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關聯(lián)

“云航，你知道扶翔住院了嗎？白血病，情況挺嚴重的。”趙明亮的聲音從手機里傳來，帶著一絲凝重。

“啊？什么時候的事？我都不知道...”我愣了一下，手指停在電腦鍵盤上。

“群里都發(fā)了，你沒看到？大家正在組織捐款呢。他老婆說醫(yī)藥費缺口挺大的，保險覆蓋不了。”

“哦...我這段時間太忙了，群消息都沒顧上看。”我猶豫了片刻，“具體什么情況，你多說點？”

“唉，這種事誰能想到啊。昨天他給我發(fā)消息，聲音都虛弱了...”

1

我叫莫云航，32歲，是一家互聯(lián)網(wǎng)科技公司的高級產(chǎn)品經(jīng)理。年薪五十萬，在北京這座城市，算不上頂尖，但也過得體面。

我住在國貿(mào)附近的一套七十平米的公寓里，每個月房貸一萬二，但勝在上班方便，小區(qū)環(huán)境也不錯。

裝修是我親自操刀的極簡風格，所有家具要么是黑色，要么是白色。朋友來我家做客，總說這地方一看就是個單身狗的窩。

其實我也不是沒談過戀愛，只是三年前和前女友分手后，就再沒動過認真戀愛的心思。人一旦忙起來，連自己的事都顧不上，哪有時間顧別人？

每天早上七點起床，八點出門，晚上十點回家，這就是我的作息表。周末不是加班，就是參加各種社交活動，攢人脈。

我的微信好友接近一千人，包括各行各業(yè)的人才。我總覺得，在這個時代，人脈就是最大的財富。

當年那個在大學宿舍熬夜打游戲的毛頭小子，如今已經(jīng)養(yǎng)成了每天看財經(jīng)新聞的習慣，西裝革履地出入各種高檔場所。

說實話，我很少聯(lián)系大學同學。除了幾個關系特別好、如今在同一個圈子里的，其他人基本只在朋友圈點點贊，偶爾評論一句。

大學畢業(yè)已經(jīng)十年了，人各有志，各奔東西。很多曾經(jīng)形影不離的朋友，如今連對方在哪個城市都不清楚。

不過我還是習慣性地留在幾個大學群里，雖然很少發(fā)言，但總能看到曾經(jīng)同窗的生活點滴——結婚的，生子的，跳槽的，創(chuàng)業(yè)的，各有各的精彩。

而我，則是標準的都市精英人設：偶爾拍一張高檔餐廳的美食照，或者出差時拍一張機場候機的照片，再配上一句“又是忙碌的一天”。

朋友圈里的點贊從不缺席，但那種真正的交心，卻越來越少了。

或許這就是成年人的世界吧：表面光鮮，實則孤獨。

2

那天是周四，公司剛開完季度會議，氣氛有些凝重。

CEO暗示可能要縮減規(guī)模，優(yōu)化人員結構。雖然沒明說裁員，但大家心里都有數(shù)——寒冬要來了。

最近幾個月，公司的融資一直沒有進展，資金鏈有些緊張。作為中層管理者，我能感受到上面?zhèn)鬟f下來的壓力。

會后，我獨自一人坐在工位上，盯著電腦屏幕發(fā)呆。微信提示音響了幾下，我漫不經(jīng)心地點開。

是大學同班群，最近特別活躍。我快速滑動屏幕，大致瀏覽了一下消息內(nèi)容，然后整個人突然僵住了。

“各位同學，有個不幸的消息要告訴大家。我們的同學扶翔被診斷出急性白血病，目前已經(jīng)住院...”

這條消息是班長發(fā)的，下面跟著扶翔妻子的詳細說明和醫(yī)院診斷證明的照片。醫(yī)生建議盡快進行骨髓移植，但醫(yī)療費用巨大，家庭無力全部承擔。

我盯著手機屏幕，腦海中浮現(xiàn)出扶翔的樣子：中等身材，圓臉，說話不緊不慢，總是帶著一絲笑意。

在大學里成績平平，但為人處世很有分寸，同學們都愿意和他交往。

記得大三那年，我因為同時修了太多課程而焦頭爛額，瀕臨掛科。是扶翔主動提出幫我整理筆記，還陪我熬了好幾個通宵復習。

靠著他的幫助，我不僅順利通過了考試，還拿了不錯的成績。畢業(yè)后，我們也曾偶爾聯(lián)系，但漸漸地就疏遠了。

他選擇回到家鄉(xiāng)的一家國企工作，薪資不高，但勝在穩(wěn)定。偶爾在朋友圈能看到他和妻子、孩子的合影，一家人看起來很幸福。

正當我沉浸在回憶中時，微信又響了。這次是扶翔的私信：

“云航，不好意思打擾你。我想班長應該在群里說了我的情況...我知道這么多年沒聯(lián)系，突然找你有些唐突，但實在是走投無路了。

醫(yī)藥費還差十幾萬，家里能借的都借遍了。你要是方便的話，能不能幫幫忙？金額不拘，量力而行就好。我一定會還的，等我好起來...”

消息很長，字里行間透著歉意和無奈，但并不卑微。我能想象他是懷著怎樣的心情寫下這些話的。

我盯著手機屏幕，久久沒有回復。

3

說實話，收到這條消息的第一反應是煩躁。

不是因為扶翔生病了，而是因為我突然意識到：如果我?guī)土诉@一個，可能會引發(fā)連鎖反應，更多的人會來找我?guī)兔Α?/p>

這聽起來很自私，但在北京這座城市里，我的五十萬年薪其實并不算什么。房貸、車貸、父母的養(yǎng)老金、偶爾的應酬...每個月到手的錢早就被各種支出瓜分殆盡。

更何況，公司的裁員風聲已經(jīng)傳出，誰知道下一個被優(yōu)化的會不會是我？

我需要為自己的未來留一條后路。如果我現(xiàn)在隨隨便便就拿出幾萬塊錢，那我的安全感從何而來？

但另一方面，扶翔確實曾經(jīng)幫助過我。如果沒有他的幫助，也許我就掛科了，也許就不能順利畢業(yè)，也許就不會有今天的工作和生活。

我欠他一份人情，這是無法否認的事實。

下班后，我和幾個同事去了公司附近的一家酒吧。大家都在討論可能的裁員計劃，氣氛有些沉悶。

我喝了不少酒，腦子里一直回想著扶翔的消息。酒精麻痹了我的理智，放大了我的焦慮。

回到家已經(jīng)是午夜，我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手機屏幕亮起，又是一條扶翔的消息：

“云航，不知道你看到我的消息沒有。我明白你可能很忙，但真的希望能得到你的回復，哪怕只是一句話...”

我盯著這條消息，內(nèi)心掙扎。一方面，我知道我應該伸出援手；另一方面，我又擔心自己的經(jīng)濟狀況。

最終，在酒精和焦慮的雙重作用下，我做了一個決定——我點開扶翔的對話框，選擇了“刪除好友”。

然后我又退出了同學群。

當時我給自己的理由是：我不想被道德綁架，我需要為自己的生活負責。

但內(nèi)心深處，我知道這只是借口。我只是不愿意承擔這份責任，不愿意面對這個困境。

刪除好友的那一刻，我感到一陣輕松，仿佛卸下了一個沉重的包袱。但隨后而來的，是更深的內(nèi)疚和自責。

我關掉手機，蒙頭睡去。那晚，我做了一個噩夢，夢見自己站在醫(yī)院走廊上，扶翔躺在病床上，面色蒼白地看著我，卻什么也沒說。

我驚醒時已是凌晨三點，手機屏幕亮著，有一條新消息。

是趙明亮發(fā)來的：“云航，關于扶翔的事，我有事情要親自告訴你，很重要。明天能見一面嗎？”

我盯著這條消息，心跳加速。趙明亮知道些什么？是關于扶翔病情的最新進展，還是...我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4

第二天是周五，我頂著宿醉的頭痛去上班。

趙明亮約我中午在公司附近的一家咖啡廳見面。他現(xiàn)在是一家投資公司的分析師，工作地點離我不遠。

我們大學時是室友，關系一直不錯，畢業(yè)后也常有聯(lián)系。他為人穩(wěn)重，很少無緣無故地約人見面，所以我猜測這次見面確實有重要的事情。

中午十二點，我準時到達約定地點。趙明亮已經(jīng)在那里等我了，他面前放著一杯咖啡，神情嚴肅。

“什么事這么神秘？”我坐下來，試圖用輕松的語氣開場。

趙明亮環(huán)顧四周，確定沒人注意我們，才壓低聲音說：“你知道扶翔的事吧？”

我點點頭，內(nèi)心一陣不安。難道他發(fā)現(xiàn)我刪了扶翔的微信？

“我有個事情要告訴你，但你得保證不聲張。”趙明亮的表情更加嚴肅了。

“什么事？”我緊張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