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創作聲明:本篇文系虛構改編,與現實無關,請勿作實際聯系。
- 本文素材源自網絡資源,部分插圖并非真實場景,僅供故事敘述之用,特此說明。
深秋的清晨,薄霧籠罩著翠屏村,四周群山環抱,茶樹滿坡,但村里卻彌漫著一股壓抑的氣氛。
鐵牛,村長之子,帶著幾個壯漢闖進張大山家中,怒氣沖沖地吼道:“張大山,你娘已經六十,該送去‘黑松嶺’了!”
張大山剛從茶坡回來,滿身疲憊還未喘口氣,聞言臉色一變,急忙求情:“鐵牛兄弟,茶忙剛過,再寬限幾日吧。”
鐵牛冷笑:“三天,最多三天!”甩袖帶人離去。
屋內,張大山的母親李婆婆顫巍巍走出來,眼含淚水:“兒啊,胳膊擰不過大腿,你送我去吧。”
張大山撲通跪地,淚流滿面:“娘,孩兒無能,不能護您!”一家人抱頭痛哭。
翠屏村有個殘酷的規矩:凡六十歲老人,必須送往“黑松嶺”等死,否則全家浸豬籠。
村長以此斂財,窮人卻只能眼睜睜送親人赴死。
翠屏村窩在群山懷里,茶樹滿坡,遠遠看去像一幅畫。
村里人靠采茶過日子,春來秋去,日子雖苦卻也平靜。
可這世外桃源般的地兒,卻藏著個讓人心寒的規矩——凡是年滿六十的老人,都得送去南邊的“黑松嶺”等死。
沒人說得清這規矩打哪兒來的,傳說是百年前鬧饑荒,村里糧食不夠,老人被送上山“自生自滅”,省下口糧給后人。
災過去了,規矩卻留下了,到了如今,村長鐵柱愣是把這規矩變成了他斂財的工具。
富戶拿錢打點,老人明明六十好幾,鐵柱睜只眼閉只眼,硬說人家“五十歲”。
窮人沒錢,只能眼睜睜送親人上山,落個生離死別的下場。
張大山一家就是這規矩的苦主。
他爹死得早,娘李婆婆一人當爹又當娘,含辛茹苦把他拉扯大。
李婆婆心善,村里半數孩子都是她接生的,窮人家分文不收,富人家給多少她都笑瞇瞇收下,從不挑剔。
村里人提起李婆婆,誰不豎大拇指?
可她自己家卻窮得叮當響,屋里連張像樣的被褥都沒有。
如今,李婆婆剛過六十歲生日,村長的兒子鐵牛就帶人闖進門,嚷嚷著要送她上“黑松嶺”。
那天,張大山剛從茶坡回來,滿身汗還沒擦干,鐵牛一腳踹開門,吼道:“張大山,你娘六十了,趕緊送黑松嶺去!”
張大山愣住,忙陪笑:“鐵牛兄弟,茶忙剛過,家里忙得腳不沾地,能不能寬限幾天?”
鐵牛斜他一眼,冷笑:“三天,最多三天!別跟我耍花樣!”
說完,帶著人甩袖走了。
屋里靜得掉根針都能聽見。
張大山低著頭,拳頭攥得咯吱響。
媳婦翠花抱著三歲的兒子小栓,紅著眼小聲說:“大山,這咋辦?娘才剛過六十,身子骨還硬朗,咋能送那鬼地方?”
李婆婆從里屋走出來,嘆口氣:“兒啊,胳膊擰不過大腿,娘不怪你。”
她強擠出笑,摸摸小栓的頭:“乖孫,往后聽你爹娘的話。”
張大山再也忍不住,撲通跪下,哽咽道:“娘,孩兒不孝!要是我有點本事,哪能讓您受這罪!”
翠花也抹淚,小栓懵懂地拉著奶奶的衣角:“奶,別走。”
一家人抱頭痛哭,屋外的秋風吹得窗紙呼啦響,像在替他們嘆息。
張大山抹干淚,咬牙道:“娘,我去找人借錢,拼了命也得保您!”
可他心里清楚,村里窮人多,富人冷血,誰肯借錢給他這窮光蛋?
李婆婆擺手:“別費勁了,鐵柱那人,貪得無厭,咱家那點家底哪夠他塞牙縫?”
她頓了頓,眼神堅定:“兒啊,娘不怕死,只盼你和翠花把小栓養大,平平安安過日子。”
張大山低頭不語,心像被刀剜了似的。
他想起小時候,娘在茶坡上背著他,邊采茶邊哼曲兒,那日子雖苦,卻暖得像春天的太陽。
如今,娘卻要被送去那沒人煙的山里,他這當兒子的,卻連護她周全都做不到。
夜里,張大山翻來覆去睡不著。
翠花小聲勸:“大山,要不咱逃吧?帶上娘,翻過山,興許能活。”
張大山苦笑:“逃?村口有鐵牛的人守著,四面是山,逃出去也是死路一條。”
他攥緊拳頭,恨自己沒用,恨這村里的規矩,恨鐵柱父子那副吃人的嘴臉。
可恨歸恨,三天期限像把刀架在脖子上,他只能硬著頭皮,想著最后一搏。
三天時間,眨眼就到。
張大山白天上坡采茶,夜里挨家挨戶求人借錢,想湊點銀子打點鐵牛。
可村里窮人自顧不暇,富人一聽他開口就擺手:“大山,不是我不幫,家里也緊巴。”
張大山跑了一圈,鞋底磨破了,借來的銅板連半兩銀子都不到。
他回到家,翠花正哄小栓睡覺,見他空手回來,眼淚吧嗒掉:“大山,咱真沒路了?”
張大山低頭,悶聲道:“還有一天,我再試試。”
第二天,他咬牙拿家里僅剩的半袋茶葉,跑到鐵牛家門口。
鐵牛正坐在院里啃雞腿,見他來,斜眼瞅了瞅那袋茶葉,冷哼:“喲,張大山,這點破茶葉也想買你娘的命?”
張大山低聲下氣:“鐵牛兄弟,家里就這點東西了,求你高抬貴手。”
鐵牛啐了口唾沫:“少廢話!三天一到,不送人就浸豬籠!”
張大山攥著袋子,臉漲得通紅,恨不得撲上去揍他一頓,可一想到娘和妻兒,他只能低頭退出去。
路上,他聽見村頭茶肆里幾個富戶子弟在笑:“我爹給了鐵柱五十兩,咱家老太今年還是‘五十歲’,哈哈!”
張大山腳步一頓,指甲掐進掌心,血滴在地上,他卻像沒感覺似的。
回家后,李婆婆看他臉色不對,嘆道:“兒啊,別再跑了,娘不值當你這么折騰。”
張大山紅著眼:“娘,您別這么說!您把我養大,我連這點事都辦不了,還算人嗎?”
李婆婆拍拍他的手,平靜道:“傻孩子,娘活了六十,夠本了。”
她頓了頓,笑笑:“你得為翠花和小栓想想,別讓全家都搭進去。”
張大山聽了這話,心更酸,哽咽道:“娘,您別安慰我了,那地方……哪有人活著回來?”
夜里,翠花偷偷拉住張大山:“大山,要不咱把房子賣了?換點錢,興許能保住娘。”
張大山搖頭:“賣了房子,咱住哪兒?小栓還小,冬天沒個遮風擋雨的地方,咋活?”
翠花抹淚:“那咋辦?真送娘去那鬼地方?”
張大山咬牙:“我再想想辦法,拼了命也得試!”
可他心里清楚,鐵牛那張嘴,吞得下金山銀山,哪會放過他們?
第三天早上,村里雞剛打鳴,鐵牛就帶人來了,氣勢洶洶:“張大山,今天不送人,全家都得死!”
張大山還想求情,鐵牛一腳踺翻門檻:“少廢話!趕緊的!”
李婆婆從屋里走出來,挺直腰板:“我這就走,不用你催。”
她回頭看了眼兒子、媳婦和小栓,強擠出笑:“大山,翠花,好好照顧小栓。”
張大山再也忍不住,淚嘩嘩往下掉:“娘……”
翠花抱著小栓,哭得說不出話。
小栓懵懂地喊:“奶,奶!”
李婆婆摸摸孫子的頭,平靜道:“乖孫,奶去山上摘果子,回頭給你帶。”
說完,她頭也不回,跟著鐵牛的人走了。
秋風吹得山路上的草晃個不停,張大山背著李婆婆,深一腳淺一腳往黑松嶺走。
村里人都不敢靠近這地方,說是“鬼地”,送去的人沒一個活著回來。
母子倆一路無話,張大山低著頭,只顧往前走,背上的娘輕得像片葉子,他心酸得想哭。
李婆婆拍拍他的肩:“兒啊,別難過,娘不怕。”
張大山哽咽:“娘,您別說這話,我……我沒用!”
李婆婆笑笑:“傻孩子,娘這輩子值了,有你這孝順兒子,夠了。”
山路不好走,雜草荊棘扎得人腿生疼。
張大山咬牙翻過亂石,趟過溪流,背上的娘卻越來越沉。
他喘著粗氣,額頭汗珠直往下滴。
李婆婆小聲說:“兒啊,放我下來吧,娘自己能走。”
張大山搖頭:“娘,您別說話,省點力氣。”
他咬緊牙關,硬是背著娘爬到山頂。
晌午的太陽掛在天上,曬得人頭暈,張大山找了塊平地,小心翼翼把娘放下,撲通跪下,磕了三個響頭:“娘,孩兒不孝……”
他從懷里掏出兩個干餅,塞到娘手里:“娘,這是我偷偷藏的,您……您拿著吃。”
李婆婆接過餅,摸著兒子的頭,笑得慈祥:“大山,回去吧,別回頭,照顧好翠花和小栓。”
張大山淚流滿面:“娘,我……”
他想說“我不走”,可話到嘴邊又咽回去。
他知道,留下來也沒用,鐵牛的人在山下守著,不送娘上來,全家都得死。
李婆婆擺手:“走吧,傻孩子,娘沒事。”
張大山咬咬牙,站起身,一步三回頭,娘的身影越來越小,直到被樹林遮住。
他蹲在地上,捂著臉哭出聲:“娘,對不起……”
李婆婆坐在地上,攥著兩個干餅,眼淚終于掉下來。
她抬頭看看天,喃喃道:“老天爺,我這輩子沒害過人,咋落這下場?”
她抹干淚,強打精神站起身,想找點水喝。
山上靜得嚇人,只有風吹樹葉的沙沙聲。
她攥緊餅,慢慢往前走,心想:“兒啊,娘得活下去,不能讓你白白背我這一路。”李婆婆獨自在黑松嶺,肚子餓得咕咕叫,嗓子干得冒煙。
她掰了半塊餅,慢慢嚼著,硬邦邦的餅硌得牙疼。
她四下看看,草叢里散著幾具白骨,風一吹,骨頭咯吱響。
她嘆口氣,自言自語:“我一輩子幫人,咋也落這下場?”
她不愿坐著等死,拖著老腿四處找水,走了沒幾步,腿肚子直打顫。
她咬牙撐著,透過樹叢瞥見遠處掛著紅彤彤的野果,眼睛一亮:“那興許能吃!”
她找了塊尖石頭,費勁地割開荊棘,手被刺得鮮血直流,衣服也掛破了。
她疼得直吸氣,罵自己:“老骨頭,咋這么沒用?”
好不容易到樹下,她摘下一枚果子,咬一口,酸甜酸甜的,總算解了點渴。
她一口氣吃了仨,肚子有了點底,力氣也回了點。
她抹抹嘴,心想:“這果子不毒,興許能多活幾天。”
她又摘了幾個揣懷里,慢慢往回走。
走著走著,她發現一塊平坦的草地,陽光直射,暖烘烘的。
深秋的山上冷得刺骨,她躺到草上,曬得骨頭都酥了。
她喃喃道:“這地兒不錯,興許能多撐幾天。”
她閉上眼,竟睡了過去。
第二天早上,鳥叫聲把她吵醒,她坐起身,啃完剩下半塊餅,又吃了兩個野果,精神好了些。
她四下看看,草叢里還有幾具白骨,她嘆氣:“可憐人,興許也是被逼來的。”
忽然,她瞥見一棵大樹下有把銹跡斑斑的柴刀,眼睛一亮:“這玩意兒興許有用。”
她撿起刀,費力挖了個小坑,把附近一具骸骨埋進去。
她喘著粗氣,自言自語:“老姐妹,我幫你入土,也算積點德。”
她用了兩天,埋了好幾具骸骨,累得腰酸背痛。
她靠著樹喘氣,心想:“臨死前再做點好事,興許老天爺能開眼。”
第五天夜里,李婆婆靠著樹休息,迷迷糊糊聽見人聲。
李婆婆一激靈,心跳得像擂鼓:“黑松嶺不是禁地嗎?咋有人?”
她睜開眼,借著月光瞅去,兩個黑影在林子里嘀咕。
她屏住氣,因為距離有些遠,只能聽到一個斷斷續續的說:“那好了沒?”
另一個答:“放,洞里人來。”
她壯著膽子,悄悄摸過去,透過樹縫看見兩人搬著木箱,進了個隱秘山洞。
她腦子嗡一聲:“這規矩背后,怕是有大貓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