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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gòu)創(chuàng)作,人名地名皆是虛構(gòu),請勿與現(xiàn)實(shí)關(guān)聯(lián),本文所用素材源于互聯(lián)網(wǎng),部分圖片非真實(shí)圖像,僅用于敘事呈現(xiàn),請知悉
我站在錦江大酒店的包間外,看著大伯忙前忙后地指揮著服務(wù)員擺放桌椅。
“思遠(yuǎn),過來幫我看看這桌位安排行不行。”大伯招呼我。
我走過去看了看圖紙:“大伯,您真要在這辦啊?這得花不少錢吧?”
“錢算什么,”大伯笑著說,“你爺爺八十五大壽,咱得讓他風(fēng)光一次。”
我欲言又止。縣城里誰不知道,爺爺把所有的古董都給了我爸和三叔,大伯一件沒分到。可大伯不但不生氣,反而這么上心地操辦壽宴。
“有話就說,站那兒干嘛?”大伯看出我的心思。
“大伯,您真不在意那些古董的事?”
大伯拍拍我的肩膀,沒再多說。
第二天,我看到大伯從老木匠那里取回一個紅布包裹的檀木盒子,小心翼翼地收好。
“大伯,這是給爺爺?shù)膲鄱Y?能讓我看看嗎?”
大伯神秘一笑:“明天你就知道了。”
沒想到,這個看似普通的盒子里,藏著一個足以讓所有人目瞪口呆的秘密。
01
故事要從兩個月前說起。那天我正坐在縣城唯一一家像樣的咖啡廳里,面前攤開的是剛打印出來的簡歷。大學(xué)畢業(yè)后,我本可以留在省城,但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感還是把我拉回了這個山區(qū)小縣城。
“思遠(yuǎn),你回來啦!”
熟悉的聲音從背后傳來,我回頭一看,是李大爺,縣城里有名的古董愛好者,也是爺爺?shù)睦吓笥选?/p>
“李叔,好久不見。”我起身打招呼。
李大爺在我對面坐下,打量著我:“聽說你省城大學(xué)畢業(yè)了,不留在那邊發(fā)展嗎?”
我苦笑著搖搖頭:“想回來陪陪爺爺奶奶,再說縣城這幾年不也發(fā)展得不錯嘛。”
李大爺突然壓低聲音:“聽說最近你爺爺把家里的古董都分完了?”
我一愣,這事我確實(shí)知道,但沒想到這么快就傳開了。爺爺幾十年來積攢的一些古董確實(shí)前段時間分給了我爸和三叔,而大伯卻一件也沒分到。
“是有這么回事,不過家里的事……”
“別緊張,我不是要打聽。”李大爺擺擺手,“只是關(guān)心一下。你爺爺這些年收的東西,有幾件還真不錯,尤其是那對宋代的青瓷瓶和明代的玉如意,都是好東西啊。”
我點(diǎn)點(diǎn)頭,心里卻有些疑惑。縣城就這么大點(diǎn)地方,消息傳得也太快了。
“對了,李伯,您覺得奇怪嗎?”我試探著問,“爺爺把東西全給了我爸和三叔,大伯一件也沒分到。”
李大爺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你爺爺做事自有他的道理,不過……”他欲言又止。
我追問:“不過什么?”
“不過你大伯確實(shí)是個好人啊,這么多年來,對老人家一直很孝順。”李大爺嘆了口氣,端起我的咖啡喝了一口,又皺起眉頭,“這什么玩意兒,哪有老張泡的茶好喝。”
送走李大爺后,我獨(dú)自走在縣城的老街上。小縣城的傍晚總是來得格外早,路兩旁的老式路燈已經(jīng)亮了起來,昏黃的燈光下,幾個老人坐在街邊的石凳上聊天。
“誒,老王,聽說了嗎?老張家的事。”
“聽說了聽說了,把古董全給了二兒子和三兒子,大兒子啥也沒分到。”
“這不合規(guī)矩啊,按理說長子應(yīng)該多分才對。”
“誰說不是呢,老張一輩子最講究規(guī)矩的人,這次怎么……”
我加快腳步走過,不想再聽這些閑言碎語。但這短短的對話還是讓我不由自主地回想起前段時間家里的情形。
02
爺爺今年已經(jīng)八十四歲了,一輩子在縣城中學(xué)教書,退休后喜歡收藏一些古董字畫。那天他把我爸、大伯和三叔都叫到家里,說是有重要的事情宣布。
“我這把年紀(jì)了,東西留著也是留著,不如現(xiàn)在就分了吧。”爺爺坐在太師椅上,語氣平靜。
爺爺?shù)臅坷飻[著他多年來攢的寶貝:幾幅老舊的字畫、幾件瓷器、一對銅鼎,還有幾樣玉器。這些東西雖說不是什么國寶,但在我們這小縣城,也算是挺值錢的收藏了。
“爸,你留著自己把玩唄,我們不著急。”大伯陳建國最先開口,他今年六十一歲,比我爸大三歲,在縣醫(yī)院做了一輩子醫(yī)生,去年剛退休。
爺爺擺擺手:“留著有啥用,又帶不走。建民,建軍,你們倆一人挑一半吧。”
爺爺直接點(diǎn)名了我爸陳建民和三叔陳建軍,卻沒提大伯。房間里一下子安靜了下來,連呼吸聲都能聽見。
我爸和三叔面面相覷,誰都沒動。
“爸,這不合適吧……”我爸小聲說道。
“怎么不合適?”爺爺看起來有些不悅,“我的東西,我想給誰就給誰。建國工作這么多年,自己也攢了不少好東西,用不著我這點(diǎn)破爛。建民你在機(jī)關(guān)工作,建軍做生意,你們需要這些東西撐門面。”
大伯笑著擺擺手:“爸說得對,我自己確實(shí)收了不少東西,而且我這人也不太懂這些古董的價值。弟弟們拿著正好。”
就這樣,爺爺?shù)氖詹乇环殖闪藘煞荨N野值玫搅四菍λ未啻善俊⒁环鞔剿嫼蛢杉宕挠衿鳎蝗鍎t得到了明代的玉如意、一對銅鼎和幾件瓷器。大伯一件也沒拿,全程笑呵呵地看著,還不時給點(diǎn)評價,仿佛真的對這些東西毫無興趣。
分完東西后,大伯照常陪爺爺下棋喝茶,看不出一絲不滿。但我知道,縣城里的閑言碎語肯定已經(jīng)傳開了。
回到家里,我媽正在廚房里準(zhǔn)備晚飯。
“回來了?”她頭也不抬地問。
“嗯。”我在廚房門口站了一會兒,想說點(diǎn)什么又不知從何說起。
“有話就說,站那兒干嘛?”我媽放下手中的菜刀,抬頭看我。
“媽,您覺得爺爺為什么把古董都給爸和三叔,一件也沒給大伯?”
我媽嘆了口氣:“誰知道呢,你爺爺年紀(jì)大了,有時候想法和年輕人不一樣。”
“但是這樣讓大伯很難堪啊,現(xiàn)在全縣城的人都在議論這事。”
“你懂什么。”我媽擦了擦手,“你大伯不在乎這些身外之物,再說了,你爺爺?shù)臇|西,他想給誰就給誰,外人哪有資格評論?”
我還想再問,我媽卻下了逐客令:“行了,出去吧,別在這兒礙手礙腳的。馬上開飯了,去叫你爸。”
晚飯桌上,氣氛有些沉悶。我爸心不在焉地扒著飯,時不時嘆口氣。
“有什么好嘆氣的?”我媽瞪了他一眼。
“沒什么,就是……”我爸放下筷子,“總覺得對不住大哥。”
“你對不住什么了?又不是你分的。再說了,你大哥又不在乎這些。”
“是啊,大哥從來不在乎這些身外之物。”我爸苦笑道,“可縣城里的人不是這么想的。今天我去單位,就有人拐彎抹角地問這事。”
我媽不以為然:“讓他們說去吧,清者自清。”
我爸搖搖頭,不再說話。
03
第二天,我去三叔家串門。三叔比我爸小兩歲,做了一輩子生意,在縣城也算小有名氣。他的別墅建在縣城新開發(fā)的小區(qū)里,光是客廳就有我們家整個一層那么大。
“思遠(yuǎn)來了啊!”三嬸熱情地招呼我,“吃了沒?沒吃我去做。”
“吃過了三嬸,我就是來看看三叔。”
三叔正在書房里研究爺爺給他的那件玉如意,見我進(jìn)來,連忙放下:“思遠(yuǎn)啊,有事嗎?”
“三叔,我想問問您對爺爺分古董這事怎么看?”
三叔愣了一下,隨即笑道:“你爺爺?shù)臇|西,他想給誰就給誰唄,有什么好看的?”
“可是大伯一件也沒分到,這傳出去多讓人笑話啊。”
三叔的表情變得嚴(yán)肅起來:“思遠(yuǎn),有些事情沒你想的那么簡單。你爺爺做事,自有他的道理。再說了,你大伯那人,從小到大都不在乎這些身外之物,他不會介意的。”
見我還想說什么,三叔擺擺手:“行了,年輕人就是心直口快。這事你別管了,大人的事自有大人的處理方式。對了,聽說你找工作呢?要不要來我公司?”
我知道三叔是在轉(zhuǎn)移話題,但也只好順著他的意思聊了下去。
離開三叔家,我決定去看看大伯。大伯一家住在縣醫(yī)院的家屬院里,房子是上世紀(jì)九十年代的磚混結(jié)構(gòu),雖然不如三叔家的別墅氣派,但在縣城也算是不錯的住所了。
“思遠(yuǎn)來了?”大伯正在院子里給花澆水,見到我很是高興,“快進(jìn)來,你大伯母剛做了糕點(diǎn)。”
大伯家的客廳布置得很溫馨,墻上掛著全家福和幾幅字畫。我注意到其中有一幅梅花圖,筆法頗為老辣。
“大伯,這幅畫不錯啊。”我走近了看。
“哦,那是我前幾年從一個老朋友那里求來的,確實(shí)不錯。”大伯笑著說,“你懂這些?”
我搖搖頭:“不太懂,就是看著好看。”
大伯泡了茶,我們坐在客廳里閑聊。我?guī)状蜗胩釥敔敺止哦氖拢植恢涝趺撮_口。
“有話就直說吧,”大伯突然說道,“是不是想問你爺爺分古董的事?”
我有些尷尬地點(diǎn)點(diǎn)頭:“大伯,您不會覺得……不公平嗎?”
大伯笑了:“有什么不公平的?你爺爺?shù)臇|西,他愿意給誰就給誰。再說了,我這人對古董也不太懂,放在我這里反而是暴殄天物。”
“可是……”
“沒什么可是的。”大伯打斷我,“思遠(yuǎn),你要記住,家和萬事興。有些事情,看開點(diǎn)就好了。你爺爺一輩子為這個家付出太多,他的決定我們做子女的尊重就是了。”
我還想再說什么,大伯母卻端著點(diǎn)心進(jìn)來了:“聊什么呢?這么認(rèn)真。”
“沒什么,就是閑聊。”大伯笑道,“來,嘗嘗你大伯母做的點(diǎn)心。”
話題就這樣被岔開了。臨走時,大伯送我到門口,拍了拍我的肩膀:“思遠(yuǎn),別想那么多,安心找工作才是正事。對了,下個月你爺爺八十五歲大壽,我準(zhǔn)備給他辦個壽宴,到時候你幫忙張羅張羅。”
“大伯,您真的不在意那些古董嗎?”我還是忍不住問道。
大伯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然后笑了。
回家的路上,我總覺得大伯的笑意味深長,卻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04
接下來的日子,我一邊找工作,一邊幫著大伯籌備爺爺?shù)膲垩纭W屛乙馔獾氖牵蟛粌H主動承擔(dān)了大部分費(fèi)用,還把地點(diǎn)定在了縣城最好的酒店——錦江大酒店。
“這也太破費(fèi)了吧?”我跟著大伯去酒店看場地時忍不住問道。
“怎么,嫌貴啊?”大伯笑道,“你爺爺一輩子節(jié)儉,這次過大壽,我想讓他風(fēng)光一次。”
酒店的經(jīng)理熱情地接待了我們,看來是認(rèn)識大伯。
“陳院長,您看,這是我們最好的包間,可以容納二十桌,窗外就是縣城的景色,格外漂亮。”
“行,就這間吧。”大伯幾乎沒怎么考慮就拍板了,“對了,再給我準(zhǔn)備一個單獨(dú)的小包間,我有些貴重的東西要存放。”
我有些好奇:“大伯,什么貴重的東西需要單獨(dú)存放?”
大伯神秘地笑了笑:“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從酒店出來,我們?nèi)チ丝h城最有名的糕點(diǎn)店——同德齋,大伯訂了二十盒壽桃和一個巨大的壽糕。
“思遠(yuǎn),你幫我去請這些客人吧。”大伯從口袋里掏出一張名單,上面詳細(xì)地列著需要邀請的人:爺爺?shù)睦贤隆⒍嗄旰糜选?/p>
“這么多人啊?”我看著長長的名單,有些驚訝。
“你爺爺在縣城教書四十多年,桃李滿天下。這些都是跟他交情深的人,必須請到。”大伯認(rèn)真地說,“對了,別忘了李大爺,他跟你爺爺是幾十年的老朋友了。”
我點(diǎn)點(diǎn)頭,突然想起一個問題:“大伯,您這樣大辦,我爸和三叔知道嗎?”
大伯臉上的笑容微微收斂:“這次壽宴主要是我來操辦,他們只管到場就行。”
我頓時明白了,自從爺爺分了古董后,我爸和三叔與大伯之間的關(guān)系似乎變得有些微妙。雖然表面上看不出什么,但細(xì)微之處還是能感覺到一絲疏遠(yuǎn)。
“你爸他們要是問起,你就說是我的意思。”大伯補(bǔ)充道,語氣里帶著一絲堅(jiān)決。
接下來的幾天,我按照大伯的名單,一一去邀請客人。大多數(shù)人聽說是老陳家給老爺子辦壽宴,都欣然應(yīng)允。只有幾位爺爺?shù)睦贤拢诖饝?yīng)之余,話里話外透露出對爺爺分古董一事的好奇。
“聽說老陳把古董都給了二兒子和小兒子?”一位姓王的老先生問我。
“是有這么回事。”我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奇怪啊,老陳一向最講究長幼有序,這次怎么……”王老先生搖搖頭,“算了,他自有他的道理。”
聽到這樣的話,我心里總覺得不是滋味。雖然大伯確實(shí)表現(xiàn)得毫不在意,但縣城里的流言蜚語已經(jīng)傳開了,這對大伯的名聲多少會有影響。
在走出李大爺家后,我決定去看看爺爺。
爺爺和奶奶住在縣城老街的一座四合院里,這是爺爺?shù)淖嬲呀?jīng)有上百年的歷史了。推開院門,就能聞到院子里桂花的香氣。
“爺爺,奶奶,我來看你們了!”我邊走邊喊。
奶奶從廚房里探出頭來:“思遠(yuǎn)來了?吃了沒?我去做點(diǎn)吃的。”
“吃過了奶奶,我就是來看看你們。爺爺呢?”
“在書房呢,一大早就在那兒待著,也不知道在忙什么。”奶奶說道,語氣里帶著一絲擔(dān)憂,“這陣子他話變少了,總是一個人發(fā)呆。”
我來到書房門口,輕輕敲了敲門:“爺爺,是我,思遠(yuǎn)。”
“進(jìn)來吧。”爺爺?shù)穆曇魪睦锩鎮(zhèn)鱽恚犉饋碛行┢v。
推開門,我看到爺爺坐在書桌前,面前攤開著一本老相冊。他的身形似乎比上次見面時又消瘦了一些,背也更加佝僂了。
“爺爺,您在看什么呢?”我走過去,俯身看那本相冊。
相冊里是一些泛黃的老照片,有爺爺年輕時的樣子,有奶奶抱著嬰兒的照片,還有三個兒子從小到大的合影。
“在看過去的事情。”爺爺輕聲說,手指輕輕撫過一張照片,那是大伯小時候的樣子,“你大伯從小就懂事,那時候家里條件不好,他主動照顧弟弟們,省下的零花錢都給他們買學(xué)習(xí)用品。”
我看著照片中大伯那張稚嫩卻又堅(jiān)毅的臉,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爺爺,我聽說您最近身體不太好?”
爺爺擺擺手:“老毛病了,沒什么大不了的。”
“大伯說要給您辦八十五歲壽宴,地點(diǎn)都定好了,在錦江大酒店。”
爺爺愣了一下,隨即搖頭:“不用那么破費(fèi),在家里擺幾桌就行了。”
“大伯說了,您一輩子節(jié)儉,這次要讓您風(fēng)光一次。”我復(fù)述著大伯的話。
爺爺沉默了一會兒,突然問道:“思遠(yuǎn),你覺得我偏心嗎?”
這個問題來得太突然,我一時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爺爺,您說什么呢……”
“我知道外面的人怎么說的。”爺爺苦笑道,“說我偏心,把古董全給了你爸和三叔,一件也沒給你大伯。”
我不知道該說什么,只能沉默。
“其實(shí)……”爺爺欲言又止,最終還是搖搖頭,“算了,不說這些了。你大伯要辦就辦吧,不過不要太鋪張浪費(fèi)。”
離開爺爺家,我心里的疑惑更深了。爺爺看起來有心事,但又不愿多說。而大伯對爺爺分古董的事情表現(xiàn)得異常坦然,甚至主動承擔(dān)起了壽宴的所有費(fèi)用。這其中到底有什么隱情?
05
回到家,我把今天的經(jīng)歷告訴了我爸。
“爸,您不覺得奇怪嗎?大伯這么上心地籌備爺爺?shù)膲垩纾鵂敔斂雌饋韰s心事重重。”
我爸嘆了口氣:“你大伯一向孝順,這沒什么好奇怪的。至于你爺爺……可能是覺得對不住你大伯吧。”
“那您和三叔呢?對這事怎么看?”
“我和你三叔其實(shí)都覺得挺不好意思的,想把一部分古董送給你大伯,但他堅(jiān)決不肯接受。說實(shí)話,自從這事發(fā)生后,我見到你大伯都有些不自在。”
“所以您和三叔不太參與爺爺壽宴的籌備?”
我爸有些尷尬地點(diǎn)點(diǎn)頭:“你大伯說他來操辦,我們就……唉,可能這是他向外界表明態(tài)度的方式吧,證明他真的不在意那些古董。”
我陷入沉思。這整件事情都透著一股怪異,但又說不出哪里不對。縣城里所有人都在議論爺爺偏心,大伯卻表現(xiàn)得毫不在意,甚至比平時更加孝順。爺爺看起來心事重重,我爸和三叔則顯得有些歉疚。這背后到底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
時間一天天過去,爺爺?shù)膲垩缛掌谠絹碓浇4蟛畮缀趺刻於荚诿χ鴾?zhǔn)備,從請?zhí)讲藛危瑥淖话才诺蕉Y品選擇,事無巨細(xì),都親力親為。我作為助手,跟在他身邊,越發(fā)感受到他對這次壽宴的重視。
“大伯,您說爺爺會喜歡這個壽宴嗎?”一天,我們從印刷店取回請?zhí)螅胰滩蛔柕馈?/p>
大伯笑了笑:“喜不喜歡不重要,重要的是讓他高興。你爺爺這輩子為這個家付出太多,我想讓他在晚年過得開心一點(diǎn)。”
“可是……”我猶豫了一下,“自從分了古董后,爺爺好像更加沉默了。”
大伯的表情頓時變得嚴(yán)肅起來。
我還想追問,大伯卻搖搖頭,示意我不要再問下去。
壽宴前一天,大伯帶著我去了一趟縣城郊外的一個村子。那里有一位年過七旬的老木匠,據(jù)說是縣城唯一會做傳統(tǒng)檀木盒子的工匠了。
老木匠家的院子里堆滿了各種木料,角落里擺著幾個做工精美的木盒子。大伯直接走到一個包著紅布的盒子前,掀開紅布看了看,滿意地點(diǎn)點(diǎn)頭。
“做得不錯,就這樣吧。”
老木匠笑瞇瞇地說:“陳院長,您放心,這盒子我花了三個月時間精心打磨的。”
我好奇地想看看盒子里是什么,大伯卻迅速蓋上了紅布,付了錢后,小心翼翼地把盒子放進(jìn)了隨身帶的包里。
“大伯,這是給爺爺?shù)膲鄱Y嗎?”回去的路上,我忍不住問道。
大伯點(diǎn)點(diǎn)頭:“嗯,一件小玩意兒,希望你爺爺會喜歡。”
“能讓我看看嗎?”
大伯笑了笑:“明天你就知道了。”
神秘兮兮的,我暗自嘀咕,但也沒再追問。
壽宴當(dāng)天,錦江大酒店被裝飾得煥然一新。門口掛著紅燈籠,大堂里擺著鮮花,宴會廳門口豎著“陳老先生八十五壽辰”的牌子,金光閃閃,氣派非凡。
大伯一早就到了酒店,親自確認(rèn)每一個細(xì)節(jié)。我爸和三叔也來幫忙,但明顯有些局促,不太知道該做什么。
“建國,你看這樣安排可以嗎?”我爸小心翼翼地問道,指著桌位圖。
“你安排就好,我都聽你的。”大伯笑著拍拍我爸的肩膀,神色坦然。
三叔走過來,欲言又止地看著大伯:“哥,這次壽宴花了不少錢吧?我和二哥分擔(dān)一些……”
“不用,這是我應(yīng)該做的。”大伯打斷了三叔,“咱爸這輩子付出太多,這次我想讓他風(fēng)光一次。”
我爸和三叔對視一眼,沒再堅(jiān)持。
中午時分,賓客陸續(xù)到場。爺爺?shù)膶W(xué)生、同事、朋友,都帶著禮物前來祝壽。大伯站在門口,熱情地迎接每一位來賓,臉上始終掛著得體的微笑。
我爸和三叔則負(fù)責(zé)引導(dǎo)客人入座,看起來有些拘謹(jǐn)。奶奶和幾位姑姑坐在角落里,低聲交談著,不時看向大伯的方向,神色復(fù)雜。
終于,在一片歡聲笑語中,爺爺被大伯?dāng)v扶著進(jìn)入了宴會廳。雖然身體有些虛弱,但爺爺今天特意穿上了一件深藍(lán)色的中山裝,精神矍鑠,面帶微笑地接受著大家的祝福。
“老陳,八十五歲了,身體還這么硬朗,真是福壽雙全啊!”
“陳老師,您教的學(xué)生都已經(jīng)當(dāng)爺爺了,您可是桃李滿天下啊!”
爺爺笑著一一回應(yīng),但我注意到,每當(dāng)有人提到“福壽雙全”這樣的詞,他的笑容就會略顯勉強(qiáng)。
大伯安排爺爺坐在主桌的正中央,自己則坐在爺爺左手邊的位置。右手邊是奶奶,再往下依次是我爸、三叔和幾位姑姑。我和堂兄弟姐妹們則分散在各桌招呼客人。
壽宴正式開始,大伯起身致辭:“各位親朋好友,今天是我爸八十五歲大壽,謝謝大家抽空來給我爸拜壽……”
大伯的致辭簡短而真摯,沒有過多的溢美之詞,也沒有刻意強(qiáng)調(diào)自己作為長子的孝心,這讓在場很多人都有些意外。畢竟在這個小縣城里,大伯因?yàn)闆]分到古董的事情已經(jīng)被議論了一陣子,很多人原本以為他會借這個機(jī)會表明態(tài)度。
致辭結(jié)束后,宴席正式開始。大家輪流向爺爺敬酒祝壽,氣氛熱鬧而祥和。但我能感覺到,在這熱鬧的表面下,有一種微妙的緊張感,尤其是當(dāng)輪到送禮環(huán)節(jié)時。
按照當(dāng)?shù)氐膫鹘y(tǒng),子女們要在壽宴上給父母送上壽禮。這一刻終于到來了。
首先是我爸,他送上了一幅自己花重金請名家書寫的《福壽康寧》字畫。
“爸,祝你身體越來越好。”我爸真誠地說道。
爺爺接過字畫,點(diǎn)點(diǎn)頭:“好字,寫得有力。”
然后是三叔,他送了一塊價值不菲的和田玉牌,上面雕刻著“壽”字。
“爸,這是我專門托人從新疆帶回來的,你看看喜歡不。”
爺爺看了看玉牌,笑著點(diǎn)頭:“不錯,很好。”
幾位姑姑送的是一套保健茶具,說是對老人的身體有好處。爺爺一一道謝,神色平靜。
終于輪到大伯了。宴會廳里突然安靜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大伯身上。大家都在猜測,作為長子,又是這次壽宴的主要操辦者,大伯會送什么樣的禮物?尤其是在沒分到古董的情況下,他會有什么表示?
大伯從座位上站起來,走到爺爺面前,深深鞠了一躬。然后,他從口袋里拿出一個紅布包裹的物件,正是昨天我們從老木匠那里取回的檀木盒子。
“爸,這是我送您的壽禮。不貴重,但希望您能喜歡。”大伯的聲音平靜而溫和。
爺爺接過盒子,有些猶豫地看著大伯。
“打開看看吧。”大伯鼓勵道。
全場屏息凝神,所有人都伸長了脖子,想看看盒子里究竟是什么。
爺爺緩緩解開紅布,露出了那個精美的檀木盒子。盒子表面雕刻著松鶴延年的圖案,做工精細(xì),一看就是出自名家之手。
當(dāng)爺爺打開盒子的那一刻,全場瞬間安靜得連根針掉在地上都能聽見。所有人都愣住了,像被施了定身法一樣,目瞪口呆地盯著盒子里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