凍土般的沉默。
女軍官的瞳孔突然收縮——她看見奧爾佳嘴角浮現出極淺的弧度,那是騎兵沖鋒前才會有的、混合著悲憫與輕蔑的微笑,即便是在這座殺人如麻的集中營里,面對五十個兇惡的死囚,她依然從容而淡定。
暴行開始時,雪下得更急了。腐爛的工裝褲摩擦聲、野獸般的喘息聲、皮靴踢打肋骨的悶響在空曠的廠房里回蕩。奧爾佳倒下的地方漸漸被染成暗紅,宛如雪原上綻放的荊棘花。
她始終仰面望著鐵皮屋頂的破洞,那里漏下的天光正被紛飛的雪片切割成細碎的金箔。當某個罪犯試圖掰開她緊咬的牙關時,突然觸電般縮回手指——這個被刺刀抵著后腰的惡徒發現,自己滿手是血,卻分不清來自傷口還是被咬斷的舌頭。
夜幕降臨時,行刑隊押著五十具行尸走肉走向毒氣室。英格麗站在瞭望塔上,看著奧爾佳被拖回牢房的血跡在雪地上蜿蜒如赤蛇。她忽然想起柏林大學解剖課上的標本瓶,那些懸浮在福爾馬林里的胚胎,也是這樣倔強地蜷縮著。
長達七晝夜的刑訊中,烙鐵在女戰俘背上烙出焦黑的印記,卻始終沒能讓那具軀體發出任何求饒的聲音。撤離奧斯維辛的前夜,英格麗在日記本上瘋狂涂寫,鋼筆尖劃破紙頁:“她不是人,是西伯利亞凍土層里長出的怪物!”
墨跡未干的紙頁被寒風吹起,飄過鐵絲網上掛著的冰棱,落在某具新雪覆蓋的囚尸臉上。
千里之外的斯大林格勒,蘇軍正用喀秋莎火箭炮在夜空織出復仇的火焰,而奧斯維辛的積雪下,無數沉默的奧爾佳正在等待春天。 當解放的炮聲終于震碎集中營的圍墻時,幸存的囚犯們看見奧爾佳扶著斷墻站立。
陽光穿透她襤褸的囚衣,在布滿傷疤的脊背上投下血色網格——那具曾被無數惡魔撕咬過的軀體,此刻正在將黨衛軍的黑鷹徽章灼燒成灰燼。
這就是一個蘇軍女兵大尉的經歷,她在慘無人道的奧斯維辛集中營里活了下來。她永遠無法忘記那天在汽車修理廠遭受的暴行,兇殘成性的德國兵用五十個死囚來糟蹋她,企圖讓她徹底屈服,向他們投降。
可是她以極為頑強的毅力挺了過來,哪怕已經被折磨得體無完膚,已經被折磨得沒有沒有了人樣,她最終挺過了這屈辱殘忍的折磨,活著走出了這座魔窟。
晚年的奧爾佳對這件往事一直記憶猶新,當她垂垂老矣時,還在口中念叨著:
“德軍對女俘太過于殘忍,五十個死囚對我做下了禽獸暴行。這是我一生最大的痛,我永遠都不會忘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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