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本文所用素材源于互聯網,部分圖片非真實圖像,僅用于敘事呈現,請知悉。
人生,每一步都是選擇,而每一個選擇背后,都有可能是一生的遺憾。
李詩韻曾以為,離開那個貧瘠的山村就能擁抱幸福,可當她二十八年后重返舊地,一個蓬頭垢面的乞丐用一句話將她塵封多年的記憶撕裂,讓她在山路邊崩潰痛哭。
那個被她狠心拋下的人和那段被她親手埋葬的愛情,到底在這些年里經歷了什么?
01
1979年,春風微醺的午后,李詩韻坐在屋前的矮墻上,手中拿著一封剛收到的信。
信紙已經被她翻開又折疊了無數次,上面的字跡漸漸模糊,但那內容卻如烙印般深深刻在了她的腦海中。
“詩韻,機會來了,上?;謴椭喾党钦撸乙呀泿湍惆才藕昧艘磺?,只要你回來...”
這是上海老同學周志明寄來的信,字里行間透露著對她的關心與愛慕。
李詩韻抬頭望向遠處,丈夫王建軍正在田間辛勤勞作,身影在夕陽下顯得格外孤獨。
他們是在知青點相識相戀的,當年的山盟海誓在兩年的農村生活中早已被磨平了棱角。
一歲的女兒小希躺在簡陋的搖籃里,小手緊緊攥著一塊紅布,那是李詩韻從娘家帶來的唯一一件像樣的東西。
李詩韻的目光在丈夫的背影和女兒的小臉之間來回游移,內心掀起滔天巨浪。
“留下來,意味著一輩子的貧困和磨難,”一個聲音在她心底響起,“每天面朝黃土背朝天,到老都看不到希望。”
她低頭看著自己曾經白皙如玉的雙手,如今已經布滿老繭,粗糙龜裂,再也找不回當年上海姑娘的模樣。
“可是,建軍對我那么好,小希又還那么小...”她心頭一軟。
李詩韻忍不住想起丈夫病倒時,仍堅持下地干活的情景;想起小希第一次喊“媽媽”時,那甜甜的笑容。
“可我才二十三歲啊!”這時,一個聲音在心中吶喊,“我還有大好的青春和未來,難道真要埋葬在這窮山溝里嗎?”
周志明的信上提到,上海的工廠正在招工,有宿舍,有工資,還有晉升的機會。
那是一條通往新生活的路,一條離開這苦海的路。
內心深處那個渴望光明的聲音最終占了上風。
李詩韻想起小時候在上海的生活,想起燈紅酒綠的南京路,想起可口的糖果和漂亮的裙子。
內心的掙扎終于在夜深人靜時有了結果,王建軍已經沉沉睡去,李詩韻悄悄起身,將早已收拾好的簡單行李提在手中。
她最后看了一眼熟睡中的丈夫和女兒,心中絞痛,但腳步卻堅定。
“對不起,”她在心里無聲地說著,“我不是一個好妻子,也不是一個好母親,但我不能再這樣生活下去了。”
李詩韻輕輕掩上了那扇吱呀作響的木門,迎著月光離開了這個生活了兩年的地方。
清晨的山路上,滿是露水的青草拂過她的褲腳,李詩韻頭也不回地向著縣城方向走去。
“再見了,這個吞噬了我青春的地方,”她在心里默默說道,腳步卻不由自主地加快了。
縣城的汽車站里,李詩韻坐上了開往省城的長途汽車,窗外的風景飛速后退。
從省城到上海,她換了三次車,每一次都感覺自己離過去的生活越來越遠。
周志明在上?;疖囌镜人吹剿哪且豢蹋难劬α亮似饋?。
“詩韻,你終于來了,”周志明接過她的行李,聲音里滿是喜悅,“從今以后,你再也不用遭那份罪了?!?/p>
李詩韻看著眼前穿著干凈西裝的周志明,再想想遠在山村的王建軍,心中泛起一陣酸楚卻又很快消散了。
上海的生活如周志明所承諾的那樣,很快就步入了正軌。
李詩韻在周志明的幫助下進入了一家紡織廠工作,有了穩定的收入和市區里的一間小屋。
她偶爾會想起山村中的丈夫和女兒,每次都強迫自己不去想他們現在的處境。
“他們會好起來的,”李詩韻對自己說,“建軍很能干,會照顧好小希的?!?/p>
半年后,周志明向她求婚了,李詩韻答應了,盡管她在法律上還是王建軍的妻子。
婚禮很簡單,只有幾個周志明的朋友作證,沒有請帖,沒有通知任何親人。
新婚之夜,李詩韻夢見了小希,女兒在夢中哭著喊她,她卻怎么也跑不到女兒身邊。
她驚醒過來,發現枕邊已經濕了一片,周志明在一旁熟睡,對她的痛苦毫不知情。
日子一天天過去,李詩韻漸漸適應了上海的生活,她開始在紡織廠嶄露頭角。
隨著改革開放的深入,她從一名普通工人升為了車間主任,后來又被調到外貿部門。
1985年,李詩韻和周志明有了一個兒子,他們給孩子取名叫周明亮,寓意前途光明。
每次看著兒子,李詩韻都會不由自主地想起遠在山村的女兒小希,不知道她現在長成什么樣子了。
周志明事業有成,成了一家外資企業的中方負責人,家里的條件越來越好。
李詩韻也通過自己的努力和人脈,開了一家服裝公司,專門做外貿生意,收入頗豐。
02
1992年的一天,李詩韻在報紙上看到了知青返鄉探親的新聞,心中突然泛起一陣漣漪。
她撫摸著那張報紙,仿佛能透過紙面看到遠方的山村和那個被她遺棄的家。
“媽媽,您在看什么?”七歲的周明亮走到她身邊,天真地問道。
李詩韻迅速合上報紙,強擠出一絲笑容:“沒什么,媽媽在看新聞而已?!?/p>
那一晚,她輾轉難眠,夢里全是當年逃離山村時的場景。
次日清晨,周志明發現她眼睛紅腫,關切地問:“怎么了?是工作太累了嗎?”
李詩韻搖搖頭,沒有說話,只是默默準備早餐,心中的秘密無人可訴。
日子在忙碌中流逝,她的公司越做越大,慢慢成為上海服裝行業的知名企業。
周明亮也長大了,1998年考入了北京的一所名牌大學,讓李詩韻和周志明臉上有光。
2000年,李詩韻的公司上市,她成了上海灘有名的女企業家,風光無限。
每每面對記者采訪詢問她的創業歷程,李詩韻總是輕描淡寫地跳過知青歲月那一段。
沒人知道她心中的秘密,也沒人知道她夜深人靜時常常流下的眼淚。
2005年秋天,一個偶然的機會,李詩韻在一次商業聚會上遇到了當年同村的知青老張。
“詩韻,真的是你啊!”老張一眼就認出了她,盡管她已經從當年瘦弱的姑娘變成了氣質優雅的成功女性。
李詩韻心中一緊,強裝鎮定地與老張寒暄,生怕他提起王建軍和小希的事情。
老張似乎看出了她的顧慮,欲言又止地看著她,最終還是開了口:“建軍...他去年走了?!?/p>
這個消息如晴天霹靂,李詩韻手中的香檳杯差點掉在地上,她強忍住內心的震動,問道:“怎么...怎么回事?”
“病了,肺病,拖了好幾年,”老張嘆了口氣,“他一直沒有再娶,一個人把小希拉扯大了?!?/p>
李詩韻感到一陣眩暈,扶住了身邊的椅子,心中翻江倒海,無法平靜。
“小希還好嗎?”她終于鼓起勇氣問道,聲音幾乎微不可聞。
老張點點頭:“嫁到縣城去了,日子過得還行,時不時回村看看,前幾天剛好是建軍的周年忌日。”
聚會結束后,李詩韻一個人坐在豪華轎車的后座上,淚水終于無法抑制地流了下來。
“回哪里?”司機問道,打斷了她的思緒。
李詩韻擦干眼淚,深吸一口氣:“回公司。”
接下來的幾天,李詩韻的心緒難以平靜,她開始查找關于那個山村的一切信息。
她告訴周志明,公司有個項目需要她親自去外地考察幾天。
周志明沒有起疑,為她準備了行李,叮囑她注意安全。
臨行前夜,李詩韻站在周明亮的房間門口,看著已經上大學的兒子熟睡的臉龐。
她輕輕關上門,回到自己的房間,從保險箱里取出一個從未示人的小盒子。
盒子里有一張泛黃的照片,是她和王建軍的合影,還有小希剛出生時裹著的那塊紅布一角。
李詩韻把這些東西小心翼翼地放入包中,仿佛它們是世界上最珍貴的寶物。
03
第二天清晨,李詩韻乘坐專車前往機場,飛往那個久別的省城。
省城已經大變樣了,高樓林立,車水馬龍,與她記憶中的模樣截然不同。
她租了一輛車,沿著記憶中的路線向那個山村駛去。
道路已經從當年的土路變成了柏油路,但山還是那座山,水還是那條水。
越靠近山村,李詩韻的心跳就越快,手心也不由自主地冒出了汗。
當車開到村口的那棵老槐樹下時,李詩韻讓司機停下了車。
“您在這里等我,”她對司機說道,“我自己進去轉轉?!?/p>
李詩韻獨自一人走進村子,發現這里的變化并不大,只是多了幾座磚房,少了幾戶人家。
她尋找著當年她和王建軍住過的那間茅草屋,卻發現那里已經荒蕪一片。
村中幾個老人正在樹下乘涼,對突然出現的李詩韻投來好奇的目光。
“請問,王建軍的家在哪里?”李詩韻鼓起勇氣問道,聲音有些發抖。
老人們面面相覷,最后一個花白胡子的老者開口了:“王建軍已經不在了,您是?”
“我是...我是他的一個遠房親戚,”李詩韻撒了個謊,“聽說他去世了,來看看?!?/p>
老者點點頭,指向村子另一頭:“他的老房子還在那邊,不過沒人住了,小希結婚后就搬到縣城去了。”
李詩韻順著老人指的方向走去,每一步都仿佛踩在自己的心上,痛徹心扉。
王建軍的房子是一棟土磚結構的平房,看起來已經很久沒有人居住了。
院子里雜草叢生,門窗緊閉,曾經的生活痕跡早已被時光抹去。
李詩韻站在門口,不敢上前,仿佛跨過這道門檻就要面對所有的過往和愧疚。
“你是來找小希的嗎?”一個蒼老的女聲從身后傳來,李詩韻轉身,看到一個滿臉皺紋的老婦人。
“李婆婆?”李詩韻認出了這個當年的鄰居,盡管歲月已經在她臉上刻下了深深的痕跡。
老婦人瞇起眼睛,上下打量著李詩韻,突然睜大了眼:“是你!李詩韻!你竟然回來了!”
李詩韻心中一緊,沒想到時隔多年,還有人能認出自己。
“是我,”她低聲承認,“我聽說建軍...不在了,想來看看?!?/p>
李婆婆的眼神中充滿了責備:“你還有臉回來?當年拋下父女倆就走了,這些年連一封信都沒有!”
李詩韻低下頭,無言以對,任憑老人的責罵像利劍一般刺穿她的心。
“建軍等了你好多年,”李婆婆的聲音漸漸哽咽,“每天都盼著你回來,直到病倒的那天還念叨著你的名字?!?/p>
李詩韻的淚水奪眶而出,順著臉頰無聲地流下,滴在干燥的土地上。
“小希呢?”她顫抖著問道,“我能見見她嗎?”
李婆婆冷笑一聲:“你覺得她會想見你嗎?這么多年,她從來沒有叫過一聲媽媽?!?/p>
李詩韻的心如刀絞,但她還是堅持道:“我只想遠遠地看她一眼,不打擾她的生活?!?/p>
李婆婆嘆了口氣,語氣稍微緩和了一些:“后天是建軍的周年忌日,小希會回來上墳,你要是想見她,就在那時候來吧。”
李詩韻點點頭,轉身離開了那個滿是回憶的院子,心中百感交集。
她沒有回縣城的賓館,而是在村子附近找了一家農家樂住下。
夜深人靜時,李詩韻坐在窗前,望著滿天星斗,回憶起當年和王建軍在田間看星星的情景。
那時的他們,年輕而充滿希望,盡管生活艱苦,卻也有著最真摯的感情。
04
第二天一早,李詩韻沿著記憶中的小路,來到了她和王建軍曾經常去的那條小溪邊。
溪水依舊清澈,岸邊的野花如當年一般燦爛,仿佛時光從未流逝。
李詩韻坐在溪邊的大石頭上,想起了那個夏天,王建軍在這里向她表白的場景。
他笨拙地捧著一束野花,臉漲得通紅,結結巴巴地說著愛她的話語。
那時的她,感動得熱淚盈眶,以為這份愛情會天長地久。
李詩韻忍不住用手指觸碰溪水,冰涼的觸感讓她清醒了幾分。
回去的路上,她注意到村口新建了一座墓地,想必王建軍就長眠于此。
她遠遠地站著,不敢靠近,只是默默地望著那片墓地,心中祈禱王建軍在另一個世界能夠安寧。
路過村口的小賣部時,李詩韻看到了一個蓬頭垢面的老人,正蹲在路邊乞討。
老人衣衫襤褸,面容枯槁,看起來已經很久沒有好好吃一頓飯了。
李詩韻心生憐憫,從包里掏出幾百元錢,走到老人面前:“給,買點吃的吧?!?/strong>
老人抬頭看了她一眼,沒有接錢,而是用渾濁的眼睛定定地望著她:“你是李詩韻?”
李詩韻吃了一驚,后退了一步:“您認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