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地名人名虛構，請勿與現實關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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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說軍人有鐵骨，可我看未必。”

劉勇端起酒杯，眼神從林戰身上輕蔑劃過，“十年前同穿軍裝，十年后，看看你我之間的差距。”

包廂里眾人沉默。林戰垂眸不語，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杯沿。

“敬酒不吃吃罰酒，林戰，你說，你是不是活該落魄？”劉勇笑容咄咄逼人。

林戰抬頭，目光如炬：“劉勇，你確定要我說出真相嗎？”

林戰從沒想過，十年戰友聚會，會變成一場身份的博弈。

他是上校，卻戴上了普通士兵的面具。

他不知道，揭開真相的代價，遠比他想象的要大得多...

01

林戰接到聚會邀請函時，正在審閱一份邊境防御計劃。

他放下鋼筆，指尖輕叩桌面，目光停留在那張燙金請帖上。

“十年了，”他自言自語，“不知道大家都變成什么樣了。”

請帖上寫著聚會時間和地點，落款是他們當年的連長老楊。老楊退役后開了家小飯館，生活平淡但踏實。

林戰摩挲著請帖邊緣，眼神漸漸深邃。十年時光，足以改變太多。

他翻開抽屜，取出一張泛黃的合影。照片上，十幾個年輕人意氣風發，軍裝筆挺，站在高原邊境線上。

他的目光在一個人身上停留——劉勇。

劉勇當年和他同期入伍，性格張揚，辦事機靈，但軍事素養一般。據說現在成了大老板，靠著他爹——某武裝部長的關系發了財。

林戰輕輕摩挲照片，嘴角浮現一絲冷笑。

照片角落里，年輕的劉勇站姿不夠端正，領口微微敞開。就是這個人，當年在關鍵時刻臨陣脫逃，卻靠關系把罪名推到別人身上。

“或許，是時候看看他們的真面目了。”

林戰拿起電話，撥通了參謀長的號碼。

“老張，幫我個忙。這周末我要請兩天假，另外，我需要你幫我準備一套特殊的'行頭'。”

電話那頭傳來笑聲：“林上校，又要玩臥底？”

“算是吧，”林戰笑了笑，“老戰友聚會，我想低調點。”

掛斷電話，林戰站在窗前，望著遠處的軍旗。他知道，這次聚會不僅是敘舊，更是一次人性的檢驗。

他想知道，十年后的戰友們，是否還記得當初的錚錚誓言。

周六下午，林戰駕駛一輛普通的二手日系車，抵達了聚會地點——城南的一家中檔酒店。

他特意穿了一件略顯褪色的夾克，腳上是一雙磨損的休閑鞋，整個人看起來有些疲憊，像是生活不太如意的中年男人。

停車場入口，一輛閃亮的保時捷從他身邊呼嘯而過，濺起一片水花。林戰沒有在意，慢條斯理地鎖好車門。

按照計劃，他今天的身份是某小保安公司的普通員工，月薪三千出頭，租住在城郊，單身。

他在后視鏡里檢查了一下自己的裝扮，滿意地點點頭。原本挺拔的軍人氣質被刻意掩蓋，換上了中年人特有的滄桑感。

“林戰，這次演技可得過關。”他自嘲地笑了笑。

推開包廂門，里面已經坐了七八個人，都是當年的老戰友。看到他進來，幾個人站起來熱情地招呼。

“老林！好久不見！”王鐵第一個迎上來，和他緊緊擁抱。

王鐵還是老樣子，樸實厚道，只是眼角的皺紋多了，臉色有些憔悴。后來林戰才知道，王鐵的老婆得了重病，家里欠了不少債。

“你瘦了不少啊，”林戰拍拍王鐵的肩膀，“工作忙？”

王鐵苦笑一下，“生活嘛，總有這樣那樣的事。”

張偉、老楊、小趙......一個個熟悉的面孔，有的消瘦了，有的發福了，但眼神里還能看到當年的影子。

寒暄間，林戰小心翼翼地觀察著每個人的反應。他們對待他的態度，會決定接下來他要怎么做。

“林戰，現在干什么呢？”老楊問道，遞過一杯啤酒。

林戰故意露出一絲尷尬，“一家小保安公司，干點看門護院的活兒。”

“挺好的，”老楊點點頭，“安穩就行。”

沒有憐憫，沒有輕視，林戰松了口氣。至少這些老戰友，表面上看起來沒變。

“林戰，聽說你在做保安？”張偉問道，語氣中帶著些許關切。

林戰點點頭，故意顯得有些尷尬：“是啊，一家小公司，工資不高，但勝在穩定。”

“現在找工作不容易，”張偉拍拍他的肩膀，“有份穩定工作就不錯了。我在一家私企，天天加班，見不到太陽。”

幾個戰友相視一笑，卻沒有半點嘲諷，反而開始聊起各自的生活瑣事。

林戰漸漸放松下來，暗自慶幸自己的決定。這些老戰友，至少表面上看起來沒變。

就在氣氛逐漸融洽之際，包廂門被猛地推開，隨著一陣昂貴香水味，劉勇大步走了進來。

“哎呀，不好意思，路上堵車，來晚了！”劉勇的聲音洪亮而做作。

他穿著一身定制西裝，手腕上是價值不菲的瑞士表，脖子上掛著粗金鏈子，身后還跟著兩個膀大腰圓的保鏢。

包廂里的氣氛頓時微妙起來。林戰放下酒杯，眼神微動，看來戲肉來了。

02

“各位老哥們，好久不見啊！”劉勇大咧咧地坐在主位上，摘下墨鏡，露出一張保養得當的臉。

他環視一圈，目光在每個人身上短暫停留，仿佛國王檢閱臣民。最后，他的視線落在林戰身上，微微一愣，隨即露出笑容。

“這不是林戰嗎？十年不見，老了不少啊！”劉勇的語氣里帶著若有若無的優越感。

林戰淡淡一笑，“是啊，歲月不饒人。”

“我聽說你在做保安？”劉勇打了個響指，一個保鏢立即倒上一杯酒，“真是可惜了，當年你可是我們班里的尖子生啊。”

劉勇的話音未落，包廂里的氣氛瞬間凝固。幾個戰友不自在地低下頭，避開林戰的目光。

林戰不動聲色地抿了口酒，“各有各的選擇吧。”

“話是這么說，”劉勇哈哈大笑，轉向其他人，“來來來，給大家介紹一下我的事業。現在我在城西開了個會所，還投資了幾個項目，年營業額嘛......”

他故意停頓了一下，看到所有人都投來好奇的目光，才滿意地繼續，“大概兩個億吧。不多，夠花就行。”

包廂里發出幾聲驚嘆，劉勇的臉上寫滿了得意。

“不過這都是小事，主要是靠我爸的關系。我爸現在是武裝部長，手上資源多，給我引薦了不少客戶。”劉勇輕描淡寫地說，卻刻意看了林戰一眼。

林戰心里冷笑，他知道劉勇的父親只是普通退休軍官，根本不是什么武裝部長。但他選擇沉默，繼續扮演自己的角色。

“劉勇，聽說你結婚了？”小趙問道，試圖轉移話題。

劉勇撇撇嘴，“離了，那女人太難伺候。現在我換了個模特女友，二十出頭，腿長得很。”他做了個下流的手勢。

幾個已婚的戰友面面相覷，表情尷尬。

林戰一言不發，心中越發鄙夷。墮落得如此徹底，劉勇已不再是當年那個雖然怯懦但尚有底線的戰友了。

酒過三巡，劉勇的話越來越多，炫耀的成分也越來越濃。他詳細描述了自己的豪宅、跑車和高爾夫俱樂部會員資格，時不時瞥向林戰，仿佛在說：“看看我們之間的差距。”

“林戰，你還單身吧？”劉勇突然問道。

林戰點點頭，“是啊，條件有限，也沒時間談戀愛。”

劉勇嘖嘖搖頭，“這就是差距啊。我現在正打算換個更年輕的模特女友，上一個25歲，玩膩了。”

“劉勇，別這樣，”老楊皺眉，“我們今天是來敘舊的。”

“我這不是敘舊嘛，”劉勇笑得放肆，“給大家分享一下成功經驗。”

他轉向林戰，眼神中帶著挑釁，“林戰，當初你要是聽我的，提前轉業，也不至于現在這樣。”

包廂里的氣氛越來越尷尬，幾個戰友低頭喝酒，不知道該如何接話。

林戰強忍著怒氣，他不是為自己生氣，而是為這些被劉勇羞辱的戰友們。但現在還不是攤牌的時候，他需要看到更多，了解更多。

“對了，”劉勇打了個酒嗝，“我最近收了個藏品，大家猜猜是什么？”

沒人應答，他自顧自說下去：“一面從敵人手里繳獲的旗幟，據說是我爸年輕時候的戰利品。十萬買的，放在會所門口，挺有面子。”

林戰的眼神驟然變得銳利。軍隊繳獲的任何物品都屬于國家財產，私自買賣是違法的。看來劉勇的問題遠不止嘴上功夫那么簡單。

03

酒過五巡，劉勇的話題轉向了他們當年在軍隊的經歷。

“還記得那次邊境行動嗎？”劉勇醉醺醺地說，“要不是我及時發現敵情，咱們班可就全軍覆沒了。”

林戰的眼神變得銳利。他記得那次行動，但真相卻與劉勇所說的截然不同。

那是十年前的一個雨夜，他們接到緊急任務，前往邊境某地點偵查敵情。劉勇作為通訊員，負責與總部保持聯系。

小分隊悄然潛入指定地點，發現情況比預想的要復雜。敵方人數是情報中的兩倍，而且裝備精良。

就在他們遭遇敵方小隊的關鍵時刻，劉勇卻擅離職守，躲在掩體后面發抖，導致無法及時與總部取得聯系，差點造成全隊覆沒。

最終是林戰冒險突圍，解救了整個小隊。但事后，劉勇卻通過他父親的關系，篡改了行動記錄，將功勞據為己有。

“對了，林戰，當時你是不是嚇傻了？躲在后面一動不動？”劉勇大笑著問，眼神中帶著挑釁。

包廂里的氣氛瞬間凝固。其他戰友都知道當年的真相，但礙于情面，沒有人說破。

林戰深吸一口氣，強壓下怒火，“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記憶吧。”

“哈哈，別不承認啊！”劉勇拍著桌子，“就是因為你當時表現太差，后來才沒能提干，最后只能去做保安。而我呢，因為表現出色，提前轉業，現在事業有成。這就是人生啊！”

王鐵終于忍不住了，“劉勇，你別太過分了。當年要不是林戰——”

“王鐵，”林戰打斷他，輕輕搖頭，“過去的事就算了。”

王鐵不甘心地閉上嘴，眼中滿是憤怒。

林戰的手在桌下緊握成拳，指甲深深陷入掌心。他原本只是想來看看老戰友，沒想到要面對如此厚顏無恥的栽贓。

他回想起那個雨夜，自己踏著泥濘，冒著槍林彈雨把昏迷的王鐵背回安全地帶。而劉勇，則躲在幾公里外的山洞里，連通訊設備都扔了。

“劉勇，你喝多了。”老楊打圓場，“咱們今天是來敘舊的，別說這些了。”

劉勇卻不依不饒，“我這是實話實說啊！怎么，林戰，你不服氣？”

林戰正要開口，王鐵突然插話：“劉勇，過去的事就別提了，大家都不容易。”

劉勇冷笑一聲，目光轉向王鐵，“說起不容易，王鐵，聽說你老婆病了，家里很困難？”

王鐵的臉色一下變得蒼白，“是有些困難，但我們會挺過去的。”

“要不這樣，”劉勇瞇起眼睛，“我最近會所正缺個保安隊長，月薪一萬，你要是感興趣，可以來試試。”

王鐵的眼睛亮了起來，“真的嗎？太感謝了！”

“不過嘛，”劉勇晃著酒杯，“得有個條件。”

“什么條件？”王鐵急切地問。

劉勇的笑容變得狡猾，“你得當眾承認，你不如我。從小到大，從軍隊到現在，都不如我。”

包廂里一片寂靜。

林戰的怒火終于到達臨界點。他看著王鐵掙扎的表情，明白這個老實人正在尊嚴和生活之間艱難抉擇。

王鐵的妻子患上了重癥白血病，治療費用高得嚇人。他現在打兩份工，早出晚歸，卻仍然入不敷出。一萬塊的月薪，對他來說無異于救命稻草。

“我......”王鐵咬著嘴唇，猶豫了一會兒，突然猛灌了一口酒，深吸一口氣，“我承認，我......”

04

“夠了！”林戰猛地站起來，打斷了王鐵的話。

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劉勇。

“王鐵，你不需要向任何人低頭。”林戰的聲音冷靜而堅定，“尤其是像一個靠謊言和背叛爬上去的人。”

劉勇的臉瞬間陰沉下來，“林戰，你什么意思？小心你的嘴！”

林戰冷笑一聲，“劉勇，你真以為這些年你做的事沒人知道嗎？”

“你...你知道什么？”劉勇的聲音突然變得尖銳。

“我知道的比你想象的多得多。”林戰緩緩說道，“比如，你根本沒有武裝部長的父親，你爸只是個普通退休軍官。”

劉勇的臉色變了變，但很快又恢復鎮定，“胡說八道！你這個小保安懂什么？”

“小保安也有眼睛，會看，會聽。”林戰不緊不慢地說，“我還知道，你所謂的會所，根本就是個灰色場所，里面有不少違法勾當。”

劉勇猛地站起來，“林戰，你找死！來人，把他轟出去！”

兩個保鏢立即上前，但林戰紋絲不動，目光如釘子般釘在劉勇臉上。

“還有，劉勇，”林戰的聲音越來越冷，“那次邊境行動，你不但沒有立功，反而因為臨陣脫逃，差點害死整個班的戰友。”

他每說一個字，劉勇的臉色就白一分。這些事，他以為早已埋葬在時間的塵土中，沒想到今天全被挖了出來。

包廂里一片嘩然。雖然大家都知道真相，但沒想到林戰會這么直接地戳穿。

“胡說！我怎么可能臨陣脫逃？”劉勇強行鎮定，“林戰，你別以為自己還在部隊里能呼風喚雨！現在是社會上，我一個電話就能讓你丟掉那份保安工作！”

“是嗎？”林戰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那你試試看。”

就在劍拔弩張之際，包廂門突然被敲響，一個身著軍裝的中年男子走了進來。

“請問，林戰同志在嗎？”軍官環視一周，目光落在林戰身上。

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林戰自己。他并沒有安排這出戲碼。

軍官走到林戰面前，微微敬禮，“林上校，總部急召，請跟我出來一下。”

包廂里頓時一片死寂。所有目光都聚焦在林戰身上。

劉勇瞇起眼睛，臉色陰晴不定：“你...是上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