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gòu)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關(guān)聯(lián)

“嘭——”

臥室門被重重推開，
正在補眠的我被驚醒。

鬧鐘顯示6:30。

“媽！你怎么還在睡覺？我今天有早課，
包子呢？”

兒子王子星站在門口，
拿著手機，
眉頭緊鎖。

我匆忙披上外套，
揉著惺忪的睡眼。

“馬上去做，
十分鐘就好。”

“別磨蹭。”

兒子看都沒看我一眼，
摔門而出。

我嘆了口氣，
快速穿好衣服走向廚房。

今天是我45歲生日，
但我知道，
除了我自己，
沒人會記得這件事。

最重要的是我不想讓再讓自己活得像個保姆。

01

搟面、發(fā)酵、調(diào)餡、包制……我的動作很快，
但腦子里在想著昨晚丈夫王輝轉(zhuǎn)走我銀行卡的錢，
只留下1.4元的短信提醒。

那是我這么多年，
零零碎碎攢下的5000多塊錢。

“生活費就該用在生活上，
你留那么多錢干嘛？”

昨晚王輝這樣說道。

白面在手心揉搓，
軟硬適中的面團被我分成一個個小劑子，
心里盤算著怎么開口要錢去買生日蛋糕。

蒸籠里熱氣騰騰，
剛出鍋的肉包子上桌時，
兒子皺了皺眉：“怎么不是三鮮的？我最近在增肌期。”

“家里沒青菜了，
我……”

“算了，
將就吃吧。我昨天健身教練特意囑咐要補充蛋白質(zhì)和維生素……”

兒子邊說邊往包子里倒辣椒油，
一臉不耐煩。

十五分鐘后，
我小聲問丈夫：“今天能不能……”

丈夫打斷我：“哎，
別說錢的事，
昨天我跟你講了，
我那項目資金沒到位。再說了，
家里什么東西不夠用了嗎？成天喊窮，
鄰居會笑話的。”

“不是，
我今天……”

“媽，
我吃完了，
包得太干了，
下次記得多放點油。”

兒子放下筷子就往外走。

我深吸一口氣，
快步追到玄關(guān)：“子星，
媽媽今天生日，
晚上能不能一起……”

“哦，
生日啊”

兒子系鞋帶的手頓了一下，
“那……那回來再說吧，
我快遲到了。”

門再次被關(guān)上，
我站在原地，
看著餐桌上的狼藉，
嘆了口氣，
開始收拾。

下午三點，
我特意去超市打折區(qū)買了一個小蛋糕回家。

今年45歲了，
或許我該給自己一點儀式感。

兩年前考取營養(yǎng)師證書的時候，
我還在幻想著開一家小小的健康食品店。

現(xiàn)在證書躺在衣柜深處，
連丈夫和兒子都不知道它的存在。

蛋糕擺在餐桌中央，
我換上一條很少穿的連衣裙，
化了淡妝，
甚至還戴上了結(jié)婚時母親送我的那對銀鐲子——這是我唯一沒被婆家染指的嫁妝。

“叮咚”，
門鈴響了。

開門的瞬間，
我愣住了。

婆婆拎著大包小包站在門口：“怎么這么久才開門？我給你們帶了補品，
子星那孩子最近學(xué)業(yè)緊張，
得補補。”

沒等我招呼，
婆婆已經(jīng)大步流星進了屋，
看到餐桌上的蛋糕，
她挑了挑眉：“今天過啥日子啊？”

“媽，
我今天生日。”

“哦，
那也不用買蛋糕吧，
都什么年紀了，
還過生日，
浪費錢。”

婆婆撇撇嘴，
開始往冰箱里塞東西。

我沉默著幫忙整理，
這種話，
我早已習(xí)慣。

02

晚飯我做了婆婆愛吃的紅燒肉和糖醋里脊，
還燉了一鍋雞湯。

丈夫回來時，
看了一眼我的打扮，
只說了句：“今天這么隆重啊？”

我勉強笑笑：“今天我生日。”

“哦，
你都45歲了，
少刷點短視頻少做點夢。”

他放下公文包，
轉(zhuǎn)身進了書房。

吃飯時，
兒子最后一個到家，
一進門就對著手機嚷嚷：“死了死了，
這把我要背鍋了！”

“子星，
快洗手吃飯。”

我招呼道。

“等會兒，
這把排位賽呢！”

他頭也不抬，
徑直走向沙發(fā)。

半小時后，
當(dāng)我第三次催他吃飯時，
他終于扔下手機，
不耐煩地走到餐桌前：“催什么催，
又不會少你一塊肉。”

“子星，
注意說話態(tài)度，”

我語氣平和但堅定，
“今天是我生日，
我買了蛋糕，
一會兒我們一起……”

“哎呀知道了，
吃完飯吃蛋糕，
能不能先吃飯？”

飯桌上，
婆婆滔滔不絕地講著鄰居家兒子如何出息，
月薪幾萬，
給父母買了什么好東西。

丈夫偶爾應(yīng)和兩句，
大部分時間在看手機。

兒子狼吞虎咽幾口，
便放下碗筷：“我吃飽了，
晚上還約了同學(xué)打游戲。”

“等一下，”

我叫住他，
“不是說好吃蛋糕嗎？”

“明天吃行不行？今天段位賽最后一天了。”

“就一小會兒，
很快的……”

03

我拿出蛋糕，
插上蠟燭。

“來，
我們一起……”

“嘭”的一聲，
兒子猛地拍桌而起：“能不能別這么煩人？我讓你快點你沒聽見嗎？”

一股無名火涌上心頭：“王子星，
我是你媽媽，
你不能這樣和我說話！”

“誰稀罕你這個媽媽！整天在家又不掙錢，
還這么多事！”

他一把推開我伸過去的手，
蛋糕盒失去平衡，
重重地摔在地上。

奶油、蛋糕碎渣四處飛濺，
濺在我的裙子上，
濺在地板上。

我愣住了，
看著地上的狼藉，
再看看兒子通紅的臉。

“你……”

我剛要說話，
兒子又一把推了我，
我沒站穩(wěn)，
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子星！”

婆婆這時候才出聲，
但更像是在提醒而非責(zé)備。

我坐在冰冷的地板上，
膝蓋隱隱作痛，
蛋糕殘渣粘在裙子上。

兒子站在我面前，
眼中是我從未見過的厭惡。

丈夫放下手機，
慢條斯理地說：“好了，
都別鬧了。”

“我沒鬧，”

我咬著嘴唇說，
“我只是想過個生日。”

“都45歲的人了，
有什么好過的？”

婆婆在一旁嘀咕。

我扶著桌子站起來，
輕輕拍掉裙子上的奶油，
轉(zhuǎn)身回了臥室。

我換下臟裙子，
摘下銀鐲子，
看著鏡子里的自己——黑了的眼線，
花了的口紅，
和眼角那道不知何時出現(xiàn)的皺紋。

我突然意識到，
這個家里，
我早已不是人，
而是一個工具，
一個能隨時被推倒、被辱罵、被轉(zhuǎn)空銀行卡的工具。

我拉出行李箱，
開始一件件地收拾衣物。

不多，
就幾件換洗的衣服，
一點日用品，
還有藏在衣柜深處的營養(yǎng)師證書。

我把銀鐲子放進貼身的小包里，
合上行李箱。

我拿起手機，
在備忘錄里默默寫下一句話：“從今天開始愛自己。”

拖著行李箱經(jīng)過客廳時，
丈夫抬頭看了我一眼：“去哪？”

“出去走走。”

“別鬧了，
明天還要上班呢。”

他的眼神又回到了手機上。

我沒有回答，
靜靜地關(guān)上門，
走進了夜色中。

“爸，
我敢跟你打賭，
不到一天媽就會屁顛屁顛回來。」

“她這么多年都沒工作，
生活全靠你，
她還敢離家出走？”

兒子的聲音特別大，
顯然是故意讓我聽見的。

數(shù)一數(shù)手機里面僅有的幾百塊錢，
我沒有太多選擇，
600塊錢一個月的地下室，
陰暗潮濕，
但是在我當(dāng)下的狀況，
已經(jīng)是最好的選擇。

我躺在陌生的床上，
回想著這些年的生活。

大學(xué)畢業(yè)后嫁給王輝，
婚后不久懷孕，
就辭職在家?guī)Ш⒆印?/p>

一晃二十年過去，
我的青春、我的夢想、我的尊嚴，
都消磨殆盡。

丈夫的短信和未接來電不斷，
我沒有回應(yīng)。

我知道他不是擔(dān)心我，
只是擔(dān)心明天的早飯、干凈的襯衫和按時熨好的西褲。

04

第二天早上，
我拿出營養(yǎng)師證書，
開始投簡歷。一周后，
我接到了一家高端月子中心的面試通知。

“何女士，
您的簡歷很優(yōu)秀，
但是有個問題，
您中間這十幾年沒有工作經(jīng)驗……”

人事經(jīng)理皺著眉頭看我。

“是的，
我在家?guī)Ш⒆印！?/p>

“那您為什么現(xiàn)在想出來工作呢？”

我沉默片刻：“因為我想證明，
我不僅僅是一個妻子和母親，
我還是我自己。”

也許是我的誠懇打動了對方，
當(dāng)天下午我就收到了錄用通知——月薪8000元的育兒嫂兼營養(yǎng)師，

我沒告訴家里人我在哪工作，
只在離開兩周后給丈夫發(fā)了條短信：“我很安全，
不用擔(dān)心。我需要一個人靜一靜。”

隨后我關(guān)掉了手機，
專心投入新工作。

白天在月子中心照顧產(chǎn)婦和新生兒，
晚上回到地下室，
開始做美食短視頻。

我買了個簡易補光燈，
把手機架在床頭的書堆上，
一遍遍錄制。

“大家好啊，
我是菜菜媽，
今天和大家分享一道適合產(chǎn)后恢復(fù)的滋補湯……”

剛開始時，
視頻播放量個位數(shù)，
沒人在意一個素顏中年女人的廚藝分享。

但我堅持每天更新，
用心寫文案，
細致講解每個步驟。

一個月后，
一位產(chǎn)后抑郁的媽媽在我視頻下留言：“謝謝菜菜媽，
你的湯真的很有用，
比醫(yī)院的營養(yǎng)師建議還管用！”

那條評論給了我極大的鼓勵。

我開始針對不同人群設(shè)計食譜：產(chǎn)后媽媽、青春期孩子、中老年人……

粉絲從幾十漲到幾百，
再到幾千。

與此同時，
家里的情況每況愈下。

05

丈夫的短信從詢問變成了指責(zé)，
再到威脅：“你再不回來，
就別想再進這個家門！”

我沒有理會。

兩個月后的一天，
我收到婆婆的電話：“阿芳啊，
你快回來吧，
你兒子外賣吃多了，
得了腸胃炎，
現(xiàn)在醫(yī)院打點滴呢。”

我心里一緊，
但很快冷靜下來：“媽，
您和他爸爸不是都在嗎？”

“他爸忙啊，
哪有時間照顧孩子？再說了，
這種事不都是你……”

我打斷她：“子星今年大四了，
不是三歲小孩。他生病了，
去醫(yī)院打針，
大人陪著就行。至于照顧自己的事，
是時候他學(xué)著自己來了。”

放下電話，
我心里不是沒有擔(dān)憂，
但我知道，
如果此刻回去，
一切又會重蹈覆轍。

第三個月，
我的短視頻賬號“菜菜媽的營養(yǎng)廚房”粉絲突破兩萬。

MCN機構(gòu)找上門來，
希望簽約合作。

與此同時，
我搬出了地下室，
租了個單間公寓，
雖然小，
但干凈明亮。

這天晚上，
我剛結(jié)束一場直播，
門鈴響了。

打開門，
我愣住了……