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男友有個親密無間的好哥們兒,只是性別為女。
情人節那天,我提前回了家,然后看見女哥們兒穿著我的睡衣,躺在我的床上,枕在我男朋友雙腿之間。
而我男朋友,還在摸著她的露出來的脖子給她吹頭發。
我怒不可遏,你們倆能不能有點邊界意識?
男友無奈,“你太敏感了,不就是一哥們兒嗎,我壓根沒把她當女的。”
我氣炸了,當場給精神病院打了電話,有性別認知障礙就去治,別在這惡心人!
1.
今天周末,我跟男友約好了一起去試婚紗。
換上婚紗剛在鏡子前轉了一圈,他就接到了一個電話。
那頭傳來一道嬌氣的哭聲:
“池遠,我……我好害怕……”
“發生什么事了朱蔓?你在哪兒?我馬上過來!”
“我、我……”
朱蔓遲遲不肯說自己怎么了,池遠對著電話那頭溫柔地噓寒問暖了好久,才問到了一個地址。
掛斷電話后,他跟我抱歉地說:“寧寧,朱蔓好像出事了,我現在得趕過去看看她。”
我扣住池遠的手腕:“那婚紗呢?”
池遠有些著急,甩開了我的手:“婚紗什么時候不能試,朱蔓她出事了怎么辦?!”
我心里有些不快,但還是忍住了,讓他早點回來。
池遠一邊點頭,一邊急急忙忙地出了婚紗店,甚至沒多看我一眼。
店里幾個導購小姐姐面面相覷,臉上的表情都有些微妙,大概是覺得我們有些好笑。
我此刻也有些想笑,笑自己怎么會遇到這么離譜的事——
試婚紗的日子,我的未婚夫卻跑去照顧另一個女人,而且是他的異性“好哥們”。
真是荒謬。
朱蔓是池遠的青梅竹馬,兩人認識了很多年,關系很好,平時就經常一起吃飯喝酒打游戲。
剛在一起的時候,池遠就和我交代過,他有個特別鐵的哥們,兩人感情很好,讓我不要介意。
當時我還挺大度的,說:“誰沒有個最好的朋友嘛,有什么可介意的?”
但那時我不知道,他這個最好的哥們是個女的。
更不知道,事情沒有我想得那么簡單。
池遠對朱蔓,遠遠超過了一個哥們該有的親近。
比如,他這個人討厭和別人身體接觸,就連和我在一起好久之后才習慣了牽手,但卻會主動摟著朱蔓的肩膀稱兄道弟;他給我買禮物的同時,也會順便給朱蔓帶一份。
在他心里,好像朱蔓和我是同等重要的,甚至……比我更重要一點。
可我是他的女朋友啊。
有一次,我跟池遠抱怨:“為什么你跟朱蔓的相處,跟對我這個女朋友差不多?”
池遠笑著摸我的頭:“你想什么呢,我們就是好兄弟而已,我對誰更好一點,你還感覺不出來嗎?”
我沒說話了,但其實心里想的是:是啊,我根本感覺不出來。
2.
一小時后,我給池遠打電話過去,他沒接。
我脫了婚紗,一個人心情煩悶地去了家小區附近的酒吧里喝酒。
我和池遠是在大學里認識的。
那個時候,他追了我很久,每天給我買早飯,為我打水,給我送花……
我感動了,答應了他。
正式在一起后,池遠也對我特別好,他很體貼,也很關心我。
每次我來例假,他都會給我沖紅糖水,幫我揉肚子;我生病的時候,他也會放下手頭的工作,抱著我去醫院。
那時,我躺在池遠的懷里,心里想,這大概就是愛情最好的樣子了吧。
直到我第一次在池遠組的聚會上看到了朱蔓,我整個人都震驚了——
池遠和她兩個人腦袋湊在一起,在玩那種吃餅干棒的游戲,嘴巴都快親到一起去了。
如果不是我在門口發出聲音,他們兩個不知道還要做出什么事。
當時我很生氣,可池遠過來笑著抱住我,對朱蔓嗔怪道:
“你看看你,讓你平時淑女點你不聽,你看把我媳婦嚇的。”
朱蔓也笑嘻嘻得說:“我這人就是豪爽慣了,哪有那么多講究!”
她又對我說,寧姐你別生氣,我和池遠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哥們兒,兩個人連口水都一起吃過,這點小游戲不算什么。
我勉強壓下心里的怒火坐下來,可過了會兒,朱蔓又以自己不喝酒為由,從池遠的包里拿出來水杯喝水,而池遠則一臉習以為常。
可這是我給池遠買的水杯,我給他泡的養生茶。
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青梅竹馬”嗎?
我只覺得他們之間的界限模糊,超過了朋友應該有的邊界。
這些畫面和婚紗店池遠離我而去的那一幕,反復在我腦海里回放,又喝了一杯酒,我還是無法平靜下來。
就在這時,我忽然看見酒吧外閃過池遠的身影,他身邊還掛著一個軟綿綿像沒骨頭似的女人,正是朱蔓,他們正往我家樓上走去。
我趕緊追上去叫住他們。
“池遠!你們在干什么?”
“寧寧,你怎么在這呀!”
池遠跟我解釋道,朱蔓被負心的男朋友甩了,還被他趕出了家,現在一個人在這個城市沒地方住,想在我們家留宿一晚。
朱蔓抽噎著說:“我會不會打擾你們啊?”
池遠說:“不會不會,你是我哥們,哪有讓哥們流落街頭的道理。”
我冷笑,哥們?哪個女哥們會半夜留宿在有女朋友的男哥們家?
開了門,池遠把朱蔓扶到我家沙發上,溫柔地問她:“還難受嗎?要不要喝熱水?”
我冷著臉說:“她要住就住吧,反正臥室床夠大,你們倆可以一起睡。”
池遠臉色僵了一下,似乎有些不高興。
“都是女孩子,寧寧,你不要這么刻薄。”
朱蔓見狀,立馬說:“不用了,我一個人睡沙發就行。”
我嗤笑一聲:“睡什么沙發,你們倆關系那么好,睡在一起又怎么了,又不是沒睡過。”
池遠不滿地瞪了我一眼,朱蔓拽了拽他的袖子,小聲說:“算了池遠,你別和寧寧姐吵了,都是我的錯,我不應該來打擾你們的。”
池遠臉色稍緩,安撫朱蔓說:“沒事,你安心住下,沒人能趕你走。”
這話分明是說給我聽的,我氣笑了。
我轉身走進臥室,砰的一聲關上了門,反鎖。
很快,我就聽到了敲門聲,還有池遠和朱蔓在門外低聲交談的聲音。
“我都說了不行吧……寧寧姐好像生氣了。”
池遠說:“她就是有點愛吃醋,你別和她一般見識。”
“明明知道她愛吃醋,你還帶我回家,不怕她跟你鬧分手呀?”
“分什么手,我倆就是哥們,是她自己想太多。”
我呸!不要臉!
我靠著房門,身體慢慢滑落下來。
此刻,我的心里只有無盡的惡心。
3
那天晚上,我幾乎一夜沒睡。
第二天我醒來,池遠發來了很多消息,說昨晚已經連夜把朱蔓送去了賓館,他自己也在沙發上睡了一整晚。
“寧寧,我和朱蔓真的沒什么,我一直把她當兄弟看待,對不起,昨天是我不對,我愛的人只有你,你不要誤會。”
我翻了個白眼,把手機塞進包里,懶得理他。
到公司后,剛坐下沒多久,前臺小姐姐就送過來一束玫瑰花,說是有人送給我的。
同事們圍過來,紛紛贊嘆:“喲,小沈男朋友還是這么浪漫啊,這都交往幾年了,情人節還記得送玫瑰花來。”
今天是情人節啊,我都被氣得忘了。
我看著那束花,只覺得無比煩躁。
我當然一眼就知道這是池遠送來的。
他每次都是這樣,不管發生什么事,只要送上一束花,我就會原諒他。
可是這次,我真的很累。
我把那束花扔進了垃圾桶里。
“寧姐,怎么了,心情不好嗎?”
我轉頭一看,是我手底下的實習生,段澤風。
他是我們公司最近招進來的海歸高材生,學歷優秀,能力也很強,就是太八卦了,閑著沒事老來找我聊和工作無關的事。
我突然忍不住問他:“小段,你有青梅竹馬嗎?”
段澤風想了想:“有啊,有好幾個,男的女的都有,大家一起長大的。”
我急忙問:“那你和青梅,會不會親密無間到喝一杯水,吃一雙筷子,晚上還要和她一張床過夜啊?”
段澤風看著我,有些疑惑:“怎么可能啊?那這樣和男女朋友有什么區別?”
“就是啊。”
我嘆了口氣,把我和池遠還有朱蔓的事情告訴了段澤風。
段澤風聽完之后,眉頭皺了起來。
“寧姐,你男朋友和那女的關系肯定超出了什么兄弟情,就算他們沒有實質性的發生關系,但是他倆絕對都有曖昧的心思。”
我沉默下來,池遠和朱蔓,看來還真的不是我想多了。
之后,段澤風說想跟我借幾本我考會計證的書,我點點頭:“行,下班之后我帶你去我家拿。”
下班后,我把段澤風帶回家,讓他在門口等著。
開門的一瞬間,我聽到家里有吹風機響起的聲音。
看來池遠在家,我突然有些緊張。
其實,我還并沒有想好到底該不該和池遠分手。
畢竟我們在一起了那么多年,他也給過我很多快樂和幸福。
我只是希望,他能夠明白,既然我們是男女朋友,那就應該對彼此忠誠。
他既然選擇了我,那就不要再和別人糾纏不清了。
“池遠,我們談談吧。”
一邊說著,我一邊走進了臥室,然后看到了這輩子最震驚的畫面。
4.
因為想到今天是情人節,池遠也送了玫瑰,上樓之前,我還是抱著復雜的心情去買了個小蛋糕。
段澤風那時還有些無奈地在我身后說:“他都這樣了,你還對他這么好做什么。”
我笑了笑:“畢竟是情人節嘛。”
說實話,我知道自己對池遠還是有感情的,否則也不會容忍他和朱蔓這么久了。
直到聽到吹風機的聲音,我走進臥室,推開門,腦海頓時“轟”的一聲炸響了——
朱蔓穿著我的睡衣,正躺在池遠的懷里,而池遠拿著吹風機,正在給她吹頭發。
他的手還放在朱蔓裸露的脖子上,都快摸到脖子下面了。
我的大腦一片空白,愣愣得看著他們。
池遠和朱蔓卻一臉淡定。
朱蔓還朝我笑了笑:“寧姐,你回來了呀。”
池遠也說:“寧寧,你先休息一會兒,等我把朱蔓頭發吹干了,我們就一起出去吃飯。”
我站在門口,只覺得渾身冰涼。
我顫抖著唇問:“你們在干什么?”
池遠一臉莫名其妙:“沒干什么啊,我給朱蔓吹頭發啊。”
我咬著牙說:“坐我的床、穿我的睡衣、還讓我的男朋友吹頭發?”
池遠解釋著說:“朱蔓來找我的時候摔了一跤,弄臟了衣服,我的睡衣又太大了,朱蔓穿著漏,所以只好穿你的了。”
朱蔓坐起來,忐忑地看著我:“寧寧姐,你不會生氣了吧?你要是介意我馬上脫。”
我閉上眼睛,穩定了一下情緒,說:“你們是真的不覺得這樣不合適嗎?”
池遠沉默了一下,低聲說:“寧寧,我和朱蔓真的只是哥們兒,我們之間純得很。”
朱蔓也依依不舍地從池遠懷里坐起來,表情委屈。
我閉了閉眼睛,只覺得諷刺至極。
我們三個人,到底誰才是不正常的那個?
“是啊,你們純得很,沒有感情越界,但肉體接觸上能做的都做了是嗎?”
朱蔓驚道:“寧寧姐,你在說什么,你和池遠在一起這么久,你不相信我,難道還不相信他嗎?”
我睜開眼睛,對朱蔓那張看似無辜的臉翻了個白眼,然后對池遠一字一句地說:
“池遠,我給你十秒鐘的時間考慮,把這個女的趕出去,否則我們就分手。”
池遠看著我,似乎有些不相信我會說出這樣的話。
“寧寧,你怎么盡耍小孩子脾氣,我都解釋過了,你能不能冷靜一點。”
我看著他懷里一臉得意的朱蔓,心中一片絕望。
“池遠,你還記得今天是情人節嗎,你為什么要讓我在這一天留下這么惡心的回憶?”
5.
池遠一怔,看到了我手上的蛋糕。
“那個、那個……我當然記得啊,對,你看,早上我不是還給你買了玫瑰嗎?”
我冷笑一聲,走過去,將蛋糕狠狠朝他們砸去。
啪!
池遠下意識伸手把朱蔓抱在懷里護著,奶油蛋糕糊了他一身。
朱蔓驚叫一聲,憤怒地大喊:“沈清寧,你有病吧!”
池遠也沉下了臉:“寧寧,你太過分了!”
我過分?
他們兩個人做出這種事情,居然還說我過分?
我深吸一口氣,忍住想要大哭的沖動,冷冷地看著他們:“你們給我滾出去,這里是我家,是我媽給我買的房子。”
池遠擦著臉上的奶油,滿臉不耐:
“寧寧,你能不能不要鬧了?我和朱蔓真的沒什么,你看我昨天不是讓她去賓館住了嗎,今天她摔倒了是個意外,等會我就帶她出去買些衣服帶她走。”
我嘲諷道:“意不意外關我什么事?這是我的家,我憑什么同意你帶別人進來,還睡我的床?”
池遠看著我,一臉嚴肅認真地說:“寧寧,我之前就告訴過你,我和朱蔓的關系,是青梅竹馬,我們從小一起長大,感情比親兄妹還要深厚。她這次分手了,情緒很不穩定,我不能不管她。”
我不可思議地看著池遠,簡直不敢相信這些話居然是從他的嘴里說出來的。
朱蔓拽了拽池遠的胳膊,小聲說:“池遠,要不然我還是走吧,給寧寧姐道個歉,這件事就過去了。”
池遠卻一把摟住朱蔓,看著我:
“沈清寧,你這次真的太小題大做了,我都說了我和朱蔓是哥們兒,我壓根就沒把她當女的,你能不能別這么敏感?”
我敏感?
你們他媽有病吧!
兩個人都躺到一張床上了,朱蔓還穿著我的睡衣,他們居然說我敏感?
我氣得轉身拿起桌子上的水果刀,朱蔓驚叫一聲躲在池遠的身后,我直接用刀尖指著他們倆:
“滾不出去是吧,那行,那我給精神病院打電話,讓他們來把你們兩個有性別認知障礙的死人妖帶走!”
池遠有些生氣:“沈清寧,你鬧夠了沒有!”
我盯著他,一字一句地說:“我不想再看到你們,不然別怪我不客氣!”
“嗚嗚嗚……”朱蔓突然哭了起來,撲在池遠的懷里,哭得梨花帶雨,
“池遠,沈清寧怎么了,她好可怕……”
池遠憐惜地拍了拍她的后背:“你放心,我會好好處理的。”
我看得胃里一陣翻涌,差點吐出來。
再也不想理這兩個神經,直接就掏出手機,準備打電話。
“喂,是市精神病院嗎,我這里……”
池遠臉色一變,上前搶我的手機。
我被他推得往后一步,差點跌倒,卻突然撞進了一個堅實的懷抱里,一雙手穩穩地扶住了我。
“清寧,你沒事吧?”
我轉頭看去,竟然是段澤風。
“段澤風?你怎么來了?”還突然改了對我的稱呼。
段澤風說:“我在門口等著等著,聽到你們房間里吵得厲害,怕出什么事就進來看看。”
他又看向池遠和朱蔓,一臉嚴肅得說:“這里的照片我都拍下了,你躺在別人男朋友懷里的,還有你試圖來搶別人手機的,你們要是還不按沈清寧的話滾出她家,我現在就報警。”
我感激地看著段澤風,說不出話來。
6.
池遠對著段澤風怒目而視:“你是誰?這兒有你說話的份嗎?”
段澤風沒有搭理他,而是轉頭看著我:“清寧,要不要去我家住?”
我猶豫地看著他,不知道這小子是故意在幫我懟池遠,還是認真的。
只是我還沒來得及說話,池遠就憤怒地跳起來說:“不行!我不同意!”
我忍不住嘲諷道:“你有什么資格不同意?”
池遠振振有詞:“你是我女朋友,當然不能隨便去別的男人家里住!”
我不可思議的看著池遠:“池遠,你雙標不要太嚴重,你憑什么覺得你可以讓女哥們和你一起住,我不能和我男閨蜜一起住?”
段澤風也笑著挽住我的肩膀:
“是啊,我是清寧的男閨蜜,我和她清、清、白、白。”
池遠看著我,眼神閃過一絲心虛,但仍然嘴硬道:
“沈清寧,你就是太小氣了,我和朱蔓真的只是朋友關系,你為什么不肯相信我呢?”
我冷冷地說:“你有什么資格管我的事?”
池遠大聲道:“當然有啊,我是你男朋友啊!上個月你答應了我的求婚,我們都要結婚了啊!”
我氣得渾身發抖,池遠竟然還有臉說,他是我男朋友?
他是不是以為我失憶了,不記得剛才發生了什么事?
他們兩個人在床上卿卿我我摸來摸去,現在他居然好意思說,他是我的男朋友?
段澤風突然開口:“清寧,走吧。”
我點了點頭,轉身就要和段澤風一起離開。
池遠突然沖上來,擋在我面前,焦急地說:“寧寧,你先別走,我知道錯了,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
我看著池遠,只覺得他虛偽至極。
“給你一次機會?給你一次機會干什么,繼續跟你的好哥們兒在一起勾三搭四嗎?”
池遠被我問得啞口無言,他又看了一眼哭得梨花帶雨的朱蔓,張了張嘴,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
我嘆了口氣:“算了,池遠,我不想跟你廢話了,我給你一點時間收拾在家我的東西,如果我吃完晚飯回來,你還沒帶著你的行李和你的哥們走,我就報警。”
池遠急了,上前一步,想要抓住我的手腕,被我一把甩開。
“別碰我,我嫌惡心。”
池遠盯著我看了好一會兒,眼眶微微泛紅。
“寧寧,你別走,也別拋棄我,我知道錯了,我這就讓朱蔓走。”
我翻了個白眼,“池遠,我現在不想聽你說話,也不想看見你。”
說完,我不再看他一眼,和段澤風一起離開了。
走出小區的時候,我的眼淚終于忍不住流了下來。
我想起從前和池遠在一起的點點滴滴,心里疼痛不已。
明明一開始,他對我那么好,那么好……
我還記得,第一次遇見池遠的時候,我因為迷路了,在校園里轉了好久,是池遠出現,帶我去了正確的方向。
后來,我和池遠逐漸熟悉,他總是在我需要幫助的時候出現,陪我走過人生風雨陽光。
那時候的池遠,對我多好啊,我提的要求,他總會盡力滿足我,他不忍心看我受到半點委屈。
可是現在,池遠卻和別的女人躺在一起,任由那個女人在我的床上穿著我的睡衣,對我的男朋友撒嬌賣萌。
就因為她是他的哥們兒?
我不知道事情為什么會變成現在這樣,為什么池遠會變成這樣。
段澤風忽然伸手,替我擦了擦眼淚。
“寧姐,你別哭了,再哭就不漂亮了。”
我胡亂地擦了一下臉,擠出一個笑容。
“抱歉,讓你看笑話了。”
段澤風撓了撓后腦勺,小聲說:“書……還沒拿。”
我愣了一下,隨即才想起來,我帶著段澤風回家的目的,就是為了拿書。
結果卻因為池遠和朱蔓的事,忘得一干二凈。
我連忙轉身要回去取。
段澤風攔住了我:“算了,下次再拿吧,剛好一起去吃飯,今天你心情不好,我請你吃好吃的。”
7
段澤風帶我去的是他朋友開的餐廳。
隔著老遠,我就看到一個女生笑著和段澤風打招呼:“阿風,你來了!”
女生長得清秀可愛,笑起來很甜。
我看了段澤風一眼,小聲問:“是你女朋友?”
段澤風一愣,趕緊擺著手大叫道:“什么啊,就是我一個普通朋友!”
女生錘了他一拳,哈哈大笑道:“啥普通朋友,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你還這么說,太傷我心了吧!”
段澤風也回捶了她一下,稍微問了下生意情況之后,拍拍她的肩小聲說:
“小梅,今天麻煩你這個店長大人親自下廚了,我想讓我朋友嘗嘗你的手藝。”
女生爽快地答應了,看了我一眼,沖我眨了眨眼睛:“就是這位朋友嗎……?”
我趕緊自我介紹:“我叫沈清寧,是段澤風的同事。”
女生意味深長地看著我笑了笑。
我總覺得她的笑容有點不對勁,好像在暗示我什么似的,段澤風也趕緊紅著臉把我拉走了。
吃飯的時候,女生也來陪我們喝了兩杯酒,我看得出,她和段澤風很熟,但他們之間的距離始終保持在安全范圍內,沒有什么動手動腳的親密動作,絲毫不會讓人覺得曖昧怪異。
我忽然想起池遠和朱蔓,他們相處的時候,從來都是摸手搭肩,親密無間,還會用同一雙筷子互相喂對方,活像連體嬰兒一樣,恨不得兩個人黏成一個人算了。
像段澤風和這個店長女生,他們這才是正常的異性朋友吧。
正餐快要結束的時候,女生又送來了一個蛋糕。
我尷尬道:“謝謝……可我已經吃飽了……”
女生笑著看了段澤風一眼:“是這小子吩咐我們必須上的,說一定要讓你今天吃到蛋糕,做得可累死老娘我了。”
我扭頭看著段澤風,他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
“你先前那個蛋糕,都白買了。”
我突然想起來,今天我為了情人節買的蛋糕,全砸在池遠和朱蔓的臉上了,回去還要收拾一屋子殘局,想想就頭痛。
我和段澤風一人切了塊蛋糕吃,剩下的被我打包帶走,段澤風送我走路回家,到了我家樓下的時候,他突然叫住我。
“清寧。”
我扭頭看著他:“怎么了?”
他笑笑,眼睛在路燈下泛著細碎的光:
“情人節快樂。”
我愣了一下,隨即忍不住笑了起來:
“這情人節有什么好快樂的呀,你看看我今天這些事……”
“嗯……那祝你分手快樂……分手快樂~祝你快樂~你一定會找到更好的~”
他突然唱了起來,我被段澤風逗得哈哈大笑,心里卻涌上一股暖流,從昨天婚紗店就開始持續的陰霾散了不少。
“好,謝謝你的祝福,我一定會分手快樂的。”
“要是需要什么幫忙的,一定要喊我。”
“好~”
我沖段澤風揮了揮手,瀟灑地上樓。
開門前,我從樓道的窗口探出頭小心地看了一眼。
不知道為什么,段澤風還站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