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怪單元劇《無憂渡》以晚唐為背景,講述一個人妖共存的世界里妖與人的羈絆。任嘉倫飾演的身份成謎的捉妖師久宣夜與宋祖兒飾演的陰陽眼少女段半夏因妖結緣,攜手揭開一個個謎案。雖然是三年前就拍攝完成的劇,但這部劇的服道化和劇情并不落后,唐代妝造符合史實。女主人設不是當下流行的金手指大女主,柔弱且善良、堅韌又果斷的性格讓其在一眾“大女主”中脫穎而出。
同時劇里妖的描寫非常符合聊齋系列的設定。既不是動輒上萬年的妖,也沒有通天的本事。劇里傳達的觀念是“妖非盡惡,人非盡善”,而不同的單元故事也有著不同的解讀。
一、人面鸮
比如作為劇情開篇的引子,人面鸮的故事講述的是最經典的人妖之戀。在大多數志怪故事里,人妖戀總是以悲劇收尾。人面鸮蠻娘以人喉為食,害人無數,卻對段言秋動了情。在這個單元里,觀眾討論最多的是蠻娘是否有真情。有人說蠻娘對段言秋不是真愛,因為她對他表面的親昵,其實暗藏殺心。
也有人說,蠻娘是愛段言秋的。只不過她是妖,無法控制害人的本性。她只在乎段言秋,對其他人永遠是冷漠的態度。甚至如果他人打攪了她與所愛平靜的日子,她只會痛下殺手,毫不留情,即便那人是段言秋的親人。更有人推測,蠻娘的喜愛只是一時的,畢竟妖的壽命長于人,段言秋也許是她漫長生命里為數不多的波瀾。當生活歸于平靜時,她可能也會感到厭倦。但總的來說,這篇故事節奏太快,沒有過多的描述,關于蠻娘是否有真情只能給人無限遐想。
二、碧玉梨
對鏡削梨,詭異童謠,鏡中再現的青春美貌,讓人一夜回春的碧玉梨。聊齋式的志怪元素結合,將中式恐怖意味拉滿,而“碧玉回春”的背后也是一則荒誕的故事。季梨與鏡妖相伴多年,她依靠他獲得青春不老,他對她產生感情依賴。表面上是你情我愿,實則是一種病態的情感關系。每當季梨愛上他人,想要擺脫鏡妖時,都會被他封印住曾經覺醒的自己。而所謂的愛人被一次次遇害,記憶被抹去,從頭來過,如此度過了一個又一個二十年。即便青春永在,卻也忘記了最初的自己。循環往復,猶如傀儡,人生失去了順應變化的意義。
三、傀儡生心
在這個故事里有兩只妖,同樣的境遇,同樣的結局,卻有不同的出發點。生出元靈的木偶鳳伍娘,雖有著人的一言一行,卻并沒有學會人真正的喜怒哀樂與禮義廉恥。她不懂得人類最復雜的親情,因此產生誤解,害人無數走偏了路。與人有著再相似的外貌又如何,內核終究有差別。其實這也能引發一個現實的思考,以化靈的木偶類比現代的人工智能,隨著技術的迭代升級,人工智能是否能在未來取代人類?
而不能化形的貓妖恰好與鳳伍娘形成對照。如果用一句話形容貓妖對鳳天的情感,可以是:“報君黃金臺上意,提攜玉龍為君死”。語境雖有所差別,但表達的含義差不多。貓妖有九命,一命才換得二百兩。它不為害人,只為拯救自己的恩人。當貓妖用最后一條命救下鳳天時,這個單元故事的悲劇性與溫情就足夠打動大多數觀眾。它可能不懂得人類的情感,卻誤打誤撞,投桃報李。雖有九條命,卻一命未留給自己,可悲可嘆。
四、醍醐海市
“醍醐海市”,“海市蜃樓”,看完整篇故事才能發覺謎底藏在謎面上。蜃妖偶然見到繁華的廣平城,卻因月光灼傷無奈折返。于是,他構建了一座虛幻的畫中廣平城。為了塑造廣平城絕跡,他以活人入畫。煙火人間的廣平城,看似美好,卻只是一場虛幻。顛倒畫中的世界,不過是其為了彌補自身遺憾,造就的一座牢籠。一人圓滿,造成更多人的遺憾。有如道童頃刻間蒼老,六十年忽而流逝的無措;半夏母親被困觀音像十年,口不能言的無奈與恐慌;信安王逃離畫中設定,日復一日,茍且偷生的清醒。
“人生長恨水長東”,畫中浮生夢一場,不如紅塵醉笑三萬場。
作者:浮白,入骨影評團隊出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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